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婚禮

魯笙在一旁冷眼笑看著,她也沒再上前阻擾,而齊鏡見我非常抗拒,也沒有再柔和對待,彎腰直接將我身體打橫抱了起來。抱著我便出了魯笙的房間。

魯笙在後麵望著這一幕微笑著。

齊鏡將我抱到門外後,我還不死心的想要推開他,雙腿在他手上不斷抖動著,嘴裏還大聲叫喊著讓他放開我,可麵無表情的齊鏡根本沒有理會我,到達車旁後,司機趕緊從車上下來將門拉開。齊鏡直接將我扔進了車內,我也不知道自己身體撞在哪個堅硬的地方了,手臂處一陣鑽心的疼,我試圖要朝那扇半開的車門爬出去時,齊鏡便正好從外麵坐了進來,伸出手將車門用力一關。

我的路被阻擾了,我抬起臉看向齊鏡時,他也正低頭看向我,我和他對視著,我忽然將擋在我麵前的身體狠狠一推,用盡全身力氣說:“你放我下車!”

我吼出這句話後,他依舊非常淡定的坐在那裏,也不見生氣,也不說話,而是朝前麵的施秘書說:“礦泉水。”

坐在前麵的施秘書聽明白齊鏡的話後,趕緊從包內拿出一瓶礦泉水。齊鏡接過後,將瓶蓋擰開,鉗住我下巴後。便拿著那瓶礦泉水往我嘴裏灌,我被那急流喉嚨的水給嗆住了,齊鏡給灌完後,便將剩下的半瓶水往我臉上一潑,當冰冷的**接觸到臉頰肌膚時,我腦袋內有一瞬間一片空白,緊接著意識漸漸清醒了一點。

我用手擦掉糊在眼睛的**,渾身狼狽又濕漉漉的抬起臉看向潑我的齊鏡。他語氣嚴肅問:“醒了嗎?”

我頭頂像是壓了一個秤砣,我眯著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說:“你……你……你”我接二連三念了三個你字,其實我想說出口的是你他媽混蛋,可舌頭像是打卷了一半,結結巴巴怎麽都說不出來,我感覺黏糊糊濕噠噠的衣服,便氣的伸出手去捶他。

可手捶在他胸口卻化為了軟綿綿的力道,更像是打情罵俏般的撒嬌,齊鏡任由我捶了他幾下,放在身側的手。終於移到我後背說:“困了就先睡一會兒。”

可我還在掙紮著,腦海內不斷有個念頭在盤旋著,那念頭就是齊鏡這王八蛋居然敢潑我,看我不殺了他。

意識雖然剛強,可身體卻被酒精麻痹的抬不上什麽力,腦袋最終砸在他胸口,我掙紮著說了一句:“你敢敢……潑我,你等著……”

我說完這句話,便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終於靠在他胸口迷迷糊糊睡過去,在意識徹底沉淪在一片黑暗時,齊鏡在我耳邊說了一句:“好,我等你。”

大半夜醒來後,我是被五髒六腑裏麵的燥熱給燒醒的,眯著眼睛從**爬下來後,便按照自己記憶內去不遠處的桌上找水喝,可並沒有找到,空****一遍,房間內的桌子也不見了。

我感覺到一陣奇怪,猛然睜開眼後,可發現所到處全部都是黑乎乎一片,隻隱約看到房間內一些黑乎乎的輪廓。

我走到門口去將燈光打開,在燈亮起的那一霎那,房間內陌生的裝潢和陌生的家具擺件,讓我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腦海內不斷冒出疑問,我在哪裏?這又是哪裏?我不是在和林安茹他們喝酒嗎?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捶著仿佛一鍋粥的我腦袋,凝神想了很久,可怎樣都想不起來什麽,最後,我腦海內冒出一些比較碎的畫麵,我驚訝的念出一個名字,魯笙!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拉開房門便衝了出來,正好在門口撞上一個人,我出來得太過急促,也根本沒料到門外會站有人,當時身體被撞得往後仰,我慌忙之中抓住門框才站穩。

抬起臉便正好看到齊鏡站在我麵前,他身上穿著睡衣,明顯也是剛醒來,可齊鏡為什麽會在這裏?

不,應該是我為什麽會在齊鏡這裏?

齊鏡望著我一臉迷茫的臉,解釋說:“你喝醉了,是我帶你過來的。”

我不解問:“我怎麽在你這裏?”

齊鏡說:“你沒印象嗎?”

我說:“我根本沒印象,我隻知道我和林安茹喝酒後,魯笙帶著很多朋友來了我們包廂和我們一起喝酒,喝完酒後,我就醉了,我怎麽會在你這裏?”

齊鏡說:“你和林安茹喝醉後,魯笙因為不知道你家住在哪裏,所以將你送到我這裏。”

我聽了,有些不相信問:“為什麽呀?”

齊鏡說:“什麽為什麽?”

我說:“魯笙是你未婚妻,我是你前期,我醉酒了,她幹嘛把我往你這裏送?他難道就不忌諱我們兩個人嗎?”

齊鏡看了我一眼,懶懶的說:“你以為她和你一樣小心眼嗎?”

我聽了這句話,心裏其實有點不舒服,我沒想到齊鏡居然會用魯笙來諷刺我小心眼,隨即,我搞清楚狀況後,也冷笑了一聲說:“可不是人家大方著呢,哪裏能夠和我比啊。”

齊鏡神色了冷淡嗯了一聲,對站在門口的我說:“二樓是廚房,如果要喝水,動作輕點。”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要走,我在他後麵開口說:“勞煩你下次轉告你那不小心眼的女朋友,就說我比較小心眼,並不太願意和前夫有半點糾葛,以後不管是喝醉了還是怎麽樣,希望她不要多管閑事。”

走了一段路的齊鏡,停下了腳步看,轉身來看我,笑著說:“你放心,我這裏也不是收容所,魯笙看來還是太單純了,對人沒有防備,下次我會告訴她的。”

聽到他那句魯笙還是太單純,對人沒有防備的話,我停在心裏冷笑了兩聲,開口說:“你這是在暗示我心機深沉,故意假裝醉酒讓魯笙送我來他這裏嗎?”

齊鏡說:“是你自己這樣認為。”

我說:“可你話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齊鏡說:“周宴宴,你這是對魯笙不滿嗎?”

我剛想矢口否認,齊鏡說:“如果你不喜歡魯笙,我會對她說讓她以後別再纏著你,她有時候確實太沒心沒肺了。”

我說:“謝謝,我確實不喜歡她,我很討厭她,希望你以後看好她,別再纏著我。”

齊鏡嗯了一聲,然後轉身便朝著隔壁房間走去。

我也沒再下樓去喝水,回到房間後,我坐在**好一會兒,整個人沉浸在一種氣憤當中,積壓在我心裏根本讓我無處發泄。

到達第二天早上,我也沒有洗漱,從**爬起來後,便疊好被子,將房間內所有一切全部恢複原樣後,我便下樓要離開,可剛走到門口時,正好看到齊鏡正坐在花園內看書,助理正在他身邊說著話,我看到後,便朝他走了過去,站定在了他麵前。

助理很識趣的明白此時的我對齊鏡有話說,往後退開了,剩下我和齊鏡兩人,他正視線一直停留在手中的書本上,仿佛當我不存在一般。

對於他的忽視,我也沒有任何不滿,而是非常禮貌說:“感謝齊先生昨天夜晚的接受,給您添麻煩了。”

齊鏡翻了一頁說:“沒關係,希望下一次別有第二次就好了。”

我微笑說:“不會再有下次,您放心。”

他神色冷淡的嗯了一聲。

我也沒再說下去,轉身正要走時,別墅門外忽然快速開進來一輛車,車上下來一個人,是一身紅色套裙的魯笙,她臉上帶著明豔的微笑朝我們這邊走來,看到站在齊鏡身邊的我時,她笑著和我打招呼,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齊鏡,笑著問我:“昨天夜晚休息的好嗎?”

魯笙問我這句話時,我並沒有笑,而是對她說:“魯小姐,能夠求您一件事情嗎?”

魯笙一聽,非常大方又慷慨的說:“好呀,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夠幫的一定會幫。”

我說:“我知道您對於我和齊鏡以前的關係並不在乎,也沒有任何忌諱和想法,可我在乎,我是一個比較愛向前看的人,從來不希望自己和過去的事情有任何糾葛和聯係,和您未婚夫齊先生一樣也是,而且還有您,我謝謝您對我的友好,和沒有任何防備,而且還希望和我做好朋友的心,可今天我很想告訴您,我和您做不了朋友,有兩個原因,第一,你和齊鏡是未來的夫妻,第二,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對於你,我雖然不會有什麽想法,可同樣也不怎麽喜歡,也希望您下次別再找我玩,也別再打電話給我,甚至我喝醉了,也別自作主張將我送來這裏。”

魯笙聽了我的話,一臉迷茫的看著我,可我仍舊滿臉的嚴肅看向她。

許久,她說:“什麽半夜送來這裏?”

坐在椅子上的齊鏡將手上的書放下,他開口解釋了魯笙的疑惑,他說:“你記性又不好了,昨天夜晚你喝醉了酒,把她送來我這裏,難道你忘了嗎?”

當魯笙將視線移到齊鏡身上時,齊鏡已經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牽住了她的手,微笑說:“她的話說得很明白了,她並不喜歡你纏著她,魯笙,我知道你在國內沒有什麽朋友,也知道你很想和宴宴做朋友,可有些事情是靠緣分的,既然她不領情,你也沒有必要自降身份去和她維持好關係,畢竟,以後我們結婚了,她對於我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在有交集的陌生人。”

我雙手驟然握緊。

魯笙像是明白過來什麽,輕輕拍了拍腦袋笑著說:“看我這記性,昨天夜晚我也喝了不少酒,一時心裏糊塗的就將宴宴送到了你這裏,所以今天早上我睜開眼想起了這件事情,便一刻也不敢停留朝著裏趕,我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讓宴宴不高興。”

她說到這裏,又歎了一口氣看向我說:“宴宴,我是真的很喜歡和你做朋友,可既然你不喜歡我的話,我也隻能說一聲抱歉,這段時間確實是我給你帶來了麻煩和困擾,我……”

魯笙說到這裏,語氣也越來越低了,齊鏡將魯笙攬在懷中安慰說:“好了,並不是你不夠你的不好,是因為我的關係才導致她不喜歡你,沒必要傷心。”

魯笙對於齊鏡的安慰,她看向我說:“宴宴,我希望你不要怪我之前的無理。”

我身側緊握的拳頭我反複鬆開又握緊,最終,我用盡全身力氣綻開一絲笑說:“沒關係,就像齊鏡所說,我們今後也隻不過是個陌生人,希望魯小姐別太毫無相關人的話放在心上,我祝你和齊先生幸福。”

我朝他們兩人微微點頭,說了一句:“告辭。”

我說完這些話後,便出了齊鏡的別墅,本來之前還好好地,可走了一段路之後,我覺得我眼睛莫名的酸疼,便揉了好久,揉到最後,揉出了一眼的眼淚。

我回到家後,便接到林安茹的電話,她問現在在哪裏。

我告訴她我在家裏。

林安茹的聲音還帶著惺忪,明顯也是宿醉之後才醒來,她說:“昨天夜晚咱們喝太多酒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既然你到家了,我也就沒別的什麽事情了。”

我嗯了一聲,整要將電話掛斷時,林安茹聽出了我聲音內的異樣,她在電話內問:“你哭了?”

我說:“沒有,我哪裏哭。”

林安茹說:“你聲音有點不對勁。”

我說:“有可能是昨天夜晚喝了酒的緣故吧。”

她也沒再多問,說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

我說:“好。”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將手機握在在手上,繼續朝前走著,走到一處小早餐店內吃了碗豆花,打了一輛車,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林瑾南家裏,可到達他家門口時,來開門的人並不是林瑾南,是身上穿著圍裙的齊蘭。

她站在門口,睜著大眼睛望著我,以一副審視又打量的眼神看向我問:“你是來找瑾南的?”

我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來,笑著說:“對,他在嗎?”

齊蘭神色冷淡說:“他去上班了,並不在。”

我哦了一聲,便對齊蘭說:“那我先走了。”

我剛走兩步,齊蘭從房間內快速走出來,攔在我麵前,似乎是優化要和我說,我不接的看向她,齊蘭語氣不善說:“你和林瑾南已經分手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纏著他。”

我笑著解釋說:“沒有啊,我沒有纏著他,我們現在隻是普通朋友,你別誤會。”

齊蘭冷笑說:“你認為男女之間會有普通的男女朋友嗎?周宴宴,你知道你不喜歡林瑾南,從你們交往那段時間我就知道,一直都是林瑾南想辦法逗你笑,逗你開心,而你呢?每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對他不理不睬,他對於你來說不過是用來忘掉我堂哥的辦法,而且你很明白林瑾南喜歡你,所以你才有恃無恐,一直給他傷害,我希望從此以後你不要再纏著他,也別再用你那套什麽朋友的言論來拖住他,更別再讓他傷心,如果你是真心希望他好,真心希望他能夠忘記你,這方法隻有一個。”

我看向齊蘭,她目光裏滿是堅毅說:“從此別再來找他,也別再理他,甚至永遠不再見他,時間久了,沒有誰會忘不掉誰,而他更加會忘記你。”

我沒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齊蘭見我不說話,幹脆豎起手指,指著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說:“這是他送給我的戒指,我們兩人正在交往期間,我不是和你炫耀什麽,既然他現在的生活很好,就請你不要再給他增加一些沒必要的煩惱與麻煩,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是怎樣,上次你們公布在一起後,他在公司內的日子就很不好過,經常有人背地裏對他指指點點,而且有些人說的話還特別難聽,他不像你,就算離婚了,也仍舊可以靠著我堂哥的錢養著,而他需要為自己奮鬥,也同樣要在我爸爸的手下站穩腳跟,稍微一點流言蜚語對於他開說就相當於毀滅性的打擊,我希望你能夠多為他想想。”

齊蘭和我說完這些話,便轉身進了屋將門給關上了。

我回過神後,才動了動僵硬的手,沒有再多停留,轉身離開了林瑾南家門口。

之後幾天林瑾南給了我幾個電話,我都沒有接,也並不是因為齊蘭那些話才沒接的,而是那也我回到家裏時,仔細想許久,覺得她說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的我就是現在的林瑾南,非常明白忘掉一個人有多麽痛苦,特別是你下定決定要忘掉他時,可你的世界裏全部都是他的消息,他無處不在,讓你想忘都忘不掉,雙重折磨下,隻會讓你更加痛苦。

遠離他,才是最好的辦法,這樣他才能夠和齊蘭好好生活,過不了多久,我對於他來說,也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結束掉興趣班的課程後,便一個人開著車帶著狗,帶上自己的畫板離開了這座城市,我想,至少在這一個月裏,就這一個月裏,我不希望自己再聽到有關於他的消息,不管是他未婚妻,或者是他婚禮,或者是他這個人,一言半語都不想聽到。

我除了告訴林安茹我離開這座城市的消息外,其餘人我都沒告訴,當然我也沒多少人告訴,林瑾南曾在一天夜裏給了我整整五十通電話,我都沒有接聽,而是任由它在酒店內的房間內反複響著,鳴叫著,然後歸複平靜。

經曆過那一天夜晚後,林瑾南再也沒有給過我電話,我也鬆了一口氣,繼續漫無邊際的開著車想往沒有目的的路途行駛而去,有時候車走到一半,看到路途有非常漂亮的景色,我就會將車停下來,將自己所有的畫畫工具全部拿出來,然後一個人坐在那兒記錄下沿途美麗的景色。

黃豆豆從車上下來後,一半都會安靜的蹲在我身旁,歪著腦袋看著我畫畫。

它看無聊了,就會在一邊的草叢中追著蝴蝶昆蟲玩,絕對不會走太遠,它是一隻極其忠臣又聰明的狗。

我畫好後,便會收工,帶著它回到車上,繼續朝著沒有目的路途行駛而去。

我拒絕接受所有外界傳來的所有消息,也抗拒去算我出來有多久,隻是一天一天重複的過下去,這一個地方遊曆到另一個地方,有時候車子沒油了,最終隻能窩在車內睡覺,第二天等著救援隊來救援。

就這樣過了好久,有一天因為車子再次沒油了,我被困在公路旁,這附近除了小村莊以外沒有加油站,我隻能暫時停下自己的路程,先去小山村暫住一夜,第二天再打算坐公交去市裏買汽油。

我住在一個老婆婆家裏,她是一個孤寡老人,沒有兒子,隻有丈夫,可丈夫在前兩年去世了,所以家裏也隻剩下她一個人生活著。

我去她家借宿那天,她沒有對我很防備,反而很熱心的給我收拾了房子,還拿出了自己新買的棉被給我鋪上,夜晚我躺在那長老舊的木**,正聽著窗外略顯寂寥的雨聲時,林安茹打來電話給我,她在電話內問我,我現在在哪裏。

我想了想告訴她我目前正在一個特別偏僻的小山莊,問她找我什麽事情。

林安茹在電話內恨鐵不成鋼說:“周宴宴,我發現你對別人倒是有很多道理的,你還記得我和齊瑉結婚那陣麽?你和我說了多少大道理啊,罵得我多狠啊,那時候你對於我的人生可是頭頭是道,可對於你自己的呢?你在外麵躲避了這麽久是不是也該夠了?”

我躺在**做著踢腿運動說:“你想說什麽,你說吧,我最近雖然是有逃避的成分在裏麵,可我過得很快樂,也正在享受著悠閑的人生,林安茹,我和你說,人不出來走走,還真不知道路途中的風景居然都這麽美好,以後你要是有空的話,記得也多出來走走,給你漲漲見識。”

林安茹在電話那端說:“得了吧,我還是安心當好我的富太太吧,我看到你發上來的照片了,嘖嘖,都是一些山溝溝,我一點也不稀罕這些地方。”

我說:“你這樣的人就是不知道享受人生,年輕的時候不多出來走走,老了,走不動時,你就沒機會了。”

林安茹說:“反正我這輩子對山溝溝是看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什麽情況,正兒八經的務農,山啊,草啊,看得我都要吐了,也隻有你們這些城裏佬對路邊的野草野花的,都要左拍右拍,恨不得跟拍出一朵花兒一樣,真是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我說:“你得了吧,是你太不懂欣賞了。”

林安茹聲音正經了下來,她說:“好了,我不和你亂扯什麽了,和你說個正事。”

我踢腿運動踢到一百下,停了下來,問了一句:“什麽事情啊,你說。”

林安茹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還有一個星期就是齊鏡和魯笙的婚禮了,你怎麽想的?”

我本來一直逃避,也一直刻意去碰觸的東西,被林安茹如此清晰又準確的告知了,我聽了,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林安茹在電話內說:“你別裝死,周宴宴,你真打算就這樣下去嗎?”

我明知道林安茹看不到,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並沒有傷心和在乎,我嘴角咧開笑意說:“不然呢?不然還能夠怎麽樣?是他要和別人結婚了,不是我要和別人結婚了,這件事情是他在主導,所以我無能為力,也別再問我怎麽想了,或者該怎麽辦了。”

林安茹歎了一口氣說:“好吧,既然你心裏是這樣想,我也沒辦法了,我也隻是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後悔。”

我說:“不會,你放心。”我望著了一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對電話那段的林安茹說:“十點了,我要睡了,晚安。”

我將手機從耳邊拿開,剛要按掉掛斷鍵時,林安茹忽然在電話那端大叫著說:“哎!你以前不是都要十一二點才睡嗎?今天怎麽睡這麽早?”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按掉了這通電話。

可惜,這通電話過後,在這個夜裏,我沒有睡著,睜著眼睛聽著雨聲,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我便一早去了市裏叫了一輛車拖了一桶汽油過來,將車加滿,然後又去了那老奶奶家給了住宿費和她說了一聲謝謝,便帶著在草叢裏解決掉大小便的黃豆豆重新上路。

又再次開了兩三天後,我到達一個特別美麗,也特別寧靜的海邊小鎮上的旅館住下了,夜晚牽著黃豆豆在街上走著時,鹹鹹的海風吹過來,讓人覺得特別舒爽又心情好。

我在一間小吃店點了一杯奶茶後,便去進了一家這邊的特色小店,在裏麵逛了一圈,給自己買了一副誇張的貝殼項鏈後,我去給老板付款時,正好看到日曆上清晰的數字。

那老板對我說了一句:“二十三塊。”我才大夢初醒一般。

從口袋內掏出了二十三塊錢給對方,他接過後,便在電腦上打印單據給我。

我出門後,心情莫名有點沉重,好像也沒什麽興趣在逛下去了,便抱起地下不斷亂跑的黃豆豆回了旅館,坐在**時,我望著自己簡單的行李,和旅館內簡陋的家具電器時,想著自己該做點什麽呢?

可想了一下,洗澡在出門前就洗過了,街也逛了,接下來是不是要看一下電視了?

可我走到電視機前,按了一下電視的按鈕時,發現電視機是壞掉的,唯一的娛樂設施也無法進行了,我失落的坐在**,不知道該怎樣打發這漫長的夜晚。

便躺在**,開始睡覺。

可睡到十點時,我猛然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情便是從**爬起來,開始收拾自己在房間內的衣服,黃豆豆被我驚醒了,睜著眼睛搖著尾巴看向我。來土投扛。

我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忌它,隻是快速的收好,所有東西全部都打包完畢後,我便抱著豆豆下樓去前台結算房錢,結算完後,我開著自己的車離開了這個小鎮。

開始往回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隻知道不能再往前走了,我必須要回去,我要當麵問他,他真的要娶別的女人嗎?難道他就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我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麽?不喜歡我可為什麽要和我結婚?為什麽?這一切都是為什麽?

我必須要他清清楚楚給我答案,我自己也必須要清清楚楚要一個交代。

我開了幾個小時後,開到一條荒無人煙的大馬路上,車子拋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