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個人也沒有。
江楓沒有看見太/祖。
她輕鬆的心情總算稍緩, 緩步前行。
很快,她看見了大開著門的密道。
江楓腳步頓了頓,走了進去。
“我關注你很久了, 江楓。”
太/祖一身深玄, 負手立於畫像之前, 背對著江楓。
她話語剛落,江楓身後的地道自動關閉。
江楓並未回頭,隻是皺了皺眉,“關注我?我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天外來客, 還不夠特別嗎?”
太/祖終於回過頭, 她的眼神很亮,也很迫人。
江楓並未有所觸動,如果在她與葉瑾餘殊她們坦白前,太/祖突然這麽說,她也許會驚訝一下。
但是,說了很多遍的秘密,實在算不上秘密了, 江楓不僅沒反應, 還穩如老狗。
“哦, 那你觀察出什麽東西了沒有?”
“嚴格來說,沒有。”
江楓:“?”
爺還不夠靚仔?
你真沒有眼光!
江楓:“行了, 你既然不說就輪到我來問了。”
太/祖微笑。
江楓掃了眼牆上的畫像, 又看見了桌上的銅爐和香, “這是聖人?”
太/祖, 或者說, 姬澈,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望向畫像, “我的摯友,許朝。”
“人們尊稱她為,聖人。”
江楓都緘默了一瞬。
她突然覺得自己被裝到了。
我的聖人朋友.txt
回頭就去督促趙文景她們成聖去。
“她人呢?”
姬澈指了指天。
江楓早有猜測,此時也不由一陣驚悚。
姬澈微笑,“代侯是鬼,你都不怕,為什麽要怕她?”
江楓:“她現在是什麽?玉帝?還是,天?”
姬澈:“玉帝是什麽?天,庶幾近乎。”
“天行有常,不因堯存,不以桀亡。”姬澈道,“如果非要給她找個名字,她應該就是那個‘常’。”
“天道?”江楓瞳孔微縮。
姬澈極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這倒是個好名字,你好像比我想象的還能接受?”
江楓無視她的話語,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文人那唯心的修煉體係,還有所謂的文脈,龍脈,都和聖人有什麽關係?武者呢?”
“唯心……”姬澈咀嚼新鮮的詞匯,“確實唯心,文脈和龍脈,確實與她有關。”
“至於武者,武者是唯一本土職業,自古至今都有,隻不過修煉方法,被一代一代的天才推陳罷了。”
“在我們那個年代,三十歲能進入九階的人,都算是絕世天才,有著非同一般的經曆,就像秦秋她們一樣,受了很多苦。”
“而到姬命那個時代,天下第一等的天才,都能三十歲之前進入九階,還有代侯這種弱冠就九階的妖孽。”
“再到你們這代,”姬澈搖頭,“你看,弱冠九階已經稀鬆平常了,動不動就巔峰,著實讓人感慨啊。”
江楓:“謬讚,所以聖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姬澈又笑,“年紀大了,所思所想總要多些,讓你見笑了。”
“她弄出文脈與龍脈,其實我覺得你應該能猜到原因。”
江楓怔然,“我猜到什麽?”
她沒猜到啊,隻是前世小說看多了,接受能力比較強而已。
姬澈也沒謎語人,笑著道,“你以為羅亞人的力量真的如此長久,能保得了我們一時,就能保我們一世?”
江楓愕然的看著她,“你們那時候不是還不知道羅亞人的事情嗎?”
姬澈笑了,“我們不知道,但是她用她的眼睛,看到了危機。”
“在五百年前,大陸遠不是現在這樣風調雨順。”
“為什麽那些末日傳言流傳不息,因為那時候的大陸,東南西北經常出現天災。”
“燎原的無根之火,莫名其妙的爆體空氣,沉重的能壓塌大地的黑色水流,十年八年就光顧大陸天空的超級颶風。”
“恰逢那時,我們第一次發現了遺跡,再之後,許朝破解羅亞人的文字,我那時並不知道她時如何得知了這些,但是現在我知道了。”
聖人也破解了羅亞文字,嗯,這很合理。
江楓並不意外聖人能抵抗住詛咒,畢竟她是聖人。
“而現在,你看大陸是不是風和日麗,沒有颶風,沒有那致命的氣體,沒有水流,也沒有火焰。”
“這就是她,或者說,龍脈的功勞,”姬澈看著江楓的眼睛,“而龍脈一旦衰弱,天災就會到來。”
“王朝衰弱是因,天災反而是果?”江楓不可思議的看著姬澈,“那龍脈的力量來自於……?”
姬澈微笑點頭,“所以我沒有阻止你登基,其實當初如果不是姬命,我也不會阻攔。”
“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之前,新的王朝取代舊的王朝,是好事。”
“前提不能太久,否則我會插手幹預,”姬澈道,“還好,你和姬命都打的很快。”
她表情有些微妙了起來,“她有代侯那個怪胎,你的怪胎比她還多。”
“我當初一個個掃清那些諸侯,可花了好大的力氣,輪到你們就沒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她頗有一些酸溜溜,“我調查過你的崛起,發現你沿途的對手基本上都是蠢貨,各個自掘墳墓。”
“崇德那廢物就不提了,他是你崛起之路的第一功臣,姬祥也是個沒用的東西,許琰是首輔多年的謀算,卻便宜了你,季餘眠更是陰差陽錯,最關鍵的是,他們最後居然跑了……連最後一點困擾都沒給你留,他們居然跑了……”她的語氣咬牙切齒。
姬澈恨鐵不成鋼,“你知道當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機關算盡,披荊斬棘,甚至很多諸侯背後還有異族撐腰,當時大陸群魔亂舞……”
“息怒息怒,”江楓嬉皮笑臉,“命好我也沒辦法。”
江楓現在回想,也覺得自己運氣好的不行。
許子圭季餘眠都算白撿,許琰就在家門口,左手一隻葉小瑾,右手一隻趙小襄,發家之後,李清明餘殊也算白撿了。
雖然開國皇帝總有幾個神仙超人在身邊,但像她這麽密的,確實少有。
人家都是起步n卡r卡,最多自帶一倆個ssr,後期才會吸引真正ssr投靠,像她起步全是ssr的屬實歐。
姬澈也就酸了一會,整理了心情,“許朝發現的東西,其實你應該也發現了。”
“那就是”
江楓期待的看著她。
“人心。”
江楓愣住了。
她恍然,“龍脈是人心,那文脈也是人心?代侯也是……?”
姬澈讚賞的看了她一眼,“是,其實人心自古就有,但是真正想去利用人心的,隻有許朝。”
“她用人心構建了鎮壓大陸的龍脈,又用人心構建了文脈,文脈給她提供力量,又反哺文人,最終形成了如今的局麵。”
雖然心裏有所猜測,但是江楓還是為之震撼。
聖人是土生土長的人,是個天才,是個極為有才華,極為溫和有趣的女人。
在那些記載裏,江楓甚至將她腦補成吃瓜看戲聖人許,哪裏有熱鬧哪裏有她。
但是當姬澈將這一切道出,江楓依舊為聖人所驚豔。
她不是現代人。
她沒經過現代信息毒打和熏陶。
構建龍脈尚且可言,空手套白狼白嫖一個文脈又反哺文人,自建一個職業,是什麽等級的騷操作?
“龍脈與文脈相連,它們的力量不分彼此,”姬澈眼眸深邃,“龍脈虛弱也會影響文脈,但文脈虛弱並不會影響龍脈。”
“文脈的強大與否,一是王朝的人心,二便是文人的質量。”
“龍脈約束大陸,而她因文脈而存世,與世增補,理論上會一直存在,”姬澈認真的看著江楓,“所以文人很重要,她們每一個都是……”
“向日葵。”江楓下意識道。
姬澈頓了頓,吐出嘴裏的字,“……社稷的未來。”
江楓幹笑,“怪不著,我說文人怎麽那麽奇葩。”
“既然代侯能因人心而存在,龍脈因國運而存在,那麽聖人因文人而存在,也理所當然。”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麽文人的進階,”江楓看著姬澈的眼睛,“是不是與聖人有關。”
姬澈鼓勵她繼續說。
江楓眼神灼灼,“我見到過法家傳人,她連最基本的修身都極為艱難,但她的才華能力,卻並不遜色於我的其他文人太多。”
“而漫長的時間過去,聖人的儒家傳播越來越廣泛,其他學派都沒落了。”
“我所見到的每個高階文人,都屬於儒家。”
“所以我大膽推測,文脈是座金字塔,概念與誌向,才華與思想,與聖人越相近,階位就越高。”
江楓語不驚人死不休,“而我觀史書,曆代為官做宰之人,必為治國平天下。”
“聖人,或者說,太/祖你,”她眼神綻放極為強烈的光亮,“在用文脈,強行約束國內官員,有姬姓一朝,未曾有過普通人入閣之事。”
姬澈突然大笑起來,“你能看出來我不奇怪。”
“讀書人,”她漸漸停下,笑的有些玩味,“文人,至少品性不算壞,她在為我,為天下,篩選合適的人,去治理,兼愛這個天下。”
江楓鄭重道,“你們的道路,我承繼之。”
文人有千萬般不好,但與某些人相比,她們又算是好了。
至少有聖人托底。
連修身都做不到的人,怎麽配談治國平天下呢?
這個世界的文人,或多或少的都有誌向,品行遠超江楓的印象。
世家是階級的趨利性,其實細分到每個文人,你會發現他們其實都是不錯的人。
但是不殺他們,江楓就沒有土地分給百姓,沒有土地的百姓,照樣沒有生存空間,餓久了還是要造反。
土地兼並,禍亂之源。
江楓其實並不想殺她們,但是隻能忍痛揮下屠刀。
她不夠聰明,不論是後世還是史書,都未曾找到兩全之法。
也許人類真的把對土地的渴求,寫在了基因裏。
姬澈欣慰一笑,“你還有什麽問題,一並問來。”
“那趙文景她們能成為聖人嗎?”
江楓還是想有‘我的聖人朋友.txt’。
姬澈搖了搖頭,“不能。”
“這是她的道,隻要沿著她的路走,就永遠隻能近似她,不能成為她。”
“除非一開始就不走這條路,建立一條自己的道,再從無到有的,吸引文人投靠,時間久了,她也能成為聖人。”
她又看著江楓,“而當初,文脈並非一開始就這麽強勢。”
“是我,是我的後代,一點點的推動,最終橫掃了天下。”
江楓表情微妙了起來。
這是異界版‘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嗎?
姬澈:“我們的大陸,終究還是小了,裝不下第二條道。”
她語氣略有些警告,“你別亂來。”
江楓:“我知道。”
她沒那麽傻。
這個大陸總共才多少人口,五千萬?
民間識字率太低了,百分之一都得隻算縣城府城,更廣闊的鄉鎮連千分之一都不一定有。
基本盤太差勁,聖人也沒什麽辦法。
除非……
義務教育擴大蛋糕,五千萬讀書人,總能再養幾個聖人了吧?
江楓眼睛滴溜溜的轉。
先養個農家聖人?
其次是兵家?
法家也需要。
摩多摩多。
姬澈心都提起來了,“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能不能不要轉?”
她心很慌。
江楓揮手,“我在想去異族傳教,啊不是,傳它們經世致用之道。”
她記得儒家開荒也很厲害,很容易讓外族產生不明覺厲的仰慕感。
當然,儒家的主體文明必須夠繁榮,夠……能打。
姬澈嘴角抽了抽,非常勉強的道,“就當是吧。”
還異族?異想天開。
江楓隻是揮手,不當回事。
蛋糕做大,總能夠分的。
說起來,葉瑾居然沒有趙襄像聖人……
難道趙文景喜歡看熱鬧?
“等一下啊,如果人心有力量,人心相信聖人,文脈就出來了。”
“人心留念天將軍,所以代侯百年苦守地底。”
“人心保家衛國祈樂安康,所以龍脈那麽大一隻……”
江楓自言自語,“如果人心相信天庭地府,我是不是能把地下用起來?”
“到時候代侯當閻王,聖人當玉帝?”
姬澈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
江楓搖頭,“我能和聖人見麵嗎?我有事想問她。”
姬澈盯了她一會,然後才示意她上香,“三根,不要拿多。”
江楓手腳勤快的上香了,姬澈沒忍住在邊上喋喋不休,“我的壽命不多了,她自己也常說不知歲月,如果她去了,我會繼上她的位置,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江楓沒聽她說什麽,因為她在三拜過後,意識遷移,來到了一個白色的空間。
白茫茫的薄霧飄散,宛若雲間,又像極了江楓曾去過的地方。
趙文景的意識海,她自己的意識海,也是這個模樣。
明止那家夥就是黑霧,當然,現在也許白了。
哦,忘記問姬澈,許瑕和許朝是什麽關係了。
等出去的時候問一下。
“聖人?許朝?你在嗎?”
江楓不是什麽怕生的人,等了一會就開始喊了。
片刻後,有聲音在她心底想起,“我在。”
那是一個,很元氣也很溫柔的嗓音,江楓居然覺得熟悉。
熟悉……
“我們,是不是見過?”
“對,你想起來了?”
江楓:“……”
媽的果然是你搞的鬼!!!
江楓咬牙切齒,“代侯的力量肯定不及你,她都能在我夢裏作妖亂編,你肯定也能做到。”
“原來我沒有死!”
那聲音幹笑了一聲,語氣特別軟和,“我給你看的也是真的。”
“誰讓你恰好遇到我的筆了呢,”她道,“我讓姬澈幫我找了很久,她也沒找到。”
江楓:“果然是那支筆。”
她買來給許瑕當生日禮物,自己也就摸了摸而已。
“但是我心口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到底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
江楓可是記得,自己從棺材裏坐起來之後,是真的心口抽疼。
她很早就體會過心口被挖開的感覺了。
嗯,跟餘小殊絕配。
聖人的聲音老心虛了,“我第一次嚐試這麽做,所以比較生疏。”
“本來我根本沒找到那兩個天外靈魂的去向,但是誰知道你自己找到了我的筆呢。”
“於是我當機立斷,就用了那把沙子預了個言。”
“然後將預言傳給了你,好在你自己編了個理由接受了。”
“本來前麵好好的,我預估你醒來一定能陽光向上,幫我解決龍脈問題,但是又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江楓心髒一抖,“什麽意外?”
“就是……你以為……好吧,後來我自己加了點料,結合我的認知和經驗,幫你編了個好死法,結果你居然真的覺得你要死了……”
“我一個沒注意,你氣都沒了……”
江楓:“?”
這特麽是人幹的事嗎?
你在夢裏給我喝毒藥,結果我覺得我死了,我就真要死了?
“我當時特別著急,情急之下就把傳給你的那些東西都刪減起來,結果刪的沒你死得快……”
她語氣叫苦。
江楓卻覺得心裏真的苦。
這特麽叫個什麽事?
她語氣特別愧疚,“我實在沒辦法,就隻能強行保住你的命脈,順便借了那個誰一點點力量。”
“誰?”
“就是那個誰。”
“哪個誰???”
“就是那個血糊糊的女人,”聖人有點尷尬,“正直王朝末端,我手裏也不景氣,反正她在地下也沒什麽事做,我借一點也是借,就一點……”
江楓終於反應過來,“所以我見到了代侯,也是真的見到了?!”
“嗯………………”
江楓:“……”
這尼瑪誰想的到。
聖人繼續吞吞吐吐,“然後等我借完了,你都已經埋入土裏了。”
“再之後我就沒刪了,”她有點自暴自棄,“反正死也死過了,所以反而你沒有忘記自己死過這件事。”
江楓:“………………”
我特麽!
你一個聖人居然問代侯借力量,還給我搞了個地獄n日遊,就為了特麽……
江楓就好氣。
她是真的活著活著就被忽悠死了。
這特麽誰能想的到?
聖人繼續心虛,“後來你被別的人把心口剖開看,也是我沒想到的。”
江楓:“……誰?”
“就是預言裏那些血衣人。”
江楓:“我知道了。”
果然還是崇德,除了他也沒人能幹出這種事了。
“不過不過,我有幫你善後,你看她們記憶裏都沒懷疑你沒死。”
江楓麵無表情,“喝毒藥這種事,總共也就那麽幾個人知道吧?”
也就顧子明知道的清楚,江府的人,就連陳李二人都知曉的不詳細。
聖人的語氣突然哽咽了起來,“是啊,我給你都沒用那麽多力量,圓謊果然比說謊還難。”
江楓:“……你活該!”
【哽咽聲】
“等一下,你說的預言是什麽意思?清明她們……不是你亂編的嗎?”
【哽咽聲】
“別哭了,我不是建國了嗎?不窮了還哭!”
“還不夠……”
【哽咽聲】【哽咽聲】【哽咽聲】
江楓:“……回頭再讓代侯借你點?”
“這可是你說的。”哽咽聲瞬間消失,聲音再度元氣滿滿。
江楓麵無表情。
“不是我編的,是白沙。”
“白沙?什麽東西?”
“我也不知道,我撿的。”
“握住之後能預知未來,比較難用,我也是死了之後摸索了好久才會用的。”
“消耗很大,”她道,“你別想了,這玩意和我一起獻祭了,我懷疑我這麽順利,也有這東西的功勞。”
“你在哪撿的?”
“水底。”
“水底???”
“就是一個很漂亮的湖。”
“淨化之湖?”
“啊對。”
江楓陷入沉思,“長水王印?”
“不知道,我隻撿到了這個,畢竟我遊泳也不太好。”
江楓陷入沉思,“它來自哪個世界,你既然是天道了,那麽你能掌控其他世界嗎?”
她指的是大陸以外的世界。
“我太弱了,不可以。”
“以前我想嚐試的,等我準備好了,結果王朝進入中後期了,我隻能望洋興歎。”
江楓:“……”
“你的力量到底來自哪裏?”
這次聖人回答的很快。
“來自文人,她們是最主要的,隻要有一個活著,我就一直能得到一份力量,等階越高,力量越大。”
“不過文人到底還是少了些,所以我大部分會蹭龍脈的力量,有餘力的情況下會吸收一些積攢下來。”
她又哽咽了,“所以我攢好了準備去的時候,發現龍脈衰弱了,我又怕龍脈不行,以後還要我填補,就隻能……”
江楓腦補出一個淚眼婆娑的貓。
好慘一女的。
為什麽聖人這麽可愛?
她和許子圭好像。
不能忍了,直接問,“你和許子圭是什麽關係,聖人心與你有關係嗎?”
“許子圭?我沒有後代,當初我一心求知,沒空結婚。”
“可能是我族人的後代吧,這誰知道呢。”
“南安王。”
“不知道,不曉得,不了解。”
“行吧,那聖人心?”
“聖人心?我都死了,我哪有心,不要亂說。”
“可是子圭的能力非常的特別……”江楓詳細描述了一下,“而且她登壇可以直接紫氣三千裏,這要是和你沒關係,我不太信……”
“等等,紫氣三千裏?”
聖人改口,“那應該和我有關了。”
“不過肯定和聖人心無關,那隻是返祖而已,頂多套了我的名。”
“你出去之後找她要一把香,回去有問題就找個地方上香,我感應到就去找你,記得把許子圭叫在身邊,我看看。”
“好了,如果你沒有……”
“還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江楓一字一句,“我為什麽會來這裏?”
空間陷入了安靜。
好半天之後,聖人才道,“我找的。”
“或者說,我獻祭了很大一部分力量,才找到你們。”
江楓疑惑,“為什麽呢?”
“我隻是個普通人。”
聖人這次特別嚴肅,“聽從命運的指引。”
“所以你失誤到把我們送到了崇德的手上……?”
聖人瞬間心虛了,“第一次第一次,我也不想的。”
“你別問了,問了我也沒法解釋,誰讓我隻會用但是玩不懂呢?”
“出去吧,謝謝了,再見。”
下一瞬,江楓被單方麵斷開了鏈接,恍惚之後,睜開了眼睛。
此時,姬澈在與別人說話。
“怎麽樣,感覺如何?”
江楓:“感覺很……”
她突然停住,看向姬澈,發現她正看著自己身後。
江楓立刻轉頭,“咦,偶像你怎麽也來了?”
餘舟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她讓我來的。”
江楓愕然。
下一瞬,她耳邊似乎響起了那長長的哽咽聲。
哦,想借錢啊。
江楓眼睛一轉,“別借給她,讓她打借條,都聖人了,還找鬼借錢,還白嫖,丟不丟人?”
餘舟恍然,“原來如此。”
她就說她怎麽時不時丟點力量,原來被她偷走了。
江楓忽然眼睛亮了,“你認識聖人?”
餘舟:“我不知道她是誰。”
頓了頓,她道,“我確實認識她。”
她看了會江楓,“我能支撐這麽久,她也幫了我許多。”
聖人似乎無法插手現實,但是江楓幾乎能想到她的語氣。
都是餘舟太可憐了!
看熱鬧的哽咽怪!
江楓忽然轉頭,“聖人與許子圭有血脈關係嗎?”
姬澈疑惑的看著她,“似乎,有吧?”
“她家裏人有很遠的後代,與當時南安王結親了。”
“都姓許,興許更遙遠的時候,真的是一家呢。”
江楓若有所思。
實錘了,貓貓真的有個聖人老祖宗。
“我的問題都解答完畢了,我也知道該怎麽做了,對了,她讓你給我一把香。”
她話一說出口,姬澈臉色黑如鐵鍋。
江楓老神在在,“多給點,別小氣,我以後可能也要聯係她問一問情況。”
“對了,真的最後一個問題了,別瞪我了……”
姬澈咬牙切齒,“說。”
“秦秋知道多少?”
姬澈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我沒與她說過,但是不保證她能猜到多少。”
“怎麽?她與你說了?”她有些饒有興致。
但是江楓卻看出了她的警惕。
這種警惕江楓也有過。
姬祥也有過。
這種警惕叫做,被挖牆腳警告#
江楓聳肩,“沒,我怎麽問她都不說,說你沒告訴她。”
姬澈表情又如常了,“她說的是對的。”
“對了,讓她沒事別在外麵亂晃,傷勢養好了,也該回來幫我了。”
說著說著,她居然送江楓出來,一邊走一邊說。
而代侯,則被留在裏麵被某人薅羊毛。
秦秋耳朵動了動,不動聲色的轉過頭,“陛下?”
姬澈笑的和藹可親,“你這次回來,還走不走了?”
秦秋:“……”
“不走了不走了。”
“但是姬命她……”
“她心上人都活了,你還呆著做什麽?”
姬澈毫不猶豫的道,“回來幹活!”
秦秋隻得低頭,“遵命,陛下。”
江楓看她,就像看一個摸魚被老板逮到的社畜。
慘,秦秋,慘。
餘殊撞了撞她的肩膀,“怎麽樣?有沒有收獲?”
江楓:“收獲很大。”
見秦秋被姬澈拉進去,江楓和餘殊並肩離開,準備回頭跟姬命說一聲,秦秋大社畜要工作了。
不過以秦秋負責的方向,她估計很快就能找到工作的由頭,正大光明的過來找姬命摸魚。
畢竟現在外族都跑的不見影,禦龍山神廷隻剩大貓小貓三兩隻,她們本身也沒什麽事做。
“對了,我祖宗之前進去了,她怎麽沒出來?”
江楓:“她,被聖人薅了好多年羊毛啊。”
好慘一女的。
餘殊:“???”
【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