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珩怎麽知道我的小名?

但是,這個名字明明就隻有我爹……也就是夏洛才知道,他是聽誰說的?

“你……”我猶豫了一下子,見他眼底有一絲驚訝閃過,隨即恢複鎮定,用一種十分奇怪的問我:“阿姒是誰?”

“……”我感覺到自己嘴角動微微抽搐了一下。

千越在聽到他的話時又多看了我一眼。

然而封珩並沒有打算和我就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而是問:“給我們兩個下龍鳳貼結契的人就是你吧,把契約給解開了。”

他的聲音很好聽,但是無端的總有幾分冷意。

我搖頭,很實誠的說:“不好意思,我隻會結,不會解。”

封珩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腕,臉也貼上來:“不會就去學,這有什麽難的,總而言之把我和那隻鬼的契約給解開就行了。”

“好好好好……”我連忙不迭的點頭。

他的手很冷,凍著我一樣,而且力道很大把我疼得牙關都開始打顫。

封珩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不動聲色的把手鬆開,對身後的千越說:“今天這兩隻鬼差被打散魂魄,鬼蜮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以為我不想解開啊,”千越冷笑,眸底輕嘲:“和你在一起相互連累而已,要不是你多事的老媽以為你喜好男色,也不至於這樣啊,活該。”

他翻了一個白眼。

“嗬……”封珩淡淡一笑,眸底的冷意更甚:“總好過你這男女通吃的惡心家夥強。”

我夾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信息量有點大,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但,綜上所述,這是兩隻……gay?

我抖了一下,被他們惡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個……你們要不要先躲一躲,萬一第二波鬼差找來呢?”我十分小聲的說,輕若蚊呐一般。

估計是我提的建議太好,兩隻鬼紛紛采納,相看兩相厭一樣上樓去。

我看著毫不客氣的兩個人,在心中將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通通給問候了一遍,所以他們要是下去了,祖墳一定會冒青煙的。

屋子裏一片狼藉,兩隻蠟燭都燒盡了留下一截裹蠟的木棍。

上樓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今天這一遭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眼睛幹澀得發疼,我連忙到洗手間取下一片薄薄的隱形眼鏡。

猩紅的瞳孔像一隻異類一樣。

從小我就知道自己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比如我的眼睛……是紅色的,它能看得見陰陽兩界所有秘辛。

臉上有一些血跡,我含了一口水漱口,又洗去了臉上的黑狗血,露出原本的麵貌。

爸爸他,到底去哪裏了。

我無力的靠在洗漱台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心裏惦記著爸爸的去向,我洗了一把臉到他房間去看看,若是有計劃的離開他怎麽著也會和我說一聲的,但卻一言不發的失蹤是怎麽回事。

房門上了鎖,而且還是從裏麵鎖上的。

我推了幾次沒有推開,心中奇怪,門被從裏麵給鎖上了,說明裏麵有人才是……還是?

不敢繼續往下想去,從我房間裏的陽台上跳過去就落到對麵。

辛虧夏洛逼著我學了十多年的跆拳道,用來爬牆簡直再合適不過了,心中暗暗地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從地上站起起來,我試圖推了幾下門,可是也被上了鎖根本就沒有辦法推開,隻能拉開窗戶的玻璃翻身進去。

落到地上的時候踩到什麽軟綿綿的東西,嚇得我往旁邊跳開一步。

借著月光,依稀看到躺在地上的枕頭,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啪的一下就按亮了燈,然而房間裏的一切卻讓我吃了一驚。

地上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地的書,連那些桌椅都被打翻在地,看得我心中一涼,夏洛是有多狠的心才忍心把他的寶貝糟蹋成這樣啊。

夏洛去哪裏了?

從地上翻上來一掌椅子坐好,我十分認真地想了一下所有的可能,也許夏洛是有錢人家遺落在外麵的私生子,找他回去的時候起了爭執……

“唉……”心中有些沉重,還是蹲在地上認真的收拾起來,書本一本一本擺好,拿起最後一本書的時候書裏好像掉了東西。

鏗——

是金屬撞地的聲音,十分清脆,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有些紮耳。

“這是什麽?”我好奇地拿起來,身邊冷風一掃,隻聽見一個聲音懶洋洋的說:“哎喲,這是什麽東西,好稀罕呢。”

居然是千越。

封珩也推門進來,那把鎖似乎對他沒有作用一樣,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翻牆了好麽。

“還給我?”我朝他伸手,聲音無端的冷下去幾分。

千越笑得很欠揍:“要是我不給呢?”

“那契約你們也別想解開了,你們就活該在一起到……”微微一愣,他們似乎已經死了,但是我嘴強:“到永遠。”

封珩淡淡掃了他一眼,形如鬼魅一般閃到他身邊,一把奪過他舉在手中的鐵片,自己舉在手中,說:“現在在我手裏。”

“活該。”我朝他翻一個白眼,幾步走到封珩身邊,說:“封珩,實話和你們說了吧,我爹不見了,要是想找到解開這契約的辦法還是得找到他,要不然我也沒辦法。”

果然,兩隻鬼頓時沉默了。

我自然是存了私心的,看他們昨晚聯手敗鬼差之時所表現出來的實力,應該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尤其是還長得那麽養眼,光是帶出去就很長臉了。

“所以?”封珩微微眯起眸子。

我飛快的說:“我希望你們可以幫我找到夏洛,你們也知道,這瀾城裏畢竟沒有第二個陰媒人了,而我是夏家第……十八代陰媒人。”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第幾代,隨口扯了一個,數字吉利聽起來也比較霸氣一些。

封珩和千越半信半疑的看我。

我無奈,指著地上一片的狼藉說:“首先,我沒理由騙你們,其次,我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詛咒我爹是不是,綜上所述,你們其實是可以相信我的。”

“這個?”封珩揚了揚手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