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年請留步
風雲城中心廣場頗為熱鬧，各門派為了吸引新人上前谘詢，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有的拉上醒目橫幅：“風雲城最潛力門派，十年躋身前五！”
有的擺出收徒展架：“史上最大力度補貼，入宗即送十株靈草！”
更有勝者，幹脆清一色女弟子，個個青春靚麗，活力四射，極力的招攬路過的新人們，口號也是令人吐血：“小師弟，你命中缺一個師姐！”
我特麽……
這簡直就是大型的營銷創意大賽啊！
楊念就不服了，“本座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大學本科市場營銷專業的高材生，是到了施展才華的時候了！”
於是楊念用手抓了抓自己的發型，
然後帶著空空派三人徑直走到了那全是小姐姐的門派旁邊，擺展桌，拉橫幅，立展架！
橫幅和展架都是向雲飛準備的。
橫幅之上沒有浮誇字眼，隻有空空派三個字。在這些經過精心修飾的橫幅標語中平凡無奇。不過楊念也懶得改了。
“掌門，我們展架上寫什麽？”向雲飛在展桌上鋪開宣紙，手執毛筆，等待著楊念回答，然後他好寫上去。
然而楊念早已一副大佬坐姿，眼睛瞄著旁邊漂亮的小姐姐們……
哪還有心思想寫什麽啊，看也沒看向雲飛一樣，漫不經心道：“小、姐姐你命中缺我……”
“啊？”向雲飛驚得毛筆都險些沒拿穩，“掌門……真的……這麽寫？”
向雲飛覺得這小掌門太不靠譜了。
向雲飛這一聲驚呼，立刻將丟魂的楊念拉回了現實。
咳咳……
幹咳了兩聲，失態失態……
作為一派之掌門怎麽能這麽猥瑣的偷看小、姐姐？嗯，那我光明正大的再看兩眼。
“開個玩笑，”楊念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然後道：“展架上寫的東西一定要醒目，提綱挈領，引人注意……我們空空派是個務實的門派，這樣，你就寫：山高人為峰，天下第一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向榮榮、向雲飛，以及那最為嚴肅的李千鬆，嘴角都是劇烈抽搐。
我的小祖宗，你這還叫務實？
“掌門……咱是不是該謙虛一點？”向雲飛的手都在發抖。
然而楊念卻是擺了擺手，“已經夠謙虛了，本來該是萬古第一宗的。”
“額……”
“好吧！”
於是向雲飛感覺自己做了這輩子最違心的一件事……
山高人為峰，天下第一宗！
落筆而成，向雲飛便是將之張貼了出去。
然後果然很醒目，走過路過的新人們都出聲諷刺嘲笑，但就是沒人上前谘詢。擺了大半天，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這還怎麽招弟子啊？
向榮榮、向雲飛都等得百無聊賴，向雲飛問道：“掌門……我們為什麽要擺在這裏啊？新人都被旁邊的淑女宗拉去了。真搞不懂，明明是淑女宗幹嘛還招男弟子，還那麽多男弟子去谘詢報名。”
向雲飛的話酸酸的。
楊念撇了撇嘴，道：“你不懂，這叫借勢營銷。”
嗬，
我會告訴你這隻是個借口？其實我就是為了距離美更近一點……
掌門是需要修身養性的。
“哦？借勢我懂，但什麽是借勢營銷啊？”向雲飛聽到新詞語有些好奇。
“所謂借勢營銷……”楊念突然停了下來，媽的考試考過的，竟然忘了，“就是借勢……反正說了你也不懂，這是掌門才懂的東西。總而言之，是一門非常高深的學問。”
楊念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漸漸的好像找到了忽悠人的感覺！
接下來本掌門就要開始一天的忽悠工作了。
招滿100人呐！
楊念現在慌得一批……
擺攤之後無人問津早就在楊念的預料之中，畢竟空空派對於大家來說還是一個比較陌生的門派，即使標語寫得再醒目，也難以吸引到人。
所以楊念幹脆把一句記不全的廣告語改了一下，搞成天下第一宗。
雖然有些兒戲，但楊念覺得自己是真謙虛了，畢竟根據係統對空空派的規劃，將來可是百萬弟子的超級大宗門啊……
剛才楊念雖然在看小姐姐，但同時他還在觀察各門派的谘詢報名情況。
風雲宗自然是全場的焦點，展位前人潮湧動，幾乎聚集了大半的人流，所有人都想去試一試。
隻不過風雲宗要求也高，大多數人填寫資料表後，呂不仁和虛雲看了一眼天賦資質那一欄，便是直接搖頭，那些弟子也就喪氣而去，轉投別家。
除了風雲宗，問劍山、鐵砂門也是兩個熱門，雖然比不上風雲宗，但從風雲宗離開的新人幾乎都會去這兩個門派看看，人氣也挺旺。
除這三個門派外，較受歡迎的便數旁邊的淑女宗了。
淑女宗乃是女弟子的向往之地，據說其宗主乃是一位極富魅力的絕世美人，風雲城轄區內多少男人都為之傾倒，隻是可惜均是被拒之門外。
淑女宗不僅教授女弟子修行，更有琴棋書畫、德儒教化，其宗門女子均是氣質出塵，與別處女子不同。因此淑女宗女弟子通常都會嫁入豪門貴府。所以大多數家庭都願意將女兒送入淑女宗進修，為的就是將來能夠嫁一個好夫婿。
這些年淑女宗也開始招收男弟子，雖有非議，但也是受到許多人的追捧，其熱度隻增不減。
的確是個別具一格的宗門。
而除了這四個門派宗門外，其餘門派情況比空空派也好不了多少，雖然標語醒目，福利誘人，然而依然門前冷落，無人問津。
偶爾有人停下來，也隻是問兩句便很快離開。
楊念正準備去搭訕淑女宗的小姐姐們，尋求一下幫助。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垂頭喪氣的家夥突然停在了空空派展位前。
“我……我可以加入空空派麽？”那聲音極為低弱，充滿了自卑。
楊念聞聲抬眼看去，
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瘦弱少年低著頭，連看也不敢看楊念等人。
這少年沒有少年該有的活力，雖然年紀尚小，但卻仿若已經曆萬世的滄桑，給楊念一種極為古怪的感覺。
雖然感覺很是怪異，
但好歹也有弟子來谘詢了不是？管他白貓黑貓，先把100個弟子招滿再說！
不然本寶寶又要變成一個廢人了！
“可以，當然可以。”楊念趕快答應下來，拿了一張報名表，主動遞出道：“快填了這張報名表，填了你就是我空空派的弟子了。”
楊念感覺比這少年還著急，生怕他跑了一般。
少年也是有些錯愕，依然沒有抬頭，“那個……你們就不問我……問我天賦資質？”
“本派以人為本，看重的是弟子品性德行與個人努力。隻要努力修行，精進慢一點也無妨。反倒是那些天資卓絕之輩，自視甚高，最後一事無成碌碌無為。所以你也不要有所顧慮，這裏名字，年齡……”
楊念直接逼單……
到嘴的鴨子不能飛了！
至少要先開個張再說吧。
然而當那家夥將報名表填完，楊念的嘴角瞬間劇烈抽搐起來。
他發現自己栽坑裏了。
“張……張凡？”楊念看著表明表上的名字。
“嗯。”少年重重點了點頭。
“那個……天賦一欄，你填無是什麽意思？”楊念感覺不妙啊！
“……”少年聞言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頭再次低下去，仿若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一般，“我天生不能聚集靈氣……我就是廢物！沒用的廢物！我今天谘詢了所有的宗門，沒有人要我。空空派是最後一個……你們也不會要我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張凡便是轉身，邁開步伐，落寞的離去。
哎！
楊念搖頭歎氣，不能聚集靈氣就是與武道無緣，即便楊念很同情他，但也不能將之招入空空派，不能耽誤了他的人生。
畢竟這世間除了步入武道，還有很多活法。
並且每種活法都有機會造就幸福的人生。而讓張凡繼續追求武道，無疑是害了他。他這一輩子在自卑中不能自拔，也不會幸福。
眼看著就要開張了，就這麽泡湯了。
楊念心裏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然而就在這時，
“叮！恭喜宿主收徒成功，門派聲望+5。”
“叮！恭喜宿主收徒成功，門派功德+5。”
“叮！恭喜宿主收徒成功，修為+10。”
楊念身體一震，“臥槽！！係統你搞什麽飛機？你這是強行收徒？”
“抱歉宿主，你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作為一個信守承諾的掌門人，既然承諾張凡填完報名表就是空空派弟子，他填完了……”係統坑逼道。
“天啊！！那不能當真！可以解除師徒關係麽？”楊念欲哭無淚。
“宗門弟子若無任何違反門派規章製度之行為，宿主不得私自將之逐出門派。”係統道。
楊念感覺額頭在冒汗。
又被坑了？
係統！！你趕快自爆吧！本掌門不想活了！
就在楊念抓狂之時，
“叮！張凡數據麵板自動打開！”
“弟子：張凡”
“天賦：不詳”
“等級：無”
“武技：無”
“物品：無”
“背景：來曆不詳，擁有吞噬血脈，但被封印，導致其不能凝聚靈氣。”
張凡的數據資料一覽無遺，果然如他名字一般很平凡，但最後背景那裏是什麽鬼，“吞噬血脈是什麽？”
“吞噬血脈，血脈繼承的一種。擁有血脈繼承者，均是萬中無一，武道奇才！”係統道。
“萬中無一？這麽強悍！”楊念心頭大震，剛才還在罵係統，現在感覺係統簡直太棒了，“哈哈！！撿到寶了！撿到寶了！”
意識從係統中抽出，
楊念立刻叫住那落寞而去的張凡，“少年！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