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沒等我回到長城車裏,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不用回頭,我便知道來人不是別人,而是由夢的表妹程心潔。

我皺著眉頭轉過身去,強擠出一絲笑容,卻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程心潔穿了一套青色的時尚女裝,在燈光的映襯下,她的窈窕的身材,俏美的臉蛋,更加顯得楚楚動人。她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美,和傾倒眾生的氣宇。一個晶瑩剔透的眼神,足以令人沉迷;一個輕微的微笑,便算得上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

心潔在我麵前駐足,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我,輕聲呼喚了一聲‘姐夫’,直叫的我心裏美滋滋、甜蜜蜜的。我甚至忍不住大膽地瞧了幾眼她的臉蛋,那般光滑細膩,那般晶瑩透亮,在燈光的照耀下,頗具靈性,仿佛是吸收了天地之間所有的靈氣。而且,甚至容易引人懷疑,那嫦娥仙子,那一彎明月,或許是因為程心潔的美麗,而羞得躲進了雲彩裏,不敢出來。

我輕咳了一聲,朝程心潔走近了一步,輕聲問道:“怎麽了,有事兒?”

程心潔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張著大眼睛問道:“姐夫,你真的批評我們齊隊長了?哎呀哎呀,都是我不好,我多嘴。你這樣做讓心潔以後怎麽麵對齊隊長呀?”

她這話裏完全沒有興師問罪的態度,也許她隻是在隱隱擔心,擔心自己會給齊夢燕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瞧著她那略顯憂鬱和憂慮的樣子,我輕聲一笑,勸慰她道:“放心吧,她不敢找你的麻煩。以後有什麽事情跟我說,要是齊夢燕敢再欺負你,我直接擼了她!”

程心潔趕快道:“別別別呀姐夫。齊隊長其實挺盡職的,我對她很敬佩呢。都怨你,你誤會了心潔的意思,心潔隻是想跟你傾訴一下心聲,說說話,誰想你竟然開著車殺到如意苑來了!你不應該批評齊隊長的!”

我笑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話鋒一轉,接著問道:“還疼嗎現在?傷的重不重?”

程心潔略顯羞澀地以一隻手,悄悄地探在臀後,輕撫了一下,嘻嘻地道:“不痛了不痛了!嘻嘻,姐夫這麽關心我哩,感動,感動!”

我道:“你姐臨走的時候可是對我千囑咐萬叮嚀,生怕我會虧待了你。既然選擇了保安這個行業,就好好地幹出個樣兒來。其實哪行哪樣,都能出狀元,是不是?”

程心潔衝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響亮地道:“是!姐夫!心潔一定不辜負老姐和姐夫的栽培,好好當保安,爭取當班長,當隊長,象姐夫一樣,指揮千軍萬馬-----”

我趕快打斷她的話,笑道:“言重了言重了,我什麽時候指揮過千軍萬馬呀!”

程心潔道:“打個比方唄。反正望京都有好幾百人呢。這好幾百人,都被姐夫管的井井有條,那也是一種本事!一種管理才能!”

我捏著鼻子道:“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容易驕傲。”

程心潔撲哧笑了:“我就喜歡聽姐夫說這句‘容易驕傲’,還捏捏鼻子,你的樣子超可愛!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我笑問:“是嗎?那看來這句話我得經常說說,要是能青春永駐就好了。”

程心潔笑道:“肯定能的!姐夫長的又帥,能力又強,一定能青春永駐,魅力永存!”

我再誇讚她道:“這小嘴兒,越來越甜了!跟你姐正好相反,她啊,老是埋汰我,你呢,就老是安慰我,扯平了,都。”

程心潔兀自地笑了幾聲,再朝前走出一步,望著我道:“姐夫,我現在才知道,其實你真的挺關心我呢。真是有個當姐夫的樣子,我呀,肯定會在老姐麵前美言你幾句的。”

我道:“別介。不用不用。好了,天晚了,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程心潔微微一愣,倒是顯得有些興師問罪地道:“怎麽,姐夫就這麽不願意和心潔說說話呢?”

我笑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等哪天有空,我啊,陪你說個夠。我最喜歡聽你講日本人的笑話了,好聽。”

程心潔眼睛急劇地一眨,像是想起了什麽,道:“那我今天就給你講一籮筐,笑死你,怎麽樣啊姐夫?”

我趕快道:“別介。我要是笑死了,你姐不得守寡啊?”

此言一出,程心潔的臉色倒是微微地起了幾分變化,但是隨即緩和了起來。她瞟了一眼周圍散步溜彎的業主們,然後才道:“姐夫,你跟我講,你現在是不是特想我姐?”

我道:“還行吧。有點兒想,但是不太強烈。”這算是打腫臉充胖子,心裏明明時時刻刻都在思念,嘴上卻仍然裝出幾分矜持。

程心潔馬上嘻嘻地在臉上用手指劃了個圈兒,善意地諷刺道:“姐夫撒謊!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和我夢夢姐呀,那簡直就是一對雙麵膠,要是見了麵兒,非得整天粘著不可。這說明-----這說明姐夫是個中情中意的漢子呢。”

我笑道:“瞧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心潔,行了,不多聊了,回去休息吧,晚上還要上班兒。”

程心潔噘著嘴巴委屈地道:“姐夫你怎麽這麽不樂意搭理心潔呀,我告我姐去,你不搭理我。”程心潔調皮地撲哧笑了,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編貝牙齒,在燈泡的照耀下,潔白整齊,閃爍著光亮。

我兀自地轉過身去,再囑咐了一句:“晚上上班的時候多穿點兒衣服,天冷了現在。”

程心潔笑道:“謝謝姐夫關心!我下班以後過去找你玩兒,好不好?”

我道:“再說吧。”

程心潔目送我離開,倒是善意地埋怨了一句:“壞姐夫,不搭理人家!”

我輕聲一笑,快步地上了長城哈弗,迅速啟動,駛出如意苑小區。

找了處比較安全的地方,停下車,我直接撥通了由局長的電話。

由局長率先開口道:小趙啊,有一件事情,得跟你說一下。今天晚上,對你來說,將是一個轉折。

我頓時愣了一下,追問道:什麽意思啊由局長?聽不明白。

由局長沉默了片刻,才道:收到確切的情報,TL將在今晚對你采取行動,你必須要順著對方的意圖走,不要讓他們看出破綻。

我驚道:什麽,今晚對我采取行動?由局長,您能不能多透露一些細節啊,好像是,你在特衛局遙控指揮,掌握的情況比我還多。我現在都還蒙在鼓裏。

由局長道:你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做起事來才能不至於露出破綻。你隻需要知道,你的這次任務,直接關係到整個社會高層甚至國家高層的安全就行了。甚至來說,關係到國家未來的生死存亡。

我道:沒那麽嚴重吧,怎麽會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由局長道:以後你就知道了。你現在要做的,仍然是守株待兔。

我苦笑道:還守株啊,您不會讓我守一輩子株吧?兔子什麽時候來?

由局長道:兔子已經在你身邊呆了很久了,但是有的是被人利用,有的則在時刻瞄準著你,他們既是獵物,又是獵人。我以前曾經提醒過你,要盡量接受一切拋出來的糖衣炮彈,不管是不是TL拋出來的。但是你總是瞻前顧後,這樣一來,隻會增長你完成任務的時間。你要想盡早打入TL內部,就要接受他們的糖衣炮彈,要做的天衣無縫,甚至要學會變壞,那樣才可能引出他們以後的計劃。通過種種跡象可以看的出來,你是這次‘摘鋼盔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一個角色,他們無時無刻不在考驗你,給你設套。你要做的,就是順著他們的套,順藤摸瓜,直接打入TL內部,到時候時機成熟,會有公安部的臥底跟你聯係,你們相互配合,不惜一切代價,挖出TL的三個終極計劃,找出他們的司令部,敲定他們的-

由局長說著說著突然止住了,也許他是意識到自己透露的太多了。他輕咳了一聲,接著道:閑話少說,今天晚上,有場戲,你要演好。

我問:什麽戲?

由局長醞釀了一會兒,才道:美人戲。

我再一驚,苦笑道:又是美人戲?由局長,我到底應該怎麽做?難道有人跟我shang床我也同意?

由局長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為了咱們的任務和計劃,犧牲一下色相又算什麽?他們給咱們來美人計,那咱們就反過來給他們來個美男計,有何不可?

我極度汗顏,身上已經不由自主地出了不少冷汗。我衝由局長苦笑道:由局長您別嚇我行不行?好像我這次來保安公司是賣身來了,我做不出來。

由局長強勢地道:做不出來也要做!小趙啊,對比於你這次的任務來說,這點兒委屈算什麽?TL組織繞了一個大彎兒,想要潛移默化地把你逼進組織,然後策反你分化你,他們下了多大的工夫?他們想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寧可走彎路,也要讓事情看起來天經地義不露破綻,隻可惜他們錯了!他們太低估了我們的能力!小趙,特衛局拜托你了,中國拜托你了!

我趕快道:由局長瞧您說到哪裏去了,好像我在搞什麽救國運動似的,沒那麽嚴重吧?

由局長道: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我一愣:那請由局長指示吧,我該怎麽做?

由局長道:跟以前一樣!但是你必須向我保證,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戲演好。

我為難地道:由局長,您這不是讓我----讓我背叛由夢嗎。我做不出來,我真的做不出來。

由局長道:如果你這樣做能救國的話,你能不能做的出來?

我苦笑道:由局長您就別賣關子了好不好,到底是什麽事?不會真的是美人計吧?

由局長道:是!我本來不想提前告訴你這些,但是我知道你小子的性格,這次非同小可,你必須要全盤通吃!你放心,這次即便真的-----真的出了軌,也不是你的錯,由夢會----會諒解你的,一定會。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再苦笑道:天啊,怎麽會是這樣?由局長,我-

我支吾著說不出話來,感覺到一陣天玄地暈。我倒是整不明白了,執行任務,難道非要跟女人shang床?上次醉酒後與付聖冰暈暈乎乎地發生了關係,我已經覺得很內疚很自責了,這次又有一次什麽事情等著我?我覺得這簡直有些荒唐,而且荒唐到了極點!我覺得自己滿腹的怨憤積攢在心裏,又無法發泄。盡管自己身在虎穴當中,每天都要演戲。那也就罷了,還要讓我對TL拋出來的美人計進行迎合-----多麽荒唐,多少可笑?然而,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隻有接受,無條件地接受。因為我是一名軍人,因為我肩負著一個關係到特衛局甚至是中國高層命運的任務。舍生取義,不計生死,那算不了什麽,最令人難做的,就是明知道很多事情都是騙局,還必須要主動迎合。這種無休止的演戲,究竟要演到什麽時候?

由局長再次囑咐道:小趙,這次千萬不能砸了!這場戲,你得好好演。TL組織的這步棋,看起來有些荒唐弱智,實際上卻是大智若愚!隻要你這場戲演好,那就會揭開你這次任務的另一個轉折,這個轉折對於我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當然,對於TL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我皺眉叼了一支煙,敷衍地道:好好好,我明白,我明白了!

由局長再道:由夢這邊你放心,她會理解你支持你的!

我繼續點頭敷衍,心裏卻是七上八下,一千種滋味兒令我頗感無奈與蒼白。

但是我卻又意識到了什麽,衝由局長追問了一句:由局長,您所說的公安部的臥底,是不是姓喬?

由局長一愣,隨即道:廢話!我都不知道他姓什麽,隻有公安部的首長才知道。

我‘哦’了一聲,不再追問。

待由局長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我再次追問道:由局長,由夢她,她現在究竟怎麽了,不知道。她這次過來找我,顯得很奇怪,而且我覺得她-

我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了。

由局長再愣了一下,道:瞎說什麽呢!由夢她是太想你了,才過去看你。我當時根本不同意,那樣太不安全了!但是---唉。

我問道:由局長,由夢去醫院檢查了沒有?

由局長驚道:檢查什麽?怎麽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讓由局長知道由夢咳血的事情,心裏百感交集,但還是止住了這個想法,敷衍道:沒什麽,沒什麽。

由局長沉默了片刻,突然衝我問了一句:難道----難道由夢她-----她懷孕了?

此言一出,我的臉上馬上掛不住了!不過這也難怪,我問由局長由夢去醫院檢查了沒有,由局長肯定會首先考慮這個可能性。

我趕快道:瞧您想哪兒去了!由局長。

由局長道:好了,別多想了。

我道:嗯。不多想。

掛斷電話後,我更是百感交集,心裏五味交錯,忍不住苦笑了好一陣子。

我甚至覺得自己都快瘋了!我的大腦的運轉速度,實在跟不上事態的發展。

點燃的香煙久久未吸,燒到了方向盤套,我都沒有察覺,直到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兒,徑直衝擊了我的嗅覺。

我苦笑了一下,使勁兒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啟動車子,疾速地駛回保安隊。

這一路上,由局長的話始終回**在耳邊,令我久久難以平靜。

也許,我已經預感到了什麽。

辦公室裏,我繼續叼著煙,回味著由局長的一番話,覺得自己簡直不是在生活,而是在演戲。從踏進保安公司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注定了我的‘演員’身份。

隻不過,我這個演員當的,和其他演員不一樣,我要演的戲,必須要真演,演員演的假了,頂多挨罵或者重拍,但是我的戲份兒沒有重拍的可能,一個片斷演不好,就會導致全盤皆輸

真不知道這場戲還要演到什麽時候!

而今天晚上那躲不過的一場戲,又該如何去演?

大約到了晚上九點半的時候,正在皺眉苦苦思索的我,突然又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行政部經理趙光成打來的。

我討厭這個見風使舵的趙光成,但是他畢竟是華泰公司的行政部經理,我又不得不禮敬三分。因此在接通電話的時候,我主動客套道:趙經理,有何指示?

趙光成笑道:指示談不上。就是想約你出來吃點兒東西,喝兩杯。

我推辭道:這麽晚了,到哪兒去吃東西?免了,免了罷。

趙光成道:不能免。我告訴你說,不用你掏錢兒。今天晚上我剛來望京見了一個老客戶,正好晚上沒事兒,就想叫你一起出來喝兩杯。

我想了想,沒再推辭,道:那好。趙經理現在在哪兒?

趙光成道:望京新龍小區南麵,好滋味兒麻辣燙。

我笑道:這時候還吃麻辣燙啊,趙經理可真有品味兒。

趙光成道:還行吧。我等你,給你十分鍾時間,開車過來。

我道:好。馬上到。

掛斷電話後,我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後驅車前往。

一路霓虹燈之下,我加大油門兒,沒出八分鍾,已經置身於‘好滋味兒麻辣燙’店門前。

這是一家雖小但很幹淨的麻辣燙館,人聲鼎沸,生意興隆。店麵的裝修也麻利工整。

我走了進去,熱氣騰騰的長條型大烤屜裏,煮著上千串各式各樣的食物,幾十個男男女女愉快地享用著,不時地爆發出陣陣歡笑聲。

店鋪老板娘主動迎了上來,客氣地接客。我隻是衝她擺了擺手,然後四處搜索著趙光成的影子。

一角處,趙光成正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一邊嚼著麻辣串兒一邊向我招手。

我笑著湊了過去,趙光成幫我扯開一條凳子,坐下。

隨後趙光成高舉起一隻手,將嘴巴裏的食物迅速咽進了肚子裏,提高音量衝老板娘道:“老板娘,我告訴你說,再拿三十個串兒,一樣三四個,看著整就行了!另外再拿一遝啤酒。”

我苦笑道:“趙經理你還想不想讓我回去啊?一遝啤酒,不行不行。沒那酒量。”

趙光成撫了撫油光可鑒的中分發型,用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謙虛了謙虛了!我告訴你說,小趙啊,你的酒量我還不知道?再說了這是啤酒,十瓶二十瓶的對你來說,還不夠塞牙縫兒的!我買單,盡管吃盡管喝!”

我道:“來了望京這一畝二分地兒上,怎能讓趙大經理請客。還是我買單吧。”

趙光成道:“我告訴你說,花錢別跟我爭,我跟你說,我趙光成現在不缺錢,瑪內一遝遝的,對咱來說是身外物,對待朋友,該花就得花!”

我沒再跟他爭辯,隻是附和著點了點頭。但我心裏卻兀自地揣測起來:這一向摳門兒的趙光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豪爽了?

實在是個奇跡啊!

麻辣串兒和啤酒相繼奉上,趙光成與我舉杯劃拳,邊喝邊聊,聊天聊地聊女人,聊山聊水聊事業,聊望京聊北京聊中國-----我真佩服趙光成的口才,滔滔不絕連綿不斷,一個話題經由他的口中一yi**,變得相當傳神。

趙光成跟我碰了碰杯,感觸良深地道:“小趙啊我告訴你說,一個內部消息!付總現在已經下了決心了,下個月把你正式調回公司總部,跟我搭檔,行政部副經理。”

我頓時愣了一下,追問道:“真的假的?”

趙光成虛張聲勢地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這件事兒早就是板兒上釘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前幾天我又在付總麵前提了提,付總琢磨了一天,當即就找我開始安排這件事了。這幾天了,這幾天你肯定能高升!”

我嘴上敷衍道:“多謝趙經理提拔,多謝趙經理美言。”心裏卻兀自地罵道:放你媽的屁!你會在付總麵前美言?你不在付總麵前給我穿小鞋兒,我趙龍已經謝天謝地了!

趙光成咯咯地笑道:“都是一趙家,客氣什麽!我告訴你說,這件事情先不要外傳,自己心裏清楚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主動敬了趙光成一杯。

趙光成又歇斯底裏地跟我聊了很多,他像是一位兄長一樣,指點著我進步的方向,也讓我明白了更多的關於保安公司的事情。

但是我當然知道他的小算盤,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如果不是別有用心,他會請我出來吃麻辣燙喝啤酒?

不得不覺間,一遝啤酒已經在互相的客套和言談中怠盡,趙光成又招呼老板娘要了一遝,我裝作微醉地勸讓著,但是趙光成頗有不醉不休的豪爽氣概,非要與我再拚幾個回合。

我沒再強拒,我心裏有數,趙光成的熱情舉動,才僅僅進個開始,是個鋪墊。

精彩的還在後麵!

於是我們又拚酒三百六十個回合,直喝的五髒六腑都裝滿了酒,上了多少回廁所,已經記不清了,我們兩人隻是一邊喝一邊吹牛逼,直吹的天崩地裂,地動山搖-----

這個酒場延續到了晚上十二點鍾左右,雖然說我也喝了不少,但是大腦仍然清醒,有些微醉,但還是能控製住自己的言行。

趙光成就顯得身體有些發飄了,他以一個‘爽’字高度概括了這次喝酒的感觸,拍著我的肩膀道:“小趙我告訴你說,跟你一起喝酒,就是HAAPY,就是爽!”

我裝著打了個酒嗝,也附和道:“HAPPY,爽---”

我們搖搖晃晃地出了麻辣燙小吃店兒,趙光成突然饒有興趣地對我道:“走,我帶你去做個保健,韓國人做的!”

這年頭誰都知道保健的真實含義。在北京,一般情況下,保健分為兩種:一種是專業按摩店裏的按摩服務,主要分中式保健和泰式保健兩種;另一種一般被行業內稱為‘大保健’,既是色情服務。

趙光成所言,應該屬於第二種。

酒後亂性,這是很多男人的共性。

但是我拒絕了趙光成的不良邀請,他倒也沒有過多地強求,而是饒有興趣地搭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某個休閑保健中心去了。

我望著出租車遠去,嘴角處發出微微一笑,叼上一支煙。

但是我的心裏,馬上又變得局促起來。

因為我意識到:真正的戲,也許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快走了兩步,返回長城車裏,坐在裏麵陸續地吸了好幾支煙,大約到了12點50分的時候,手機鈴聲匆匆地響了起來。

我的心猛地一跳,若有所思地按了‘接聽’鍵。

確切地說,這一刻,我的心情真的好複雜,好複雜。

由局長的話響在耳邊,也越發變得清晰起來--

一場我不想演但又必須演的戲,即將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