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太歲

“他這真的隻是睡著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所以如此問道。

聽著我的問句,黃威也是一愣。

伸手過去拉了拉他,隨即便是臉色一變。

“他的後背好像和這太師椅長在了一起!”“什麽!”聽到這麽說,劉喜喜慌了,她也顧不得自己先前是怎麽昏倒,隻是使勁用力拽著他。

但是毫無響應。

這人仍舊是這副樣子。

耷拉著腦袋,隻有鼻息和呼嚕能證明他還活著。

但楊利的身體牢牢地靠在了太師椅的椅背上。

當真是如同黃威所說的。

長在了一起。

手電的光芒照射在了太師椅上的椅背上。

楊利的後背多了一幅圖畫。

原本那隻血手印似乎消失不見。

換回來的卻是一朵盛開的血色玫瑰。

“怎麽突然多了這個?他以前的後背上沒有這紋身啊!”劉喜喜驚恐地叫了一聲。

那聲音都有些沙啞,不過更為讓人難以接受卻還是在後麵。

劉喜喜因為擔心這楊利。

所以伸手觸碰了一下這血色玫瑰。

震驚的一幕出現了,那玫瑰竟然是微微晃動了一下。

旋即聽著劉喜喜慘叫了一聲,忙是縮回了手。

“這是活的?”她驚恐地說道。

玫瑰花為了顯示出他的活力,還在楊利的後背上遊走了一番。

看起來甚為恐怖。

因為這花有一半是長在了楊利的身體裏的。

嗤嗤。

它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緊接著那原本熟睡的楊利卻是突然醒了過來,“哎,你們怎麽都在我後麵?”他轉頭看了過來。

由於玫瑰花長得靠後,所以他一時間也是沒有發現。

“你們?”楊利站了起來,隻不過跟著的還有太師椅。

“這怎麽回事?怎麽還粘上了?”楊利伸手弄了弄。

臉色大變,聲音都變得有些急促。

“哎,你們能不能幫幫我?”楊利看著我和黃威,似乎是覺得我倆比較有本事。

黃威將我拉過去一邊,“你怎麽看?”“啊。”

我有些費解,“用眼睛看啊。”

黃威怔了怔,冷哼一句,“你好好說。

我覺得那把太師椅似乎有問題。

待會你看我眼色行事。”

我本來還想打個岔什麽的,但是黃威的語氣很嚴肅。

我也就是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樣,況且,這其實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讓人畏懼。

這麽一來,我忙是第一時間趕到了楊利的身邊。

楊利滿頭大汗,此時雖然已經被他們安撫著坐下,但還是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樣。

我剛才也是看到了,他試過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這太師椅就像是長在了他的身上一般,怎麽都弄不掉。

楊利的滿頭大汗,一半是嚇的,一半是累的。

但這會兒沒法子,他也就隻能坐在了太師椅上。

“我我我我我怎麽回事啊?”楊利一手擦著汗,另外一隻手朝著我們這邊努力抓了抓。

他抓住了我的衣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一旁的劉喜喜眼圈通紅,話說這女的還真的不錯,有情有義的,她低聲安慰道,“別急,這兩位也是道士。

會給你看好的。”

“好好好。

要多少錢都行。

求求你救救我!”咦?我狐疑地看了劉喜喜一眼,想來剛剛她是裝傻,明明就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但醒來以後卻是隻字未提。

不過我也沒多想,隻是看著楊利,低聲說了一句,“你先別吵。

我和我——朋友好好研究研究。”

說完,我便是走到了楊利的身後。

此時的黃威正打著手電仔細地看著,這玫瑰花已經恢複了平靜,收縮成了一團。

不過那先前的血手又是重新出現。

我一愣,“這玫瑰花是血手變的?”“本身就是這樣。”

黃威說道。

又衝我招招手,他用手電靠近了這楊利的身體,隻見得楊利的後背靠近腎髒的地方有一黑乎乎的影子。

我覺得好奇。

本想是伸手過去,但想到之前劉喜喜的結局,我也是忙收回了手。

不過黃威已經是伸手按了按那黑影,問道,“疼嗎?”“沒感覺。”

楊利回答道。

“不應該啊。

難道這是兩個?”黃威有些費解。

“什麽兩個?”我看著這黑影,就像是一小塊油漬,也有可能是灰燼。

但是既然是被黃威所看重的,所以我即便是不知道,也沒有露出特別白癡的神情。

黃威低聲喃喃道,“要是我沒判斷錯的話。”

他抬頭隻是看了我一眼,便是朝前走去。

他審訊一般問道,“你是不是吃了什麽東西?”楊利馬上是低下了頭。

“這個。

這個。”

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你不說我說!”劉喜喜道。

“哎,別。”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臉麵有什麽用。”

劉喜喜為我們講解起了關於楊利的“飲食”問題。

來封門村之前,那為楊利算命的老道士直言道他的那方麵已經不行了,所以給了他一個大補之物。

“是不是像一個樹根一般的東西?”黃威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劉喜喜一愣,忙是點點頭,“沒錯。

就是拿東西。”

“有些麻煩了、”他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太歲!”說完,這黃威又是給我們講解起了太歲這玩意。

“雖然從中醫的角度上說它叫做肉靈芝。

但是道門中,這太歲卻是大凶之物。

傳說有長生不老的作用,但是服用過後的人全都慘死。

有不少修為界的前輩已經驗證了這個事實。”

黃威呼出了一口氣。

冷冷地說道,“準備後事吧。

我無能為力。”

嗚哇。

空氣裏的氣流似乎凝固了一秒,但是轉眼便是傳來了這人的哀嚎聲音。

楊利哭了。

他說道,“早知道我就不來這鬼地方,不聽那老道士的話了,他說我吃了以後就能交好運,有大器。

但是怎麽會變成這個模樣!”“楊利!你別哭!這都怨我!”劉喜喜勸道,倆人抱在一起。

但是這麽一來,哭聲似乎更大了一些。

太歲。

我低頭看著楊利的後背。

伸手忍不住是用手指戳了戳。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那原本黑乎乎的地方陡然是變得一片血紅,同時那隻血手也是跟了過來。

我慌忙是收了手。

不過見得血手並沒有其他的動作,這才緩和了一些。

這就是太歲?像一隻手的模樣?沒等我細想,這血手又是變成了一個杯子大小的模樣,看外形,的確是像一個樹根。

“哎,這是第幾個了?”外麵突然有人說話。

“獻祭給太歲的第九十八個人吧。”

有人回答道。

原本以為是過客的驢友,這時候我們也是反應過來。

不等我開口,這瀟雪和黃威便是駕著在太師椅上哭泣的楊利直接是往裏屋趕去。

“別叫。

想活命的就別說話。

有人來了!”黃威壓低了聲音。

劉喜喜也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房子很大。

裏屋更是寬敞。

我們躲在了櫃子後麵。

露出了半張臉齊刷刷瞧著門口的位置。

“你被人坑了。

那道士隻是想要太歲吃了你。”

黃威冷冷地說道。

楊利似乎是想通了這裏麵的環節,握住了劉喜喜的手,低聲交待道,“我要是死了,你就趕快離開這裏。

好好活下去。

也別想著去為我報仇。

這人咱們鬥不過。”

說話間,情感比較敏感的楊利似乎又要保持不住哭泣起來。

嘩。

一聲腳步聲。

我忙是捂住了他的“臨死感言”。

“這人呢。

剛才還能聽見動靜呢?”“就在這屋吧?”“娘的晦氣。

這屋子死過人吧。”

“嗬嗬。

幹我們這行還怕這個?活人見我們都得死,還怕死人?”砰!門被踹開了。

兩個人相繼走了進來。

這兩個人長得肥頭大耳,身高都是一米八左右,步伐一致,臉色有些崢嶸。

“朋友,別躲了,不然待會我可不保證留你全屍。”

其中一個臉上有疤的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