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四哥對喬靈,已經相當熟悉了!這也難怪,但凡是黑白兩道上稍微有些名望之人,有誰不知道天龍公司,又有誰不知道四大教官?

四哥將砍刀架在凶目男子的脖子上,用一副特殊的目光望向喬靈:“喬教官,今天的禍是由這個史瑞鬆挑起的,如果喬教官一點頭,我現在馬上讓這狗日的腦袋搬家!隻希望喬教官能網開一麵,我們真的不想和天龍公司結下梁子,因為那是找死!”

喬靈朝前走出一步,淡淡地笑了笑:“用得著這麽演戲嗎?”

四哥道:“絕不是演戲。我隻希望能用這種方式,換來兄弟們的和平。”

喬靈抱著胳膊走近,伸出一隻手。四哥半天才會意,將手中的砍刀拿下,試探地追問了一句:“怎麽,喬教官要親自懲罰這個混蛋?”

喬靈反問:“有什麽不可以嗎?”

四哥的臉色陰沉的厲害,還是打腫臉充胖子:“可以,當然可以。既然喬教官喜歡,那我把刀奉上!”

四哥將砍刀顫抖地遞給了喬靈,喬靈握緊刀柄,用另一隻手輕盈地撫了撫刀身:“不錯的刀,殺過人沒有?”

四哥使勁兒地搖頭:“沒殺過。但見過血。”

喬靈笑道:“沒殺過人的刀不是好刀,沒有靈性。今天我就替你開開光!”她說話間,已經將砍刀重新架到了凶目男子的脖子上。

凶目男子央求道:“喬教官,我是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家裏還有老母親,還有妻子兒女。你若殺了我,就等於殺了我們全家!”

喬靈淡淡一笑,衝凶目男子道:“他在威脅我!”

四哥衝凶目男子道:“史瑞鬆!今天你淪落到這種下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的結果!你說你得罪誰不行,非要得罪喬教官?我經常教訓手下的兄弟們,不要惹是生非,本分地幹好自己的事,你稱什麽王稱什麽霸?你喝了點兒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就他媽的為所欲為?你放心,你要是死了,你家裏人我包了!畢竟是兄弟一場!”

凶目男子臉上直冒冷汗:“四哥,你幫忙給喬教官說一下情吧,求求你了!我錯了,我該死!”

四哥罵道:“你他媽的早幹什麽去了?為了咱們幾百號兄弟,你也得死!現在你的生殺大權在喬教官手裏,她讓你生,你就生,她不讓你生,你就活不了!”

四哥雖然這樣說,但我能看的出來,他這也是無奈之舉。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不至於讓自己和眾兄弟跟天龍公司結下梁子,他必須要做出犧牲。正所謂:犧牲凶目男子一人,造福全幫兄弟。

我湊到喬靈跟前,輕聲道:“喬靈,算了吧,天晚了,我們回去!跟他們計較什麽,一幫小混混。這種沒什麽科技含量的事,你也做?”

四哥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卻馬上來了主意,向喬靈道:“喬教官,相逢不如偶遇,雖然以這樣一種方式見麵,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到舍下一坐,容我好好招待招待,給我一個機會,向陳先生表表敬意!”

喬靈誰也沒與理會,而是將砍刀提了起來,在凶目男子脖頸上比劃了兩下,扭頭問我:“師兄,你說我是一刀砍掉他的腦袋,還是兩刀三刀?一刀的話,痛快點兒;兩刀的話,會看到血液噴湧;三刀嘛,會讓他比較痛苦!”

我道:“別鬧了喬靈,刀放下,咱們走。”此時此刻,我突然覺得喬靈竟然是如此凶狠,她握刀的架式,竟然顯得那般凶狠,如同劊子手。

喬靈皺眉道:“誰要跟他們鬧?刀起腦袋落!瞅好了,精彩的一幕,馬上到來!”

說罷後他將手中的砍刀揮在空中,勢在必行。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瞪著,看著,那刀在弧線運動的過程中,晃了很多人的眼睛。

手起,刀落。喬靈‘啊’地一聲,手中的刀,竟然果真向著凶目男子的腦袋上砍去!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大部分人都不敢直視那血腥的一幕,或是捂上雙眼,或是幹脆將頭扭向一側。就連四哥也用兩指扣在眼睛上,耷拉下了腦袋。

但實際上,我們並沒有看到血光四濺。

唯一看到的,是幾縷毛發,從凶目男子的腦袋上飄揚下來。

喬靈準確迅速地斬斷了他的幾根頭發,淡淡地一笑,將砍刀扔向了四哥。

四哥一個側身,接住。

而那凶目男子,早已嚇的魂飛魄散。他見自己沒事,直起身子來揩了揩臉上的冷汗,差點兒給喬靈跪下謝恩。

“謝謝喬教官,謝謝喬教官!”凶目男子連連向喬靈作楫。

喬靈沒說什麽,而是轉身湊到我身邊,輕聲問了一句:“刀法還行吧?”

我點頭道:“不是還行,是很行。”

四哥趕快湊上前來,衝喬靈感激涕零地道:“喬教官大人大量,我韓四兒領教了!有時間一定登門拜訪,謝罪。”

喬靈皺眉道:“別仗著自己是黑社會,就橫行霸道。遭遇一回大點兒的磨難,你這個大哥就做不成了!韓四兒,管好你的地盤兒,管好你的兄弟,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哀告。”

四哥道:“謝謝喬教官教誨,我一定銘記在心

!”

隨即喬靈便想找店家買單,誰想那店家早已躲進屋子裏不敢出來。

待我們走到門口付賬的時候,那店老板嚇的直哆嗦,說什麽也不收我們錢了!

喬靈強行丟下二百元鈔票,不待找零,便與我一起上了車,驅車回返。

四哥和他的兄弟們,將我們目送出很遠,才敢上車。

在車上我忍不住問喬靈:“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想大開殺戒了?”

喬靈笑道:“哪裏啊!我就是想嚇唬嚇唬這些所謂的黑社會!這些人,仗著兄弟多哥們兒義氣,無惡不作,為所欲為,今天讓咱們碰到了,不教訓教訓他們哪成?”

我道:“你可真有正義感呐!”

喬靈美滋滋地道:“那當然。”

回到天龍總部,我與喬靈又聊了幾句,然後我告辭,驅車返回望京大隊。

程心潔已經睡下,丹丹沒睡,一直等我回來。

我洗了個澡,享受了一下丹丹的按摩。丹丹的手法日益精湛,那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讓我渾身輕鬆,愉悅至極。

也許是借著酒勁兒,我突然間握住了丹丹的小手。

丹丹像是被嚇了一跳,但隨即露出了羞怯的笑容:“趙大哥,累了吧!”

我鬆開她的手,不知所措地‘哦’了一聲:“對不起,那什麽,不小心,不小心!”

丹丹轉而攥過我的手:“趙大哥你說什麽呀!抓一下丹丹的手有什麽?”

我輕拍了一下額頭,上麵盡是冷汗。我在想,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突然之間想到要去抓丹丹的手?

是壓力過大了,抑或還是我色心突起?

也許是我覺得,這雙細膩的小手,過於神奇。它能給我輕鬆,給我愜意與舒爽。因此我才忍不住握住了它,我對丹丹,隻有感激,沒有惡意。

隨後丹丹給我踩了踩背,她光滑的小腳丫在我背上靈巧地移動著,我聽到脊椎骨咯咯作響,那種感覺真是奇妙極了!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早已將丹丹當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在我累了乏了的時候,有她在,我便可以消除一切疲憊。而且她也為我的生活帶來了很多樂趣,很多值得回味的點滴。

按摩放鬆告一段落,我愉悅地躺在**,翹起二郎腿,望著坐在床頭的漂亮女孩兒。

是的,丹丹,她的確是個美人胚子。

我輕啟嘴唇,問了句:“丹丹,想幹什麽?想幹什麽告訴我,我給你安排。”

丹丹頓時愣了一下,衝我追問道:“趙大哥,你給我安排什麽?”

我道:“你總不能給我當一輩子按摩師吧?你還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標。說出來,我幫你實現!”

丹丹麵露急促地道:“趙大哥你是不是覺得丹丹討厭,所以不想讓丹丹陪在你身邊了?”

我道:“想到哪兒去了!”

丹丹委屈地道:“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提到要趕我走了!丹丹哪裏做的不好,趙大哥盡管說出來,丹丹會改正。但是千萬不要趕丹丹走好嗎?丹丹最大的理想,最大的目標,就是,就是能陪趙大哥,永遠為趙大哥服務!”

我撫摸了一下丹丹漂亮的小腦袋:“傻丫頭!那你還嫁不嫁人了?”

丹丹輕巧地搖頭:“不嫁!不嫁了!嫁人有什麽好的,伺候別的男人,哪有伺候趙大哥好?”

我笑道:“現在時代變了,都興男的伺候女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嫁人也不是什麽壞事。丹丹,你跟了我這麽久,我一直很感激,把你當成是親妹妹看待,是不是?”

丹丹深深地點了點頭:“是!”

我道:“那你就得聽哥哥的話!我有個想法,想用手上的錢,盤一家店,你和心潔一起經營。怎麽樣?”

丹丹愣在了原地,片刻之間,眼淚竟然撲閃地滴了下來。她近乎委屈地道:“趙大哥,你說來說去還是討厭丹丹了是不是?你又要趕我走!”

我苦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丹丹噘著嘴巴道:“你讓我離開你,就是那個意思!我不離開你,離開了你,我的人生還有什麽意義?我會像隻無頭蒼蠅一樣!”

我沒再提及此事,也許丹丹真的是不舍得離開我。盡管,我很希望她能振作起來,找個合適的行業鑽進去,或創業,或積累人生經驗。但是每每提及此事,丹丹總是會哭泣一番,認為是我故意要趕她走。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哪裏舍得趕她走?

她握著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劃拉了一番,說了些心裏話,悄悄話。

我能感覺出這個漂亮女孩對我的這種情誼,那也許僅僅是一種近乎親情的曖昧,這種情誼,很親切,很親切。

盡管我有些心下不忍,但是總不能讓丹丹陪我一輩子吧?那簡直相當於毀了她!

但眼下,我也不好再提此事,隻能決定從長計議……

次日上午,十點鍾左右,我正坐在辦公室裏用電腦看由夢的照片,突然接到陳富生的電話。

他讓我去XX交警隊,接陳遠澤回來,一會兒會有一個交警部門的幹部到望京隨我一起去。

雖然我很反感與陳遠澤照麵,但是考慮到是陳富生故意這樣安排,減少我和陳遠澤之間的隔閡,也實難抗拒。

十點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來到望京大隊,找到了我。

這個男子正是交警總隊的副總隊長:程司強。

很明顯,陳富生與他有一番隔山打牛的交情,他正是受陳富生委托處理了陳遠澤一事。畢竟,論級別,一個交警部門的副總隊長,根本沒資格和陳富生談交情。興許,他的上麵,還有更高級別的人,受了陳富生的委托。

程司強沒有穿警服,而是穿的便衣。他的交通工具也相當低調,是一輛帕薩特1.8.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便直截了當地提出,帶我去XX交警隊帶人。

程司強坐上了我的車,我將開車的重任交給了他的司機,與他一起坐在後排。

在車上,程司強一直裝逼到極點,閉口不言,凝視前方。

他不開金口,我總得弄清情況,於是率先開口問道:“程隊-----”

程司強伸出一根手指頭,糾正道:“程總隊!”

典型的裝逼式的領導!

我有些憤然地道:“老程,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

程司強一下子愣住了,他顯然是對我稱呼他‘老程’有極大的成見。“老程也是你叫的?你們陳先生這樣叫,還差不多。”

我有些不耐煩了,皺眉道:“你算老幾?你見過陳先生嗎?我告訴你,陳先生不喜歡裝逼型的人,我也一樣!我再問你,現在是怎麽個情況!”

程司強見我橫眉冷視,倒是收斂了幾分官氣,道:“處理結果我都已經向陳先生匯報完了!”

我道:“但我還不知道!跟你去接人的,是我,不是陳先生!”

程司強目視前方,似是有些不屑理我。

我怒了,一扭身子抓過他的衣領,罵道:“姓程的,你他媽的啞巴了是不是?”

程司強伸手撥拉我的束縛:“鬆開鬆開。別這麽粗魯!好吧我告訴你,現在那個梁隊長負主要責任,已經被停職查辦。陳遠澤暫時被安排在另外一個交警中隊,好生伺候著。就等著我們過去接。”

我試探地追問一句:“什麽,那姓梁的,已經受到處分了?就因為這事兒?”

程司強道:“想要給一個小管理者安插個罪名,很容易。我查過,梁隊長有貪汙受賄的行為!就憑這一點,便能把他拿下!”

我冷哼道:“你們官場上,哪有幾個好鳥!都是他媽的貪官!”

程司強被我的犀利之言氣的咬牙切齒,但還是忍著。

我心裏暗暗得意:我讓你裝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裝!

到了目的地,我們很輕易地接到了陳遠澤。在回來的路上,這個程司強-----堂堂的交通總隊副總隊長,竟然一改剛才的語氣,衝陳遠澤奉承討好一番,陪笑遞煙,好話不斷。

陳遠澤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氣,正好將這肚子氣,發泄到了程司強的身上!

回到天龍總部,將陳遠澤放下後,程司強非要去拜會一下陳富生,被我攔下。我覺得這種政府官員與陳富生之間,有的隻是chi裸裸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他們之間拴在一塊,會產生極強的破壞力。更何況,像他這種級別,根本不入陳富生的法眼。

陳富生和眉姐見兒子回來,都樂的全不攏嘴,上前一陣噓寒問暖。

要我說,這種兒子,不要也罷。

中午,陳富生安排了飯局,陳家三口主打,我和喬靈作陪。

在席上,陳富生重點將這次幫遠澤跑前跑後疏通關係的功勞都記在我的頭上,看的出來,他是借這次機會,緩和一下我和陳遠澤的關係。

誰想陳遠澤根本不領情,反駁陳富生道:“就他?我不信。他能叫的動總隊的領導?”

陳富生極具殺傷力地道:“總隊領導?總隊領導算個屁!我們天龍公司的教官,大隊長,隨便拉出一個去,都頂十個總隊首長!遠澤你也是,以後盡量收斂著點兒,別整天在外麵給我惹事生非。”

陳遠澤不服氣地道:“又不是擺不平,為什麽不惹?”

陳富生和眉姐麵麵相覷,紛紛為自己有這麽個經典的兒子,而感到無奈,無語。

飯局臨末之時,眉姐突然又提到了‘龍鳳呈祥圖’一事,她當著陳富生的麵兒,讓我陪她去參加拍賣會。

陳富生將煙霧彈丟給了我:“現在趙龍正在休息期間,他的事我作不了主,你得征求他的同意。要我說啊,拍賣會有什麽好的,咱們大可省過這個步驟,你要什麽什麽圖,我兩天之內給你弄到!”

眉姐笑道:“我圖的不是省事兒,是那個氛圍。那種以實力挫敗無數對手的成就感!”

陳富生笑道:“拜金!不過我喜歡!”

眉姐道:“金,敗了才叫錢;留在手裏,比廢紙還廢!”

陳富生連連點頭:“那就敗吧,咱們天龍集團的家業,夠你買一座北京城了!哈哈!”

我和喬靈聽了這夫妻二人的笑談,連連咂舌。

不過我總覺得,眉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