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夢的手機裏響起了一陣悅耳的旋律:你的身影,徘徊不定,來來去去總象一陣風;你的笑容,你的眼睛,總是讓人迷失在其中。這世界縱是有千萬般風情,也不過是匆匆一場夢,夢醒過後一切都付朦朧,是否還能拯救這愛情;溫柔夜風,溫柔月星,吹了一陣,淚眼晶瑩……到如今隻與你相約在夢中,是誰驚擾了我最美的夢,女人的心事誰人能懂,多想再挽回這逝去的愛情……

歌曲是清唱,但是歌詞優美,歌手的聲音也是如同天籟一般動人。

而且我清晰的聽的出,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由夢。

我在想:她是在借用歌聲向我表達心聲麽?

我們聽著歌,彼此用心靈交流著,雖然沉默,心裏卻都燃起了一團火。

此時此刻,我和由夢的心情都是複雜的,她望望我,我望望她,都不想過早地打破這種遲來的默契。

她的美依然如故,依然讓我呯然心動。我望著她俏美的臉龐,以及如詩如畫的神蘊,心裏**起了無限的漣渏。我覺得由夢的存在,就象是一個神話,她是上天賦予人間的天使,無人可比擬,無人可褻瀆。

一曲末了,由夢收起手機,臉上已經泛起了幾分微紅。

我明知故問地道:“你寫的?”

由夢點了點頭:“嗯。”

我笑道:“好聽。如果配上樂,肯定會是音樂界的一個傳奇。”

由夢略微含羞地道:“難道你沒在歌裏聽出什麽?不想知道這首歌叫什麽名字?”

我道:“那還用問,這首歌肯定就叫,就叫<拯救愛情>!”

由夢驚訝地望著我,誇讚道:“你真聰明。這你都能猜的出來!”

我捏著鼻子道:“別誇獎我,容易驕傲。”

由夢爽朗地笑了。

我望著她的笑,很真實,也很熟悉。我仿佛回到了自己在C首長處的日子裏,那時候我和由夢天天在一起,她唱歌給我聽,我有時候也吼兩嗓子,彼此之間充滿默契。

由夢道:“你現在變得真快呢。讓我都有些接受不了,我甚至覺得……進入了社會,是不是人都會變得很可怕?”

我愣了一下,道:“瞧你說什麽呢,我沒變,我還是趙龍。還是那個隻屬於你的趙龍!”

由夢深深地望著我,似乎想拿手觸摸一下我的臉頰,但卻沒有,她的眼神當中含有一絲撲朔,嘴巴裏還輕輕地嚼著泡泡糖,似乎是懷有心事。

這般浪漫的境地,我真想輕輕地擁摟著由夢,共同談天說地,聊情釋愛,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我怎麽也鼓不起勇氣。

我終於明白,在我們之間,已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隔閡,而這道隔閡,正是阻礙我們的罪魁禍首。

畢竟我們現在已經天各一方,她是國家警衛,我是首都保安。兩個落差極大的行業,兩個不同身份的人。

盡管我是作為臥底潛伏進保安公司的,但是我的身份,除了由局長,沒人知道。因此,在別人眼裏,我就是一名保安。甚至現在我自己都把自己當成是一名保安隊長。

真不知道這種生活什麽才是盡頭。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喜歡這種生活,比起當初的警衛生涯,當保安隊長更多了不少樂趣,甚至其中還包涵著燈紅酒綠的元素,我可以更自由,我可以更張狂。我甚至在短短幾個月當中,創造了當警衛秘書一輩子都創造不出來的經濟基礎。我雖然不十分貪圖金錢物質,但是我對這些,也沒有絕對的免疫力。我也可以動心,甚至也有一定的追求。但是為了由夢,我又有些討厭這種生活,因為我現在的身份,讓我不得不疏遠了由夢,甚至引起她的多重誤會。

任務在肩,艱巨麽?我不可和。雖然對TL組織,我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和猜測,但是我沒有權利主動展開行動,因為我答應過由局長,我隻能守株待兔,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直到深入到真正的TL組織內部。

而這一天,究竟需要多久?

三個月五個月,還是半年一年兩年?

那都是無法預知的未來。

在沒有完成任務之前,我的身份,就是一個保安;也許直到完成任務以後,由局長才會為我恢複身份。

但是對於我來說,那簡直成了一個奢侈的夢。

就象我和由夢的愛情一樣,都說是千山萬水阻攔不住真愛的腳步,但是兩個人若是天各一方時間長了,難免會產生猜疑,甚至是誤會。

由夢突然身子傾斜了一下,似乎想習慣性地靠一靠我的肩膀,卻在半途中止住了。

她也有些猶豫。

她重新坐直了身子,輕咳了一聲,說道:“趙龍我再問你一句話,你能跟我說實話麽?”

我笑道:“我從來都沒有欺騙過你。你問吧。”

由夢凝望著溝渠裏的清盈溪水,目不斜視地問道:“我還是想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我爸安排在保安公司的臥底?”

我皺眉道:“由夢你要問幾次才肯相信我?”

由夢靜靜地道:“我在等我需要的答案。”

我反問:“你是想讓我說謊?”

由夢恍然地歎了一口氣,一隻纖纖細手捏著下巴,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如果你把我當成是自己人,你會不承認嗎?記得你在C首長處的時候,你什麽事情都不瞞我,但是自從你離開了特衛局,你就從來沒跟我說過真話。”

我苦笑道:“由夢你何苦呢。為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答案,你至於欺騙自己嗎?難道,你是嫌棄我現在的身份,所以想利用這個猜測的兌現,來安慰自己?”

由夢道:“我覺得這不是欺騙自己。你根本就沒有退役,我能看的出來。但是你不相信我,所以不承認。”

我繼續苦笑道:“由夢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疑神疑鬼了?即使就象你說的,我是由局長派遣潛伏進保安公司的臥底,那能有什麽意義?”

由夢神情微微一震:“這麽說,你默認了?”

我道:“我是在做個比喻。如果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由局長嗎?如果我真的是他安排在保安公司的臥底,他會不告訴你?你是他的親生女兒!”這樣說完,我才覺得這樣說似乎有些不妥,這不是間接地出賣由局長嗎?如果哪天我的任務結束,由夢確認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後,她會不會埋怨自己的父親呢?

沒辦法,軍人便是如此,很多時候,軍人需要嚴格的保密,包括自己的親人,也不能妄加透露。

在這一點兒上,由局長做的很好。我做的也還不錯,雖然接連受到了很多人的懷疑,但是總算是沒露餡兒。

隻是,由夢一而再而三地逼問,倒是讓我心裏有些極為複雜,無論我是否告訴她,我都是罪人。

由夢仍然對我的回話顯得有些失望,但她還是擠出一絲笑容,道:“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勉強你。我現在還想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她這話問的有些籠統,讓我無法回答。其實女孩子都喜歡問男友一些很難回答或者根本沒有答案的問題。

因此我隻是敷衍般地回道:“重於泰山。你在我心裏的分量,重不可測。”我創造了‘重不可測’這個名詞,不由得也為自己這濫用成語的yi**精神逗樂了。

由夢卻說了一句深奧的令人無法理解的話:“多重並不重要,隻要不象雞蛋那樣,一碰便碎,就足夠了!”

這句話很耐人尋味。

鄉間的一切,都是一副令人陶醉的畫麵。

而我和由夢,則是兩個小小的點綴,坐在溝渠旁邊,看著清澈的溪水,暢想著自己的心事,不覺間時間匆匆流逝。

由夢沒有再問關於我身份的事情,隻是問了一些我現在的工作和生活狀況,以及那天宴會的情況。

經由我再三的解釋,由夢終於相信了我是金家冒牌女婿的身份。

我象是了卻了一件心事似的,尤其高興。激動之餘,情不自禁地抓住了由夢的小手,便不想再撒開。

由夢倒是也沒反抗,她的小手細膩柔軟,攥在手裏,就象攥住了我們的愛情一樣,那種近乎於失而複得的感覺,久久地浸在心扉。

我一隻牽著由夢的小手,輕輕地揉捏著,一手掏出一隻煙,點燃,煙氣在空氣當中散開,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雲霧

由夢拿一手撫著鼻尖道:“趙龍你以後少抽點兒煙,對身體不好。你怎麽老是改不了這個惡習呢?”

我詼諧道:“不能改啊,要是我們都不抽煙了,國家得損失多少稅收?單單是煙草一項,每年能為國家奉獻千百億的利潤!”

由夢皺著眉頭伸出一隻手,想強行搶過我叼在嘴裏的煙,但是我眼疾手快,沒讓她得逞。由夢憤憤地道:“趙龍你怎麽老是不聽呢,我以前學醫的時候,見過好幾個吸煙人的肺……別提多髒了,外麵包了一層煙油,肺是黑的……還有啊,有很多人吸煙過量,痰都卡在嗓子裏,呼吸不暢通,最後不得不從脖子上通個小孔兒,往外抽煙油,哎呀別提多惡心了,你要是不節製,以後也有可能那樣!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你的家人考慮吧?”

我雖然很感激由夢的關切,但還是一揚頭,說了一句:“我現在就我一個人,又不影響誰。”

由夢道:“但是這能影響你的後代……父輩吸煙多了,生的孩子很容易患多種畸形,甚至是嚴重的病症。”

我道:“我還沒結婚呢,不怕!”

由夢氣的虐待起了身邊的小草,一根一根地往下揪,邊揪邊噘著嘴巴道:“跟你說你不聽,氣死我了!”

我喜歡由夢噘著嘴巴生氣的樣子,那很容易便讓我回憶起了曾經的由夢。還有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日子。

我們倆相互逗嘴,各不相讓。

樂在其中,其中有樂。

不知不覺間,我們仿佛回到了從前――

象從前那般融洽,象從前那般恩愛。

此時此刻,我才真正體會到了由夢帶我來這裏的真正原因。她正是想借用這種浪漫的場景,與我重新拾回遺失的浪漫,和曾經的深愛。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嚐試著擁摟著由夢的肩膀,由夢也沒有反抗,隻是臉色一紅,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感受著由夢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試探地問她:“由夢,你真的不嫌棄我現在是名保安?”

由夢咬著舌頭嘿嘿地笑著,然後眼睛窘異一眨,道:“當然不嫌棄。本姑娘相信,我們家趙龍,不管幹什麽,都是最優秀的。你現在混的也不錯呢,有車有房有存款,是吧?”

我笑道:“車是有了,但是房子嘛,暫時還不屬於我。存款也有,不多,一百多萬吧。”我捏了一下鼻子,可以在由夢麵前炫耀一下自己的富有,讓她知道,我趙龍即使當保安,也能養活得了她。

隻是,即使如此,這隻能是一種天真的幻想。在保安公司潛伏期間,我肯定不能與由夢過多地接觸,否則,她會很危險。

這正是問題的矛盾所在。

由夢道:“你行啊趙龍,肯定是投機倒把了吧,不然的話,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錢,哪來這麽多錢,還有了車。”

我自豪地道:“沒有。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投機倒把的事情,咱不幹。我的錢我的車,都是靠本事掙來的,我為公司創造了幾千萬的利潤,老總獎賞我一輛車,那自然是情理當中的。”

由夢道:“說的也是。不過,難道你就想一輩子當保安?”

我道:“當然不是。我有自己的夢想,等時機成熟,我會單幹。自己當老板,開保安公司!”

由夢得意地笑道:“那我以後就是老板娘嘍?”

我擁緊了由夢,幸福地道:“那當然。”

幸福在彼此的眼神中,舉止中,得到了升華。

我和由夢相擁相依,那種幸福感,便是全天下最美的樂章。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坐累了,我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由夢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風塵,長籲一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望著鄉間的景象,感慨了一句:“秋天正是收獲的季節,金黃之秋啊!”

我笑道:“咱們也重新收獲了愛情。希望這份愛情,能夠永久長存。”

由夢幸福地偎依在我的懷裏。

我緊緊地擁住她,生怕她會再離我而去……

突然,由夢猛地掙脫我的懷抱,用手撓著頭發,皺眉道:“蟲子,有蟲子,趙龍你幫我撿撿蟲子,頭發癢癢。”

我望著她那眉頭輕皺的樣子,異常可愛,不由得暗笑了一聲,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輕撫起了她的頭發。

由夢興師問罪地道:“你是在幫我找蟲子,還是在故意占我便宜?”

我不顧羞恥地道:“我是想吃你豆腐!”將腦袋沉在她的頭發上,久久地聞嗅著那種熟悉的清香,感覺好生愜意,好生幸福。

由夢拿手咯吱著我的胸膛,笑道:“行了行了,別這樣,這麽多人看著呢,多難為情啊!”

我仍然不忍在她頭發上移開,一邊感受著她身上的氣息,一邊說道:“好不容易浪漫一下,我才不舍得放過你!我要將你身上的味道,聞個夠,記一輩子!”

由夢倒也沒再反抗,卻突然伸出兩隻手,附和著擁緊了我的腰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推開她,靜靜地望著她。

她也望著我,目如秋水。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感覺一陣強烈的電流,襲滿全身。

那是一種愛的力量!愛的交流電!

我從正麵將由夢擁住,然後輕輕地,輕輕地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刻,整個世界,便隻屬於我們兩個人!

也許是我們太投入了,忽略了一切,隻保留了這個屬於我們二人的世界。

其實在距離我們不遠處,早已停了一輛商務別克,這車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張登強。

當我發現這輛車的時候,我輕輕地推開由夢,對她說道:“張登強又跟上來了!”

由夢微微一驚,憤憤地道:“他可真有耐心!”

我攥緊了拳頭,道:“你等著,我過去會會他!”

由夢趕緊拉住我的胳膊,道:“不要使用武力,明白麽?”

我冷笑道:“對他這種執迷不悟的人,不使用武力,難道要跟他講道理?他聽嗎?”

由夢支吾了一下,道:“那反正不許動拳頭,這樣吧,我們一起過去!”

我點了點頭,與由夢並肩朝商務別克走了過去。

張登強將商務別克停在了一顆垂柳邊兒上,正在通過車窗往外看。當他發現我們正在朝他走來的時候,他並沒有驚訝,相反,他反而是從車裏鑽了出來,徑直站在了我們麵前。

我和由夢停了下來,由夢皺著眉頭衝張登強道:“你可真是幽靈,跟了整整一天了,你不累?”

張登強將戴在鼻梁上的墨鏡摘了下來,倒也毫不畏懼地道:“我在暗中保護你。你一個人出來,太危險了。”

由夢冷笑道:“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本姑娘不需要。我不喜歡自己出來的時候,別人暗中跟著我,那樣會讓我很不舒服。張秘書,你這樣做讓我很失望!”

張登強抱著胳膊,振振有詞地道:“由秘書,難道你不知道,你擅自出來會趙龍,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嗎?他不應該再對他有什麽留戀,他現在就是一個保安,他沒有資格再擁有你。而且,趙龍他變的很快,他現在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你隻是他的一個……一個可有可無的情人,你會被他玩弄的,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張登強是怎麽想的,他竟然敢守著我的麵兒跟由夢說這些話,勇氣實在是可嘉。

回想著我與張登強之間的種種恩怨,我心裏的怒火瘋長著,我一直在等一個機會,跟張登強做個了斷。

這時候且聽由夢衝張登強道:“張秘書,我有自己的交往權利,這好像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吧?”

張登強道:“由秘書,我這是在關心你……你知道的,隻有我能堅持一直喜歡著你,我不喜歡你會受到任何危險,但是你知道現在在幹什麽嗎,現在你身邊的這個人,她已經不值得你再信任。”

這次我沒等到由夢說話,便率先向前邁了一步,衝張登強質問道:“你在激怒我嗎?”

張登強冷笑了一聲,對我說道:“趙龍,我知道由夢很在乎你,一直放不下你,但是你有沒有為由夢考慮過?你不應該再糾纏她了,她是國家警衛,你不應該再纏著她。”

我瞪著張登強道:“我不纏著她

,把機會留給你,是嗎?”

張登強道:“你可以不留給任何人。我也不奢望由夢會喜歡上我,那不現實。但是我不想看到一個在特衛局犯了錯誤,退出現役的人,整天糾纏著她!”

我真佩服張登強的膽量!如果不是由夢在場,我早就上前抽他兩個嘴巴子了!

我和由夢之間的愛情,他沒少使壞,也沒少動不良心思。此時此刻,他竟然站在我麵前說了這麽一番話,怎能不讓我憤慨至極?

如果不是由夢一個勁兒地阻攔,我早就將張登強狂擴揙一頓了。

然而,由夢卻沒有再繼續抨擊張登強,轉而對我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回去了。時間不早了!”

我抬腕兒看了一下表,點了點頭。

我皺眉望著了一眼對麵的張登強,心裏的怒火不斷地上湧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令我深惡痛絕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讓他對由夢糾纏下去……

在車上,我感觸良多地道:“希望我們還能再見麵。”

由夢笑道:“當然能。我們剛剛拯救回來的愛情,需要維護和保養。”說話間她的臉上有幾絲紅潤。

我道:“隻不過這個張登強太煩人了!我們得想辦法清理掉這個障礙!”

由夢愣了一下:“清理掉?你說的清理掉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要殺了他?”

我捏著鼻子道:“當然不是。現在,我是顧不了那麽多了,如果張登強膽敢繼續纏著你,我可真的要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他給我們帶來的傷害,還少嗎?”

由夢道:“別那樣。他會知難而退的!本姑娘不會看上他的!”

我霸道地道:“那也不行。整天有一隻狼虎視眈眈地盯著你,我能放心?”

由夢撲哧笑了:“你把張秘書比作是一隻狼?那我是什麽?”

我道:“你是我的夢夢,是我的……準老婆。”

由夢含羞而笑:“誰答應要給你做老婆了……”

“……”

一路上,我們說著綿綿的情話,抵達了清河路上的炫酷。

由夢倒也沒再做停留,驅車回返。

我望著後麵緊緊跟著的那輛商務別克,隱隱地望到張登強的影子,我情不自禁地攥緊了拳頭!

人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虧他還是個國家警衛!

此時天已經有了一層微黑,炫酷的勁爆音樂也開始響了起來,已經有不少人往炫酷裏趕。

正欲打開車門,我在餘光裏突然發現了什麽,抬頭一看,愣了一下!

我發現了金鈴!

她正在兩個保鏢的陪伴下,一齊朝這邊走來。

我朝側麵一看,原來金鈴的那輛保時捷,正停在了我的車子的旁邊。

我在心裏想道:金鈴來炫酷做什麽?

難道,她是過來處理關於餘光輝的事情?

無從想象。

金鈴很快便迎了過來,很顯然,她也發現了我。

她的眉頭皺的很緊,似乎還在為那天的事情耿耿於懷。我想她一定很恨我,盡管,事實上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但是此時,我覺得自己應該向金鈴解釋一下,我不希望自己蒙受那種不白之冤。於是我主動跟金鈴打了一個招呼:“金總,這麽巧,能跟你談談嗎?”

誰料金鈴卻板著臉衝我冷冷地說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我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已經算是很寬恕了。要是換了別人,今天不可能還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你最好是別再讓我見著你,那樣你會很危險!”

我叼了一支煙,瞟了瞟她身後兩個虎視眈眈的新保鏢,輕歎了一口氣,道:“金總為什麽一口咬定是我的責任?你難道不想調查清楚,究竟是誰……”

還沒等我說完,金鈴就冷哼了一聲:“我不相信還有什麽更合理的解釋。趙隊長,我再提醒你,你最好是少在我麵前出現,免得我改變主意!”

金鈴一邊說憤憤地說著,一邊走近了她的保時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兩側各駛來一輛高速行駛的馬自達,左右夾擊,在離金鈴不遠的地方猛地刹車停了下來。

我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想趕快提醒金鈴上車,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隻見七八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已經持槍從車裏衝了下來,直指向剛剛彎下身子想往車裏鑽的金鈴。

綁架,索財,還是索命?我的腦子裏頓時蹦出這幾個字眼兒。這年頭,綁架明星和富婆也許並不是什麽稀奇事兒。有綁架勒索的;有綁架發泄的;還有綁架明星強迫其拍三級片兒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樣做的,一般都是比較有實力的黑社會組織,然而,這些人綁架金鈴幹什麽?難道也是為了財?

我打眼一看幾個人的動作和神態,已經能判斷出這些人絕非等閑之輩。

想到了前段時間的事情,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餘光輝。

難道是餘光輝心存詭異,見得不到金鈴,於是找了人想強行將金鈴綁架?

前後一聯想,倒是有這個可能!

餘光輝畢竟是混娛樂場所的,在娛樂場所裏混了這麽多年,手段和交際,自然比較多,也比較狠。

倒是金鈴的那兩個保鏢,反應雖然不是很快,但也立刻感覺到了威脅,從口袋裏掏出槍來。

隻可惜得是,他們剛剛掏出來,還沒來得及子彈上膛,就被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黑衣人,啪啪兩槍,打在膝蓋上,雙雙跪地。

金鈴被嚇呆了,眼見著這幾個突然而來的凶神惡煞,漂亮的小臉兒嚇的煞白煞白的,她顫顫地縮回頭來,眼神恐懼地盯著這幾個來者不善的家夥。

她實在不明白,今年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會如此不順?

墨鏡男子率先向前一步,一邊用手槍玩兒著手槍花樣兒,一邊逼到了金鈴麵前的四米處,歪著腦袋,**笑道:“金大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金鈴驚恐地問道:“你,你們是什麽人?我,我為什麽要跟你們走?”

墨鏡男子冷笑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最好乖乖地跟我們走,不然的話,你應該能想象到我們的手段。”

“做夢吧你們!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金鈴雖然語氣強硬,但是臉上卻急出了冷汗,雖然她無法判斷墨鏡男子的來曆,但此時的情景,實在是讓人心驚肉跳。

槍都用上了!金鈴覺得自己新招的那兩個保鏢,簡直都是廢物!

墨鏡男子拎著槍,繼而對金鈴麵前的我道:“哥們兒,識相點兒吧,識相點兒離開這裏,也許你會很安全。這裏不關你的事情!”

我此時卻表現的相當平靜,冷哼道: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敢綁票,這未免也太猖狂了吧? ”

墨鏡男子身後有個黑衣人道:“風哥,少跟他廢話,現在不是跟他廢話的時候!”

墨鏡男子冷笑一聲,拿槍指著我的腦袋,道:“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我數三下,如果你還不滾蛋,我就用槍打爆你的腦袋!”

這家夥,怎麽跟上次的半邊兒腦袋說話一個口氣?

難道,黑社會的人都是這副德性?而且,還喜歡數秒打爆別人的腦袋……越聽越象電影裏的台詞!

我仍然異常鎮定:“哦?我最討厭別人拿槍指著我的腦袋了,以前這樣,現在也是。”

我嘴角處露出一絲笑意,倒是讓幾個黑衣人顯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這些人也是見過場麵的人,一個無名小卒,槍口之下卻能如此鎮定自若,怎能不令人暗暗琢磨?

倒是金鈴見狀,神態頗為驚慌,她竟然衝墨鏡男子央求道:“你們找的人是我,跟他沒有關係。放他走!”

聽了金鈴的話,我倒是又愣了一下。

我覺得今天的情形,很象那次在伊士東酒店裏,半邊兒腦袋拿槍指著我時的情形。

那天金鈴也是這麽一番話。由此看來,她倒是不喜歡連累別人,即使是在自己受到生命危險的時候!

墨鏡男子冷笑道:“不是我們故意找他的茬兒,是他故意擺我們的道。現在,我數三下,如果這家夥再不滾蛋,我就用槍打爆他的腦袋。要知道,我的槍可是安裝了消聲器的!”墨鏡男子說完,用力地指了指我的腦袋,開始數秒:“一、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