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庭審2

審判庭內極為安靜,在坐的內心都在期盼著呂良下步的辯護。

那份鑒定結論是呂良真的沒有在意的,但也並非就此走向的死路。

“對,沒錯,那份鑒定報告上是說濺射到擋風玻璃上的血液有一定的噴射力”沉默片刻後的呂良接著說道:“但鑒定報告上也隻是對事實進行了鑒定,並沒有說明那血液一定是出自心髒的。因為死者周正國的頸部也有傷口,或許傷及頸動脈,頸動脈的血液也可以噴射出來的,而且力度跟心髒噴射出的力度相當,所以那血液有可能是頸動脈的血液。如果頸動脈破裂,如果能及時進行一般的控製,一般會存活半個小時以上的。”

檢察官:“但死者周正國被傷及的是脖頸的側麵,按說即使是頸動脈受傷,那濺射出的血液也應該濺射在擋風玻璃的側方或是車門的方向,而不應該是擋風玻璃的正麵。”

呂良:“誰能確定當時死者就一定是麵對著正前方的?當時在撕扯,周正國很可能會扭頭之類的。”

局勢再次被搬回。

檢察官:“那即使是這樣,那死者心髒前區的那處傷口怎麽解釋?那傷口分明就是被告所留下的傷口。”

呂良:“關於這傷口的鑒定報告我也看到過,但因為那次車禍嚴重,被害人的軀體燒傷很嚴重,血肉模糊,而鑒定報告的鑒定意見上也說明那傷口不確定是來自什麽物體所致。”

檢察官:“但這也太巧合了吧?”

呂良:“有時候事情的發生就是那樣的巧合。”

法官:“好,請問公訴方還有沒有要反駁的?”

檢察官:“沒有。”

法官:“這個爭論到此,質證階段結束,下麵進入法庭辯論階段。下麵請問辯方就自己的觀點發表辯論。”

呂良:“首先,我認為被告不構成故意殺人,這些事實已經很清楚了。其次我也不認為被告構成故意傷害,因為被告存在正當防衛情形,屬於違法阻卻事由。因為當時被告發現自己父親麵臨緊迫的生命危險,所以上前製止,無果,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被告才選擇了傷人。”

檢察官:“但當時被告在衝往機車的駕駛室內時,其父親就已經被機車前方的鏟子所觸碰,當時機車也在前行,所以等被告衝進駕駛室時,機車的鏟子就已經擠壓到了被告的父親,而且當時被告在衝入駕駛室後還跟被害人拉扯了些時間,根據被告的供述和案發現場證人的證詞,這拉扯時間在一到兩分鍾之間。在這一兩分鍾內,被告的父親早已經被機車擠壓致死。這說明,當時被告在拿刀對被害人進行傷害時其父親已經死亡,不存在被保護的利益。屬於典型的事後防衛,我國法律明確規定,事後防衛不屬於正當防衛。而當時被告拿起刀子刺向被害人時,他是一個完全有行為意識的正常的人,也知道刀子刺入人身體的後果,有傷害的意思,而且刺入心髒和頸部等要害,說明當時的被告有殺人的故意。”

呂良:“我認為公訴方對人性的定義太過苛刻。因為當時被告的父親陷入了緊迫的現實危險,而被告一心想要製止司機的不法侵害,想要救下自己的父親,所以當時在被告的意思當中就是單純的想救下自己的父親,他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一直會認為自己的父親還在存活當中。在跟司機進行撕扯時,被告內心是想盡快製止司機的不法侵害而拯救其父親,根本不能定性為傷害的故意。被告當時認為他的手段是在拯救,是正義的,至於當時的事實是什麽,被告根本沒時間考慮,也不可能看的那麽清楚。”

檢察官:“但事實就是當時被告的父親已經死亡,根本不存在被拯救的生命,就屬於事後防衛。”

呂良:“不屬於事後防衛,屬於假象防衛。我們來斷定一個人是否構成犯罪,不但要看客觀的事實,還要通過客觀的事實去評判主觀是否存在犯罪思想和動機。當時被告的動機就是拯救,這是綜合當時的事實情況而推斷出最為合理的解釋。即使事實上被告並沒有拯救到生命,但被告並不知道這些,所以被告當時的舉動就是假想防衛,他認為當時還存在可以拯救的生命。根據我國法律規定,假想防衛沒有侵害的意思,不構成故意犯罪。如果我們法律要去懲罰一個正義的行為,那是在踐踏我國法律的宗旨。”

時間在雙方的爭論當中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到了宣判的階段。

當呂良站立起來聽候宣判結果時,他內心也是緊張的,因為他也沒把握這最終的宣判結果。

但結果讓呂良欣慰。宣判結果:因為至周正國死亡的原因尚不明確,不能肯定莊大虎存在殺人的故意;而對於莊大虎傷害的動作屬於假想防衛,對於造成的結果屬於不可預測的意外事件,莊大虎當庭無罪釋放。

當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呂良內心是激動的,當然比他激動的還是莊大虎,參與旁聽的劉克明和朱明明也甚是欣慰。

當呂良轉身離開辯護席位的那一刻,他看到旁聽的大眾席位的第一排的正中間那副凶神惡煞的眼神,那眼神是來自周雲龍的。

劉克明與朱明明從審判庭出來,兩人相聚在一處坐下。朱明明還是油腔滑調地調侃道:“這才離開沒多長時間,看來你混的不錯啊?這身衣服一定很高檔吧?手表戒指墨鏡的,你該戴著個大金鏈子的。”

劉克明:‘俗氣’

朱明明:“我是說你再戴上條大金鏈子就更像黑澀會了。”

劉克明:“真的?”

朱明明:“那還有假,還有”朱明明看著劉克明手中的手機說道:“這手機不是那什麽牌子的最新款嗎?怎麽也得上萬吧?看不出來呀?你平時在學校用的手機都是不過千的,這怎麽一出了學校你就神氣了?”

劉克明被說的是心花怒放:“我人品好走運氣唄。”

朱明明:“哎?你這踐習單位找好了沒有?上次你說不要我給你安排,我也就沒打算了,我可是已經去了單位了。”

劉克明:“還早,這不都還在過暑假嗎?不擔心,大不了到時候弄張什麽公司的章子蓋在踐習表上就得了。”

朱明明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這是對自己不負責任。”

劉克明:“反正我的學籍還在學校掛著呢?說不定等我畢業的那天我的處分期都還沒結束呢?”

朱明明:“你不能這樣自我放棄,到時候找校領導疏通疏通就可以了,他們不會這麽狠的趕盡殺絕的。”

劉克明還想說什麽,這時手機響了。劉克明看了電話趕緊接起。

掛掉電話,劉克明跟朱明明簡單說了句“有事先走了”後就慌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