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宴宴,我愛你

趙毅聽了這句話眼睛有點紅,之後他便笑了,笑了好一會兒,笑到我感覺耳朵都要起繭了,他頭越來越低。低到雙臂間,我看不見他臉了,隻看到他握住酒杯的指尖發白。

他悶著聲音說:“宴宴,你知道嗎,如果當初我義無反顧帶你離開了,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我說:“這種假設也有吧,如果我們兩人私奔成功,說不定現在一定好好生活在一起了。”說到這裏,我又否定說:“也不一定,也許我們並不幸福,正在為了生活的瑣碎而爭吵著。”

他說:“嗯,無非不過是這兩種結果。”

我說:“咱們別說這些了,說多了也沒有意義。”我扯著趙毅說:“來來來,咱們喝酒,今天特別想和你醉一醉。”

趙毅好久才從雙手間抬起臉來看我,他臉上滿是淚水。我愣了,笑著說:“趙毅,咱們是爺們,哭什麽哭,來喝酒喝酒!”

趙毅端著酒杯和我撞碰了一下,最後我們兩人都喝了不少酒,不過還好,我酒量一直挺好的,反而趙毅跟我比簡直隻弱雞,他和我喝了五杯後,便趴在桌上掙紮了好久,在醉得倒下去之前,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我,口齒不清說了一句:“宴、宴宴,我愛你……”

他說完這句話後,忽然失聲痛哭了出來。我坐在他對麵就那樣看著我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哭,他哭得我心慌慌地,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安慰不了他,我也不能為他改變什麽,我更加也改變不了自己,這一切全部已成定局,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誰也無能力。

他哭了好一會兒,最終趴在桌上再也沒有動靜了。

我抹掉臉上的眼淚,啞著聲音說:“趙毅。謝謝。謝謝你為我十幾年的夢畫上了完美的句點。”

我坐在他對麵繼續喝著,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我爸打來電話問我在哪裏時,我迷迷糊糊看著周圍,勉強還記得這裏的地址,便大著舌頭說:“江東餐廳。對!就是這邊!”

“什麽喝酒了沒,老娘沒喝酒,你趕緊來接我。”

“什麽?你要打死老娘?”

“啥?你是我媽?我媽是誰?我才是你媽呢。”

“好了,老娘不和你說了,掛了。”

我現在正傷心著,懶得和電話內的人磨磨唧唧,推了一把趴在對麵的趙毅說:“趙毅哥哥,咱們不睡好不好?來,不醉不歸。”

我推了他好久,他始終不理會我。

我見他不理我,自己抱著半瓶酒對口子吹了起來。

等我爸和媽趕到後,我已經一個人對著睡過去的趙毅自言自語說了半個小時笑話了,周邊的人像是看瘋子一樣看我,說著說著,我就哭了,我腦海內全部都是趙毅那句,宴宴,我愛你。

我媽和爸匆匆趕來後,我爸看到趴在桌上淚流滿麵的我,大叫了一聲:“哎呦喂,我的小祖宗,怎麽喝了這麽多酒,你還要不要命了。”

我老爸趕緊將我從桌上扶了起來,我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手捧住我老爸的臉,深情的說:“老爸,我愛你。”

我老爸立即點頭連聲說:“我知道,我也愛你,但咱們還是得先回家。”

他想扶我出門,我死死拉住他手耍賴說:“不,老爸,我還要喝酒,我一定要喝酒,我愛你們,我很愛很愛你們。”

我爸大約從來沒見過喝酒發酒瘋的我,我以前酒品很好的,雖然醉了,可從來不鬧,要我幹嘛我就幹嘛,但那都是醉得特別厲害的時候,而今天可能喝得不上不下,還有力氣瞎折騰,我爸抱著瞎胡鬧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媽剛結完賬來,忽然走上來就朝著我屁股狠狠踹了一腳說:“小兔崽子,剛才你說你是誰她媽?還和我稱老娘?不耐煩了是吧?”

她說完這句話緊接著又踹了我一屁股,我爸看不下去了,對我媽說:“賬結算完了,咱們就走,回家再說。”

我媽立即點頭和我爸把我抬了出去,兩人抬了我好遠,到達車內後,我媽將我橫放在車內,問我爸說:“老公,咱們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了?

我爸一臉迷茫問:“什麽什麽東西?賬也結了,宴宴也在,還有什麽東西?”

我媽指著車窗外說:“趙家那小夥咱們是不是該送回去?”

我爸一肚子火說:“不送!又不是我家誰!我憑什麽要送!”扔住他弟。

我爸非常霸氣的說了這句話,便發動車從這間餐廳前開走,把趙毅一個人丟在了那裏。

二老將我抬進家裏後,我媽打來水給我擦身子又給我灌醒酒藥,我爸在廚房內給我熬薑糖水,問我媽說:“潤娥,薑糖水放多少水?”

我媽正在給我擦身子,見我躺在沙發上沒動,幹脆起身朝廚房走去,她念叨著我爸說:“水都不知道放多少,你腦袋內裝的是不是全都是法律啊?”

我媽進了廚房後,我抱著自己的包從沙發上起身去了自己房間,搖搖晃晃的將自己房門給反鎖了。

之後我坐在地下從包內拿出手機,都沒有猶豫一下,徑直翻到齊鏡號碼,並且準確的按了一個撥號鍵,電話通了後,我嘿嘿笑了兩聲,便耐心的等待著,電話響了五聲後,被人接起,裏麵傳來一聲極其輕的宴宴。

我聽了,又嘿嘿笑了兩聲。

齊鏡在電話內聽到聲音,他開口問:“宴宴,你喝酒了?”

我反複嘿嘿的傻笑著,覺得好美妙,如果每天夜晚都能夠聽他聲音就好了。

我滿足的躺在地下,抱著那隻傳來齊鏡聲音的手機,嘟著嘴朝那手機狠狠親了一下,親完後,我便將手機舉在臉的上方,扯著嗓子說:“齊鏡,我想給你生兒子,很大很大的那種兒子!”

電話內寂靜了差不多一秒,齊鏡很肯定的說:“宴宴,你喝酒了。”

我笑著說:“我沒醉,反正我就想給你生兒子。”

齊鏡聽了我這句話,在電話那端笑了出來,他說:“宴宴,你真的醉了。”

我含含糊糊說:“我沒醉,我清醒的很,齊叔叔,我真沒醉,你相信我,我真的特別特別想給你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