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普魯士

杜昂服了,徹底服了。

費德勒這個超級大笨蛋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什麽叫身體狀如牛,腦子笨如牛,是人又像牛,其實不是牛……

反正,杜昂已經沒有力氣再教下去了。

無奈之下,杜昂把這個魔法咒語寫到一張紙上,遞給費德勒:“你拿著自己背吧,反正現在你也差不多能背下來了!”

接著,費德勒一句話差點把杜昂給氣死:“你寫的這是什麽啊?”

……費德勒,不認字!

得,媚眼兒拋給瞎子,全他媽白忙乎了。

杜昂也沒了耐心,直接把費德勒趕去睡覺,忙了這麽一天又一宿,杜昂已經累得神魂顛倒,都快要支持不住了。

睡覺……

其實,要是試煉幻境的頭盔在這裏,去幻境溜達溜達也行,在幻境裏,雖然不解乏,卻是不用睡覺的。

可是……因為早上出來的太匆忙,頭盔扔到家裏沒有帶出來,魯爾農莊這麽遠,也不可能為了一個頭盔專門回去取,有那時間,睡一覺都該起來了。

杜昂可不想跟費德勒一個屋子睡覺,前段時間杜昂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跟這個家夥一起睡覺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就沒見過打呼嚕聲音這麽大的,幾乎可以用震天動地來形容,還有就是,這家夥睡覺極度不老實,翻跟頭打把勢,要多折騰就有多折騰,跟他離著近了,沒準兒就有在睡夢之中被他給活活壓死的危險,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杜昂可不想跟他離著太近。要不然的話,被他一個誤傷給壓死,直接英年早逝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可是,睡覺就那麽踏實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費德勒走了以後,杜昂直接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倒在**了,結果剛躺倒在**,閉上眼,就忽悠一聲,睡了過去。

不是做夢,而是來到了——聖堂!

那個古德安正在裏麵等著杜昂呢。一見杜昂來了,他張口就是一頓抱怨,說等你好幾天了,也不見你睡覺……怎麽的,你難道不睡覺嗎?

對於他這個埋怨。杜昂還真是無可奈何,也沒辦法給自己說理。之前剛回去的那天。在試煉幻境裏折騰一宿,昨天,又是擺弄了一宿的費德勒,要不是今天實在困得不行,估計自己還沒睡覺呢,這可憐的老頭也不知道在這裏等多長時間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身都是牢騷,幸虧這隻有幾天的時間,要是讓他等的時間再長點。這老爺子不得直接把我拆了?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如果你敢讓我等到花兒也謝了,我就敢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麽那樣紅……反正都是花,基本就是這個意思了。

既然讓杜昂來,就是有事,又有一個被召喚者,也就是杜昂習慣說的穿越者死掉了,靈魂來到聖堂裏等候安排,看到這個人的靈魂的時候,杜昂嚇了一跳,因為聽這個靈魂的自我介紹,他居然是拜倫帝國的上一任皇帝普魯士……

暈死,拜倫帝國的皇帝陛下居然是個穿越者……杜昂實在有些無話可說,想想上次自己在聖堂裏見到的那個連飯都吃不起的窮苦穿越者,那個叫馬丁的,想一想這穿越者大軍還真是什麽身份的都有,不分國籍不分地點不分職業的高低貴賤,遍布於聖喬治大陸的各個角落,就跟在花園裏隨手揚了一把炒熟的芝麻,隻是……杜昂有些奇怪,這個普魯士怎麽才來聖堂裏報道?按照已經知道的消息,他應該早就已經死掉了才對啊……嗯,對對對,去年春天就應該死了,然後由他十四歲的兒子沃蘭,繼承了他的皇位。

應該是這樣的啊!

反正大家都是穿越者,而且現在普魯士又是一個靈魂的狀態,所以杜昂也沒怎麽跟他客氣,直接心裏想什麽就問什麽了,可沒想到的是,聽了他這個問題之後,普魯士先是一歎,繼而癲狂般的哈哈大笑起來,杜昂被嚇了一跳,心想這家夥難道瘋了不成?要不就是當皇帝當爽了,無法接受自己已經死掉的事實。

其實,不是!

按照普魯士的說法,他死了之後,才想起來,他當初交給眾神之神佩魯納拉的東西,是——親情!

他這輩子,有親人,血脈相通,可是,他卻沒喲親情。

其實他並不是如同情報上所說的那樣,是在去年春天的時候一病不起,繼而死亡。

而是,他的兒子,也就是那個隻有十四歲的沃蘭,發動了一場非常隱蔽的政變,將普魯士給關押囚禁了起來,在一個秘密的地點,然後將一個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跟普魯士的相貌非常相似的人用特殊的手法弄死,偽裝成疾病而亡的假象,他就用這種辦法,騙了所有的人,然後順利的得到了皇帝的寶座。

普魯士一邊說一邊大笑,一邊笑,眼角一邊流出眼淚來,似乎是在回憶自己這一生:“老年得子,無比珍貴,我愛他愛得如同自己的眼珠,他要什麽,我從來都會滿足,他喜歡什麽,都會想盡辦法送到他的眼前,送到他的手上……可是沒想到,他卻是一隻喂不飽的狼崽子,居然在隻有十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謀劃著怎麽才能更快的篡奪我的位置……我真是太蠢了,居然一直被他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唉,早知道這個樣子,我就應該把他射到牆上,或者等他剛生出來就掐死他……

杜昂說:“得了吧,你把親情交給了佩魯納拉,所以你這輩子是得不到什麽親情的,這是你的命,你得認,所以你也沒什麽好抱怨的。”

“是啊!!”普魯士無奈地歎息:“他把我給關起來之後,還好,念在我平時對他還不錯,他倒並沒有怎麽難為我,隻是禁錮了我的自由,其他方麵還都是可以的。可是……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是帝王,隻要我願意,整個拜倫帝國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任我予取予求,我隻要鉤鉤小手指,就能得到整個帝國裏最漂亮的姑娘,最華美的飲食,最虔誠的膜拜……”

“得了得了,別陶醉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你現在已經死了……”杜昂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雖然都是穿越者,可不知怎麽的,一聽說他是拜倫帝國之前的皇帝普魯士,杜昂就有一天很自然的敵對的念頭,就是不知道該用怎麽一種辦法和好語氣跟他說話——就這樣的,一邊說,杜昂也是一邊心驚,心想自己好端端的一個穿越者,現在的思維,卻越來越像一個土生土長的紫荊花帝國人了。這樣的狀態也不知道好還是不好,反正現在杜昂覺得在自己的心裏和身體上,都潛移默化地出現了某種細微的變化,能感覺出來,但是具體說,卻又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才能夠形容。

很難得的,這個普魯士看起來脾氣還不錯,也許是因為剛剛死掉變成靈魂,他還沒有從悲痛欲絕中緩過勁兒來,他告訴杜昂,作為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他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而就在一夜之間,他卻被自己的兒子給收拾了,從帝王變成了階下囚,這樣的落差,換做誰估計都承受不了,這段時間以來,他的情緒一直很不好,瀕臨崩潰的邊緣,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一直疼愛有加當成寶貝一樣嗬護的兒子,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麽會這樣對待自己。

自古天家無私情,當兒子的弑父篡位,這樣的事情也沒少發生,普魯士看的書不少,對於其中很多情節,至今還曆曆在目不能忘懷。

可是,那些弑父的,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父親老,兒子大,父親在位的時間太長,擋了兒子的道,隻有這樣,已經等不下去的兒子才會憤憤然將自己的父親殺死,謀求上位,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普魯士也絕對能理解,沒有二話。可是,讓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是,自己的那個兒子。沃蘭,他今年隻有十四歲啊!

毛還沒長利索呢,你著什麽急?

靠!

這段時間以來,普魯士被關在一個非常隱蔽的石牢裏,雖然不是暗無天日,卻也沒有人知道,這位曾經執掌了一國大權的君王,現在居然被關在這樣一個狹小的所在,過著連人都看不到的生活……這裏就隻有四名又聾又啞的老卒守護著,每天給送水送飯。好在普魯士也不鬧,每天吃飽喝足之後,除了睡覺,他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想為什麽自己的兒子會毫不留情的,沒有任何前兆的對自己下了毒手。

難道這才是他一直以來的真麵目嗎?

難道他之前一直都是裝出來的?

要不,就是有人教唆他這麽幹的?

或者,他隻是臨時起意?

反正普魯士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怎麽想也想不通,而就在前兩天,他突然想通了。既然想通了,那就沒有再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在一陣哈哈大笑之後,普魯士撞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