213.眉目間都是笑

這場混亂的風波最終以慕青昏倒後作為結束。

慕青被抬出去後,停屍間隻剩下齊鏡和齊寬兩人,齊寬走到齊鏡身邊時,拍了拍他肩膀說:“齊鏡,別太在乎你二伯說的話。齊玖的死我們大家都很難過,他也是一時之間著急了才會胡說。”

齊鏡說:“我當然明白,我同樣也不會和他計較。”

齊寬歎了一口氣說:“現在是多事之秋,我希望大家都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別太激動了。”

齊寬說完這句話便要離開。齊鏡在他身後開口說:“大伯。”

齊寬站住了腳步,側臉看向他,齊鏡問了一句:“您覺得齊玖的死是巧合還是有人蓄意謀殺?”

齊寬想了想開口說:“誰會對一個小孩子下手啊?會不會是我們亂想了?”

齊鏡笑著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說:“是啊,誰又會對小孩子下手呢?”

他說完便別過齊寬,朝著門外走來,在看到我正站在門外時,他沒有說話,隻是牽著我手離開了停屍間。

回去的路上我特別難過,齊鏡望著窗外沉思著,我想了好久開口問:“齊鏡。”

他聽到我聲音側臉來看我,嗯了一聲,隨手又理了理我有點亂的衣襟問:“怎麽了?”

我說:“他們都在懷疑你,怎麽辦?”

齊鏡笑著說:“你在擔心我嗎?”

我很誠實說:“嗯,我很擔心。”

他說:“相信我嗎?”

我說:“我一直很相信你。也一直認為你不會有事。”

齊鏡笑著說:“相信我就好,隻要你相信我,一切都沒事。”

有了齊鏡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他有能力讓自己從場風波中掙紮出來。

可第二天後,我和齊鏡從樓上下來,便有警察在客廳內等著。我身體一僵,齊鏡感覺到了我情緒的變化,伸出手拍了拍我肩膀說:“不用擔心,隻是正常的詢問。”

我雖然擔心,可也沒說什麽,隨著齊鏡下樓後,齊鏡的助理便從沙發上站起來對齊鏡說:“齊總,警察今天接到齊嚴先生的報案來查點事情。”

齊鏡微笑的朝沙發上同樣站起來的幾位警察說:“您好,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我很樂意配合。”

警察態度也非常良好說:“那麽齊先生,叨擾到您了。”

之後警方坐下來後齊鏡聊後,齊鏡將事情經過都說給了警察聽。並且還將當天親眼見證齊鏡死亡到被撈上來的過程的證人請來方便警方問話。

警察總結出來幾點說:“也就是說孩子在您太太離開後沒多久,大約一個小時內死亡的,那請問孩子在睡覺過程中見過什麽人嗎?”

齊鏡說:“孩子睡下之後,照顧他的仆人便進了廚房,之後一個小時內便有人發現了孩子的死亡。”

警方問:“那這過程中是否知道他是什麽原因去了後院的水池嗎?”

齊鏡說:“不知道,奇怪點就在這裏。平時他並不會去後院,而且在睡下後更加不可能主動去,而別墅內當天也並沒有人進出。”

警察說:“在孩子出事當天,請問齊先生人在哪裏?”

齊鏡說:“我當時在正在公司開會,公司內所有人都可以證明。”

警察做好筆錄後,又問:“孩子這幾天是否有過異常行為?”

齊鏡說:“並不曾有。”

警察說:“您也認為是存在他殺對嗎?”

齊鏡說:“對,我很肯定存在他殺,希望接住警方的幫助,能夠查出孩子的死因,也能夠幫我洗脫嫌疑。”

做筆錄的警察笑著說:“這是當然,我們會盡最大努力調查清楚這件事情。”

仆人端著茶水上來後,警察又問:“齊先生有懷疑的人?”

齊鏡想了三秒,他笑著說:“雖然我沒有懷疑的對象,但現在孩子是死在我家裏,如果真是他殺,那麽凶手必定和我是與我有利益衝突。”

警方問:“與您有利益衝突的有哪些人?”

齊鏡說:“很多,這我就不具體舉例是誰了,畢竟這樣的事情不好太沒有根據去揣測。”莊何廳圾。

警方見齊鏡這樣說,也不好再深入問。

之後又問了一些比較雜碎的事情,問完後,三位警察從沙發上站起來,做筆錄的警察問齊鏡:

“是否可以請齊先生和我們去警察局走一趟呢?”

齊鏡沒有任何猶豫說:“沒問題。”

警察說:“謝謝您配合。”

齊鏡摸了摸我臉說:“好了,乖乖待在家裏,我很快就回來。”

我點點頭,望著齊鏡氣定神閑的臉。

他離開後沒多久,我便坐在沙發上胡思亂想,腦袋不斷想著如果那天我沒有出門去接黃豆豆的話,齊玖是不是就不會死。

如果齊玖不死,現在齊鏡就不會有那麽多的麻煩事情了?

我想了好久,忽然仆人慌裏慌張跑來告訴我說外麵聚集了好多記者,我聽了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跟著仆人出門去看,才發現門口還真的很多記者,那些記者也看到了出來的我,爭先恐嚇的鐵門外麵大喊大叫對問我關於齊玖死的這件事情,甚至還有人問我人是否是齊鏡所殺。

我看到他們每張尖銳又猙獰的麵孔嚇得不斷往後退,那些閃光燈就算在白天也晃眼睛,保安和保鏢都在那兒死命攔著門口,可那些記者全部像是瘋了一樣擁擠著想要進來。

看到這一幕,我一刻也不敢停留,快速轉身跑回了房間。

到達屋內後,仆人便在我身旁說:“夫人,這幾天您暫時不要出去,也不知道誰放的消息,竟然連記者都知道了,我必須打個電話通知一下先生。”

因為那些記者圍堵在門口不肯離開,齊鏡今天夜晚暫時不能回來,他在電話內對我說,讓我這吃完晚飯後,便早點睡。

可在這麽大的房間內,齊玖又死於這個裏麵,想到前幾天他還在這所房間內又是笑又是鬧,他不再了,我很害怕。

可我知道這時候我不能給齊鏡添麻煩,便假裝什麽都不怕回了一句:“好,你也好好休息。”

我和齊鏡打完電話後,我睡到大半夜,季曉曼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這是她出國後的四個月第一次打電話給我,接到她電話我很驚訝,有些激動的問她這幾個月在國外好不好。

季曉曼在電話內非常激動的和我說,除了吃的不習慣外,一切都很好,還說她所處的那所學校環境都很不錯,學了很多關於設計方麵的東西,並且還說交了好多國外的朋友。

她在電話內興高采烈的和我說著,我在這邊電話內靜靜聽著,她詳詳細細和我說了這四個月的生活,所學所見所聞,還有她在國外的新朋友,滿滿的全部都是我不曾接觸過的世界。

可見出國後的她過的很開心。

季曉曼在電話內問我最近怎麽樣了,有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想到我這邊的生活,和季曉曼剛才所描述的生活,一方是太過黑暗,另一方是稍微聽兩句,滿滿都是陽光與美好,我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她這一切。

便簡單的告訴她,這一切都很好。

季曉曼在電話內聽到我說好就好,之後她又問了我林安茹的近況,我簡短的說:“你去問她本人就知道了。”

她也沒有像平時一樣執著的細問,我聽見電話那段有個女生說了一句英文,季曉曼同樣回了一句英文後,便對我說:“好了,宴宴,我不和你說了,我同學叫我一起吃飯了,替我和林安茹問個好,下次再給你電話。”

她說完這句話,便將電話掛斷了。

我握著手機坐在那兒有些難過的想,果然,每個人在今後的道路上,都會與當初親密無間的朋友越來越遠,都將會有自己的新生活與朋友,季曉曼、林安茹、周宴宴從此以後能夠聊的話題隻會越來越少,少到最後言語中不再會有彼此的事情。

對於友誼的變化,說實話,我很難過,可卻又不知道能夠為這段友誼做什麽,隻能無力的看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將我們推得越來越遠。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便是去看窗戶口,門口的記者已經離開了,齊鏡的車正好開了進來,很快鐵門合住後,我一刻也沒有停留,有些激動的穿著睡裙跑了下去。

齊鏡正好從門口走進來,正一邊解著頸脖處深黑色領帶,正一邊和助理說著話。

在看到他那一刻,我整個人朝他跑了過去,他手正好一伸將我抱在懷中。

我第一句話便是:“齊鏡,你終於回來了。”

齊鏡抱著我也是許久都沒有鬆手,將我抱了許久,臉埋在我頸脖處深吸一口氣說:“想我了嗎?”

我說:“嗯,昨天夜晚我一直在想你,我們以後一天也都不要分開了好嗎?”

齊鏡見聽我聲音內帶著滿滿的委屈,笑著說:“怎麽跟個小孩子一樣。”

我執著的問:“好嗎?”

他說:“當然好,今後不管去哪裏我都帶上周宴宴好嗎?”

有了他這句話,我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唇,他摸著我腦袋問:“心滿意足了?”

我說:“齊叔叔,我忽然發現你好帥。”

他聽了我這話,眉目間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