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我什麽都不想聽

我們兩人短暫的聊完後,我起身送齊鏡出門,他站在門外對我說:“那之後再聯係。”

我說:“我會主動聯係你。”

他說:“嗯。”

他說完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門口望著緊閉的電梯門口,有一瞬間都沒反應過來我們剛才到底聊了什麽。直到隔壁的住戶從菜市場提著剛買的新鮮蔬菜回來,好奇的看向傻站在門口的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順手將門給關上,我站在那兒許久,忽然靠著門一點一點往下滑,他果然……

幾天後。林謹南從外地出差回來,看到我坐在沙發上,他放下手上的行李箱後,在我門口說了一句:“宴宴。”

我聽見後,這才恍恍惚惚從沙發上站起來,嘴角勉強揚起一絲笑轉身看向林謹南問:“你回來了?我已經做好飯菜了,還熱著呢,我現在就去廚房給你端出來。”

我立即轉身朝著廚房走了去,剛將菜從熱鍋內端出來,我便站在那兒直愣愣失神,眼睛也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擺,就在此時,林謹南正靠在門框處看向失神的我問了一句:“宴宴,發生什麽事情了。”

林謹南這句話一出來,我手上那碗帶湯的菜忽然一晃。便摔在地上,我捂著手臂尖叫了出來,林謹南快速衝了過來,將我往地下的碎片一拉,握住我滿是油湯的手。便低頭檢查問:“怎麽這麽不小心?”

我還沒從那疼痛中緩過神來。他便直接拉著我到達水槽的水龍出衝刷著,手臂上麻麻辣辣的感覺漸漸得到撫平,我望著窗外正隨風搖**的樹葉和林謹南說了一句:“齊鏡要和我離婚了。”

林謹南握住我手的手明顯一緊,他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目光仍舊落在我手上的燙傷處說:“所以你才失常。”

我小聲的:“嗯。”了一下。

林謹南將我手上的傷口在冷水下反複衝刷了二十幾分鍾後,他才拉著我出了廚房,將我按在沙發上後,他正要起身時,看到我臉上的抓傷,他指尖落在我傷口上問:“怎麽來的?”

在他指尖碰觸我皮膚那一刻,我像是受驚了一般,伸出手將他手從我臉上打開。我沒控製好力道,將林謹南的手打掉得特別用力,我們兩人都同時一頓。

相互看著對方,我剛想說對不起,林謹南說:“這幾天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還沒回答,他又逼問了我一句,他說:“是齊蘭來了這裏?”

我沒想到他居然一下就猜到了,也沒打算隱瞞,如實說:“對,就在前幾天她來找我了,並且還把齊鏡帶了過來,汙蔑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我們打了一架。”

林謹南問:“所以臉上的傷是被她抓的?”

我說:“我沒吃虧,豆豆幫我忙了。”

林謹南又問:“齊鏡誤會了我們兩個人,所以要和你離婚嗎?”

我說:“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誤會,但他確確實實和我提出了離婚。”

林謹南沉默半晌說:”需要我去和他解釋嗎?”

我說:“沒事,不用。”

林謹南聽了這句話後,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拿著藥膏為我塗著手臂上的傷口。

第二天早上門外有人敲門,我正坐在餐桌上和林謹南聊離開的事情,話被打斷後,林謹南最先起身去開門,可他走到門口將門打開時,齊蘭便正好站在門外麵,她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手上提了很多零食和水果,在看到林謹南開門後,臉上便揚起大大的微笑,舉著手上水果對林謹南討好的說:“謹南,我知道你出差回來了,所以我特地買了一些東西想來你家為你做菜,你吃早飯了沒有?”

麵對齊蘭的熱情,林謹南整個人想團堅固的石頭一般,怎麽啃都啃不下去,他毫不留情麵說:“我正好有事情找你。”

齊蘭聽他這樣說,立馬微笑說:“真的呀?找我什麽事情啊?”

她開心的問出這句話,林謹南從門口移開,朝著房間內走了進來,齊蘭當即便提著東西跟著走了進來,可看到餐桌旁坐著我後,她臉上的微笑忽然一僵硬,頓時便石化了,

愣了一秒後,她氣衝衝走了上來,將手上的東西用力摔在餐桌上,對我說:“你怎麽還沒走?你到底知不知道羞恥?”

我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去和齊蘭計較什麽,隻是坐在那兒低頭該幹嘛該幹嘛,齊蘭見我不理她,她更加憤怒了,剛想開口說什麽時,坐在我對麵的林謹南抱著手,靠在椅子上對齊蘭說:“現在不知羞恥的人應該是你。”莊醫有才。

齊蘭聽了這句話後,有些不明白什麽意思看向林謹南。

而林謹南平時看似好說話,可今天的他,全身上下寫著很難說話,他對齊蘭說:“第四天前,你不問原有,不請自來,並且在我家裏大吵大鬧,還把別人給抓傷了,我想請問,你是以怎樣的身份來做這些事情的?”

齊蘭聽裏林謹南這樣說,她衝動開口說:“是這個女人對你不懷好意,你難道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嗎?她的丈夫就是我堂哥,謹南,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我還聽說以前她還勾引了有婦之夫,我這是為了你好。”

林謹南說:“這就是你不知羞恥,自以為是的地方,第一,我並沒有讓你自作主張來為做什麽,第二,你先去醫院檢驗你一下智商再來說這些話,第三,宴宴是我親自帶來這裏的,我和她也認識了很久了,她是什麽樣的女人我比你清楚,第四,你沒有任何資格來評判她是否有資格住在這裏,第五,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請不要再來找我,我和你什麽關係都沒有,如果你再死纏爛打,我會報警說你騷擾。”

林謹南說完這些話後,齊蘭整個人都炸了,直接指著我問他:“謹南,這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你知道她在外麵的評價有多壞嗎?現在我堂哥都要和她離婚了,你能不能看清楚一點?”

林謹南皺眉說:“還要我把說得多明白?”

齊蘭說:“總之這個女人我不會讓她在這裏的,雖然我沒有任何資格,可她更加沒有資格。”

她說完,便粗魯的拽住了我受傷的一隻手臂,便將我椅子上拉,我疼的叫了出來,剛想將齊蘭推開,可林謹南直接先我一步,將拽住我手臂的齊蘭往後麵一推,不知道是他太用力了,還是沒有控製好力道,齊蘭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因為撞倒了一條椅子,那條椅子在齊蘭身後直接翻了一個跟頭,發出沉悶的聲音。

齊蘭滿臉受傷的看向林謹南,她倒地後,便開口問了一句:“你推我?”

林謹南站在我前麵,居高臨下看向倒地的齊蘭說:“一個大家閨秀,竟然連臉都不要了,在這裏撒潑胡鬧,你這麽愛管閑事,你家裏那一堆的事情你怎麽不去處理?齊蘭,你還是小孩嗎?以為隻要自己想要,別人就什麽都得聽你的嗎?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我很討厭你,看一眼都覺得討厭。”

林謹南將話說的萬分絕情,毫不留餘地,齊蘭指著我,直接朝林謹南大吼問:“那她呢?!你告訴我她是你什麽人?!”

其實來到這裏短短幾天,就給林謹南添了許多的麻煩我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正要林謹南和齊蘭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就拿上東西離開時,林謹南忽然說了一句:“我喜歡她。”

他這一句出來,我徹底驚呆了下巴,一臉驚訝的蹬著林謹南。

可林謹南沒有看我,而是看向齊蘭說:“我知道她已婚,我知道她和你堂哥的關係,我知道她最近在和你堂哥吵架,可是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我感覺到齊蘭眼圈越來越紅了,臉上的恨意也越來越深了,趕緊走上去擋在林謹南的麵前,對齊蘭說:“我和他不是……”

我這句話還沒說出口,身後的林謹南忽然直接將我一拽,我還沒明白過來什麽事情,他忽然按住我腦袋,唇便貼在我唇上,我徹底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這劇情到底是要往哪一方向走了,我用了三秒的時間將自己的腦袋重新開機,反應過來時,便將抱住我腰的林謹南狠狠推開,他貼著我唇好久,剛想鬆開我時,我手獲得了自由後,便狠狠給了林謹南一巴掌說:“你他媽有病吧!”

我說完這句話,然後吐著口水,便狠狠擦著還殘留他溫度的嘴唇。

林謹南被我打後,忽然直接將我嘴巴上的手強製性拿了下來,對我說:“周宴宴,能不能別裝傻了?我剛才每說的一句話都是真話,這也是我一直以來想和你說的話。”

我說:“你別拿我來當做你和齊蘭之間的擋箭牌,林謹南,你能不能別把事情弄複雜了?”

他說:“你並不是我和齊蘭之間的擋箭牌,就算齊蘭今天沒有來,我一樣會和你說這樣的話。”

我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了,便幹脆將不顧手上的疼痛直接從他手心內給掙紮出來,沒再說話,也沒再看地下的齊蘭,轉身走到一個角落拿上自己的心裏想和包便朝門外跑。

可剛走了幾步,便被身後的林謹南給拽住了,他問我:“你要去哪裏?”

我激動的說:“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林謹南,你能不能別把事情越弄越糟?之前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反而越來越亂。”

林謹南說:“你在怕什麽?我的喜歡讓你害怕什麽?”

我剛想回答,林謹南比我先開口說:“你害怕齊鏡的誤會,你怕他們對我們兩人的誤會越來越深,越解越難解,到最後百口莫辯是嗎?”

我也來氣了,我說:“你明知道我在害怕什麽,為什麽你還要火上添油?”

林謹南音量忽然提高說:“可我不希望你怕他,周宴宴,既然他都不相信你,你為什麽還要怕他誤會?你就那麽喜歡他?喜歡到連自尊都不要嗎?”

林謹南的話將我逼得無處可退,我忽然惱怒的說了一句:“我的事情根本不用你管!我也根本沒有再怕他!你別再和我說這些話了!”

我說完這一句,便拿著自己行李從這裏衝了出去,好在林謹南沒有再阻擾也沒有再追出來,可到達樓下後,我才想起黃豆豆沒有帶,可想了想,暫時選把黃豆豆放在這裏再說,先離開這裏。

我出了小區後,便攔了一輛車離開這裏。

我也沒什麽地方去,隻能回我爸媽之前的房子,在哪裏住了三四天後,我下午五點打算去樓下買菜,可被人攔住了,是林謹南。

我看到他,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轉身便想離開時,林謹南再次擋在我麵前說:“你連黃豆豆都不要了嗎?”

我說:“豆豆在哪裏?”

林謹南見我這才肯看他,他才笑著說:“它在家裏,這幾天過得很好。”

我聽了這句話,轉身又想走,林謹南直接擋在我麵前說:“宴宴,你難道還想逃避嗎?”

他又重新提起這件事情了,我捂著腦袋說:“你別再說了,我什麽都不想聽。”

我抱著腦袋一路響前走著時,林謹南跟在了我身後,他說:“我希望我們好好聊聊。”

我說:“我隻求你別再打亂我的生活就好,我和你之間沒什麽好聊。”

林謹南忽然問了一句:“你就這麽討厭我嗎?”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盡管不大,卻仍舊落在了我耳朵內,我停下腳步,站了許久,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回頭去看林謹南,我們之間隔著至少有一米遠的距離,林謹南臉上帶著意思落寞,一言不發的看向我。

我忽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想了想,開口說:“謹南,我並不是討厭你,而是……而是……”

我想了想,說:“而是最近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太亂了,我也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我甚至都沒想過我們之間的關係會有任何變動,你太讓我措手不及了,太讓我不知所措了,所以,你讓我靜一靜行嗎?”

林謹南說:“我可以讓你靜一靜,可必須回答我。”

我說:“回答你什麽?”

林謹南忽然朝著靠近了幾步,站定在我麵前,他忽然握住了我手,在我還沒明白過來他要幹嘛時,他突然低頭親吻住了我手背,他灼熱的唇貼在我皮膚上,像是一塊燒得發紅的一塊鐵,將我心灼燙得焦急無比。

他一直保持那動作許久,終於他唇從我手背上抽離,他抬起臉看向我,很認真的說:“答應我,如果你和齊鏡離婚了,你今後的人生可以由我負責嗎?”

當他問出這句話時,我腦袋徹底當機,我們兩人就這樣靜距離的麵對麵,甚至連讓我逃避的空間都沒有。

我扯了扯嘴角,用力拉扯出還算自然的微笑說:“我……”我說不出口,想了想,又開口說:“我……謹南,我……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能夠有你的喜歡我開心,可是你知道嗎?我同時也很困擾,我……”

林謹南直接說:“你隻需告訴我,好還是不好,行或是不行。”

我問:“如果我說不行的話,是不是就代表我從此失去了這個你朋友?”

林謹南想了幾秒說:“也可以這樣說。”

我說:“你讓我想想好嗎?三天我給你答案。”

林謹南望著我許久,他最終說:“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

我說了一句:“謝謝。”

便轉身快速離開了這裏,走了好遠後,回頭一看在確認看不到林謹南的身影我才鬆了一口氣,我抬起手狠狠的在衣服上摩擦了幾下,想要將那怪異的灼熱給擦掉。

心裏正無比煩惱時,我電話響了,我從口袋內掏了出來,也沒看來電提醒,張嘴便問了一句:“誰啊。”

電話內傳來一個男聲,他無比正式的和我說了一句:“請問是齊夫人嗎?”

我說了句:“我是。”

電話那端的男人說:“我是齊總的律師,我想問問您今天是否有時間。”

我說:“找我什麽事。”

律師說:“商定協議的事情。”

我手在手機上緊了三分,我沉默了良久,四處看了一眼,便朝著前方熱鬧的人堆走了過去,假裝很忙的樣子說:“啊?我現在正在外麵辦事情,能不能改天?”

那律師問:“那您什麽時候有時間?”

我在吵鬧的人群內說:“我不知道啊,到時候我有空再聯係你。”我說完這句話,便對著圍滿許多人的小攤子大聲說:“老板,給我來三斤魚!”我說完這句話後,才趕忙又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哦,我現在正在忙,到時候再給你電話。”

我說完這句話,便快速將手機給掛斷了,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正想離開時,發現小攤子處圍住的人全部看向我,都是一些正在樹下麵下棋老頭子們。

我對他們滿是尷尬的笑了笑,才握著手機轉身離開了這裏。

走了好久後,再確認離開了他們的視線後,我才放鬆下來,整個人忽然無比悲傷的在大街上四處走著,走了一段路之後,我才停在一間商鋪麵前,拿出手機給剛才已接的電話回撥了一個過去,電話響了三聲,我開口說:“我現在有空了,什麽地方見。”

那律師一聽,立馬笑著說:“奧彎廣場這邊的咖啡廳怎麽樣?離您近嗎?”

我四處看了一眼,發現是挺近了,離我們這裏才幾條街遠,打個的士過去才起步價,果然是有備而來。

我說:“不遠,我現在就到。”

律師說了一句:“好的,麻煩您了。”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那律師口中所說的咖啡廳,到達哪裏時,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靠窗位置卡座處坐著的律師,他朝我揮揮手,我提著包朝他走了過去。

坐下來後,服務員便過來了,我給自己點了一杯這裏最貴的咖啡,服務員下單離開後,我和那律師相互打量了幾眼。

他朝我友好的微笑,然後主動從口袋內拿出一張名片遞到我麵前說:“齊夫人,您好,我是負責齊總和您之間的離婚事宜,這是我的名片。”

我接過,看了一眼,是姓談。

我說:“談律師你好。”

他笑著說:“百忙之中還讓您來一趟,真不好意思,我應該提前通知您的。”

我說:“無妨,反正我的事情已經辦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