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飛微笑的看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我輕輕搖了搖手,解釋道:“事情早過去了,他們是我的朋友了,不要介意。來,認識一下,這位是杜哥,那位是陳姐。”杜飛馬上伸出雙手做出江湖手式,左手平壓在右手的握拳,向幾位同學說:“兄弟以前多有得罪,還望各位海涵。”態度很誠懇。

這倒把三個男同學弄得一楞一楞的。陳美欣也在一旁說道:“各位同學,以前不認識,現在認識了,不打不相識嘛。今天我請各位去吃火鍋,當作我們交朋友嘛,傲天,是不是?”

媽的,又要我來打圓場。我隻好說:“杜哥在這裏給你們道歉了,我們幹脆去宰他一頓晚飯,大家以後也多認識個朋友。反正今天‘宰’不到李冰了。”

大家笑了笑。

原來是這麽回事情:一個月前的星期六,我設計那個發動機原理草圖早畫出來,還覺得差點什麽原理之類的資料進行改進,就去圖書室借了些書來看看,但是一個中專學校的好書籍不多,也隻能先看看一些初級理論而已。我看書看久了,就想去萬州市新華書店去看看有沒有好一點專業書籍。剛出宿舍,秦強就跑過來,邊跑邊叫:“傲天,我去換件衣服,一起去五橋。”我問:“幹什麽這麽急?”

“你等我就知道了。”他說完就鑽進男宿舍樓了。我就慢慢地向校門走去。

看見前麵不遠處李冰,江楓和我們班上的五個女同學。有個叫胡小春的女同學的家就在五橋,我知道為什麽他們去五橋了。

我剛接近他們,秦強就跑過來了。邊走邊聊才知道,江楓喜歡那個胡小春,恰好昨天她在邀請幾個女同學去她家玩,五橋正在大力建設,還可以看到許多新景象,江楓開玩笑他可不可以一起去。好客的胡小春答應了,叫他帶幾個好朋友去五橋玩。

今天早上胡小春就真地來叫那幾個女同學了,又遇到了江楓和李冰,江楓又急忙找到秦強,秦強又急忙來寢室換衣服和叫我。

到五橋要過萬州的長江大橋,大橋旁邊有塊石碑,是李peng總理題寫的:萬州長江大橋。

它的跨度是目前全亞洲最大的單孔橋。五橋南站旁原來立了一個很大很的的牌子:李peng說五橋大有發展。後來新總.理上台不久,那牌子的字就沒了。

我們乘公交車到了五橋南站,剛從五橋車站門口出來不遠,就見前麵走過來三個怪裏怪氣的小青年。

那三個小青年看見五個女同學就怪叫起來:“妹妹們,怎麽把我們甩了,原來是又遇到新情人了呀,還是回來陪我們吧。”一個小青年更做出惡心的動作來,女同學們罵道:“流氓。”

那個小青年怪笑起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女人不醉,男人不能睡,哈哈哈哈。”

女同學才十七八歲,如何經得起與他們亂說,都滿臉通紅,一個個氣紅了眼。

路過的行人可能見多了這些事情,也可能知道這些混混的無恥,均繞開我們一行。

秦強的大嗓門叫起來:“你他媽的雜皮想找打,滾開點。”另一個黃頭發小青年怪笑了起來:“呦,原來我的女朋友找到了英雄情人了,怪不得不要我了。”

江楓在喜歡的人麵前開始圖表現了:“你媽怎麽生出你這個沒教養的兒子,見到叔叔我也不行個禮問聲好,就在這裏象狗一樣的亂叫。老子叫你老頭把你的嘴巴用膠布封起來好了。”他在呈一時的口舌之利。

女同學們想笑又沒笑出來,又把臉憋紅了。我一直在一邊沒作聲,隻是隨意的看著那三個跟我們差不多的小青年。

一個還沒發雜音的小青年逼了過來,李冰馬上站在一個女同學前,氣憤而緊張的說:“想打架,老子還沒怕過誰,四個打三個,打死你幾爺子,老子叫自衛。”

那小青年沒敢逼近了。另外兩個小青年也看了看我們,中氣不足的叫囂:“在這個地方,比老子們還凶的還沒見過,有種放馬過來。”

我此時用“觀心術”迅速查了一下他們的心思:

三個小青年遇到敢叫陣的人,真怕三打四會吃虧,因為敢對陣的人可能也有兩把刷子,正在想怎麽下台;

李冰的心思是見過這種陣仗的,再說四個人打三個誰怕誰;秦強和江楓的想法差不多,經常鍛煉身體的,打就打,這個社會不敢打死人的。在女同學們麵前可要好好的露露臉;

那幾個同班女同學有三個的內心存在恐懼,這裏的事情怎麽辦?會不會打起來?怎麽得了?還有兩個女生也是很害怕打起來不好收場。但後來看我一直輕鬆的在一旁不表示,認為班上這個可能很不簡單的同學會給他們解圍,自己用不著擔心。

我在10秒內將他們的所有現在思想“看”了一遍,心裏有了主意。我輕鬆的說:“我們走,莫理他們就是。”

幾個同學看了看我,就從我身邊匆匆走過,生怕小青年們跟來。我在最後跟上的時候看了三個小青年一眼,他們一副氣急的樣子,但又不敢跟上來。

我跟走在最後,又聽到江楓,李冰和秦強在向女生吹噓自己的本事,如何臨危不懼,自己打架的本事如何了得。

胡小春的家在第五人民醫院旁,她媽是第五人民醫院的醫生,父親在醫院旁不遠處有開了一個小酒樓,聽說生意還不錯。她要帶我們插小巷走近路回去。我們邊走邊看那些正在建設的花園和住宿樓。慢慢都忘了剛才的事情。

在經過一個小區的門口時,一個漂亮的女子叫住了我們:“喂,你們不是想打架嗎?有本事就別走呀。”

我們一看,從旁邊小區的門口走出來的女子可能二十一二歲(我猜的),正將手上的手機放入口袋裏。走路輕盈,但又很塌實的感覺,穿著一雙運動鞋。我知道是個練過武術的。

胡小春出麵答道:“這個姐姐,我們跟誰打架了,誰又想打架了?”

那個漂亮女子說:“我那堂弟打電話來說,就是你幾個男孩要打他。在車站門口,你們有本事來跟我打呀!”

明顯的護短,也是剛才那些小青年的一個胡扯。

也說明這女子也是不怕事的辣女,我和同學們產生的第一個直覺。

從前後巷子過來一些人看熱鬧來了,還有幾個人從遠處跑過來了。我感覺得到跑過來的人中間有一個人很有力量。

這時秦強發言了:“好男不和女鬥,你把你堂弟喊來問問看,讓這裏的人評評理,看看你怎麽出醜吧。”幾個女同學鬧起來了:把你堂弟喊過來呀,問問看他是什麽東西。

可能這漂亮的女子也知道堂弟是什麽樣的人,怎耐看熱鬧的鄰居也多起來了,心裏卻不知怎麽下台。鄰居也是看個人與經常看到的女子對鬧才圍過來的,不過中國人有看熱鬧的天性。

她叫道:“你們幾個吵什麽,你們這麽多人要打我堂弟,要不是他跑得快,不早被你打了,今天我就是要找你們算帳。打架是吧?你們是一個個的來,還是一起上,本姑娘奉陪。”

我走出來,看著那漂亮的女子平靜地說道:“這位漂亮的姐姐,我們都是學生,不會無緣無故的與你堂弟有過節的。希望你讓我們走,不要作出這凶巴巴的樣子。”

我說話時,那漂亮女子就在打量我,雖然我隻有17歲多一點,可有1米72高,身體看起也結實,模樣也還過得去吧。她正想說話時,我感覺到後麵一股勁氣撲來。

我沒有回頭,很瀟灑,很自然的向旁邊踏了一步,並回身向後,向前走了一步又瀟灑的回身。一卻是那麽自然,那麽瀟灑。想偷襲我的人不會打到我的。

我看到了發出勁氣的人,他楞楞的站在那裏,我也聽到他說話了:“你們在這個地方想來傻野,真他媽的找死,是哪個想動手?”可能他隻聽到那漂亮女子的聲音。

我也看清了他:可能二十三四歲,估計一米八高,比我高,相貌很英俊吧,身體也結實。從露出的手可以斷定,他打過沙袋,也練過“鷹爪功”之類的功夫。從站立來看,他下盤很穩,也很可能動作很輕盈。從他的眼睛裏,我也可以看到,他也是個不算狠的人,還帶一些智慧的光芒。

我正要說話,另一個洪亮的聲音傳過來了:“美欣,怎麽回事?咦,這麽多人想欺侮你呀!他們也不長長眼睛。”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擠進來了。

他看到那個想撲我的男子,大聲問道:“小飛,是哪個想在這裏找我們的麻煩?”

嘿,把她和他一下子就帶進去了,成了“我們”。好象是我們這些學生要欺侮他們三個大人的樣子。

我知道了那個男子叫小飛,女的叫美欣。小飛指著我道:“陳叔,我看到這些人圍到美欣,還聽他們準備和美欣打架。”這小飛說話還比較中肯,好象還有巴結這個陳叔的口氣。小飛說這些人,是因為李冰幾個男同學站在了我的身邊。女同學很驚慌,嚇得不知所措。

那陳叔臉一黑,一個最基本的“黑虎掏心”就向我打來,小飛也立即配合著上前一步要用腳踢過來。

這一瞬間,我腦子裏思考了許多:對方的莽撞使我們沒機會解釋,我根本不敢回擊。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力量和速度,一個不好將他們打成重傷或殘廢,那就麻煩了。如果我讓開,李冰和江楓他們肯定會被第一次打擊波及,還不上手,又是一件麻煩事。假如我們挨了打,對方得理不饒人又怎麽辦呢?

隻有讓他們還不上手,和平解決才行,他們都是練了兩天拳腳的,想必知道誰的拳頭更硬一點。

想好了就行動。

我意念之下,眼睛變得冰冷,有若實質的寒意從他們的眼睛射進去,那小飛和陳叔突然感到一陣寒意,一種如墜深淵的恐懼。

隻是這一刹那間,他們的動作遲鈍了,也不知道手腳的下一步動作了,完全憑慣性向我和身邊的江楓壓來。我輕輕的張開雙臂,一股隻有小飛和陳叔才能感覺到的柔和之力,化解了大部分慣性。將他兩人擋在手臂上,就象兩人撒嬌般的撲在我的手臂上。

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因為他們好象知道結果,看到我們被打倒在地的結果,這兩人在這小區的能力大部分人就知道的。為這幾個孩子可伶,因為從發生爭執到打人不過三分鍾,他們還沒完全了解是怎麽回事情。幾個女同學也驚叫著閉上了眼睛。三個男同學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包括那美欣在內所有人又發出了一陣歎息,是一種如釋重袱般的聲音,沒打到人就好的意思,還有好險的意思吧。

但美欣突然尖叫一聲,向我撲來,她是看到小飛和陳叔的不對勁,經常練了兩下子的人動作反應就是快。

我在整個過程沒一點慌張,我一抬頭就看到美欣的眼睛。又是一股如實質般的寒意射進她的眼睛裏,美欣瞬間感到身上冰冷,還有一種陷入狼群的深深恐懼。在我不遠處立即停下來,臉色蒼白,又不自覺的向後慢慢移動。她驚恐的看著我。

我很快意念運功解除了心法,向後麵退一步。說道:“請不要過來,大家好說好商量。”我是在給他們台階下。

那三人楞楞站在原地足足過了一分鍾,才回過神來。還是陳叔最先開口:“可能是大家有誤會,就此算了,各走各的吧。”

周圍的人包括我同班的幾個同學均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四個,陳叔開口後,同學們一打眼色就跟著胡小春匆匆走了。江楓拉了我一下說快走的時候我輕聲叫他們先走,我等會兒上來就是,怕對方打擊報複呀。

周圍看熱鬧的也開始散了。小飛走到我麵前說道:“我叫杜飛。今天很莽撞,很對不起。謝謝你手下留情!”意思簡單明了。

“小子,有兩下子,老子不服氣都不行。”那陳叔帶著那洪亮的聲音過來了。

“你們都很爽快,今天多謝你們沒給我的朋友們造成傷害。我叫蔣傲天。請多多指教。”我平靜的說道。

美欣過來接過話:“今天還想打一架過過癮,卻差點栽到娘家去了,兄弟好身手。”是一個直性的辣妹。

“輕易把我的同學傷到了怎麽辦?你想過沒有。”我說。

美欣在一邊臉紅了。

那陳叔連忙打圓場,還與我閑聊。經過一陣簡單的交談得知:杜飛24歲,從小愛好武術,今年從四川大學畢業回到萬州暫時沒找到什麽合適的工作,就在萬市的市武術館當一名教練,平時也結交了許多真性情的朋友。還繼續溫習學過的工商管理,

他還是一名優秀的電腦黑客。自我承認練武術的脾氣多少有點急燥。還表示在追求美欣。美欣叫陳美欣,22歲,是我的學姐,學醫學的。今年畢業在家。父親是萬市中醫院的一名中醫。從小愛好醫學的她現在在他父親身邊當一名沒有任何工資的實習生。有男孩子的性格。陳叔是市武術館的館長,是陳美欣的叔叔。他們也簡單的了解我是一名學生。

我和杜飛聊得有些投機,還簡單的聊了一下計算機知識和武術知識,讓他們大跌眼睛。對我很佩服,認為我前途很好。很希望我在這裏多待一會兒。我有同學在等,我們聊了半個小時,我提出要走了。

倒是杜飛硬塞了一張他的名片給我,很害羞的說:“這是我的聯係電話,希望蔣哥想起我的時候打個電話。現在我發覺自己要想幹好我愛的事情就必須傍上蔣哥,我願意以你為大,聽從你的指揮。”

我不好回答,隻好說:“我們有緣再相見吧。”就匆匆走了。

這就是以前的一個插曲。

就這樣,今天我們一行人就幹脆去“宰”杜飛一頓晚餐,李冰還說可以節省點錢給李麗買點東西。

杜飛又偷偷打了幾個電話,慢吞吞的帶著我們到了一家萬市的中高檔酒樓。剛坐下,就看見幾個男女從鄰桌來給我們打招呼,很熱情。

吃飯的時候才知道,杜飛的舅舅是這家酒樓的經理,杜飛叫了幾個好朋友來陪我們吃飯。在桌上,杜飛對我很恭敬,讓他的朋友們很納悶,我的同學也奇怪。我不知道怎麽解釋才好。

吃完飯後我們就告辭了。因為我們是學生不能在外呆久了,學校要關校門的。杜飛也不好挽留,我們就早早回到了學校。

十一點鍾時,我按時來到男聲寢室最高的炮台上(樓梯間上麵的平台),這時外麵沒人。

我盤膝打坐,運起心法,慢慢的進入“無我”狀態。

一股微弱的氣流包圍我的全身,大地的真氣從全身的毛細血管進入,又在身體內運行一周天,照樣一股純潔的真氣從丹田衝向靈台,從靈台衝向空間。然後又是大地的真氣從全身的毛細血管進入,在身體內運行。在運行地過程中我也享受這運功的快樂和舒適。

突然,我的腦門感覺到一陣眩目的光芒,這光芒進入我的大腦,使我產生一陣昏眩感,大腦一陣針紮似的疼痛,這是以前從未出現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