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真正的危險,卻不在門外。

咚咚的敲門聲,還在繼續。就在花向影準備打開門的一瞬間,從後麵的窗戶處突然發出一陣響動,三個黑影破窗翻了進來。

我意識到情況不妙,趕快伸手拉了一下齊夢燕,將她撲倒在地。花向影一個大轉身,但是撲進來的三個黑影,開始持刀朝花向影砍了過來。

看起來,這三個人並沒有要傷害我和齊夢燕的意思,他們三人的目標很明確,直接朝花向影下手。而從這一番動作中可以看出,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一等高手,出手犀利,反應靈敏。尤其是他們的到來,使用了極其狡猾的一招,聲東擊西。表麵上是敲門引起花向影注意,而實際上卻是破窗而入,殺她個措手不及。

一時間花向影和三個刺客糾打了起來,緊接著,房門也被一腳蹬開,又有兩個男子加入到圍攻花向影的行列當中。

沒一會兒工夫,花向影就有些吃不消了。按理說,普通的殺手在花向影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可言。但是這先後而至的五個人,卻個個身懷絕技,出手凶猛。

齊夢燕和我使了個眼色,開始加入到打鬥隊伍當中。一時間刀光暗影,氣勢逼人。我們三個人對付這五個人,就顯得有些過於輕鬆了,沒一會兒工夫,五人便被逼到一側,猶豫著不敢近前。

一個領頭的眉毛很凶的男子伸手止住大家的進攻,皺眉望著我道:兄弟,這裏沒有你們的事兒,我們找的是花向影。

我冷哼了一句:用這種方式,欺負一個弱女子,是不是有點兒卑鄙?

花向影不失時機地說了一句:他們都是黑棋的人。

齊夢燕補充道:管他是黑棋還是白棋,今天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凶眉男子道:口氣不小!你們是花向影的朋友?

我點頭道:不錯。今天落在我們手裏,算你們倒黴。但我還是很想問一句,你們為什麽要跑到山東來尋釁?

凶眉男子道:我們接到的任務,是要除掉花向影。

我試探地問了一句:哦?難道你們不知道,花向影是陳先生的人。你這是在搞內訌。

凶眉男子道:內訌談不上。現在陳先生那邊也在追殺花向影。

我頓時一愣:這是為什麽?

花向影道:別問了!殺了他們,不能留下活口!

我道:你的殺心還這麽重!

花向影道:殺了他們,我們就安全了。我們怎能留下這麽多威脅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死人,才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

凶眉男子見此情景,一揮手,號召眾人發起了新一輪攻擊。其實我的想法和花向影不一樣,我想把這些人控製起來,從他們口中確定一下關於陳富生和那名‘黑棋’的動向,進而解開心裏的眾多疑問。也許我可以將他們用一種特殊的方式,交給當地警察來處理。

花向影或許是求生心切,出手相當凶狠。她搶過其中一人手中的短刀,刷刷刷幾下,刺中了兩人的肩膀,鮮血頓時

淌滿了地麵。齊夢燕也是充分地表現了一副凶勇擅戰的樣子,遊刃有餘地與凶眉男子糾打在一起。我則是一個低掃膛掃中其中一人下盤,趁其跌倒之際,以連環踢擊向另一人。

沒用多一會兒工夫,五名歹徒全部被製服。

花向影不知從哪裏拿出了繩索,將五人捆綁在一起。然後拿刀亮在凶目男子麵前:想殺我?我花向影能夠活到現在,多少次逢凶化吉。就憑你們這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癟三兒,也想殺我?

哢地一聲,花向影手中的短刀劃了下去,徑直地刺中凶目男子的肩膀。凶眉男子‘啊’了一聲,對生死竟然沒有絲毫懼意。

花向影皺眉問凶眉男子:告訴我,黑棋和陳富生,各派了多少人出來追殺我?

凶眉男子挨了一刺後竟是仍然嘴硬的很:你可以殺了我們,但是休想從我們口中知道什麽。

花向影冷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見花向影又揮起了短刀,我趕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兒:花教官,何必呢!人命關天呐。

花向影反問:他們的命關天,我花向影的命就不關天了?殺了我們,我就少了一分威脅。何樂而不為?

凶眉男子突然間哈哈大笑:恐怕你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幾乎是一瞬間的工夫,我們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隻見凶眉男子和其他幾人,一瞬間像是中了魔一樣,腦袋全部偏向一側,身體突然後倒在地,嘴巴裏麵往外溢出了一陣鮮血……

他們都死了!確切地說,是自盡而死。

齊夢燕伸手在凶眉男子人中處試探了一下,扭頭說道:咬舌自盡?

花向影微微地搖了搖頭,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幾個人的情況後,說道:不是咬舌。這些人都是黑棋手下的死士,用以執行一些危急險重的任務。在執行任務之前,他們每個人嘴裏會含上一顆毒藥膠囊,一旦任務失敗或者落入對方手中,他們就會咬破膠囊,讓毒藥侵入肚腹,頃刻間就會毒發身亡。

我頓時大吃一驚: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這種人!

花向影扭頭望著我說:你應該能夠理解這種自殺方式。不要忘記,TL組織講究的是日本武士道精神,所有人都被洗了腦,將自殺和為首領獻身,視為終生最大的榮耀!

齊夢燕冷哼了一句:變態!

我恍然大悟地道:這也正是南方TL組織一直沒有暴露的原因之一!因為政府根本抓不到活口,當然也就沒有接近TL組織的突破口。

這時候外麵樓道裏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花向影連忙道:快,走窗戶離開這兒!

花向影像是一隻靈猴,身子輕盈地跳出了窗戶,同時兩手穩穩地抓住了外窗沿兒,順著下水管道,迅速地攀了下去。

緊跟著齊夢燕也跳出窗外,跟上。

我在跳出去的一刹那,巧妙地將窗戶關上,順著下水管道下攀。

在地麵上會合後,我禁不住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這一瞬間的變故,讓我有

些猝不及防。花向影左右張望了幾眼,說道:走,去停車場!

我們一起迂回到了停車場上,花向影湊近一輛還沒來得及上牌照的大眾速騰車前,三下五除二地打開了車門,又沒用幾秒鍾時間,啟動了車子。我和齊夢燕一左一右,鑽進車後座。

齊夢燕禁不住讚歎道:行啊花兒,偷車挺熟練啊,慣犯啊!

我愣問了一句:你叫她什麽?

齊夢燕道:花兒。

花向影迅速調轉車頭駛了出去。

她的動作一氣嗬成,整個偷車和啟動的動作,加起來不到一分鍾。而且,她選擇了一輛無牌車,這樣能夠最大程度地避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車子剛剛駛出沒多遠,隻聽得一陣警鈴大作,三輛警車迅速地駛到了賓館門口。

他們的動作好快啊!

花向影驅車駛到了一處農村的灌溉水渠邊兒上,減速後稍微鬆了一口氣:我們暫時安全了。

我禁不住追問了一句:我不明白,你怎麽會同時得罪了陳富生和那個什麽棋?我還在想,我是不是應該相信你的話?

花向影一下子刹住車:你可以不信。至少,TL組織的強大與弱小,跟我沒有太大關係。我現在被逼的沒法在國內呆了,陳富生和黑棋的人時時刻刻都在追殺我。我得想辦法到國外避一避。

我繼續追問:你究竟做了什麽?

齊夢燕輕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行了趙龍,她不想說你就別問了。其實我真的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否則的話,我堅決不會把你帶到賓館去。

花向影像是突然間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扭頭望著我說:趙龍,咱們做一筆交易,怎麽樣?

我問:什麽交易?

花向影道:你幫我準備十五萬人民幣,我可以告訴你陳富生在四川的詳細落腳點!

我頓時一愣:這個交易聽起來很劃算,但是我怎麽相信,你不是在欺騙我?

花向影皺眉道:你不應該懷疑我。

我道:但我不得不懷疑你。

花向影一聲苦笑: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那-----

齊夢燕打斷她的話,扭頭衝我說了句:趙龍,你應該相信她。

我一愣:哦?那即使我知道了陳富生現在的落腳點,我能做些什麽呢?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花向影冷哼道:你撒謊!你騙不了我!否則的話,你今天晚上也不會跟齊夢燕來賓館找我了。這件事,對你很重要,不是嗎?

而實際上,此時此刻,我的心裏相當淩亂。齊夢燕和花向影今天晚上的那番話,以及那五名突然闖入的刺客,讓我越發感覺到了事情的撲朔迷離。我甚至有了這樣的假設:花向影是不是TL組織派過來騙我去南方,然後將我來個甕中捉鱉?而齊夢燕,則充當了她取信於我一個籌碼?

眾多想象纏繞在心中,揮之不去。

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把心事忡忡的我嚇了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