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天下第一茶(1/0)
李世民鼻子輕輕一嗅，眉頭舒展，問道：“克明，你家二郎的茶葉，有些意思。這茶葉的味道很不錯，是你弄出來，再讓二郎準備的禮物嗎？”
杜如晦臉上的神情頗有些得意，卻搖頭道：“殿下，茶葉是二郎所為，卑職不曾幹涉。這茶葉的味道，和煎茶的味道，截然不同，殿下一試便知。”
李世民說道：“如此，本王倒真要試一試。”
頓了頓，李世民目光看向杜啟，說道：“此番在宮中，得虧二郎機警，否則陛下又要一頓申斥。如今二郎來道歉，但實際上，應該是本王愧疚。杜家的事情，也是因為本王而起。若非東宮針對本王，不至於牽連二郎，也不至於讓二郎犯險。”
杜啟的茶已經泡好。
他沒去管李世民的話，率先端著茶送到李世民的麵前，說道：“殿下，請！”緊跟著，杜啟又端起茶碗，一一端給長孫無忌、房玄齡和杜如晦。
李世民輕呷了一口。
一絲的茶水入口，輕微的苦澀味在口腔中彌漫，更侵入味蕾。隨著茶水吞咽進入喉嚨，茶葉的清香，卻在這時候蔓延開來，使得整個人精神一振。
李世民忍不住又輕輕的品了一口。
茶水入口，味道綿長。
更是舒服。
“好茶，好茶。這直接以沸水泡出來的茶，和煎茶的味道迥然不同。雖說沒有煎茶後茶湯的濃鬱味道，卻清新自然，回味甘甜，更讓人渾身清爽。”
李世民口中，不吝誇讚。
房玄齡喝了一口後，也誇讚道：“殿下所言甚是，杜二郎拿出來的茶葉，經由沸水泡發，其湯色清亮，其味道清爽，令人回味。喝了這茶，便覺得煎茶出來的茶湯，味道太雜太膩，不如這一杯清茶，清新脫俗。”
長孫無忌也是附和，順勢道：“玄齡所言甚是！這茶葉，的確回味無窮。不過克明說這茶葉，是杜二郎所製。不知道，是如何製作的呢？”
他眼中，露出一絲好奇。
更有一絲期待。
杜啟暗說長孫無忌狡猾，一眼看出茶葉的好處，所以直接詢問製作方案。茶葉，是杜啟賺錢的機會，他不可能說出製作工藝。
杜啟道：“就是隨便製作而已，不值一提。”
長孫無忌眼眸眯了起來，暗道杜二郎不簡單，竟看穿了他的用意。長孫無忌岔開話題，不再說茶葉的事情，正色道：“殿下，茶葉雖說不錯，不過也就僅僅不錯而已。”
“當下，我們還得商議陛下壽辰的事情。抵近陛下壽辰，得趕緊定下賀壽的禮物。原本，陛下就偏向東宮，時時敲打殿下。如果這次給陛下的賀禮，不能讓陛下滿意，對咱們秦王府，便會造成極大影響。”
長孫無忌眼中，掠過擔憂神色。
李世民也是收斂心神，正色道：“無忌所言甚是，當務之急，是為父皇籌備賀禮。”旋即，李世民看向杜啟，說道：“杜二郎準備茶葉來道謝，這份心意，本王領了。你的禮物，本王很”
杜啟道：“殿下”
杜如晦道：“二郎，禮物已經送了，你回府去吧。”
杜啟卻不願意，他這一趟來，是要得到李二的支持。如果就這麽離開，杜啟什麽都得不到，所以他立刻道：“秦王殿下，小子有一份可以送給陛下的賀禮。不過小子，有個小小的請求。”
杜如晦麵色一肅，嗬斥道：“孽子，胡說什麽。這是秦王府政務，豈容你插嘴。退下，立刻給我退下。”
杜啟道：“父親，兒子真有辦法。”
杜如晦還要嗬斥，卻見李世民擺手，他吩咐道：“克明，且讓二郎說。”李世民看著杜啟，正色道：“二郎，隻要你能拿出合適的禮物。你的請求，隻要是不過分，本王可以答應你。”
“謝殿下！”
杜啟臉上露出笑容。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就是李世民的允諾。
李世民道：“說吧！”
杜啟說道：“殿下，涉及到送陛下的壽禮，太過奢侈，一方麵是秦王府負擔不起，另一方麵恐怕陛下也不喜，殿下也容易遭到攻訐。”
“當然，如果分量不夠，又會被東宮陛下去。”
“不過小子認為，送禮重在投其所好。隻要殿下送出去的禮物，能正中陛下的心思，博取陛下的”
“小子提及合適的禮物，是一本書。”
杜啟侃侃而談，很是鎮定。
隻是杜啟剛說到是書，還沒有往下說，就被長孫無忌打斷：“杜二郎，你可知道，這次給陛下籌備的是壽禮。陛下今年，虛歲五十六大壽，古來君王五六十歲的人不多。陛下這般壽辰，是極為重視的。”
杜如晦哼了聲，掃了長孫無忌一眼，正色道：“急什麽，聽我兒說完再下論斷不遲。”
長孫無忌道：“倒也是。”
一雙雙目光，落在杜啟身上。
李世民和杜啟打過交道，知道杜啟雖說年紀輕輕，卻不是懵懂無知的人，所以他正色道：“二郎，不必急，慢慢說。”
杜啟微微一笑，繼續道：“小子進獻給陛下的壽禮，的確是一本書。這本書名為《新五禽戲》，是孫思邈孫神醫親手所書。”
“書中，記載的是強身健體之法。常年習練，能延年益壽，無病無痛。孫神醫已經是八十多歲的高齡，看起來卻像是四五十歲的人。”
“由此可見，孫神醫所書的《新五禽戲》，必定有大用。”
杜啟說道：“孫神醫的手書，必定能讓陛下歡喜。因為陛下如今，年歲漸長。對陛下來說，能延年益壽的書籍，是不可多得的。最關鍵的，這是孫神醫親手所書。”
“妙啊！”
李世民聽到後，眼睛一亮。
他眼中盡是歡喜。
不說別的，單說孫思邈的名頭，就足以令無數的禮物黯然失色。尤其孫思邈親手所書的《新五禽戲》，記載的鍛煉方式能延年益壽，對李淵來說，這是雪中送炭。
因為李淵上了年紀。
如今的李淵，正需要延年益壽的物品。
房玄齡道：“殿下，杜二郎的禮物，的確是別具一格。兵法雲，出奇製勝，贈送孫神醫的手書給陛下，是一步出奇製勝的妙棋。最關鍵的是，這是陛下所需的。”
長孫無忌道：“確實如此！”
他仔細打量著杜啟。
越是打量，就越發的覺得杜啟不簡單。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心思如此縝密。這一次，長孫無忌把杜啟記在了心中。
杜如晦聽到杜啟的話，也很是意外，問道：“二郎，你怎麽有孫神醫的手書？”
杜啟回答道：“孫神醫離開長安之際，兒子前往送別，孫神醫便送了親手所書的《新五禽戲》給兒子，讓兒子強身健體。秦王需要，小子便把原本贈送給秦王，作為送給陛下的賀禮。”
“好！”
李世民讚許一聲。
李世民心情大好，道：“二郎，你有什麽請求，但說無妨。隻要是本王力所能及的範圍，本王都允了。”
杜啟道：“請殿下送小子一副字。”
李世民問道：“什麽字？”
杜啟道：“天下第一茶！”
李世民眉頭上揚，忽然笑了起來，道：“好小子，果真有想法，而且人小貴大，很是機靈。你送茶葉作為禮物，恐怕就是為了茶葉。不過你的請求，本王準了。”
他一揮手，侍從拿來筆墨紙硯。
李世民一抖袖袍，端正身子，提筆蘸墨，快速寫下了‘天下第一茶’五個大字。李世民書寫的是飛白體，字體蒼勁渾樸，自成一家，別具風格。
杜啟吹捧道：“殿下的這一手飛白體，可謂當世一絕。”
李世民最為得意的，便是自己的一手飛白體，聽到杜啟誇讚，內心也是歡喜。他取出自己的印章蓋上，吹幹筆墨，便把字交給杜啟，說道：“本王是李家二郎，你小子是杜家二郎，本王希望，你這小二郎，能做出一番成績。你得了天下第一茶的題字，本王對你拭目以待。”
杜啟鄭重道：“小子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殿下厚望。小子的茶，定會風行天下。”
李世民道：“本王期待。”
杜啟道：“小子告辭！”
李世民頷首，杜啟便轉身退下，留下李世民、杜如晦等人在房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