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站在車旁,一敲車身,大力一個受驚,然後一滾出來,隻見他一臉機油!他狂吐,發大火:“靠!麻勒格碧!敲啥阿!”

我一看,不得了,估計被我一拍,機油漏下來,淌了他一臉。喝油了!我連忙對不起。他邊吐邊罵咧,跑走洗臉了。我闖禍了!

跟他回到宿舍,他忙他的,我忙我的,他忙洗臉漱口,我忙曉淩這口,我讓曉淩試買回來的衣服給我看,她說七爺從小教她不許在男生麵前脫衣服。我說:“是試不是脫,啥理解阿。”這娃就是不肯,和我耍太極,然後把我打發走。太陽都下山了,今天沒戲,第四次摸屁股無法實現了。

回來住處,大力搞完,對我又是一頓批,說我嚇他,害他吃機油。媽的,今天真倒黴!事事不如意。

然後大力說:“今晚得你和曉淩幫我個忙。”

“啥忙?”

“出車。”

中秋都不能閑阿,結這兄弟。

“曉淩!曉淩!穿衣服沒?”我過來拍門。

“怎說話的呢?誰不穿衣服拉?無賴!”曉淩開門生氣的說。

“大力叫我們跟他車出去,去不?”“

“去哪阿?”

“不知道,你過來。”我說。

“那坐得下嗎?要我坐車箱我無滯(不同意)。”曉淩已換一身休閑衣。

“不能,擠下嘛。座位就像**,擠擠總會有的,擠擠更健康。”我樂嗬的取笑。

曉淩一個臉紅,怒道:“我警告你,李喃生,你休再無禮,否則與你老死不相往來!”

喲,又嚇唬我了,我是廈大(嚇大)的,女人的老死不相往來就好像男人的山盟海誓,能信你的邪呢?信了就母豬上樹了!

不過我知道在曉淩麵前不能放肆,保持形象是不?還等米下鍋呢。我趕緊道歉,說:“這是大力剛說的,我轉貼而已。”對不起了哥們。

曉淩才不計較,關門過我房。

這晚就我們仨。

大力說:“今晚十二點前要趕去缽蘭街,那有個主十二點前要出屋。今天是十四,八月十四,家屬不留過十五的,所以今晚要去拉回來。”

“噢,八月十四嘛,又不是七月十四。這家真不孝順,中秋都不讓家人過。”我道。

“那是人家家事了,我們奉命就是。”大力說。

“噢,好哇。那我去給我爸打個招呼。”曉淩說。

“不用了,我和七爺說過的。走吧。”大力說。

曉淩道:“那我怎坐阿?”

大力說:“擠擠總會有的,擠擠更健康。”

聽完我噗吃的笑,而曉淩臉紅,怒視看看我,又看看大力,意思我們一起耍她呢。

大力被看得一頭霧水,拋下句:“奸夫**婦。”

曉淩更火,眼都可殺了大力,大力命硬,幸好他不是我,免受皮肉之苦,隻替我受了個白眼,謝了,兄弟。

我們走向靈車。此時正是月掛中天格外紅阿。中秋八月中,人魂齊團圓的日子。

缽蘭街位於城南,與我這挺遠,對那邊也都不熟悉,必須早點出門。

缽蘭之意,即為奉鬼之鄉,香港就有個缽蘭坊,同意思。缽蘭街像我隔壁這銀錠堂村差不多。都說我這城,南有缽蘭北有錠堂,頗具格局。

大力幾下把車修好,我們坐上車。這次我卻沒有搶車開,大力還奇怪呢:“你開?”我說不!

嗬,大力阿,鴻鵠之誌,孰是你這些麻雀可知的?對,因為今晚有拚座,這好是彌補回了今天一切的不幸。

大力上了駕駛室,我要曉淩上副駕,而曉淩推讓,讓我先上。是喲,搭摩托車時女的都不坐中間坐最後呢,不是不優先,而是前後一男,此女情何一堪。

於是我進去了。想拉曉淩,她嗬嗬示意我坐手杆邊的空座!唉,我還以為讓她坐我大腿呢!癡人說夢!

別看曉淩屁股大,可真的占位很小,我就覺得奇怪了。

安好坐,大力起動汽車,奔城南而去。

月亮當空照,路上人煙稀少,都在家吃月餅吧。

我仨無心賞月,在靈車上賞月,總覺的陰氣沉沉。我仨說不上熱熱鬧鬧的上路,一路有一搭沒一搭的。

快到缽蘭街時,才十點不到,離約定時間還一個多小時。可在缽蘭街轉來找去就不見缽蘭街三巷,二四巷之間隻有一個胡同,胡同才深三米,並沒見路牌也不見房子。雖然不急,可沒找到雇主也讓我們捏一把汗。

而此時,靈車卻“突突”幾下,熄火了。

我對大力道:“大力,你的修車技術很水阿。治標不治本的。”

大力奇怪的說:“沒阿,我就查了下機油,看了下發動機。離合線也沒問題阿。”

“可你看死火了。曉淩,下車,下車。”我推曉淩。

我們仨相繼下地,大力打開座椅下的發動機檢查。

“沒事阿。”大力說。

曉淩湊過來問:“是不是沒加水阿?”

我想笑,道:“你以為是手扶拖拉機阿?汽油車哪用加水的呢?沒見識。”

曉淩嘟囔的不說話,她沒見識。

大力說:“我再看看,你倆找家人問問缽蘭三巷在哪。”

“可人家都關上門了,打烊了阿。”曉淩說。

“你真笨!路不在鼻子下麵麽?”大力氣道。

曉淩被踩得不開心了,好心來幫你倆,一個說我沒見識一個說我笨,能開心阿?

我看出了端倪,這大力也是的,讚曉淩是大家的權利,可彈她僅是我的權力的!道:“大力你咋說話的呢?你,你道歉。”

大力看著我倆:“你剛不也是說……”

“你是你我是我,能一樣?”

大力無奈,說:“真是奸夫**婦。”

我拉著曉淩,不理他,找個家問路而已嘛,你以為能比你修車難?

車後邊有個房子,卷匣沒放下。我和曉淩走過去。

那家玻璃門門口點著臘燭。我和曉淩來到門口,裏麵開著暗紅的燈,是那些貨品開著照亮的。而門對麵那個路口有堆東西在燒著,就是紙人,紙房那些。我琢磨,不應該在中秋燒香祭祖啊?拜月亮?也不該燒這些東西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