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一直沉默,她也急了,手指幾乎扣進我手背:“桐桐,我不想死,你幫幫我,幫幫我。”

最終,我還是妥協:“我……試試吧。”

“謝謝,謝謝……”她拿手捂臉,嗚咽著哭出聲:“對不起,我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對不起……”

我心中一歎,拍拍她的手背安慰:“沒事。”

其實我自己心裏一點底也沒有,而如今我是她唯一的倚仗,若是連我也不幫她,蘇楠就真的隻有等死的份了。

因為是上課時間,所以走廊裏空****的十分冷清,甚至森冷冷的有些駭人,我在廊子裏走了一圈,可是什麽都沒有看見。

怎麽會這樣呢?

我在廁所門口站住,一直盯著嘩啦啦在灌水的水箱看,傳說中女生寢室樓頂的水箱裏發現了一個學姐的屍體……

會是她纏上了蘇楠麽?

“大白天的你在幹什麽?”身後忽然有一道聲音。

臥槽,我嚇了一跳,轉而捂住胸口轉過臉,隻見一個女生在我身後站著,裝模作樣的抬頭和我一起看:“裏麵什麽也沒有。”

“你……”

我十分驚訝,女生朝我轉過臉,我這才發現她長得很好看,一雙眸子細細長長的,眼角有一顆淡藍色的淚痣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顯眼。

女生朝我伸手,大大方方的一笑:“你好,我叫蒼藍。”

“姓蒼?”我皺眉,腦中一直在思索著這個有些偏僻的姓氏,她朝我擠眉弄眼:“***的蒼……你懂的。”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

蒼藍哈哈大笑:“逗你的,原本是倉頡的倉,後來覺得草字頭的蒼更好一些就改了姓,無所謂啦,你呢,怎麽稱呼?”

“夏桐桐。”很奇怪,我一點都不排斥這個女生。

她喃喃的嚼了幾下:“夏桐桐,這個名字很好聽,我喜歡,你是在找那些東西麽,大白天是沒有的啦,晚上來你就可以看到了。”

什麽鬼?

見我一臉癡傻,蒼藍湊到我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我知道,你的眼睛是紅色的,你帶了特製的眼鏡吧,長了一雙鬼眼就學人家抓鬼了。”

“你不怕麽?”最後,她有些奇怪。

怕,媽的,怕死了好不好,想到前天經曆的那些事情我的小腿都還發軟,可是害怕有什麽用呢,我還是要找我爹,還是會看見它們。

見我不說話,她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沒事,我也能看見它們。”

“你不怕麽?”我反問,心中有種怪異的感覺。

蒼藍伸手在腦門上拍了一下,眼珠子一轉,狡黠一笑:“你覺得我怕不怕,要是害怕它們就不來找我的話,那我就不用費那麽多事了。”

這個蒼藍,似乎有些奇怪。

她讀懂我的想法一樣,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我是驅魔人,快六點了,你先去吃飯了,我在這棟樓蹲守很久了,最近發現它開始有異動了。”

“好。”我淡淡的瞥她一眼,自己下樓去了。

電梯裏隻有我自己一個人,下意識的就抬頭往天花板看了一眼,生怕在我看不見的黑暗角落裏伸出來一雙手掐我脖子。

7,6,5,……,1,我在默數,盯著顯示屏上的數字看。

叮——

電梯穩穩當當的停在一樓。

才要出電梯的時候隔壁的電梯門也開了,蒼藍從裏麵出來:“哎喲,我都忘記了自己也要吃好飯了,不介意一起吧。”

我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學校的食堂和寢室樓相距不遠,蒼藍有些自來熟:“我是聽說了這個學校的靈異事件所以才來的,你呢?”

“你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我皺眉。

她坦坦****,眼睛笑出細紋:“當然不是啊,念書多無聊啊,隻不過聽說了這個學校的事情才來的,畢竟抓鬼除魔是我們的責任嘛。”

真的假的,我半信半疑,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學校使用的是一卡通製度蒼藍這個校外人員跟在身後眼巴巴的看著我我也挺於心不忍的,大手一揮就給她刷了一份蓋澆飯。

兩個人算是有了簡單地交集。

我給蘇楠帶了一份飯回去,七點剛過太陽還沒下山,掛在山頭紅彤彤的一枚十分好看,蒼藍總是有說不完的話,一不留神我就走進了前門。

“夏桐桐!”值班室裏一聲怒吼,我拔腿就跑。

蒼藍不明所以,跟著我跑出去,邊跑邊問:“喂喂喂,你跑什麽啊說清楚了再跑啊,啊……你怎麽跑那麽快!等等我!”

我是腦袋被門給夾了才停下來,一個勁兒的往前跑。

很明顯,她們都跑不過我。

我跑得上前不接下氣的,一屁股就在花圃上坐下了,拍著胸口不住的順氣,抬眼之時眼底俱是驚惶。

這是哪裏?

天上是臨近夜幕時頹敗的陰暗,而周圍空****的隻有孤零零的我自己,我試著喊了幾聲:“蒼藍,蒼藍,你在哪裏?”

無人回應。

我這才慌了,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扯開嗓子就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算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概認了一下方向,這裏有一片樹林,順著這條路往外走就能到校門口了。

誤打誤撞跌進了一個幻境也是沒誰了。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陰暗的天能把人心底的恐懼給逼出來一樣,正想唱支歌來壯壯膽,耳邊有細碎的腳步聲。

噠噠噠——

很細,卻清晰得無法忽略,我回頭去看的時候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倒是聽見風把兩邊的樹葉吹得嘩嘩作響,頭皮瞬間就麻了。

“靠。”我低咒一聲,加快了步子往校外走。

“嘻嘻嘻嘻……”

背後有詭異的笑聲,我一僵,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腳底下越走越快到最後變成了疾跑,那聲音卻陰魂不散。

校門口就在眼前。

喉嚨裏很幹,我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天一下子就暗下來,隻覺得周圍的溫度無端就低下去幾分,陰森森的。

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我頓時愣住,心也是瞬間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