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周宴宴還是周宴宴嗎?

看到他發過來的這條信息後,我倒是沒有遲疑,在瑞士這麽多年我很少遇到華人,真的很少遇到華人,能夠在異國遇到自己祖國內的同胞。說實話,我還該挺高興的,而且很久以前我就想見見宴安,不知道為什麽,他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親切感,就好像我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了一般。

也確實,從我們在遊戲內相遇,到如今,算算確實也有好多年了,盡管我們兩人沒有見麵,中間斷了聯係。

我們兩人約星期六的早上在我公司樓下一間法式餐廳見麵,那天我正好有個材料需要上交,上交完後便正好去見上他一麵。

在見麵的那天,我還特地早到了我們兩個人早就約好的法式餐廳,我剛坐下在窗戶口沒多久,外麵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大雨。路邊很多行人紛紛用手中的東西遮住腦袋,在這場突如其來的雨中奔跑著。討雙找劃。

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隻有半個小時時,公司卻打來電話說是我手中的材料現在就要上交,非常。我暫時便先前餐廳內離開,並且給他發來一條短信,說是讓他等十幾分鍾,我去公司送個東西就來。

宴安沒有回複我,而我到達公司後,又因為有本書籍有很多處詞匯通不過,都需要修改,而且還是緊急出版的書籍,我快速修改完後,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發現已經超出了我和宴安一起約定好的時間整整半個多鍾頭。

他發過幾條信息過來,問我好了沒有。

我才大叫一聲,趕忙給他打電話過去,可電話打過去並沒有人接聽。我也顧不上那麽多了,趕緊收拾好東西跑到布蘭妮辦公室請了一個假後。便抱著包狂樓下。

一直到達樓下後,外麵還是在下大雨,我不得不一手撐傘,一麵低頭看路,剛走到法式餐廳門口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感覺有點緊張,畢竟這是我第一次見網友。

我對著餐廳大門深吸了幾口氣後,我便推開門了進去,可剛到到達裏麵,餐廳內卻一個人也沒有,好像不營業了。

我正一臉奇怪時,一個房間內走出來一個法國女人,她穿著這餐廳內的製服。麵帶微笑朝我走了過來,她主動詢問我是不是周宴宴小姐。

我對她簡短的回了一句是。

服務員便笑著說了一句:“宴安先生已經在等您了。”

我說:“宴安?”

那服務員肯定的回了我一句:“對。”

我沒有再多問,便跟在服務員身後,她帶著我一句往上,上到九樓後,她將我帶到一間包廂門口,眼睛看了門一眼,便對我微笑說:“周小姐,您的朋友已經在等你了。”

我有些緊張握了握衣角,竟然感覺手心內有層冷汗冒了出來,對服務員說了一聲謝謝後,

便將包廂門用力推開,我剛走去,映入眼瞼的便是全景的落地窗,外麵正好是烏雲密布,大雨傾盆的模樣,瑞士這座城市的建築高聳入雲,隻不過這些雲和平時相比卻是黑的。

雨像是五根的水柱不斷往下傾斜。

落地窗的正中間站了一個男人,那男人背對我,我隻能看見他背影,他正專注的望著窗外的一切,聽到我開門也沒有側臉看我的打算。

我站在門口猶豫了兩秒,便試圖喚了一句:“宴安?”

聲音不是特別大,但在碩大的房間這種甚至可以說得上微弱的聲音卻被無限放大了一倍。

聽起來無比清晰。

他始終沒有回頭看我。

我望著他背影好一會兒,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隔了半晌,我在心裏想,如果再不應答我,我便要轉身走了。

我局促了一會兒,開口問:“請問是宴安嗎?”

大約一秒的時間,那人還是沒動,我也不打算再等下去,提著包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的人說了一句:“過得好嗎。”

他問出這句話,我背脊一僵硬,許久都沒動,身後的人又說:“不辭而別的遊戲好玩麽。”

我身體像是老化的機械一般,僵硬又遲鈍的轉過身看向身後的人,他同樣回過身看向我,我們兩人四目相對時,我冷冷的看向他問:“怎麽是你。”

他說:“為什麽不能是我。”

我提高音量說:“你是宴安?”

齊鏡說:“一直都是。”

我眼睛發紅說:“欺騙我好玩嗎?”

齊鏡說:“不辭而別好玩嗎?”

我說:“是不是覺得我那些傻言傻語你聽的很過癮?”身後的服務員端著紅酒進來,我直接抓過她銀色托盤上的醒酒器,朝著齊鏡砸了過去,可並沒有砸到他,而是砸在他腳跟前。

我又大聲問了一句:“我又問:“從四年前聽到現在,是不是覺得很得意?”

齊鏡跨過地下那些碎片,他緩慢朝我走來,我才清晰的看清楚他的臉,他眼裏每一處情緒。

他站定在我麵前對我說:“你還準備逃避多久?”

我反問:“你怎樣才要放過我?把避孕藥換掉這樣的事情是你做的對嗎?現在我懷孕了,如你所願對嗎?齊鏡,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停止用你的陰謀手段來對待我?我隻是想好好生活,就算是一個人都可以?”

我捂著腦袋,有些抓狂說:“可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放過我,四年了,我們糾纏了這麽久,難道還不夠嗎?”

“應該是我問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四年了,周宴宴我也想放你好好生活,可結果呢?”他冷笑了一聲說:“你周宴宴要怎樣的生活所以我給你怎樣的生活,這四年裏,我放任你追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標,我不想將你圈禁起來成為我的私人物品,因為我知道你會寂寞,你會孤獨,你的世界最終會活得隻剩下我,我不希望你在我身邊怨我恨我,我希望你快樂,我甚至天真的以為我會忘掉你。”

齊鏡說:“可到最後,原來最痛苦的人是我。這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我沒有親手將你送來瑞士,而是將你捆綁在我身邊,這一切會怎樣?周宴宴還是周宴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