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那又怎樣

情殺,不倫戀,豪門爭鬥。

就在慕青死後的短短時間內,傳遍大街小巷,以前的齊家在外人眼裏。身世清白,是一個沒有汙點的大企業,在外企業形象保持得非常好,可短短時間,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將齊氏的企業形象抨擊得無比惡劣。

齊氏徹底陷於輿論的熱潮中。

齊家接二連三的命案。也終於引起警方高度重視,對於邱萍的死進行徹查。

而慕青被警方抓最著急的人莫過於齊嚴,那段時間他接二連三在國外不計代價聘請頂級律師團來為慕青保駕護航。

這一舉動最不滿的人便是齊嚴的兒女,最為激動的人是齊蘭,她怎麽都沒想到,事情都變成這樣了。齊嚴第一件事情不是懲罰殺她母親的凶手,竟然還要請律師來為慕青辯護。

齊家兄妹自然不甘心齊嚴的做法,在齊嚴親律師為慕青做辯護的同時,齊蘭和齊瑉兩人也同樣為邱萍聘請了律師,打算和齊嚴對抗,進而表達他們的不滿。

在邱萍葬禮當天,整個靈堂猶如一個戰場,這本來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場麵自然能夠小範圍就小範圍。也沒有大肆鋪張,所以來的人少。

當天齊嚴來到邱萍靈堂時,去找幾天未見的齊蘭還有齊瑉說話,幾人不知道說了什麽,齊蘭忽然激動的外又是哭又是鬧,大聲的跟齊嚴說:“如果你敢請律師來為那殺人凶手辯護,爸爸,從此以後我們再也不會有任何瓜葛,你這一輩子都對不起我媽媽,難道在最後一程都想要她死不瞑目嗎?”

穿著孝服的齊瑉同樣語氣強硬對齊嚴說:“如果你要包庇那個女人,那你今天就從這個葬禮上離開,別髒了她的地方。”

齊嚴麵對兩個兒女的極力阻擾很為難,試圖和他們解釋著說:“我救慕青並不是因為私情。而是你三伯母是因為患有精神病,一是精神錯亂才殺了你媽媽,她也不是特意的,你們難道非要致她於死地嗎?”

齊嚴的解釋單薄而有牽強。更加讓齊蘭紅腫的眼睛內怒火中燒,她說:“她哪裏瘋了?她精神正常的很,就算她精神不正常了,難道我媽的死就活該了?爸爸,我沒想到你是這麽薄情寡義的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出手去為他出手辯護,隻要你出手,我和我哥哥也必定請律師將這場官司打到底。”

齊嚴好聲好氣說:“你們別太激動了,這件事情我可以和你們保證這不是出於私情,而是為了公司著想,要我說多少你們才會懂?”

齊蘭冷笑說:“雖然我不懂公司內的事情,可至少我明白,慕青就算判個死刑對公司也沒多大的影響,如果不是出於私情,我實在想不出你為什麽事到如今還要出手幫她。”

齊嚴想說什麽,可最終欲言又止,重重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失望,失望齊蘭與齊瑉的不理解。

齊嚴之所以在這樣的境地,還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找律師來為慕青辯護,並不是他對她有多深情,也並不是因為私情,而是怕深陷監獄的慕青隨時隨地會說出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所以才這麽焦急的找人去救她,好讓她覺得,他齊嚴對於她慕青並不是那麽絕情而是非常有情。

女人在對於小恩小惠這方麵,一向都很受用。

我站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在心裏冷笑了一聲,身後的施秘書提醒了我一句:“夫人,我們該進去了。”

施秘書在後麵提醒我才反應過來,便朝著齊嚴他們那方走去。

正在爭吵的齊蘭齊瑉還有齊嚴看到我來了後,眼神內明顯是不歡迎。

因為是齊鏡的媽媽殺死了邱萍,所以我和齊鏡差不多現在都是齊嚴一家該仇視的人,齊鏡今天自然沒有來,而是打發我來走個過場。

走到他們麵前時,我對齊蘭說:“我是來看看二伯母的。”

齊嚴當即便冷哼,毫不給麵子說:“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回去。”

齊蘭更加誇張又激動衝上來推我說:“你走開!誰讓你們來的!這裏不歡迎你們!”

我被她推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齊瑉一把抱住了齊蘭說:“你將氣發泄在她身上也沒用啊,人又不是她殺的。”

齊蘭哭著說:“可凶手是她婆婆!”

齊瑉說:“雖然宴宴和齊鏡結婚了,可難道你忘記媽媽的死,是宴宴報的警嗎?你現在怪她也沒什麽用。”

齊蘭聽齊瑉這樣說,倒是暫時性的冷靜了點點,我站在他們麵前說:“對於這件事我和齊鏡心情也很沉痛,比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不要發生,然而,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們都沒辦法控製也沒辦法預料到,今天齊鏡之所以沒來,是知道你們不會想看到他,所以,讓我來代替他送二伯母最後一程,希望你們諒解,給她鞠個躬我立馬就離開。”

齊蘭見我話說的誠懇,也明白這件事情並不能將怒氣牽扯到我們身上,便站在一旁沒說話,隻是不斷摸著臉上的眼淚。

隻有齊瑉在一旁尷尬笑了兩聲便引著我去靈堂那邊給邱萍上香敬禮,我上完香後,便準備離開,可到達門外時,發現林謹南正以齊嚴助理的身份處理著靈堂上的事情。

當時他正和殯儀館內的工作人員交談著什麽,我正糾結著要不要和他打招呼時,林謹南忽然停下了說話,側過身看向門口的我。

我們兩人相互的,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對我微笑了一下,便轉過身繼續和那人說這話。

我也沒有上前去和他說話,想來他不方便,而且我們在別人眼裏也沒那麽熟悉。

所以沒有多停留,出了殯儀館後,便上了車。

在趕回去的路上,我卻接到了林謹南的電話,我有點驚訝了,開口問他怎麽這個時候給我電話。

林謹南在電話內說:怕你誤會。”

我說:“誤會什麽呀?”

林謹南說:“怕你誤會我是故意不理你。”

我望著窗外的風景說:“我知道那個時候你不方便,我怎們可能會誤會呢。”

林謹南在電話內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宴宴,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我說:“是關於慕青的事情嗎?”

林謹南說:“對,是關於慕青的事情。”

我說:“好,我們老地方見。”

我和林謹南通完這通電話後,我便吩咐司機去了另一條街的茶餐廳,到達那裏時,林謹南還沒有到,我最先入座點好吃的和喝的,大約十幾分鍾,林謹南從樓下趕到了樓上,他一眼就看到我了,快速朝我走來後,便坐在我對麵。

服務員特地走過來問他要什麽,他隨便說了一句一杯純淨水後,服務員便離開了,我們兩人也才相互的看著對方。

我一直在等林謹南說慕青的事情,可等了好久,發現林謹南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便摸著自己的臉問:“怎麽了?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啊?”

林謹南搖搖頭說:“隻是很久沒見麵了,想好好看你。”

我聽到他這句話,當即就笑了出來,說:“你少來煽情了,我這段時間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沒有來得及和你聯係。”

林謹南有些苦澀的說:“估計我不主動聯係你,你就想不起來我吧?”

我說:“你信我,我時時刻刻想著聯係你,可自從齊鏡沒上班了,他待在家裏,我一直沒有機會。”

林謹南看了一眼我提起齊鏡時,嘴邊甜蜜的微笑,他沉默了,沒說話。

林謹南忽然沉默了下來,我說完的話他沒有接,氣氛就跟大暴雨一樣說停就停了,我小心翼翼問:“你怎麽了?怎麽不說話了?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林謹南淺笑了一聲,沒有回答我,而是問我:“這幾天相比過的很幸福吧?”

想到這段時間我和齊鏡空前和諧的相處方式,嘴角藏不住笑,卻還極力掩飾說:“哪有,不還是和平常一樣過日子嗎?”

林謹南明顯不信,他說:“知道嗎?你的表情和嘴角的微笑出賣了你,隻要你提到齊鏡你連說話的語氣都提高了不少。”

我說:“有嗎?”

林謹南很肯定說:“有。”

他反而這樣確定說了,倒不知道讓我如何開口了,隻是傻兮兮的笑著。

林謹南坐端正了身體,沒再聊剛才的話題,而是終於進入主題說:“宴宴,時機到了,殺害你父母的人很快就要被推翻了。”

他提到這件事情後,我立馬正襟危坐,表情嚴肅的看向他,等著他之後的話。

林謹南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點了點說:“目前慕青殺害了邱萍,已經被警方捉拿,你應該知道,慕青隻是為齊嚴辦事情的黑手,而真正想拿遺囑的人是齊嚴,也就是說齊嚴才是真正的主導者,這幾天齊嚴四處找關係為慕青辯護做準備就可以看出來,齊嚴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害怕慕青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我說:“所以你今天找我是為了什麽?”

林謹南說:“警方捉拿慕青後便審問過遺囑這些問題,而且審問了你父母的死因,第一天我們沒有審問出什麽,可明顯她情緒有些鬆動,我們正準備第四天繼續攻陷她時,可誰知第四天的前一天,也就是第三天,齊嚴為慕青請來的律師見了慕青一麵,導致之後審問她決口不提事情和齊嚴有關,隻是死咬著說全部是她一人所為,警方這邊隻等著慕青供出齊嚴後,便可以動手行事了,可沒想到後麵慕青在態度上發生了非常突然的轉變。”

我皺眉說:“你們怎麽可以讓齊嚴的律師見慕青呢?”

林謹南皺眉說:“慕青那方有資格可以聘請律師谘詢,代理申訴,而且齊嚴請的律師是出了名的刁鑽,他們提出的要求也非常合理化,警方那邊不得不同意。”

我說:“齊嚴的律師肯定是和慕青說了什麽,才導致慕青態度的變化。”

林謹南說:“對,是你所說的那樣,所以我今天來想問你,有什麽方法能夠讓慕青把齊嚴供出來嗎?”

我說:“如果她不供出來的話,齊嚴是不是就可以逍遙法外了?”

林謹南說:“對。”

我想了一會兒,開口說:“我去找齊鏡,現在齊嚴在公司上處處摁著齊鏡,除掉齊嚴他應該會很樂意,而且能夠讓慕青供出齊嚴的估計隻能是齊鏡了,不然我們都沒辦法。”

可誰知我這個提議提出來後,林謹南開口說:“不,你找齊鏡沒用,他不會同意。”

我有些訝異林謹南如此肯定又果斷的否定掉了我這個想法,我驚訝的說:“怎麽會沒用?現在齊家正鬧內訌,如今是齊嚴死咬著齊鏡不放,除掉一個齊嚴對他來說不是好事嗎?”

林謹南說:“宴宴,我現在不知道該怎樣和你描述這件事情,但我可以十二分肯定告訴你,齊鏡不會同意這件事情。”

我不肯相信說:“齊鏡不會放過這次扳倒齊嚴的機會。”

林謹南皺眉說:“宴宴,你仔細想想,自從慕青被警方控製後,齊鏡如果真相扳倒齊嚴,沒道理在這個無動於衷,如果真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早在慕青被警察抓到的第一時間他就會爭取到時間去見他母親,哪裏還會給齊嚴機會讓他來見慕青封嘴呢?”

林謹南這樣一分析是有點道理,我仔細回想了這幾天的齊鏡確實從始至終沒有理會過這件事情,更加沒有趁齊嚴四麵楚歌時,趁虛而入重新奪回投資部,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悠閑,半點也不著急的模樣。

林謹南見我陷入沉思中,開口問我:“你覺得我分析的有道理嗎?”

我疑惑的問:“他為什麽無動於衷?”

林謹南說:“你要記住齊家永遠是一個整體,而並不是分個人利益,齊嚴損,齊鏡也同樣受到了損失,整個齊家都會受到損失,這就是齊嚴為什麽不動齊嚴的問題。”

我還是不懂問:“踢掉齊嚴後,齊家就是他和齊寬的天下了,為什麽會有虧損呢?應該說是獲得更多才對。”

林謹南說:“我沒辦法和你說太多,宴宴,如果你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回去問問齊鏡,你就會知道我今天說的這些話是對的。”

我確實沒有聽懂林謹南的,也確實雲裏霧裏,按道理來說,現在齊家在內訌,掐死一個的話,齊家這麽大的產業便少了一個人來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

而林謹南說的,卻與我剛才想的截然相反,我有些不明白現在是怎樣的情況,難道一個齊嚴真的有那麽大能力去影響整個索利嗎?

我和林謹南正聊到這裏時,茶餐廳外的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是先前還在殯儀館的齊蘭,她似乎是來找誰的,我剛想用菜單遮擋住自己的臉,躲過齊蘭的視線時,她目光忽然落在了林謹南的身上,她似乎是專門來找他的。

林謹南也注意到了齊蘭,牽著我就像帶著躲開齊蘭的視線,可還沒走兩步,齊蘭便在後麵響亮的喚了一句:“林謹南。”

林謹南動作一頓,聽到齊蘭的聲音後,他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厭煩,卻還是鬆開了我手,轉過身對著朝我們這邊快速走來的齊蘭微笑說:“齊小姐,您怎麽在這裏?”

齊蘭看到林謹南身邊的我,一臉狐疑問:“應該是我問你,你怎麽和她在一起?你和她認識嗎?”

我趕緊開口說:“我和他是舊識,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齊蘭略帶懷疑說:“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為什麽我都沒有聽林謹南說過?”

林謹南態度良好說:“齊小姐,我隻是你父親的助理,私事這方麵沒必要和您報告的太詳細。”

齊蘭望著林謹南,眼睛紅得更厲害了,她說:“是,你是沒必要,剛才如果不是我問我爸爸身邊的工作人員,我還不知道你在和她見麵呢。”她說完這句話,望著林謹南的眼神軟了下來,聲音同樣也軟了下來,她說:“謹南,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媽媽去世了,我很難過。”

林謹南雖然態度方麵都很好,可話裏帶著明顯的疏離與客氣,他說:“二夫人的離世,我也感到難過和傷感,希望齊蘭小姐能夠節哀。”

齊蘭忽然衝上來便握住了林謹南垂在身側的手,委屈的說:“你能不能說話別這麽官方?我要聽的安慰並不是你剛才那些冰冷的話,林謹南,你對我怎麽可以這麽冷冰冰又絕情?”

我看著齊蘭看林謹南的眼神,這才發現一些貓膩出來,原來齊蘭是喜歡上林謹南了。

也難怪,林謹南目前是任職在齊嚴身邊的助理,長相得又特別招女孩子喜歡,在齊家這一來二去的,齊蘭會喜歡上林謹南是很意料之中的事情。

隻不過,林謹南對齊蘭的態度,還真有點妾有情朗無意的態度。

林謹南對於齊蘭忽然握住他手這個動作,有了反應,直接,又好不給麵子甩掉,滿臉冷漠警告說:“齊小姐,我希望您自重。”

齊蘭被林謹南如此無情的反應給愣懵了,眼睛呆滯的望著林謹南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許久,她紅腫的眼睛內再次蓄滿淚水,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哭著說說:“你幹嘛啊!都這個時候你還對我這麽凶,你是不是覺得我還不夠可憐?你能不能發發善心安慰我一下?就一下不行嗎?我就那麽招你討厭嗎?林謹南,你這樣的人到底還有沒有同情心啊?你對任何人都好,為什麽對我這麽凶?我到底是哪裏讓你不滿意了?你和我說行嗎?我改。”

她說完這句話,便幹脆像個牛皮糖糕一般朝著林謹南撲了過去,可她手還沒碰到林謹南的衣角。她人直接被林謹南隨便一個擒拿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齊蘭哪裏受過這樣的苦,手彎在後背動彈不得,當即便疼得大喊大叫的,引來茶餐廳內不少的關注。

我有點驚訝的看著一幕,平時林謹南看上去很好說話,脾氣也很好的樣子,沒想到他居然會對女人動手,而這個女人還是他上司的女兒,見情況有些不好,我趕緊走上去對林謹南說:“咱們有話好好說,別動手,齊蘭隻是年紀小,任性了點,快點放開吧,讓別人看見了多不好。”

被林謹南按在桌上的齊蘭大叫著說:“幹脆你直接殺了我算了,既然你這麽討厭我!”

林謹南無視我的勸告,而是對桌上的齊蘭說:“第一,我隻是你父親的助理,並不代表我要聽你任何話,第二,以後我私人時間,請勿在跟蹤我,第三,我真的很討厭你,希望你適可而止,別再自討沒趣,第四,下次你要靠近我半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溫柔,我有打女人的習慣,所以,你小心點。”

林謹南說完這些,便鬆開了齊蘭,直接拉著還在傻愣中的我轉身就走,齊蘭也沒有再跟上來,而是站在後麵滿臉眼淚望著我們。

我回頭看了好幾下,有些擔憂的說:“林謹南,你這樣的做法不好吧?齊蘭怎麽說都是個女孩子,你對人家溫柔一點會怎麽樣?最近她媽媽又去世了,你被他抱一下也不吃虧啊,她長得又漂亮,我第一次見你這種不識好歹的男人啊。”

林謹南帶著我出了飯店後,對我說了一句:“你真當我是鴨?”

我聽到他這句話,趕緊解釋說:“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你相信我,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對女孩子不太好”

林謹南說:“既然不是的話,怎樣的為人處世就是我的事情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吧。”

林謹南直接拉開車門將我推入了出租車內,對司機說了一句我家裏的地址,我還想說什麽時,他便已經將車門給關上,司機順勢發動了車,車子便開遠了。

我回頭去看時,林謹南站在後麵沒動,正好有一輛車到達他身旁後,他才彎身坐了進去,之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我也看不見他了。

隻能無限苦惱的想,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針,剛才還聊聊得好好地,怎麽轉瞬變化就這麽大?難道我剛才有說錯什麽了嗎?

他是我第一個會對女孩子使用擒拿術的男人,用起來半點猶豫都不帶,行雲流水。

可那女孩子隻是對他癡心錯付,他幹嘛用對付抓賊的一套對付一個女孩子?這會不會太缺德了?莊布扔弟。

可又想了想,確實不關自己什麽事情,剛才也確實有多管閑事的嫌疑,也難怪林謹南會生氣。

我無奈的搖搖頭,將臉看向窗外,思緒再次想到今天林謹南說的事情上麵去了,可想了想,又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齊蘭不會把我和林謹南認識的事情告訴齊嚴吧?

擔憂了一會兒,又覺得林謹南應該會處理好這些事情吧。

這一路上雜七雜八想了很多,車子到達別墅內後,我從車上下樓,在客廳內轉了一圈沒有看到齊鏡,上樓去臥室也沒有看到他,我到達書房門口時,正好有仆人經過書房門口告訴我說齊鏡在後花園的池子裏垂釣。

我這才下樓去了後花園找齊鏡,剛到達通往池子那邊的走廊時,便正好看到齊鏡正坐在池塘邊的躺椅下躺著,一旁的藤桌上擺了一些精致的糕點和一壺紅茶,他正悠閑的靠著椅子看著書。

仆人站在他身後一米外候著。

我看到這一幕時,偷偷貓著腰,走到一旁的花池內,撿了幾個大石塊,朝著池塘內扔了下去,靜謐的午後,魚兒們被這噗通的一聲紛紛遊散,齊鏡終於放下手上的書,抬臉看向站在走廊這邊的我說:“又調皮了是不是?”

我舉著手上的沒扔掉的石頭朝他示威說:“你來打我呀,你來呀,你來呀,小樣兒。”

齊鏡笑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會我的洋洋得意和不要臉的挑釁,放下手中的書,便拿起椅子旁的魚竿,一點一點收線,拿上來後,果不其然,魚鉤上的魚食沒有了,魚果然也因為我剛才的石頭驚動了,跑得光光的。

齊鏡重新換上魚鉤上的魚食,將魚鉤投入池塘後,便將釣魚竿固定在池子邊沒在理會,而是看向仍舊抱著石頭站在走廊那端的我招手說:“過來。”

我抱著手中的兩塊石頭便朝著齊鏡這方小跑了過來,看到桌上那些吃的,肚子傳來餓的訊號,我將手中的石頭往一旁一扔,正好伸出手去抓時,齊鏡忽然拿著手上的書朝著手背上不輕不重一敲說:“先洗手。”

我將手心麵對著他,笑嘻嘻的說:“你幫我洗。”

齊鏡看到我手心內的泥巴,有些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接過仆人遞過來的毛巾後,他便拉著我同他一起坐在椅子上,拿毛巾動作細致的擦拭著我手心內的灰塵。

我望著垂著眉,滿臉仔細的模樣,笑著說:“齊鏡。”

他沒有抬頭看我,擦幹淨我右手後,便示意我拿出右手,我動作非常靈敏的伸到他麵前,他這才嗯了一聲。

我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說:“問你個事唄。”

他說:“嗯,你問。”

我想了想,還是開口說:“你為什麽還沒有動作。”

齊鏡擦拭我掌心的手一停,抬起臉看向我,我直視他永遠是一團霧的眼睛說:“現在不是你回公司的最好時機嗎?你為什麽不動?還是說你不打算回索利了?”

齊鏡聽了我這句話,收回了視線,擦完我手心後便擦著我手背,他說:“為什麽忽然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了。”

他將我雙手都擦幹淨後,便鬆開了我手,將五黑的髒毛巾遞給了仆人。

我笑著開口說:“我就隨便問問啊。”

齊鏡沒有說話,而是端起桌上的紅茶杯垂眸聞了聞。

我又問:“現在是你除掉齊嚴最好的時機,你為什麽不動?”

齊鏡忽然直接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杯底部碰觸到小茶碟發出清脆的響聲,我嚇了一跳。

齊鏡有些不悅說:“周宴宴,你什麽時候對這種事情感興趣了。”

這是我們和好後,這麽久以來,齊鏡對我說的第一句重話。

可我沒有退縮,而是站得筆直所:“現在我們話就挑明了說吧,我不想和你打啞謎抓迷藏了,我們都知道,當初是你媽媽慕青派人去綁架了我和我媽,才導致我媽死了,而我爸爸也是因為你媽媽的緣故,才會翻車。同樣,我們也都知道,你媽媽對索利沒有野心,可是對齊嚴有野心,他是因為齊嚴才會去找遺囑,我們所有人都知道,是因為齊嚴對遺囑覬覦,所以才導致了我爸媽的死,那麽凶手就是齊嚴,現在隻要你媽媽指控是齊嚴指使她幹的,齊嚴倒台是分分鍾的事情,這樣簡單的形勢連我這樣的頭腦都看透了,可你為什麽卻沒有看透?還是說你至今為止沒有動作之所以沒有動,是想包庇齊嚴?”

齊鏡笑著說:“對啊,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是齊嚴指使慕青找遺囑的,而不是慕青為了討好齊嚴,私自做覺得為他做的呢?”

齊鏡嘴角的笑有點冰冷,他說:“宴宴,你頭腦沒有這樣聰明,今天去見誰了。”

我說:“你當我是笨蛋嗎?今天我去參加邱萍的葬禮時,齊蘭和齊瑉為了齊嚴幫慕青找辯護的事情爭吵了起來。慕青上一刻才殺了他老婆,他下一刻就找人來幫她,從這兩點看來,齊嚴是有什麽把柄在慕青手中,還有另外一點是他對慕青還有感情,可很顯然,後一點是根本不可能,那隻是第一點。”

齊鏡說:“從這點你就看出齊嚴是因為殺害你父母這把柄在慕青手上才救她,而不是有另外的把柄嗎?你怎麽就如此確定是因為這件事情呢?”

齊鏡死纏著這個問題將我問的啞口無言,我回答不上來,我幹脆說:“對,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推翻齊嚴?”

齊鏡很肯定的說:“是。”

我激動的說:“他是殺害我父母真正的凶手!”

齊鏡微微偏頭,語氣無比淡然問了一句:“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