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陣叫苦,敢情嬌嬌表現的那麽熱情,就是為了討好我,讓我陪她打羽毛球?

由夢倒也知道我累了,替我婉言道:“嬌嬌,趙叔叔累了,他昨天上了一晚上夜班,讓他休息休息吧,明天再陪你打,好不好?”

嬌嬌噘著嘴巴道:“嬌嬌已經好久沒打羽毛球了。跟別人打嬌嬌找不到成就感,趙叔叔好不容易來了,還不跟嬌嬌打。哼,嬌嬌生氣了呢!”

嬌嬌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怒視著我和由夢,這緊皺的臉色中,明明夾雜著可愛與天真,還有一絲童心未泯的善感。

我又有些不忍心了,對嬌嬌道:“好吧嬌嬌,你先出去等我,我收拾一下馬上出去找你!”

每次都想婉言拒絕,但幾乎每次都被嬌嬌那可憐的眼神融化,再也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嬌嬌見我同意,咯咯地笑了起來,口裏連聲喊道:“趙叔叔真好,趙叔叔真好。”然後蹦蹦跳跳地出了臥室。

我輕笑一聲,脫掉外套,隻穿一件白襯衣。然後換了一雙運動鞋。

正在我彎腰換鞋的時候,由夢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失聲喊叫了出來:“趙龍,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流了這麽血……”

我這才感覺到肩膀處還有些隱隱作痛,記起昨天的時候被那FL功婦女在肩膀上咬了一口。

隻不過像這種小傷,其實早已司空見慣,因此我也沒怎麽在意。以前在警衛隊訓練的時候,流血事件時有發生,比如說,訓練倒功的過程中難免會被石子咯**體;在練習對打的時候,也難免會受點兒輕傷。因此這些疼痛與小傷根本對我沒有什麽影響,常常被我直接忽視。

由夢讓我脫掉了襯衣,開始觀察我肩膀上的傷。

我發現白色襯衣上,盡是幹了的血跡,足有一大片。我有此暗笑自己的馬虎,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怎麽就沒注意到呢?

可能是昨天值夜班,沒有脫衣服睡覺,根本沒有注意這些。

由夢拿纖纖細手在我肩膀上試量著撫了幾下,心疼地問道:“趙龍你肩膀上這麽大一個牙印子,血紅血紅的,你不疼啊?”

我道:“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由夢問:“是不是被昨天那個婦女咬的?”

我點頭道:“是啊,當時覺得挺疼,後來就忘了!”

由夢迫不及待地道:“不行不行。我得拿照相機給你拍下來,你這屬於公傷,必須得受到表彰!”

我連忙道:“別介。由夢別鬧了,說出去丟不丟人?”

由夢道:“不丟人呢!你昨天可真有‘董存瑞舉炸藥包’的風采,那種情況下,不被咬才邪門了!”

我埋怨道:“你就別再寒磣我了行不?”

由夢站直了身子,拉著我的手道:“走,去找保健醫生幫你拿點兒藥,消消毒。”

我推脫道:“別介。不用。”

但由夢堅持要去,如此相互推脫再三。

我重新找了一件上衣,對由夢道:“你幫我清洗一下就行了,又不是什麽大傷,你忘了咱們在警衛隊的時候,身上哪天沒傷啊!”

由夢反駁道:“警衛隊是警衛隊,首長處是首長處,環境不一樣!”

我沒再

再會由夢的小題大做,自顧自地將新上衣整理了一下,準備往身上套。

一陣匆匆的腳步聲後,嬌嬌返了回來。

見此情況,她皺起的眉頭舒展開,卻是表現出一副驚詫萬分的樣子,望著我和由夢。

我趕快將衣服套在身上,整理利落,對嬌嬌道:“嬌嬌我馬上去,馬上就去!”

嬌嬌似乎是意會到了什麽,噘著嘴巴道:“不用不用了趙叔叔,嬌嬌去找黃叔叔吧,趙叔叔是個忙人,嬌嬌不打擾你了!”

說罷便轉身出了臥室。

我和由夢相視一愣,意識到又讓嬌嬌誤會了。

由夢挽著我的胳膊,噘著嘴巴道:“以後本姑娘得減少來你房間的次數,免得被人誤會。”

我詼諧道:“別了,現在誰不知道咱倆的關係?”

由夢嘴唇似啟非啟,眼睛急劇地眨了幾圈兒,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麽。

我走出房間,徑直到了院子,主動陪嬌嬌打起羽毛球來。

一切都是往昔的重複,揮杆之下,看著嬌嬌那可愛的笑臉,我渾身的疲憊便很快煙消雲散了。

……

此後兩天,相安無事。一切還是往昔的重複:早起鍛煉;值班;值班時間以外發展一下愛情。

直到第四天的時候,局裏下達了召開幹部擴大會議的通知。

對於這次會議,我和由夢還是滿懷期待的。期待有二,一是關於我提前晉銜的事情,雖然有點兒遲來,卻也足以安慰我這顆一直被挫折籠罩的心;其二,便是對齊處長的處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局裏肯定會對齊處長做出相應的處理通報,雖然我並不落井下石,希望給齊處長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但是卻也很期待知曉局裏對此事的處理結果。畢竟,這是我陳冤得雪的見證!

因此,在驅車趕往局禮堂開會的時候,我和由夢的心情是十分振奮的。

由夢得意地道:“趙龍,我的營長趙龍,馬上要當營長了!”(其實在特衛局沒有‘營長’之類的稱謂,等同於營長職務的一般是‘中隊長’。由夢口中的‘營長’,實際上指的‘正營職幹部’的意思。)

我偏偏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連聲道:“低調,一定要低調!”

由夢笑道:“該高調的時候必須得高調!馬上有房子嘍,馬上有房子嘍!”

由夢的興奮讓我感到心裏有一陣心酸。她堂堂的將軍之女,北京人,卻也因為這‘望梅止渴’式的憧憬如此興奮……一套房子,對於那些富人來說,也許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我們這些職業軍人來說,卻是意義重大,不知道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出一套房子。房子是家的象征,也難怪由夢會如此青睞。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如果我和由夢結婚,我一定不會讓由夢受一點委屈,她作為一個將軍之女,容貌出眾,才華橫溢,在眾多的追求者當中,她無為所動,竟然隻委身於我,如果我不珍惜,如果我不好好疼愛由夢,那簡直是太沒人情味兒了!

但是對於此事,我卻喜憂參半。喜的是如果果真被提升為少校(正營),就有了分房子的資格,也算是為自己和由夢的愛情積攢了一份物質資本;憂的是即使分了房子,自己還要交納不少的一筆費用,以我和由夢現

在的存款,似乎還要差好幾萬!

我對由夢道:“由夢咱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即使分了房子,我們也沒錢交納那十幾萬的費用啊!”

由夢當即表示:“放心吧,有本姑娘在呢!這十幾萬,交給本姑娘解決!”

我心裏湧進一股強悍的幸福與感動,我詼諧道:“由夢你要是嫁給我,你們由家可真賠大了,不光搭來了閨女,還得為我交房款……”

由夢打斷我的話,笑道:“那當然。本姑娘算是賠大了!”

我說:“由局長他們能答應嗎?”

由夢信心十足地道:“肯定能答應。他們就我一個寶貝女兒,以後呀,由家的家產也都得改姓趙嘍……不,應該是一半姓趙一半姓由!”

我汗顏道:“由夢我可別亂說,好像我趙龍是貪圖你們家家產似的。咱自己奮鬥自己過日子!”

由夢點了點頭道:“對。咱自己過日子,你爭取熬上將軍,超過我爸!”

我苦笑道:“恐怕是超不過了。”

由夢問:“為什麽,對自己就這麽沒信心?”

我道:“現在和平年代,上將是最高的軍銜,我就是熬到上將,也頂多和你爸平級,哪能超過你爸?”

由夢這才恍然大悟道:“說的也是。那你就爭取跟我爸平級就行了,最好是……最好是做我爸的接班人!”

我連連點頭說:“好,好,我一定為之奮鬥!”

心裏卻在想:由夢你對我的期望值太高了,簡直是高聳入雲啊……

特衛局局禮堂。

會議在上午九點鍾準時召開,出席會議的,有局處的領導,還有特衛團的幾位副團長。

當然,由局長也親臨會場,並坐在主席台中央位置。

在這次會議上,首先第一個程序,依然是以往的重複――表彰先進個人。

而且是果不其然,在會上,由局長親自為我組織進行了授銜儀式,一副嶄新的少校軍銜授予我,同時,由局長親自宣讀我的先進事跡:“趙龍,一個年輕的警衛秘書。也許很少有人知道,其實趙龍今年隻是當兵到了第六個年頭。在這五年裏,他創造了無數屬於特衛局的神話,讓我們一一回顧一下……當然,更值得一提的是,趙龍在世界級競賽中的突出表現,為中國、為特衛局爭得了榮譽……因此我們今天借這個會議之機,為趙龍進行授銜。從趙龍的進步速度可以看出,局裏對優秀的先進個人,是從不吝嗇的,對於那些為特衛局做出了貢獻的人,我們永遠不會忘記,更不會虧待……”

台詞宣讀的相當激昂,讓現場的氣氛進入了gao潮。

我心裏有些微微得意,悄悄地拿出剛剛頒發的少校軍銜來看,雙手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我當然也會有一種小小的驕傲,畢竟,在特衛局,像我這樣的晉升速度,實在算得上是光速了。雖然跟大校軍銜的齊處長難以比擬,但是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我突然發現,這次的會議,齊處長也參加了。按照齊處長的威望和職務來說,齊處長一般會坐在主席台上,但是今天不同,他竟然坐在了台下第三排的位置。

難道―――

難道這次會議,真的有處理齊處長的程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