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強撐的鬆下井榮,剛才一直靠堅強的意誌力,在和李正周旋。一開始他的確憑借武士道精神和為天皇效忠的信仰,出其不意地奪回了主動,但是隨著李正狀態的調整,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將主動權重新收回。一個轉身後擺,徹底地注定了鬆下井榮的敗局。盡管,鬆下井榮仍然堅韌地站了起來,但誰都能看的出來,這個日本武士,已經筋疲力盡了。

他的臉上,滴著血。身上也有血水滲出。她像是剛剛從戰場上走出來的戰士,兩眼已經通紅,但是漸漸了喪失了精神。

李正微微地低了一下腦袋,突然間悶哼一聲,像火箭一樣衝了上去。

競技大廳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驚訝和嘶吼。很多人捂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但是競技場上如同戰場,如果站在李正麵前的,不是日本人,而是美國人或者泰國人,那李正絕不會將他趕盡殺絕。

但他卻是個日本人!

仇恨,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是沒有真正的友誼的。除了仇恨,還是仇恨。

大到國仇,小到家恨。再縮小便是這幾天的忍耐,在這一刻,統統地爆發了出來。我從來沒有見到過李正如此瘋狂的樣子,他像是戰場上廝殺的戰士,揮舞著雙拳,踢蹬著雙腳,像對待那殘殺中國平民的日本鬼子一樣,瘋狂地對鬆下井榮展開一輪又一輪的攻擊。

一陣陣呻吟,劃破長空。無數人的驚叫,印證著場麵的血腥。李正的攻擊,沒有套路,隻有憤恨,他揮出去的,不是拳;踢出去的,不是腳。

而是已經壓抑了很久了忍耐和仇恨。

轉眼之間,鬆下井榮被李正摔倒在地,李正騎到他的身上,揮舞著沙包一樣的拳頭,重擊下去。

一開始我們還覺得過癮,但是眼見著鬆下井榮的身體漸漸鬆軟了下來,我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齊處長忍不住向擂台上喊了一句:李正,住手,住手!

裁判也開始吹哨警告,試圖拉開李正。

被裁判強行拉開的李正,咬著牙,臉頰上塗滿了鮮血,不知是鬆下井榮的,還是自己的。他的拳頭,始終攥的很緊,他開始對著躺在地上的鬆下井榮喊道:小日本兒,有本事爬起來!瞧不起中國人,想欺侮中國人,你他媽的還不夠格!

一時間,我覺得李正真夠男人。

日本代表山本信隆帶領日本選手開始攪場抗議,山本信隆大喊:八嘎!這是在打擂台嗎,這是在仇殺,這是在殺戮!強烈建議取消中國隊的成績……

齊處長見日本代表們反客為主,也帶領我們跟他們對峙,齊處長喊道:擂台就是戰場,誰輸誰贏靠本事!有本事爬起來,沒本事就挨打!

漸漸地,中日兩隊的對峙,轉化成了整個競技場的對峙。無數的華

人華僑和日本僑民,紛紛地站起來對罵理論,場麵有些失控。

主席台見此情景,迫不得已地喊了起來:安靜,安靜。保持安靜!

如此再三,喊了足足有十幾遍,現場那混亂的場麵,才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主席台某組委會成員用支吾的英語發表了講話:這是友誼之賽,不是殊死戰鬥。我們都是來自各國的精英,同行。我們之間切磋的是武藝,交流的是感情。我很遺憾中國代表隊的野蠻行為,兼於大家的呼聲和要求,我決定,暫時取消台上這名中國隊員的成績,成績作廢。選手可以退下,我們要接著進行下一場的交流。我希望大家不要受剛才突**況的影響,繼續觀看選手們的精彩交流。工作人員,可以安排下一場了………

一聽此言,我們都愣住了!

擂台上的李正更是義憤填膺地對著主席台大呼:我抗議!憑什麽?我打倒了他,為什麽要取消我的成績?難道你們也這麽袒護日本人?

台下的很多華人華僑,已經其他國家的有識之士,也開始站起來呐喊抗議。齊處長也舉起手來,帶領我們一起為李正討回公道。

直到主席台上的另一位組委會成員說道:史蒂夫,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擂台本來就是殘酷的,中國的這位選手表現很好,雖然他的確是顯得瘋狂了一點。但是麵對對手,他有奪取勝利的資格,更有為了奪取勝利奮鬥拚殺的權利。我們不應該為了同情弱者,就要取消一個優秀武者的成績,這相當於埋沒人才。所以我建議,保留成績,比賽繼續。你的決定是草率的,你隻能代表個人意見。我想我們應該休息一會兒,討論一下。

情況有了轉機,現場進入休息階段。

主席台上的眾位組委會成員,激烈地爭論著,商討對策。

日本代表們還在囂張地抗議著,但這種抗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鄙視和反對。漸漸地,他們的抗議,越來越弱。

而早已被李正打的奄奄一息的鬆下井榮,也被醫護人員抬了下去。

李正皺著眉頭到了角落處,喬靈拿起毛巾為他擦拭了一下汗水,齊處長衝他點了點頭:李正不錯!真長誌氣!

我也衝他伸出大拇指:你真是讓我另眼相看!

李正苦笑道:別給我戴高帽了,不過就算是真的取消我的成績,我也不在乎。反正是過了癮了,也為齊處長報了仇。

我道:小日本不是人!輪到我,我也不會手軟。日本人不是瞧不起我們嗎,那我們就讓他們看看,誰是爺誰是孫。

李正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下一場就看你的了!

我笑道:向你學習,秒殺對手!

李正責怨道:你這不是諷刺我嗎?我第一局被小日本兒秒殺,第二局開始好轉。最後一局本來穩操勝券,結果那小日

本突然像詐屍一樣精神起來,那一拳打的我,滿臉金星。好在我又調整了狀態,報了仇。打小日本兒的滋味兒,真好。

經過主席台上一陣商議,由其中一位組委會成員宣布:成績有效!

全場一陣歡呼!

日本代表繼續抗議,齊處長衝他們喊道:你們不是信奉武士道精神嗎,輸了不敢認是不是?

日本人理屈詞窮,但仍然是囂張跋扈。

我突然間覺得,今年的競技場,已經不單單是在交流競技,更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這場戰爭,以中國和日本,為核心。

比賽仍在繼續。

四十分鍾後,輪到我出場。

按照事先安排,我在16晉8的競技賽中,將會分別與兩位16強選手進行擂台之戰。

一位是S國警衛,史密歐;一個是日本警衛,喬野申原。

其實日本代表進入十六強的比例還是比較大的,共有三名代表進入了十六強。山本信隆,鬆下井榮,喬野申原。

而S國卻隻晉級一位,便是史密歐。

在上午與史密歐的對決當中,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鎖定了勝局,接下來,我麵臨的對手,是日本警衛喬野申原。

仍然是舉牌小姐們踩著優美的舞步,舉著‘第一回合’的牌子,在擂台上轉了一圈兒,我和日本代表喬野申原,幾乎同時翻上了擂台。

四目相對,意義已經不單純是仇恨。

喬野申原個子要比鬆下井榮矮小不少,但看起來很精壯,眼睛也格外有神,一看便知道是個凶狠的角色。在此之前,他秒殺過不少對手,H國的警衛呂中俊,曾經被他的一個相撲式橫摔,直接扔到了圍繩外,壓倒了不少觀眾。幸虧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看的出來,喬野眼睛裏的殺氣,透露著血光。他的腮部不時鼓動,仿佛是在將對中國人的憤恨,轉化為進攻的力量。

我深呼出一口氣,努力地保持著一副平和的麵容,安靜的外表之下,其實早已蠢蠢欲動,劍拔弩張。

喬野申原輕聲說了一句:你知道嗎中國人,鬆下井榮,廢了!

我一驚:哦?殘了?

喬野申原道:依他的慘相,恢複如初是可能了!他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因為他已經奄奄一息。但是我告訴你們,他身體即使殘廢哪怕是死亡,他的精神和靈魂還在。他是一個偉大的帝國武士,作為他的隊友和朋友,我有責任為他報仇。

我故問:怎麽報?

喬野申原道:你隻能自認倒黴,因為你將會付出比鬆下慘十倍的代價。

我冷哼了一句: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我們正在低聲嘔氣示威,裁判員不失時機地吹哨了戰鬥的號角。

一場廝殺,在所難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