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我很為你高興

我說完這句話,從車上下來,在短短時間內平息好了自己的情緒,我站在車外對齊鏡說:“您慢走。 ”

齊鏡望了我兩眼,他緩慢的念出一句:“無愛亦無恨”念完後。他似乎又在回味什麽,許久,便哂笑一聲說:“好個無愛亦無恨,我想,這樣的狀態很適合我們。”

我說:“我也這樣覺得,既然當初你決定要走,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回頭。這樣的狀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狀態。”

齊鏡說:“什麽時候回瑞士。”

我說:“還有一個月我就會回瑞士。”

齊鏡聽了。點點頭說:“瑞士是一座很好的城市。”

我並沒有再談下去的意思,便語氣平靜說:“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齊鏡說了一個好字,我深吸一口氣,便對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可剛走了兩步,我又停下腳步看向齊鏡,淡笑說:“對於剛才我罵您懦弱的事情,您千萬別放在心上。”我瞟了一眼他的車,又說:“畢竟我也沒什麽資格來責問你這些,看到你過得很好,對於作為你曾經的前妻,我很為你高興。”

我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沒有回頭,提著手上的包便踩著腳上的高跟鞋朝前走著,走了大概一米遠。齊鏡的車從後麵駛過來和我擦肩而過。

我又停下了腳步,望著馬路上匆匆的車流,我揉了揉眉心,歎了一口氣,便沒再繼續行走,而是在馬路上攔了一輛車,回了林安茹那裏。

這是四年後。我再一次和齊鏡見麵,第一次談話,他很冷靜,我因為對於他心裏存在怨恨,而差點有些失控,可後麵又想想,齊家敗落,他成功脫身而出,我有什麽好怨恨,我應該恭喜他的苦心經營,他的英明高超,他仍舊屹立不倒,他過的很好。

第二天我沒有去上班。而是直接打電話和布蘭妮報了工傷,和她說我暫且無法上班,布蘭妮在電話內一聽,當即便驚訝問我怎麽了,哪裏受傷了。

我回答她說:“手臂上燙傷了,可能會影響形象,所以暫時不能陪這邊的翻譯了。”

布蘭妮聽我這樣說,她也沒再勉強我說:“既然你手臂受傷了,自然不能去跟出去了,我這邊會派人跟進Bl這邊的工作,你是先回瑞士還是暫時在這邊治療手?”

布蘭妮沒有問我手傷得是否嚴重,我在心裏鬆了一口氣,昨天之所以勾住那服務員一腳,第一是給自己想了個脫身的辦法,第二,是用一個借口和布蘭妮辭去魯笙這邊的工作。來歡序亡。

我沒想到燙傷會不嚴重,本來還想去醫院開個假證明,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了。

我沉思了一下,對布蘭妮說:“我想隔一段時間,等手上的傷好了,再回瑞士。”

布蘭妮說:“這樣也好,身體才是最重要,你養好傷再來瑞士也是一樣的,近期就別跟口譯了。”

我說:“謝謝。”

布蘭妮在電話內關切的說:“那你好好休息,安心休養。”

我說:“嗯,好。”

我掛斷了電話,然後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傷口並不嚴重隻是起幾個細小的水泡而已,如果現在回去,這個謊言一定會被布蘭妮拆穿,隻能暫時逗留國內,等再過幾日回瑞士也不急。

最重要的是,終於將魯笙給擺脫了。

我沒有去上班,上午便跟著林安茹去擺地攤,這段時間她生意還挺好的,大約是節假日期間,人多的緣故。

我們兩個人正一個拿貨一個補貨,正忙得不亦樂乎時,魯笙打來電話給我,她在電話內問我怎麽沒有去上班。

我在電話內說:“魯小姐難道沒有接到我老板的電話嗎?”

魯笙在電話內微笑說:“工傷嗎?”

我說:“是。”

魯笙說:“嚴重嗎?我昨天一直想打電話給你。”

我說:“挺嚴重的。”

魯笙說:“我今天來看你。”

我說:“謝謝您好意,不用。”

魯笙還要說話,我已經開口說:“魯小姐,難聽的話說太多就沒意思了,以後不要再給我電話。”

我說完這句話,便直接將電話關機。

掛斷後,我便繼續幫著林安茹整理貨物,我電話再一次想了,我以為是魯笙,剛想直接掛斷時,電話內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說了一句:“宴宴,是我。”

這通電話讓我猝不及防,甚至是恍若夢中,直到電話內的人再次開口說了一句:“宴宴,是我,我是趙毅哥哥。”

在他那句話一出,我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說:“趙毅哥哥”

趙毅在電話內說:“對,是我。”

我掛斷電話後,連陪林安茹做生意的心都沒有了,和她說了一句我去一下附近的西餐廳,便沒和她多說什麽,提起自己的包在馬路上攔了一輛車,在一家西餐廳下車後,我快速跑了進去,當看到窗口坐著的男人時,我捂著唇,忽然大笑了出來。

窗口的男人被我的笑聲給吸引了,側過來看我,當我們四目相對時,兩人眼裏都閃過高興,他快速從餐桌前起身,朝著我快速走來,一把便將我抱在懷中。

我在他懷中又是哭又是笑,說不出的開心,他抱著我足足有一分鍾的時間,便鬆開了我,望著我還處在一臉興奮與震驚中,便笑著說:“宴宴,不認識趙毅哥哥了嗎?”

我捂著唇,差點哭了出來,再次遇見以前的人,那種巨大的親切感包圍著我,我根本說不出話來,因為太神奇了,我沒想到我們這一輩子還能夠再見麵。

趙毅見我一直沒有說話,他仍舊帶著以前溫暖的笑意,朝我腦袋拍了拍,罵了一句小傻瓜後,便牽著我去了餐桌前坐下。

當我和趙毅麵對麵坐了幾分鍾,我才從激動中回過神來,我笑著問:“你怎麽從國外回來了?又怎麽知道我在這邊?又怎麽知道我電話的?”

趙毅給我倒了一杯水,如今的他眉目間滿是沉穩了,成熟了不少,他見我一下問出了這麽多問題,便笑著說:“我找以前的同學幫忙,那同學和季曉曼還有聯係,季曉曼就把你的消息告訴了我。”

我沒想到既然是季曉曼把我的消息和號碼給了趙毅,我在震撼中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因為我趙毅已經這麽久沒有見麵了。

雖然很驚喜,可同樣也有淡淡的陌生圍繞在我們中間。

趙毅看了我許久,忽然無比欣慰說了一句:“宴宴,你長大了。”

我端著水杯喝了一口反問趙毅說:“真的嗎?”

他點頭說:“真的,我差點都認不出你了。”

我望著趙毅說:“你也長大了,現在完全就是大男人的模樣了。”

趙毅感歎了一句:“我們都長大了。”

我點點頭說:“但我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麵,我以為我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趙毅說:“當然不會,就算你不會來趙毅哥哥,趙毅哥哥自然會去找你。”他說完這句話,又說:“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有服務員將點好的菜端了上來,我心情大好,自然也胃口大開,一邊吃,一邊對趙毅說:“挺好的,你呢?”

趙毅望著我狼吞虎咽的模樣,眼裏滿滿都是暖意,他說:“我也挺好的。”

我說:“老婆孩子呢?怎麽沒帶過來?”

我問到這個問題上來,趙毅聳聳肩,略帶惆悵說:“你哥哥這輩子看來是沒人要了,等著老妹來介紹。”

我以為這麽多年不見,趙毅肯定兒女成雙呢,沒想到他也還單著,這點倒是讓我意外,我被他一臉無辜的表情給逗笑了,慷慨對他說:“這是肯定的,要什麽樣的,和老妹說,老妹給你介紹,保準你滿意。”

趙毅笑著問:“你呢?”

我說:“我什麽?”

趙毅問:“一個人嗎?”

趙毅問我這個問題,我吃東西的動作慢了下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便將手上勺子放在芙蓉湯碗上,在心裏正想著該怎麽告訴他,可趙毅看出了我這片刻遲疑,他說:“我聽別人說了一些你這幾年的事情,宴宴,這條路上受了很多苦吧。”

我望著桌上的美食,好久,便笑著說:“還好啦,我現在過的很好啊。”

趙毅說:“齊鏡呢。”

我說:“他結婚了啊,每個人都會成家。”

趙毅聽了這句話沉默了,這沉默停在此時的話題上有些怪異,我笑著說:“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趙毅哥哥,你知道嗎?再次見到你我真的好開心,我現在腦海內全部都是我們以前小時候的事情,想起以前你帶我一起上學,帶我去吃各種小吃,過年我去你家吃飯,我很喜歡你媽媽做的地瓜丸,現在想想都還嘴饞呢。”

趙毅聽我說起以前的事情,也同樣笑著說:“你媽媽炸的黃金饅頭也好吃,我去你家的時候,你媽媽經常給我做。”

我說:“是呀是呀,我媽媽紅燒魚也特別好吃。”

趙毅說:“為了逗你開心,我還特地和你媽媽學了紅燒魚,回我家我給你做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