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所有的冰洞都被開鑿好,叉魚運魚的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之後,韓成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就往洞裏跑。

這該死的鬼天氣,實在是太冷了,兩個蛋蛋被凍的不見了蹤影,小雀雀也縮的隻剩下了一個小頭頭,看著就讓人可憐。

再不回去暖和暖和,韓成真的擔心以後會再也沒有快樂可言。

韓成回來的時候,今天所叉到的第一批魚已經被運回了洞穴。

韓成在火堆旁蹲著烤了一會兒身子,隻覺得兩隻手還有腳出奇的癢,他立馬就知道壞事了,手跟腳八成是被凍傷了!

他在這裏烤了一會火,抓了一會兒手還有腳,身子暖和了一些,便回到內洞。

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正拿著‘石筆’往石板上刻畫著什麽東西,依照韓成之前的經驗來看,八成是冬天可以從冰下取魚果腹這件事。

韓成靜悄悄的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巫寫的認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便也沒有打擾,而是輕手輕腳的又出去了。

他來到洞內一個專門用來存放皮毛的地方,開始在這裏翻撿。

因為部落以漁獵采集為生,長年累月下來,倒是積累了很多的皮毛,但有不少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已經有毛脫落了。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樣的皮子都會被用來包裹果子,好的留下來用來禦寒。

韓成在這裏翻檢了一陣,找出了四張不怎麽掉毛的兔子皮出來。

因為兔子皮太小,綁在身上禦寒實在太過麻煩的緣故,兔子皮在部落中並不怎麽受歡迎。

不過這些東西,對於韓成來說,卻很是有用。

他把兔子皮放在地上,右手按在兔子皮上,左手將兔子皮折疊覆蓋,溫暖的感覺立刻便傳了上來。

韓成皺皺眉頭,相對於他的手來說,兔子皮還是太大了,一張兔子皮卷起來,足可以裝下他四五隻手!

這樣做出來的手套帶著極為不方便不說,還不保暖。

他來到儲藏工具的地方,找出部落裏平時用來給動物開膛的石刀,拿在手裏打量的兩下,不由的苦笑一聲。

這石刀讓一個有力氣的成年拿著在剛死去的動物身上開口子還行,以現在自己的狀態,要對付的還是幹皮子,實在是有些不切實際。

果然,在他將皮子攤在地上,一手按著皮子,一手拿著石刀,來回拉了十來分鍾,皮子都沒有裂開的跡象之後,韓成放棄了將皮子一分為二的想法。

算了,做不成手套,做個暖手寶也成。

他這樣退而求其次的安慰著自己,然後將石刀放回原處,拿著皮子走到了別處。

準備開始做一個暖寶寶出來。

韓成還是沒有做成暖寶寶,不是因為少針沒線,而是因為他把兔子皮給弄開了!

當然不是用牙咬的。

而是已經準備做暖寶寶的他,忽然想起後世時有時候想要將繩子弄斷又沒有剪刀之類的工具時的辦法。

他拿著兔子皮,來到了當作門板來用立在洞口處的石板前,選了一條最為尖銳的棱,然後雙手扯住兔子皮,沒毛的一麵朝下,將棱對準皮子的中間,用力的按下去,上下的來回摩擦。

摩擦、磨擦……

這辦法還真不錯,最起碼要比用石刀來割幹皮子要強的太多。

因為這樣可以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而且因為磨擦的速度快、距離長,起熱之後,又能加快皮子的分解。

所以大約磨擦的了分鍾左右,皮子就成為了兩半。

皮子算是弄好了,但是接下來的縫製又成了一個大問題,因為部落裏不僅沒有針,而且連線都沒有!

韓成沒有辦法,隻得開動腦筋,滿地的尋找吐出來的魚刺。

隻可惜啊,這些魚刺實在是太過脆弱,也可以說是皮子太厚,在連續弄斷了五六根魚刺皮子上也沒有一個針眼出現之後,韓成就不得不放棄這個辦法。

魚骨刺沒法子法子用,韓成隻能另想它法。

沒錯,他又拎起了石頭。

將皮子放在一塊大石頭上,然後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頭部尖銳的石頭,對著皮子邊緣處砸了下去。

果然,有些時候還是需要暴力一點,連續斷了幾根魚刺都拿它沒有絲毫辦法的皮子,在遇上了石頭之後,很快就慫了,韓成五七下就砸出一個小洞來。

第一個洞出來之後,他並停歇,而是繼續拿著石頭給皮子開洞,控製著距離,盡量每隔半公分就砸一個,當然,若是一不留神砸歪了,那也沒有問題。

現在是在解決溫飽問題,不是講究美觀的時候。

洞內的敲擊聲,將巫從記錄東西的空靈狀態裏拉了出來。

他皺皺眉,將手中‘石筆’擱下,揉著累的發酸的手指以及手腕,便從內洞裏走出,想要看看是哪個人如此的聒噪。

待看清拿著石頭敲擊的人是韓成之後,他露出了稍顯意外的神色。

巫走到了韓成身邊,再看清了韓成的動作之後,眼中有不解的神色流露,他不明白,這好好的皮子,神子為什麽要將他給弄成更小的兩半,而且還在皮子上砸出這麽多的小洞出來。

皮子不是越大越好的嗎?

大的皮子不論是裹在身上禦寒保暖還是用來包果子,都遠比小皮子好用,神子為什麽要將它給弄的更小?

如果是之前,巫一定認為這個小家夥是在胡鬧,但昨天的經曆還曆曆在目,讓他對這個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神子起不了絲毫的輕視之心。

韓成抬頭看到了巫,也發現了巫的迷茫,不過他並沒有解釋什麽,因為部落語言太過簡單的原因,他想要給巫解釋清楚自己想要做的是什麽,以及這個東西有什麽作用,需要花費很多的功夫,還不如直接將手套做出來來的方便。

韓成終於將兔子皮的三麵邊緣處都砸出了小洞,這算是針眼了。

線的問題倒是比較好解決,因為這附近有一種草很是堅韌,完全可以當作繩子來用。

這種草數量很多,洞內就有很多,被當作薪柴和鋪在身子下麵取暖用。

在巫的注視下,韓成找來一把比較長的這種草,將砸出洞的皮子對折之後,就開始用這種被他叫做‘繩草’的草,沿著對起來的小洞‘穿針引線’起來。

韓成並沒有用後世那種常見的一反一正的針法,這種針法並不是適合現在的情況。

而是用堅韌的繩草穿進兩個對折並在一起的洞裏,來回的繞上兩圈,拉緊之後,在往下一個洞裏穿去。

大約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的時間,極有可能是這個時代的第一隻手套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