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緊接著,‘啪’地一聲,後車廂關得嚴嚴實實,跟著就聽到引擎強勁的轟鳴,車身猛的朝前一衝,瞬時飆了出去。

三菱越野一路狂飆,越來越安靜,後來隻聽得到發動機流暢的轟鳴之聲。

又過了一陣,車身一陣顛簸,這顛簸似乎沒有消停下來的意思,憑感覺,這會兒外麵的路況似乎並不好。我在心裏兀自地揣測起來:這些人要帶我們去哪裏?

黑暗中,我感覺自己的脖子癢癢的,那是付聖冰的絲絲秀發,她那稍顯紊亂的香甜氣息,我聽的異常清楚,我甚至聽到了一陣輕微的抽泣聲,由於被貼了嘴巴,這抽泣聲顯得鼻音重了點兒。付聖冰那張粉嫩的臉蛋就伏在我的脖頸處,她本來就化了淡妝,施了香水,那種芬芳可人的香氣顯得格外明朗,我悄然地望了過去,見付聖冰眼睛裏竟然滲出了淚光,兩行濁淚悄然滑落,異常真實,隻可惜我此時卻無法安慰她,隻能幹著急。

三菱越野車陸續地駛過多少路口,轉過多少道彎兒,我已經記不清楚了,隻覺得它開出去很遠,很遠。

後車廂裏微弱的光芒,使得付聖冰的臉龐忽明忽暗,我隻能隱隱地看出她身體的輪廓,抑或是感覺到她身體擠壓在我身上的凹凸感。

我不由歎了一口氣,想習慣性地叼一支煙,但是手腳被束嘴巴被封,我無法動彈。我在心裏兀自地揣測著這次襲擊事件,突然之間象是恍然大悟一樣。

經過我的綜合分析,我們這次被抓,應該不是因為付總與別人之間的仇恨報複,也絕不是保安公司之間的利欲衝突,這裏麵一定還隱藏著其它的原因!

再仔細想一下,我忽然發現了一個定律:越是與我接近的女孩子,遇到危險的次數和可能性就越大!這一點雖然還無法找到什麽證據,但是細想一下,便可以下此定論。從之前的金鈴,到現在的付聖冰,她們接連受到綁架和威脅,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盡管有一些襲擊和綁架沒有成功,但是對方出動人數之多,規模之大,組織之嚴密,卻的確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由於捆的太緊,我和付聖冰都難以活動,稍微活動一下,就會直接影響到對方。其實那種感覺是非常……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夢,否則怎麽會發展到這樣的境地?

但是現在我沒有別的選擇,隻有兩個字:脫險!

當然,脫險也得建立保證付聖冰安全的前提之下。如果僅僅是我一個人,別說是脫險,就是將這幾個人控製住也絕非大話,但是我不能丟下付聖冰不管!

後車廂裏太黑了,讓我們彼此看不到對方的形象,隻能通過彼此身體的碰觸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但是付聖冰的抽泣聲,卻始終沒有退卻。我在心裏道:拜托拜托,現在不是哭鼻子的時候,哭鼻子有什麽用?

隻是付聖冰當然無法感應到我內心的潛台詞,她仍然我行我素地輕聲抽泣著……我實在搞不明白了,平時一向潑辣蠻橫的付聖冰,竟然也會哭鼻子?

這不能不算是個奇跡!

我在心裏琢磨著脫身的辦法……如今,後車廂裏一片漆黑,前麵坐著一胖一瘦,正在輕聲地談論著什麽,也許他們根本不用擔心我們會逃跑----確切地說,想脫身的確並不容易!

繩子捆的太結實了,而且那矮胖子的手法相當老道,將各個關節牢牢地束縛住,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可以鬆動的縫隙。況且這繩索的質量絕對是堅如鋼筋,跟捆仙繩似的,想要把它弄斷實在是太難了……

確切地說,我身上有好幾樣東西可以解今天之圍,但是卻沒有用武之地。因為根本騰不出手來夠的著它。

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應該到了考驗肺活量的時候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讓空氣充溢腹腔,這時候繩子勒的更緊了,付聖冰感覺到了異樣,朦朧中我發現她皺緊了眉頭,很顯然

,她不明白我的用意。

空氣在腹腔中停留片刻,我緩緩呼出,同時做收腹動作,將腹部盡量往裏收……

繩子果然鬆動了一些,但是還達不到能讓手腕兒靈活活動的程度!

沒辦法,隻有再試。呼氣吸氣,如此反複,繩子一次一次變得越來越鬆動,但是仍然達不到意想中的效果。

付聖冰瞪著眼睛望著我,仍然不明白我在搞什麽名堂。也許此時此刻她覺得我是在故意輕薄於她,我感到她的身體已經艱難地做出了反抗狀,嘴角處也發出陣陣輕哼,意在對我的行為表現出反抗和奮責。

我暫時沒法向她解釋,當然也沒法讓她相信我理解我,我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讓繩子鬆動,再鬆動,直到達到能讓我手腕兒靈活活動的程度。

我連接再試,收進的腹部雖然能帶來短暫的鬆緩感,但是那隻是暫時的,而且騰出的空隙根本不夠讓我施展。

我心想如果自己稍微練一下縮骨功就好了,那樣的話,今天這種境況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疊。隻可惜我一度認為縮骨功隻是一種小醜式的滑稽表演方式,沒有什麽實際用途。直到此時此刻,我才感覺到了縮骨功的妙用。如果我懂一點點縮骨功,就能夠將全身的關節處收縮,讓繩子的空間變得最大,更有利於我騰出手腕兒靈活活動,隻要能隨便找一個硬物,我就能將這討厭的繩子磨開!

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不會縮骨功,這是事實。

因此隻能靠一次次地吸氣呼氣來賺取空間,但是說實話,繩子綁的很緊,這種方法隻能得到輕微的緩解,照這樣下去,想騰出足夠的空間讓我施展雙手,很難很難!

這狗日的矮胖子,我真懷疑他曾是捆仙繩的主人,他竟然能將繩索捆的這麽結實,結實的令人根本無無法想像。

他這捆繩的技巧和手段,恐怕就連神仙來了,也難擺脫!

慣犯,絕對是慣犯!我在心裏胡亂地罵著,猜測著,但是對現實卻實在是無能為力!

掙紮的累了,我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微微地喘了兩口氣,我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但卻惹得付聖冰極不舒服,忍不住‘嗯’了一聲,一副難受至極的表情。

她的舌頭在嘴巴裏不斷地蠕動著,似乎是想開口,但是嘴巴被封住,她除了嗯哼兩聲,沒有別的出聲方式。這時候,再標準的普通話也被憋到了肚子裏,無法出口。

停下來休息了片刻,感覺車子繼續顛波著,我懷疑三菱越野車是開進了一處偏僻的地方……不然的話,路怎麽會如此陡峭?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想我趙龍這輩子不知道經曆過了多少凶險的經曆,難道此時就被這副不起眼兒的牛筋繩給毀了?

不行!我不能氣餒,我必須要再振作起來,用盡一切辦法擺脫束縛!現在那幾個亡命之徒的動機和目的還不是很清楚,如果他們並不想殺害我們,興許我還有很多機會擺脫,但是萬一他們直接將我們帶到一處無人的角落,順便給解決了……那我隻能到閻王爺那裏去研究破解這繩索的辦法了!而且,即使我能僥幸逃脫,付聖冰卻無法擺脫困境,我不能丟下付聖冰不管,哪怕是丟了我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保全付聖冰的性命!這當然隻是我在心裏的胡思亂想,但是不容置疑的是,現在的處境算得上是相當危險,因為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動機和下一步處理方法,我最擔心就是他們會直接將我和付聖冰‘趕盡殺絕’。

況且,現在也不是考慮原因和結果的時候,最現實的問題,是怎麽擺脫身上這束的牢靠的‘捆仙繩’,擺脫他們的束縛!

甚至是正當防衛,將這二人就地製服,甚至是正法!!!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我也許沒有別的選擇!為了保全自己,為了保全付聖冰,我沒有手軟的餘地!

不過,想起自己此時的境況,我不由得暗暗苦笑起來。

然而,付聖冰再一次的身體蠕動,倒是讓我立刻靈光一現!

我在想,如果付聖冰也跟我一樣,呼氣吸氣,我們一起收腹,那樣肯定能騰出足夠的空間,讓我得以施展雙手!

這個想法一出,我真懷疑自己是個天才!

但是這種自戀馬上得到了顛覆,因為我無法將這個信息傳達給付聖冰!

我苦笑著,心想自己純粹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庸才!如此自嘲了片刻,我還是決定用肢體語言試一試。

我嚐試著一鼓肚皮,正好頂在付聖冰的腹部,當然,我沒有絲毫輕薄於她的意思,我隻是引起她的注意,看看能不能讓她明白我的意思。

付聖冰感覺到腹部的異樣,拿一雙近乎於興師問罪的眼神望著我,盡管我隻能朦朦朧朧地望見她,但是我卻仍然能發現她眼睛裏的淚痕!我再一次忍不住在心裏埋怨道:就知道哭,就知道哭,哭有屁用?

我見付聖冰還不明白,於是幹脆再使勁兒地晃動了一下身體,趁她望著我的時候,我一揚頭,然後腹部迅速吸氣,呼氣!

如此連續反複做了N次!

但是沒想到付聖冰的悟性那麽差,她竟然---竟然以為我是在衝她逗樂,也使勁兒地挺了一下肚子,以示抗議!

或許並不是她悟性差,而是在不能說話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將正確的信息傳遞給她,或者說,她根本無法讀懂我的肢體語言!

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心想我要是會腹語就好了……反正人在無助的時候,就喜歡幻想會出現奇跡,我一會兒想起縮骨功,一會兒想起腹語,這兩項近乎於‘特異功能’的本事,在此時顯得那樣彌足珍貴!

隻可惜,我一樣也不會!

麵對現實的境況,理智

告訴我:我必須振作起來,哪怕有一絲希望,也要試一試。

當然,我並不是在意自己的安危,因為我有足夠的信心,即使是在對方將手槍指向我的腦門兒的時候,我照樣可以出其不意地逃脫,隻是付聖冰畢竟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沒有那些需要刻苦訓練才能擁有的逃生技能,我也沒有分身術,不可能在臨近危難的時候確保我們兩個人同時幸免。要想讓我們一起擺脫亡命之徒的束縛,也許隻有這一個辦法,那就是在後車廂裏提前擺脫繩索的束縛,然後再搜尋機會,出其不意地先發製人,將兩個亡命之徒製住,甚至是解決掉!

我突然又想,如果和我捆在一起的是由夢就好了,憑借我們倆天衣無縫的配合和默契,別說是他兩個歹徒,就是三個五個,也絕對不在話下。那樣的話,我們根本不會被那些混蛋製約住,更別說是捆住,因為在剛才他們動槍的時候,我們就完全有機會反客為主!在一定程度上來講,付聖冰的確就是一個累贅,如果沒有她,或者把她換成由夢,哼,這些亡命之徒哪能這麽輕易就綁了我們……我這個人就喜歡幻想,即使在這種危難關頭,也禁不住胡亂想像,當我擺脫幻想重新將思想置於現實當中的時候,我不得不為付聖冰的處境擔憂,我多麽希望她能讀懂我的肢體語言啊!

隻可惜付聖冰沒有我想象的那麽聰慧,盡管我頻頻地發出信號,但是她仍然接收不到。我拿腹部頂她示意,她反而也以同樣的方式頂我!

我的天!這可如何是好?

正在我徹底失望想琢磨下一個逃生方式的時候,隻聽得一陣哧哧哧地刹車聲響起,三菱越野穩穩地停下了!

我心想壞了,難道已經到了目的地?

那樣的話,我和付聖冰也許就會更加危險了!

然而實際上,情況還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可怕,我聽到那一胖一瘦的亡命之徒都紛紛下了車,瘦子問胖子道:“二胖,還有多遠?”

胖子道:“剛剛走了三分之一,還有四五十裏吧!”

我汗顏地想,他們要帶我們去哪裏,還有四五十裏-----難道要出北京地界了?

這時候我聽到外麵一陣潺潺的水聲,緊接著是一陣腰帶叮呤呤的響聲,我意識到這二位仁兄正在車外撒尿,看來,這裏應該已經到了深郊了!

且聽瘦子繼續冷哼道:“二胖,這倆人都怎麽處理?”

胖子道:“男的到了地兒直接釋放,那女的嘛……哈哈……”

胖子不知又跟瘦子低語了一些什麽,我聽不清楚。

但是我倒是詫異起來,他們說到了目的地會直接將我釋放,那為什麽還要費這麽大周折將我綁起來,一起承受這跋涉之苦?不過由此看來,這件事情果真是針對付聖冰無疑了,跟我沒關係,但是這些亡命之徒的舉動,卻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甚至隱隱地感覺到,也許這件事情還真與我有關係!隻不過,幕後的黑手並不想對我采取過激的行動!

那麽,這又是為什麽呢?

卻說胖子和瘦子撒完了尿,那瘦子在胖子的指示下,徑直走到後車廂處,停了下來。

我聽到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後,哢哢哢,後車廂被打開,一道強烈的光芒射了進來!

(2)

也許是長久處在黑暗之中,我的眼睛微微有一些異樣,付聖冰也是如此,我們相互對望了一下,趁著車廂外的間隙,我朝外望了望,發現我們正在一處空曠的原野上,甚至可以說是農村的小路上!周圍是綠油油的麥田和樹林,一陣清新的空氣吹進裏麵,倒是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剛才的悶氣!

付聖冰扭屈著身子做掙紮狀,我也被牽連的渾身不舒服,但是我沒有動,隻是瞪了瞪這個瘦弱的家夥,他上下瞅了瞅,突然對前麵的胖子說道:“沒問題!二胖你搞綁架簡直是一絕,我日,這繩子捆的,這倆人根本沒法兒動彈!不過這裏麵的小子可沾了便宜的,挺漂亮的小妞兒,不知道呆會兒能不能……能不能嚐嚐鮮!”

前麵的胖子厲聲道:“行了,關上過來!一會兒到了地方,自然有你嚐鮮的機會!反正雇主囑咐過,這小妞兒到了地方就歸咱們了,咱們可以隨便……哼哼……”

瘦子道:“二胖我覺得還是把這個男的給解決了得了,免得讓他壞了咱們的好事兒!”

胖子罵道:“廢話!雇主特意交待過,不能讓這個男的損失一根頭發!我們到了地方就把他放了!”

瘦子無恥地道:“那幹脆現在就把他放了得了,然後把我和這小妞兒綁在一起,把她褲子脫了我直接來個坐立式……”

付聖冰聽了這話氣的直發抖,我相信如果她不是被繩索束縛住,非得脫了鞋子砸這家夥不可!

胖子衝瘦子罵道:“閉嘴吧!趕快上車,這裏不是你**的地方!”

“好嘞!”瘦子猛地關上後車廂,回了副駕駛座位。

而我和付聖冰,又馬上被黑暗所籠罩!

我再一次聽到了付聖冰低低的抽泣聲!

她可真夠可憐的!

車子繼續行駛,車身依然顛簸的厲害,證明這裏的路況並不好,這條糟糕的路似乎沒有盡頭似的。黑暗的後車廂內,車身的不斷顛簸,令我和付聖冰的身體不斷的發生著親密的摩擦,我的臉被漲的通紅,但是又無能為力。她的身體很柔軟很凹凸,讓我也產生了一定的異樣,但是我畢竟是我,不會有趁人之危的肮髒想法,因此我盡量收緊腹部騰出一定的空間,不至於和付聖冰過於‘親密’。

同時,我也嚐試想其它辦法來脫險,但是全身動彈不得,再好的辦法也是空談,因此現在沒有比想辦法除掉身上的枷鎖更可行的辦法了。

單靠我一個人收腹不足以製造更大空間,而且付聖冰根本讀不懂我的肢體語言----那可怎麽辦?

沒別的辦法,繼續試唄!

於是我繼續吸氣呼氣,繼續收腹挺胸!

付聖冰隻是拿一雙近乎於興師問罪的眼神望著我,不明白我在懂什麽名堂!

沒準兒她還在認為我是要賺她什麽便宜呢!

這可如何是好?

試量了三番五次,付聖冰仍然不能意會。而且她終於被我這近乎於‘流氓式’的動作弄的發怒了,憤怒地擰著身子支吾著,發出一陣陣興師問罪般的鼻音!

我突然間又來了靈感:如果想辦法將嘴巴上綁的膠帶弄掉,那我就可以輕聲將自救的信息傳遞給她,那樣的話豈不是萬事大吉了?

這個閃念一出現,我就立刻在心裏預測著它的可行性……現在空間太小,手又動不了,那麽怎麽樣才能弄開嘴巴上密封的膠帶呢?

肺活量!現在仍然是考驗肺活量的差事!

我再次提氣,猛地呼氣,試圖用腹中湧上來的氣壓衝開束縛在嘴上的膠帶……我本以為這並不是什麽難事,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才知道,由於腹部活動也受限,再加上剛才一係列的提氣收腹,已經將力氣用的差不多了,而且這膠帶封的相當緊,我沒有紅孩兒那腹噴千裏火的神功,因此竟然對這小小的膠帶也無能為力!

這個方法行不通,我隻能再想其它!

我清晰地記得,在付聖冰的頭發上,有一枚挺尖銳鋒利的玉簪子!

如果用她頭上的玉簪子劃破我嘴上的膠帶,那所有事情都會迎刃而解了!

這個辦法可行!因為付聖冰的頭發和我貼的很近,我想把嘴巴湊到她的頭發上,很輕鬆,隻不過付聖冰肯定會誤會我,還以為我是故意在輕薄於她……

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我相信她會明白的!

於是我嚐試著深深地低下頭,將臉頰正好貼在了付聖冰的頭發上。

付聖冰‘嗯嗯’地發出渾厚的鼻音,也聽不出她是在表達什麽,但是她的身體,已經開始習慣性地表示反抗。

我將貼膠帶處伏上去,正好觸在付聖冰的玉簪子處!

付聖冰肯定以為我是在趁機在占她便宜羞辱於她,因此身體急劇的顫動著,嘴角處的輕吟也沒有停止,我在心裏道:拜托拜托忍受一下吧,一會兒就好了………

然而付聖冰的反抗幾乎是持續了片刻,便停止了,然後她甚至是開始迎合起我來----我的天!

她一迎合我,反而讓我更難下嘴了!

我不知道她這種迎合是處於一種曖昧還是一種抵製,我隻能嚐試著找準她頭發中的玉簪子處,那尖銳處,我猛地向右一擺頭,微微的一陣‘哧哧’的響聲。

有戲!

我將頭撤回,在擦過付聖冰臉頰的片刻,我能感覺得出來,她的臉上很熱,象是羞的通紅!

我正了正腦袋,輕輕地吹了一口氣,膠帶處發出絲絲空氣充盈溢出的聲音,我心裏暗暗一喜,使勁兒地伸展舌頭朝前一頂,膠帶的縫隙果然越來越大,以至於被我的舌頭頂出了一道缺口!

付聖冰不解地望著我,不知道我在搞什麽名堂。

我感覺了一下車裏的動靜,確定無礙後,我湊近付聖冰耳邊,輕聲對她說了一句:“跟著我做,吸氣,呼氣!”

付聖冰驚愕地不知所措。她顯得不明白我的用意。

我衝她解釋道:“我們一起收腹能讓繩子變鬆,這樣我就有機會想辦法把繩子弄斷!這樣我們就有救了!”

付聖冰這下子終於明白了,使勁兒地點了點頭,由於車廂裏很黑暗,她點頭的幅度過大,正好磕碰在我的下巴上,幸好我控製著自己沒叫出聲來。

也許直到此時此刻,付聖冰才明白我剛才拚命地挺腹收腹的真正用意!

不過還不算晚,聽那二位歹徒的話意,這裏距離終點還有挺遠一段路,我們還有至少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我的嘴巴能說話了,這意味著我們已經跨出了艱難的一步,下一步,隻要我們齊心協力,一起收腹製造出更大的空間,我就有可能利用這空間找出救命的硬物,然後將繩子弄斷!

說簡直,其實並不簡直;說難吧,其實也不算難!

就是一個配合的問題了!隻是真正配合起來,才知道,我和付聖冰真的很難達成默契,我吸氣的時候她反而是呼氣收腹,我呼氣收腹的時候,她反而是是吸氣挺腹!

真拿她沒辦法!但是即使如此,也要盡量去做,因為這算得上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我們之間配合了好久,才終於達成了默契,我趁機拿手腕向下摸索起來,空隙越來越大……就要夠到褲兜了,就要夠到了……

但付聖冰畢竟隻是一個普通女孩兒,她哪裏有耐力堅持那麽久,因此當我的手伸到大腿內側的時候,她突然之間深呼出氣來,原本好不容易才製造出來的寬闊空間被這一口氣徹底顛覆了,我的手被擠在中間,撤不出來又無法繼續探索!

這該死的繩索,那該死的胖子,至少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用一把繩子將我如此牢固地束縛住,跟個捆仙繩似的,幾乎沒有任何空隙。

但現在還不是怨天尤人的時候,我必須耐下性子,堅持,再堅持!

於是我和付聖冰再一起吸氣,呼氣,收腹!

我的手再次得以施展,艱難地遊走在我和付聖冰身體之間,隻可惜後車廂的光線太黑了,我根本看不到目前的狀況,因此雙手無法避免地觸碰到了她的大腿,甚至是她的隱秘部位-沒辦法,我們被束的太緊了!

我感覺到付聖冰身體一陣抽搐,很顯然,她承受不了我的手在她身體上劃來劃去。但是我能有什麽辦法呢?我也不想碰她,但是狹窄的空間,已經容不得我不碰。

值得慶幸的是,我這次倒是格外幸運,經過近乎艱難的跋涉,我的手終於騰出兩個手指頭,伸進了褲兜裏!

夠到了,我夠到了!我夠到了一串鑰匙!

這一串鑰匙在我手中,足以將這結實的繩索弄斷,足以讓我們擺脫束縛,甚至是反客為主,趁機將那兩個亡命之徒控製住,甚至是-----幹掉!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

然而正當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就要將那一串鑰匙拎出來的時候,三菱越野突然製動刹車,停住了!

我意識到情況不妙,隻有重新將雙手艱難地遊了回來,理所當然地,那串鑰匙也沒有如願地被拎出來!

我終於悟出來一個道理:有些時候,想逃生,實在是太難了!

如果車廂裏隻有我一個人,那麽無所謂。因為即使是這些亡命之徒準備殺我,在解開繩索的一瞬間,我照樣有機會擺脫局麵,反客為主。

但是現在車上還有一個付聖冰,我不能置她的安全於不顧!因此,一切必須要高度謹慎,如果被他們察覺到我們想要逃走,那後果就會不堪設想了……

三菱越野停車,其實是進了加油站加油!

加完油之後,三菱越野繼續前行,隻不過道路似乎變得平坦起來,暢通無阻地通行了大約一兩公裏,車子再次停下。

胖子再次指使瘦子察看後車廂情況,瘦子不耐煩地拿鑰匙打開車廂,見我和付聖冰仍然無羔後,懶洋洋地鑽回了車裏,衝胖子埋怨道:“二胖啊,你也太謹慎了,他們被你捆的那麽結實,還跑了不成?”

胖子道:“你懂個屁!什麽事情都得幹牢靠的,否則出了事兒咱們都兜不起!你知不知道這次的雇主是什麽來頭?”

瘦子道:“能有什麽來頭,大不了就是有點兒經濟實力唄!想收拾仇家……對了二胖,你說這次雇主出了多少錢,這個妞什麽身份,為什麽要綁她?”

胖子道:“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但是我聽說啊,聽上麵說,這次……雇主出了八位數的酬勞………”

“什麽,一千萬?一個小妞值一千萬?”

“噓,別讓他們聽到!據我分析啊,這次應該是………雇主應該是……”

“搞這麽神秘幹什麽?說呀你倒是!”

“到時候再告訴你,現在不能說!等咱們安全到達,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隻等著數鈔票了就!”

“不知道能分到多少錢,估計應該買輛桑塔納3000不成問題吧?”

“瞧你就那點兒出息啊?告訴你,這次下來,隻要能完成的順利,我們每個人買輛奧迪A6都不成問題!”

“A8呢,我就想幹輛A8,那輛敞亮,交警一般情況都不敢攔!”

“去死吧,沒有一定的政治地位,你敢開A8?”

“……”

胖瘦二人一邊行車一邊肆無忌憚地議論起來,雖然聲音並不大,而且是故意壓抑著,但是卻有一些談話內容,被我聽的清楚。

但是我現在暫時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

於是我重新湊近付聖冰的耳邊,輕聲說道:“咱們再開始吧!”

付聖冰輕輕地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再一起呼氣挺腹,吸氣收腹。

這次還算默契,我們幾乎達到了同一節奏,而且付聖冰的憋氣能力也有所提高。

我重新將雙手伸進我們身體之間的空隙裏,向下掏……

終於摸出了那串近乎於夢寐以求的鑰匙,我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剛才這個矮胖子並沒有對我和付聖冰進行搜身檢查,這也許是他們最大的疏忽!

有些時候,一件小小的疏忽,便能徹底地扭轉敗局和勝局!

下棋是這樣,造飛機是這樣,綁人也是這樣!

現在手裏有了這一串鑰匙,我算得上底氣十足,持著它手腕兒一陣靈活地抖動,捆在身上的繩子變得鬆了很多。

當然我不會將繩子徹底地擺脫身體,雖然現在繩子在我身上已經形同虛設,但是它還有用,至少這可以作為一種很好的掩飾,隻等歹徒再次靠近,我便有機會一舉將其製服!

繩子這道束縛沒了,我可用的武器就多了,比如說,這條繩子就是最現成的武器,還有我口袋裏的那把水果刀,在我看來這可是比手槍還要實用的殺傷性武器!其次是我隨時裝在身上的那幾張撲克牌,對付這二人也足夠了!至少,讓他們暫時失去打鬥能力,是沒有問題的。

這一刻是我最為放鬆的時刻,我望著麵前的付聖冰,心裏突然傲慢地想到:幸虧是你這丫頭遇到了我,否則還不知道是什麽下場!

此時繩子雖然仍然還套在身上,但是關鍵的幾處已經被我用鑰匙哢斷,也就是說,這條繩索已經對我和付聖冰形成不了什麽威脅了!但是我突然發現,付聖冰突然嗚嗚了兩聲,象是在衝我暗示著什麽。

我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讓我幫她解開嘴巴上粘著的膠帶!

我一抬頭,順勢將她口上的膠帶輕輕一撕,付聖冰象是剛剛從陸地上鑽進水裏的魚一樣,自在暢快了不少。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我剛要提醒她不要大聲說話,她突然說了一句讓我大跌眼鏡的話:“我的寶馬,我親愛的寶馬沒了,我的寶馬……”

我感覺象是有人在敲我的腦袋,我汗顏無比,我算是真的服了付聖冰了!都什麽時候了,她還掛念著自己的那輛寶馬?換句話說,要不是出來買那破車,我們又怎會被歹徒有機可乘?

我甚至懷疑付聖冰和周星馳是親兄妹,整蠱的令人哭笑不得!

而且,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我發現付聖冰的眼睛裏,仍然藏著淚花!

付聖冰又嗚咽著說道:“我的寶馬,我的寶馬沒了!”

我汗顏地湊近她的臉頰,輕聲道:“大姐拜托,咱現在能不能別想車了,寶馬重要還果生命重要?”

付聖冰抽泣道:“你知不知道這輛寶馬車的價值和意義?”

我繼續汗顏道:“付大姐,一輛國產寶馬對付家來說,那隻是隨便一天的營業收入!”

付聖冰微微歎了一口氣,道:“老趙……趙龍你難道還不知道我買這輛寶馬是什麽意思嗎?”

我沒說話,隻是靜下心來聆聽了一下動靜,以防被歹徒察覺到我們現在的情形。

付聖冰接著道:“我這輛白色寶馬是……是買給你的!因為……因為你是我心中的……白馬王子……我想借這輛白色寶馬車……”付聖冰一邊說著,一邊將頭轉身一側,似乎不敢直視我的目光。盡管這目光是黑暗中的目光!

其實在買車的時候,我已經察覺到了付聖冰的用意,但是我一直沒有點破,但是這時候她竟然說出來了……我不想再聽她這些讓我覺得歉意的告白,因此我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輕輕地,我提醒她道:“好了先別說了,要是被他們聽到了就徹底壞菜了!”

付聖冰點了點頭,而我卻因為付聖冰的這幾句表白,顯得格外無奈與焦慮。

但我畢竟是理智的,我明白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必須怎麽做。

因為付聖冰的安危,還握在我的手裏!

而此時的三菱車,似乎漸漸放慢了速度,時間在悄然流逝,我攥緊了拳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覺得自己最近的遭遇越來越繁瑣了!

付聖冰見我沉默,突然將頭湊過來在我耳邊又問了一句:“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我湊在付聖冰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付聖冰連連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