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瀟雪死了爺爺不是天氣預報。

但勝過天氣預報。

二狗叔離開不過十幾分鍾,天下起了大雨。

這大雨傾盆而下,就像是潑下來一般。

隻是沒過多久。

那村裏便是到處都成了河。

爺爺便是搬了一張板凳,坐在門口。

看著這雨水發呆。

其實悶熱的夏天,雨水也是說來就來。

但爺爺的這前後反應,倒是讓我有些困惑。

我上前一步,問道,“爺爺你怎麽了?”爺爺開口道。

“下雨了。”

他臉上的表情透著如釋重負。

隨後他將喜杠又是拿來給我道。

“這東西就送給你了。”

爺爺這樣子有點兒托付後事的樣子。

我心裏一急,便是嚷道。

“到底發生啥事?你告訴我行嗎?”先前見到我爸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又是消失,還口口聲聲交待我防著我爺爺。

但是我絲毫沒感覺到爺爺是害我的意思。

相反我總覺得爺爺是為我承擔著什麽。

爺爺沒搭理我,又是回頭繼續看雨。

這種狀態太不對了,我因此也就坐在他的跟前。

寸步不離。

好在是雨水下了三個小時三十三分鍾以後,便是停了下來。

爺爺打了聲哈欠便是回屋睡覺了。

仿佛先前的事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過當天晚上,我便是聽到院子裏有“撲打撲打”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很是嘈雜,讓我有些睡不好覺。

我便是出門看了一眼,卻是見到爺爺將自己的下半身埋在了土裏。

我嚇呆了,小心翼翼走了過去,不過走近一瞧,卻是發現那壓根不是我爺爺,而是一個紙人。

爺爺的手藝鬼斧神工。

我認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微微歎息了一口氣,便是繼續回去睡覺。

這一回,先前的那“撲打撲打”聲倒是消失不見。

但更我讓我意外的是,我們家的門前斜躺著九條鯉魚。

那鯉魚通體發紅,而且看樣子是全都死了翻了白眼。

這還不算什麽,更讓我意外的是,這些死魚的嘴裏都是叼著一顆珍珠。

這就奇了怪了!我叫了爺爺幾聲,爺爺卻是從外麵走了過來,他看到這情形也不驚訝,“你訂婚,總該是有些聘禮吧。”

“這是您為我準備的。

您還不知道吧,其實我手裏有錢。

都在卡裏。

我——”我還沒說完,爺爺便是將那九條魚提進了屋裏。

邊走還邊說道,“繼續等著。”

等著?等什麽?沒過多久,也是有先前見過的黃皮子爺爺給我送來了一對玉佩。

還說是寓意我以後生兩個孩子。

我便是讓他進裏屋歇歇腳,但是黃皮子爺爺搖搖頭,說是還有事,拱拱手離開了。

我拿著這對玉佩也是渾然不解。

那玉佩是一對,合上一起是個“好”字。

分開後便是“女子”。

這事情我跟爺爺說了,因為他和我爺爺是老相識,他一來我也是衝著屋裏喊了好幾聲,但是爺爺也都是沒理會。

黃皮子爺爺倒是沒在意,直接走人了。

嘶嘶。

盤在我胳膊上的小蛇叫了一聲,隨即它便是暴躁地開始胡亂動,這動作讓我的胳膊滑溜無比,倒是挺讓人享受的。

我點了一下它的腦門說道,“你也恭喜我訂婚嗎?訂婚啊,這麽想想我也是快結婚了。”

其實農村來講,並沒有什麽訂婚的風俗習慣。

大多數人也是一開始就結婚了。

當然少數這種說法的,也是大戶人家,比較愛好麵子。

但是對於我來說,倒是也沒啥。

隻要是爺爺高興,瀟雪高興,也就行了。

不過,瀟雪的父母卻是拒絕了。

他們拒絕的理由更是讓我無法相信。

他們說,瀟雪死了。

我聽到這話,第一時間意識到的是他們在騙我。

但他們說讓我來太平間瞧瞧。

說完也是掛斷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讓我一下子從高峰降到了穀底,爺爺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哭著說道,“爺爺,瀟雪她她她死了!”“不行,我得去看看。

我得去看看。”

爺爺沒有阻攔我,隻是歎了一口氣。

從家裏也是花費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趕到了太平間。

我哭得像是個淚人。

隻是在門口時,我卻是怎麽也都不敢邁出去那一步。

“你來了。”

有人對我說道。

這人長著和瀟雪很像,我雖然沒見過,但是也立刻喊道,“叔叔,瀟雪她。”

“就在裏麵。

進去看看吧。”

瀟雪的父親說道。

今天本來是我和她訂婚的日子。

可是我卻在冰冷的**看到了眼前的一幕,瀟雪的臉色蒼白,眼睛閉著,那模樣是那般的美,隻不過卻是沒了呼吸。

“老天爺!你長不長眼睛啊!”我大聲吼了一聲,支撐了很長時間的身體也是躺在了地上。

我和瀟雪都是躺著的。

隻不過她死了,我還是活著。

瀟雪的父親兩眼也是紅紅的,不過他勸說了一句道,“小夥子別哭了,雪兒跟我提起過你。

你是個好孩子。

我們現在最要緊的也是找到殺人凶手!”對!殺人凶手!我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即也是站起身來捏住了瀟雪父親的胳膊道,“一定要抓住那家夥!管他是人是鬼!一定要給瀟雪賠命!”瀟雪的父親點了點頭。

我們二人一個喪女,一個喪偶。

其實心裏麵特別不好受。

但是也隻能繼續咬牙撐著。

我將昨晚的情形刪選了個遍,想著會是誰殺死了瀟雪。

拳頭緊緊握著,到了警察局以後,局長親自給我們開綠燈,因為瀟雪本身的職位就比較特殊,雖然離職,但是局長卻是說瀟雪是升了官,不過牽扯到保密條例,局長也是沒有多說。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局長見狀扯開了話題,將局裏的人集中在了一起開了個會。

瀟雪死亡的時間是在晚上十一點。

而且是死在了自己的家裏。

死的時候臉上平靜,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掙紮跡象。

這一切都顯示,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因為瀟雪是搬出了自己家,和自己的父母雖然隔得不遠,但是平日裏走動沒有那麽頻繁。

昨晚上他們也是突然得知瀟雪要和我訂婚的事。

作為家長,他們的意思當然是還要慎重。

不過也沒有不同意。

晚上九點三十分,瀟雪從父母家回到了自己家中。

也就是說,她的死亡時間是在這半個小時裏。

我紅著眼,問道,“現在有沒有嫌疑人?”龍娃多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局長,語氣剛硬地說道,“要說嫌疑人,你也算得上一個。”

“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龍娃多吉點點頭,“我這裏有一段影像資料。

大家請看。”

這段視頻是偷拍的。

就在晚上九點四十分的時候,瀟雪便是和我走進了她的家裏。

隔了二十分鍾,我又是走了出來。

因為是偷拍,所以隻能是發現窗簾在微微搖晃。

不過一開始以及後麵,窗簾是開著的,那裏麵分明是我的臉。

“怎麽可能?”我一拍桌子,便是站了起來。

這個會議小組我是破例參加的。

但是現在看起來我卻是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龍娃多吉寒著臉,“趙英雄,我想請問你,昨晚九點四十分到十點鍾你在哪裏?”“我在我自己家啊。”

我說道。

眼皮微微抖了抖,我又是瞅了一眼那視頻的暫停畫麵。

那上麵,我還抱著瀟雪,倆人在小聲地說著話。

“你還要隱瞞多久?我本以為瀟雪跟你是異常般配的。

但是沒想到,人麵獸心!人麵獸心!”龍娃多吉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我不是恨人誣陷,隻是恨人會相信我會殺了瀟雪。

那瀟雪的父親也是寒著一張臉,他是個老警察,他看著我,隻是搖了搖頭。

我被暫時關押了起來。

因為我所謂的在家裏,爺爺可以給我作證,並非能夠洗刷我的冤屈。

一是我爺爺是我的直係親屬,這證詞本身可信度就比較低。

二是因為爺爺並沒有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