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信任危機

我看到雜誌封麵上正好是那枚戒指做封麵,齊鏡示意我打開,隔了好久,我伸出手將那頁給揭開,正好看到那對戒指的介紹。 上麵介紹了出廠日期,還有鑽石打磨工藝,跟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越往下看,裏麵介紹的越發清晰。

齊鏡見我驟然間不說話,他說:“看清楚了嗎?我並沒有那個閑工夫來當你和趙毅之間的小人,但從你剛才興師動眾來找我,還有和我說的話。就可以看出來,你和趙毅因為這點小事情發生了爭吵。並且有了信任危機。”

我剛想說什麽,齊鏡便打斷我的話,說:“別和我否認,如果你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麽,你也不會如此生氣。”

我說:“對,我們之間確實因為這點事情發生了誤會,可那又怎樣?”

齊鏡說:“不怎樣,雖然我沒有資格來管你的事情,可既然一個男人因為這點事情就可以生疑,就代表你們之間的信任基礎是零,你可以信誓旦旦和我說,你和趙毅從小一起長大,對彼此非常了解,你同樣可以說,他是最適合你,也是最了解你的人。

可你似乎忘了。這個男人在你之前有過一任妻子,離過婚,在國外工作過很多年,光這些就可以將你們那些一起長大的情誼衝擊得隻剩下一灘死灰。一個人會變,時間久了更會變,你了解的不過是十幾年前的他,並不是十幾年後的他。

同樣。你也是,他對你的了解估計也還停留在你們讀書時候,可周宴宴,你現在多大了?二十七有了吧?他在你二十多歲以後的生命裏缺席了多少年?六年有嗎?他了解六年後的你嗎?

你們之間的猜忌與不信任比陌生人更加嚴重,因為或多或少都知道對方那點事情,所以時刻都在懷疑對方是否有事情瞞著自己,而你同樣是。”

我說:“你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齊鏡說:“我沒有想表達什麽,更加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什麽,而是提醒你而已,你可以不聽,同樣的話我也不會再說。”

我指著他手上的戒指問:“那這個怎麽解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而且你明知道上麵的出廠日期會讓人誤會,那你為什麽還偏偏要挑那一年出產的戒指給我?你別說這也是巧合,敢情全世界的巧合都趕到你家了對嗎?”

齊鏡仍舊沉穩又淡定說:“確實是巧合。這枚戒指並不是我去挑選的,而是我的秘書,而這對戒指恰巧在這段時間在設計方麵口碑良好,頻頻得獎項,秘書給人挑禮物從來隻挑好的,她也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選的這對婚戒,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說這個問題,我現在都還不知道會這麽巧合。”

齊鏡說的有理有據,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沒有任何心虛和良心不安,解釋的巧妙又令人信服,甚至讓人無法辯駁,反而興師問罪的我,更像是一個無理取鬧者。

我坐在他對麵,忽然不知道該怎麽收場了,在心裏反思著,確實是自己衝動了,沒有考慮周全,才會導致這一切像場鬧劇。

雖然我並不信齊鏡那些鬼話,可他解釋得毫無破綻,我也隻能為了保持自己的風度,從他對麵站起來,帶著滿是歉意的微笑說:“那可能是我誤會了,抱歉。”

齊鏡靠在椅子上,淡淡說:“讓你誤會了,是我應該說抱歉。”

我說:“哪裏,齊總太客氣了,您好心好意送我們禮物,卻反而誤會了你。”

齊鏡說:“人之常情,不要太自責。”

我聽到他這厚顏無恥的話,在心裏恨得牙癢癢,可我又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要保持好自己的分度,不要有任何失態的舉動出現,隔了好久,我從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艱難的笑說:“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耽誤齊總的時間了,戒指我未婚夫說讓我還給您,還讓我來感謝您的好意,我們昨天已經另外準備好了戒指,這個就不能再收您的了,畢竟婚戒還是自己出錢買的好,這樣有意義,至於婚車問題,也多謝齊總這一份厚禮,我們這邊也訂了妥當了,二十輛,齊總的好意我們都心領了。”

齊鏡也沒有勉強,他將那兩枚戒指裝好在盒子內,便抬臉看向我說:“如果你未婚夫對你還存在誤會,你可以來找我,我會和他親自解釋。”

齊鏡將戒指盒一蓋,忽然說:“這樣的事情我還是親自登門解釋才好。”

他將戒指盒放在桌上,便拿起椅子後麵的外套穿好,對我說:“我送你回趙家,順帶登門解釋。”

我沒想到齊鏡說一套,真的就來這一套了,我們之間維持著表麵的客氣,我不可能將這層客氣捅破,隻能不軟不硬回絕齊鏡說:“齊總,太客氣了,我和我未婚夫之間已經沒事了,真的不需要再勞煩您去解釋了。”

齊鏡說:“你認為沒事可我不認為,如果你們之間的感情發生了什麽問題,我會自責。”

齊鏡已經穿好衣服,順帶拿起桌上那枚戒指,他的秘書正好從外麵走進來,看到齊鏡要出門的模樣,便立即提醒他還有一場會議。

齊鏡對秘書說:“備車,會議推遲,我現在有事。”

秘書聽齊鏡這樣說,隻能轉身去打電話讓司機備車,齊鏡沒有理我,徑直朝著門外走去,根本不管我到底有沒有跟上去,似乎鐵定心要去趙家。

我見他離我越來越遠了,隻能抬起腳朝他快速追過去。

到達樓下後,我從大廳內追了出來,直接擋在齊鏡麵前,提高嗓音說:“齊鏡,玩夠了嗎?”

他停下腳步看向擋在他麵前的我,他沒有說話,我又再次問:“玩夠了,也羞辱夠了,那就適可而止,沒有誰有那麽多閑工夫來陪你玩這種心理遊戲。”

齊鏡眉角也染上了冷笑,他說:“玩?你以為我在玩?我可從來沒在玩。”

我說:“既然你不是在玩,那你去趙家作什麽?”

齊鏡說:“你真想知道?”

我聽他這句話內似乎另有隱情,皺眉問他:“你什麽意思?”

齊鏡拿出手機遞給我說:“如果不是趙毅的母親發了無數條短信給我,讓我登門去趙家,說實在話,我根本沒有閑工夫去玩你口中所說的遊戲。”

我動作算得上是粗魯從他手上奪過手機,便快速打開他的收件箱,裏麵果然有趙毅他媽發過來的十幾條短信,每條短信內,都在和齊鏡提關於婚車的事情,還說婚車這方麵的事情就多多拜托他了,千萬別因為我和趙毅的話而有影響。

而且還在短信內非常直白的和齊鏡要求十輛賓利,外加三輛保時捷還有瑪莎拉蒂。

全部都是名車。

我看到這些內容,心裏首先是一股怒氣直衝腦頂,我舉著手機問:“她怎麽會有你號碼?”

齊鏡說:“你應該去問趙毅的母親,這是我的工作號碼,除了定期接一些工作電話外,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垃圾電話和陌生電話,這段時間她天天帶電話甚至發短信到這通電話上,已經幹擾到我秘書的正常工作,還有至於她是怎麽知道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腦海內零零碎碎冒出來的全部都是趙毅媽媽發給齊鏡的短信內容,多想一分便多感覺到一分羞辱,這種羞辱我說不出來感覺,隻覺得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

可沒辦法,我隻能又再次柔下聲音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希望你不要在意,她並沒有什麽意思,隻是單純的”

我說不下去,硬著頭皮說:“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會和趙毅的母親說這件事情,不會再讓她打擾到你秘書的正常工作。”來諷乒號。

齊鏡說:“是嗎?”

我說:“我保證。”

齊鏡說:“嗯,那先吃飯。”

他說完這句話,便彎身上車,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但肯定不能讓他去趙家,現在趙毅本來對齊鏡就處在一個特別抗拒的期間,兩人一見麵,必定會發生點什麽,而且還是以戒指這樣的事情為前提,趙毅對齊鏡的意見更加大。

我左右想了許久,最後隻能彎身進入車內,車門關上後,車子便開動。

我不知道齊鏡要去哪裏,隻知道車子最終停在一間私房菜館前,齊鏡最先下車,我跟著他下車,他剛要進大門內,我在他身後說:“是不是吃完這頓飯,你就不會在趙家出現,甚至收回對我們婚車的讚助?”

齊鏡說:“你這麽怕我去趙家是為什麽。”

我說:“你別問我為什麽,我不希望我此刻的生活被你打亂。”

齊鏡笑著說:“你是怕趙毅看見我後,會受刺激?”

我說:“你要這樣認為也行。”

齊鏡說:“吃完這頓飯你就離開,我不會去趙家,我也並沒有興趣去趙家,當然我希望下個星期我手機內的短信除了工作短信以外,不會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