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李樹田,我也不可小視,他畢竟也曾是一名中南海警衛,再加上在天龍特衛當教官,自然身手高深莫測。

李樹田見我擺起了拳擊架勢,倒也不慌不忙地再伸展了幾下胳膊,扭了扭脖子,然後才衝我笑道:“再提醒你一句,拳腳無眼!”話畢後也提臂擺出了格鬥姿勢。

坐在台下的貴夫人們一陣議論,我隱隱約約地聽出很多人對我的擔憂。畢竟,李樹田幾乎是貴夫人俱樂部裏的格鬥權威,他曾在這裏,與其她貴夫人的保鏢展開過十幾場較量,無一不大獲全勝。現在李樹田已經成了‘恐怖’的代名詞,令所有貴夫人的保鏢們望而生畏。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李樹田現在延續了從役時的恐怖作風,他的行事風格和出手程度,仍然可以用‘恐怖’二字來形容,尤其是那雙凶狠如獵鷹一般的眼睛,令人不敢逼視。

這時候,隻聽台下的眉姐,響亮地喊了一聲:“開始吧。”整個拳道廳頓時變得出奇安靜。

靜謐的嚇人,靜謐的令人毛骨悚然。

金鈴似乎也在這種氣氛中表現了極深的不安,她鼓起勇氣朝擂台上喊了一句:“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眉姐回頭衝金鈴笑道:“金鈴妹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

金鈴眼神撲朔地道:“又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何必非得拚死?中國武術不是講究‘點到為止’嗎?”

眉姐道:“很遺憾,我的這位李秘書,除了精通中國功夫,對國外的那些武術也悉數掌握,不知道還能不能‘點到即止’。再說了,打架嗎,如果不激烈點兒,還有什麽看頭?”

金鈴急促地盯著擂台,倒是也沒再說話。

我與李樹田麵對麵擺好了格鬥姿勢,但是誰也沒有輕易率先發起進攻。四目相對,其實也是一種氣勢上的交鋒,我們彼此已經在心裏開始了對對手實力的猜測。

彼此僵持了足有半分鍾,還是李樹田沒沉住氣,率先揮拳發起了進攻。

還別說,李樹田出拳的速度和力量相當不錯,拳拳帶風,速度極快。

我選擇以腿防守,用腿法迎擊他來勢洶洶的拳頭,倒也化解了他的攻擊。李樹田拳拳緊逼,沒有絲毫的鬆懈,看來,他求勝的心比較強烈。

這樣對打了幾個回合,我一直沒出拳,卻持續地用腿法擋擊著,李樹田則恰恰相反,揮拳展開了一次一次猛烈的進攻。看的出來,他的上盤功夫已經練的如火純青。

當李樹田再一直拳襲來,我迅速一個轉身,奔擂台一角衝去。

李樹田不知是詐,也尾隨跟了過去。

我縱向一躍,身體在空中完成轉身動作,同時使出一記交叉橫掃,正好掃到了李樹田的臉上。

李樹田身子一斜,吃了一驚,卻沒有倒下。

我倒是也有些驚訝,心想這李樹田的功底的確深厚,若是別人吃了我這一記橫掃,即使不被擊倒,也肯定會踉蹌地退出好幾步。而李樹田僅僅是身子傾斜了一下,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創傷。

李樹田摸了一下臉,臉上顯出怒色。確切地說,我的實力遠遠地超過了他的想像,對此他頗為驚訝。

李樹田退後兩步,變幻了姿勢,身體微微下蹲,然後拿腿在空中作了幾次秀。他的腿法還真快,出腿收腿一氣嗬成,而且能明顯地聽到褲子跟空氣的摩擦聲。這一通作秀的動作,倒是把台下的貴夫人們驚呆了,如此呼呼生風的動作,在場的女士,甚至是她們的保鏢們,真正見識到的人也很少,那動作活象是位古代的武士,在施展驚世駭俗的武功。

我見他的秀場有些轟動,也不甘示弱,擺好姿勢,突然身體騰空而起,在空中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旋轉,一個勾腿側擊在空中完美地完成,然後穩穩地落在地上,動作之快,也是震驚全場。

我們互相試探地地再次走近,拉開架勢,李樹田卻一次次想近我的身,我不知道他搞什麽名堂,心裏琢磨開了:他不是想用腿法嗎?近身的話腿法根本沒辦法施展,他難道要搞別的花樣?

但我還是故意露出了個破綻,讓李樹田近了身,我用勾拳虛擬性地揮舞著,李樹田的防守倒也堅固,我根本打不著他。

就在這時候,李樹田卻停止了拳頭的攻擊,突然改為用肘防擊。他的肘部倒很結實,有些格手,我擋擊的很吃力……

毫無疑問,他連泰拳都用上了!

就在我全力想怎麽對付他這膘悍的肘擊時,我的腹部,突然狠狠地挨了一擊。

李樹田的這一記膝頂,出腿快,收膝快,越乎我的想象,力度之大,堪稱驚人。我沒想到這個李樹田突然使用泰拳,更不會想到他能將泰拳應用的如此嫻熟有力。雖然自己也跟泰拳交過手,但是卻也沒能躲得開李樹田這突然而來的膝擊。由此可見,泰拳這種格鬥方式,已經是相當普及了。

李樹田見我被他的膝頂擊中而麵露疼痛之色,臉上掛起了勝利者的笑容。

我更是不敢小視李樹田的實力,邊打邊在心裏思忖,我決定使用連續三腳和連環三拳,數年的勤奮練習,我已經將這兩個攻敵絕技練的爐火純青,這功夫總象是我的救護神一樣,每次使用都會取得意外的效果。我的連環拳腳是借鑒了李小龍的‘連環三拳’和‘李三腳’,經過自己在實戰中改編而成,更適合自己進攻發力,因此算得上是我的一招殺手鐧。

李樹田仍然攻勢迅猛,抬拳便擊,我用小臂迎擊一擋,迅速地退後一步,啪啪啪,施展連環三腳,分別擊中李樹田的膝、腹、胸。

確切地說,沒有人能夠看出,這三腳是怎麽擊出的,因為它太快了,簡直如同閃電。

李樹田連受數擊,身體後退了幾步,差點兒跌倒,他的臉色有些變化,似是不敢相信事實。

我不能再給他留下任何反擊的機會,一個墊步過去,緊

接著又是連續三腳。

然而,這三腳卻沒有再擊中李樹田,李樹田畢竟武術造詣很深,剛才挨了那三腳,也算是有了教訓,鞏固了防守,躲過了我的乘勝追擊。

不過,雖然沒擊中他,卻已經注定了我的主動地位,我又接著施展連環三拳,那連接緊密的三拳閃電般打出,瞬間把李樹田打蒙了。李樹田拚命地躲閃著,但我的連環拳虛實結合,速度奇快,根本讓他分辨不出哪拳是實,哪拳是虛。

值此李樹田已經處於劣勢,被我逼的直往後退。

直到退到了擂台邊兒上,李樹田才意識到不能再退了,再退隻能注定自己的敗局,李樹田大著膽子往前衝,但他卻沒有正對我衝來,反而一躍身出了擂台,斜著身子在牆壁上蹬了幾下,跳到了旁邊那擺放著一些格鬥書籍的桌子上,這桌子大約有三四個平方,四方形,李樹田在上麵衝我喊道:“有本事上來打!”

他的舉動令所有人吃了一驚。他的動作很快很優美,如同飛簷走壁一般。因此即使是出了擂台,卻也引得台下那些貴夫人們一陣驚歎甚至是歡呼。

眉姐的臉色有些微微變化,但是看到李樹田如此漂亮的飛簷走壁動作,倒也緩和了表情,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也就意味著,我和李樹田的較量,已經超越了任何規則。擂台已經徹底地變成一個擺設。

對於李樹田的挑釁,我當然不會退縮。我沒有像他那樣飛簷走壁地作秀,反而是施展了一個小助跑,身子一躍,一個動作難度極高的空翻之後,我已經翻上了桌子,穩穩地站在李樹田前麵。

上了桌子繼續格鬥,我很是得心應手,象類似的格鬥環境,我在部隊的時候時候經常練習,幾個平方的狹窄戰場,卻足以讓我和李樹田施展各自的功夫。

確切地說,這是一場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四目相對,手腳並用,拳風呼嘯。此情此景,極像是古代的武俠對決。

我雙腿微微彎曲,穩固重心,擺好攻防姿勢,李樹田因為剛才的失意,顯得有些發怵,一開始的那種雄糾糾的信心也損失了大半。

對決進行中,李樹田仍然以泰拳向我進攻,我在連續擋住了李樹田的幾個肘擊後,後退一步,身子一躍而起,一個氣勢洶洶的橫掃腿,擊中了李樹田的麵部,李樹田傾斜了一下,仍然沒有跌倒。我再接再厲,乘勢再施展了一個騰空彈踢,踢中了李樹田的下巴,李樹田腦袋一仰,帶動著身子也往後一仰,差點兒跌下桌子去。

這種情況下,李樹田再想近身,就顯得很艱難了。我的拳腳變化莫測,他根本再沒有近身的機會,就在李樹田一直處於被動的時候,我瞅準機會,身子突然回轉過去,背對李樹田。李樹田不知是計,向前一步跟了過來試圖向我進攻。

幾乎是在一瞬間,我疾速轉身的同時,一個後擺腿,極有聲勢地擺向李樹田。這個時候我是側身對著李樹田,後擺腿的力量加上旋身的慣性,使這一擊具備了很強的攻擊力。李樹田根本想不到我會出這一招,臉上又挨了一擊,這下子,他可徹底地破相了,臉上開始有鮮血滲出。

李樹田繼續以泰拳進攻,但是因為屢屢受挫,他的泰拳已經使不出原有的威力了。

我從容謹慎地應對著,在身體距離李樹田僅僅一尺左右的時候,我連連擋擊了李樹田的幾個肘擊和膝頂,抓住時機,在距離李樹田的胸部僅僅一寸左右的地方出拳,直擊到李樹田的胸部。

這是一記寸拳!

這一拳的力量,在外行人看來,距離這麽短,力量肯定不足,但是了解寸拳的人都能看的出來,這一拳,雖然距離很短,但卻匯聚了全身的力量在其中,中拳者必傷無疑。

果然,沒等大家看清是怎麽回事,李樹田突然‘啊’了一聲,後退了兩步,雙腳踩到了桌子的邊兒上,上半身已經遙遙欲墜,貌似要從桌子上摔下來。

這時候,我及時出手,拉住了李樹田的手,手上一用力,硬生生地把他拽了起來。

雖然我這樣讓步,但是卻換來了李樹田的恩將仇報,也許是他不甘心被我打敗,在我將他拉住的一刹那,他竟然揮著拳頭,出其不意地刺了過來。

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兒,順勢一個借力打力,將他按倒在地,拿右肘抵在了他的背上,使他動彈不得。

李樹田呻吟著怒罵起來:“有本事你放開我,放開我,有你好受的……”他掙紮著,但是哪裏掙紮得開?

直至他掙紮累了,我才再一次放開他,衝他提醒道:“記住一句話,不要暗地裏害人。”

我跳下桌子,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像是完成了一項重大使命一樣,心裏尤其舒坦。

這時候坐在台下的金鈴突然站起來衝我喊道:“小心,小心後麵,小心―――”伸手一根纖纖食指朝這邊指劃著。

我當然能夠感覺到身後的舉動,隻聽得一陣風聲突起,一個重物猛地從空中砸了下來。

那重物正是李樹田。他當然不會輕易認輸,趁我下了桌子整理衣服的時候,猛地躍起,在空中徑直朝我的身上撲了過來。

其實在武術界有這樣一類人,他們對武術切磋的規則相當反叛,甚至認為武術決鬥不應該有什麽規則,不管使用什麽辦法,隻能能讓對方站不起來,那就是勝者。很顯然這個李樹田就是一個不守規則之人,盡管我如此讓著他,但他卻再次恩將仇報,試圖偷襲於我。

我覺得我已經給了李樹田一次機會了,這次,我還能再給他機會?

我沒那麽高尚。

我迅速轉身,後退半步。待李樹田撲空落地之前,我迅速身體騰空,一個空中擺腳飛將過去。

正中李樹田的頭部。

隻聽‘啊’地一聲呻吟,一股鮮血從李樹田口中吐了出來。李樹田再也支持不住自己那充滿

疲憊和傷處的身體了,踉蹌倒地。

我沒有再去扶他,而是背對他厲聲罵了一句:“在中南海呆過的警衛幹部,不應該是你這副德性!”

此時此刻,我成了整個拳道廳的焦點,無數貴夫人的目光瘋狂地襲了過來,甚至還伴隨著陣陣潺潺的掌聲,議論聲再次熱了起來,整個拳道廳裏,充滿了一種另類的和諧之音。

金鈴的表情中夾雜著一種失而複得的韻味兒,她激動地盯著我,嘴角處崩發出一絲笑意,那是一種激動之笑,慶幸之笑,以至於她終於按捺不住感情,像一隻長了翅膀的小天鵝,輕巧地迎了過來。

一個深情的擁抱,或許是沒有摻雜任何邪念,但是當金鈴撲麵而來、張開雙臂的一瞬間,我已經深深地體會到她心裏的那種期待和幸福。那是一種異常複雜的感覺,通過她那飽含萬千情緒的眼神,向我傳達了過來。

當一陣熟悉的清香,伏在我的肩膀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速度,已經無法控製地增長。金鈴的秀發觸到了我的脖頸,甚至有的發絲鑽進了我的鼻孔,輕撩著我的臉頰。發香逼人,懷中的嬌軀何等的美豔絕倫。就像是時空在這一刻定格,身體與身體零距離接觸,磨擦出陣陣撩心的旋律。我沒有推開金鈴,當然也不會有意地抱緊她,因為我明白自己尚且清醒著,而金鈴,卻醉了。

她不是因為我而醉,而是因為我給她帶來了意外的驚喜和收獲,使她如飲芳醇,美不勝收。

金鈴在懷裏讚了一句:“趙隊長,你太棒了太棒了!”

沒有曖昧寓意的擁抱畢竟是短暫的,一句誇讚,便將這擁抱劃上了句號。金鈴撤離開我的身體,臉上掛著強悍之笑,似乎更加關注地望著我的臉龐。她不要求我回答什麽,她需要的,隻是一個近乎於英雄形象的定義。

我知道,在這一刻裏,我是她心中的英雄。哪怕很短暫,也讓她體會到了。

我的身上尚留著金鈴伏下的溫度,心跳的頻率,仍然試與劉翔比速度。我怎能意識不到,被一個動人的女人擁抱的感覺,很愜意也很富傳奇色彩。隻是,它卻注定了隻能像流星一樣劃過,匆匆而去,留下的美麗痕跡,也匆匆地變成了回憶。

金鈴再問了一句:“你沒受傷吧?”

我將表情盡量裝的跟沒事兒人似的,但實際上,我明顯地感覺到一種供血不足的感覺,令人窒息。這種感覺產生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剛才的廝殺,同時還因為金鈴這一個出其不意的擁抱。

這種曖昧,雖然不至於讓我產生什麽邪念,卻也足以令我心潮澎湃了。畢竟,金鈴是那麽惹人心動的女人。我不是鋼鐵,對異性之美沒有絕對的免疫力。

我搖了搖頭,說了句‘沒事兒’,算是給金鈴吃了一顆定心丸。

而此時的眉姐,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神氣與期待,她先是衝我讚賞地一笑,然後將目光狠狠地盯在了正沮喪走來的李樹田身上。

待李樹田靠近,眉姐皺眉衝他罵了一句:“丟人!”然後將頭扭向一邊,卻不搭理於他。

也許自從這一刻開始,已經注定,這位曾經戰功顯赫的李樹田同誌,將不再受寵了。

這之後,金鈴簡直立刻成了全俱樂部的中心人物,諸位貴夫人紛紛圍著她,東一句西一句地問個不停,金鈴簡直都有些應接不暇了。

坐在休閑大廳裏,我和金鈴喝了幾杯飲料,正準備打道回府,卻見眉姐又湊了過來。

她倒也不客氣,徑直坐在金鈴身邊,卻悄悄地瞄了我幾眼,說道:“今天明白了一個道理。”

金鈴問道:“什麽道理?”

眉姐望著我笑道:“真人不露相。沒想到金鈴妹妹的手下,還有這麽厲害的保安!”

金鈴笑道:“眉姐過獎了。”

眉姐道:“剛才咱們說好了,我請你們吃夜宵,怎麽樣?”

金鈴推辭道:“不用了,我們正準備回去,回去還有事情要做。”

眉姐倒也沒再挽留,而是問我道:“方不方便留個電話?”

我笑道:“不必了吧眉姐。我的電話對於眉姐來說,隻不過是一串廢號。”

眉姐笑道:“我不勉強你。希望咱們還能再見麵。不過,我有一個打算,想跟你交流一下。”

我道:“眉姐有什麽打算,好像不必要跟我說吧?”

眉姐道:“跟你有關。這次是我的李秘書無能,敗給了你。但是我還有贏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像李樹田一樣倒在台上。”

我倒也毫不客氣地回了一句:“恭候。我這一生中最大的痛苦,就是這種機會太少了,如果眉姐能賜予我一次,那我感激不盡。”

眉姐笑道:“你就這麽自信?”

我笑道:“為什麽不?”

我能感覺到,眉姐似是鉚足了一股勁兒,隻待有一天,能將我徹底打敗。她的性格注定了她的一切,她不可能就此罷休,李樹田為她丟的醜,她還會補回來。

隨後我和金鈴出了俱樂部,坐上保時捷之後,我們在車上聊了幾句。

金鈴手握方向盤,攬了攬略有些淩亂的頭發,道:“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我叼了一支煙,反問道:“為什麽?”

金鈴道:“當然是因為你的不凡表現。你讓我很驚訝,也很……也很高興。我覺得你打架的樣子,很帥很有男人味兒。”

我捏了一下鼻子,美不勝收地道::

“別誇獎我,容易驕傲。”

金鈴笑怨道:“瞧你,又來了!能不能別再盜版我救命恩人的口頭禪?”

我深吸了一口煙,簡捷道“不能。”

金鈴無語,隻是熟練地啟動了車子。

正欲驅車回返,卻發現一輛黑色的奧迪A8徑直駛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