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曉淩惡恨恨的罵:“流氓!流氓!”

我知道錯了,大意了,可見到加油站我比看白臀激動哇。我轉身說:“曉淩,對不起。我,我找到加油站了!”

曉淩一聽,也轉移了火氣:“真的?”

我說:“恩,就前麵一百米。

“曉淩很無奈的說:“你個冒失鬼,昨晚幹嘛去了!”

我很想說昨晚還不是迷戀你的女色?你以為我想躺靈車過夜阿?我隻有說:“昨晚太黑,看不見。”

曉淩見有救了,也鬆了口氣:“阿爸保佑,不用再揪心了。”我就納悶了,七爺還沒死怎就阿爸保佑了?嗬嗬,其實土話意思就是阿爺保佑,阿爺指祖宗。

我說:“你在這等我吧,我去弄點油來。”曉淩想也隻好這樣了,說:“那你小心點,快去快回,我怕。”

“不怕,白天了。”我去關那廁所門,不小心一腳,騷騷的尿味,估計曉淩也尿白濁了,我想。接著抽出幾個大水瓶,向加油站走去。

曉淩望夫出征遠去,焦急的盼夫凱璿,帶點淚水的話我肯定感動得不去了,可沒有。

打汽油出了點點意外,就是老板見我打得少不肯賣,我好說歹說,拿人格保證買去救火後馬上來加滿,方才打了兩瓶油來。到車裏後一陣搗滕才把車弄著。期間曉淩幫忙不少,受她氣也不少。搞好之後,我們的陰霾也跟著煙消雲散,高高興興的駕靈車入村。

沒有彩旗,沒有列隊,隻有我熟悉的家鄉情景,這不,三叔家的豬看到我們,串走了,大伯的雞看到我們,飛走了,隔壁老張的狗看到我們,跳牆了,喏,連十三姨那個光屁股兒子見到我們,都哭了。嗬嗬,開車回來就是風光阿!風光無限,無限風光!我吹起口哨。

我把車停在家門口地堂,下車看見人人都奔走相告,挺忙乎的。我想這才對嘛,衣錦還鄉阿。我把曉淩扶下車。阿媽出來了,一見是我,還帶著個大姑娘,那個樂阿,那個叫笑得見牙不見眼阿!我:“阿媽”叫聲。

媽哈哈笑著說:“噢嗬,阿生回來拉?這位是?”阿媽看著曉淩。

我碰碰曉淩:“叫媽!”

曉淩瞪我一眼,紅著臉說:“阿姨您好。我是喃生的朋友,搭順風車來看看您。”

我納悶,來我家是搭順風車?順風車來見我媽?什麽邏輯。

阿媽哈哈笑:“好拉好拉,先進屋。哈哈。”

曉淩提出水果說:“阿姨,給您吃的,沒啥帶的。”

阿媽見個這樣禮貌的姑娘,樂呀:“哈哈,都是回家,客氣什麽?姑娘,和你說啊,來來來,進來。和你說我家阿生阿,就是啥都好,就是太老實了……”阿媽還有完沒完,揭我短呢。

阿媽把曉淩領進屋,把我撩在地堂(曬場)。這曉淩就是會說,把我媽逗得不亦樂乎,有朋自遠方來嘛。我跟進屋,阿媽當我透明的,也不分青紅皂白,真當過門媳婦了,我都沒敢想呢。

我看來看去,似乎總是缺少什麽東西。噢對,老東西,怎麽不見爹呢?我問媽:“爸去哪了?”

媽沒好氣的說:“那個禽螻阿(蜘蛛)?死了!”

我知道老媽開玩笑,這是恩愛的罵法。我繼續聽這兩婆媳到底聊啥,她們好像相見恨晚!最後我媽問:“曉淩,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曉淩開始糾結了,這個職業好不好說呢?雖然喃生媽也是類似一行,但畢竟說出來會不好意思的。曉淩說:“家父是燒烤工。”

我媽:“噢,沒事,錢是賺得不多,燒得好吃就好了。”

我差點吐,曉淩看著我向我求救,我就看你什能耐。我媽還老說外麵燒烤髒,你爸烤得如何之類,我最後幫圓場:“媽!說什麽呢?你兒子我也是燒烤工。”

我媽說:“那怎一樣你,你燒的是啥?人家烤的是……”我媽停住了,似乎悟出來了,真是有其子無其母,現在才悟出!

我媽接著說:“噢!這有什麽呢,這是積善的事,我們倆也是喃麽的呢。那曉淩你是做什工的阿?”

曉淩被我媽拉著手不知如何是好,看看我,我偷笑,看你怎辦?曉淩傻傻的說:“我,我是化妝師。”

我媽呀的笑:“呀!美容師呀?怪不得人長這麽漂亮!看多俊的姑娘阿!阿生可有福氣阿,小時給他算命說他命不好,真不能信阿。曉淩,阿生是做什工的你知道的吧?”

曉淩笑著低頭說:,“嘻嘻,知道。我們是同事。”

我媽這次不蠢了。一下明白:“呀,哈,這樣好阿!肥水不流別人田!近水樓台先得月。好阿!哈哈……”我媽可是濤濤不絕,我聽得直樂,曉淩則超級尷尬超級可愛!正樂著……

外麵響起了鞭炮聲,夾著哭聲。我還在想誰在歡迎我呢?這時三嬸哭喪進來,見到我媽就撲了過來:“二嫂阿,你們積福的阿。二哥怎說去就去阿。嗚嗚嗚。”

我媽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阿明,什麽話呢?老李去醫院沒回來,怎的?他……”

我就更擔心了,曉淩也跑到了我身邊,這是莊重的問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三叔大伯也進來了,見到我,說:“喃生都趕回來了?二嫂阿,二哥咋就……”大男人都嗚咽了。

外麵又響起鞭炮聲,人都朝這看來。

“阿三,那你二哥屍呢?”我媽問。

我一聽,我也“哇!”一聲哭了“爸阿,別走阿。”

三叔問:“二哥今天是去醫院了吧?”

我媽說:“是阿,他說牙疼,一早去醫院了。”

我哭著聽著說:“怎牙疼都能死人呢?”

三叔大伯也哭:“二嫂,你就別撐了,看,靈車都來拉了。讓我們看看二哥阿。”

我聽到這,哭聲寡然即止:“什麽?靈車?”

三叔說:“是阿,都停門口了。”

我這時就覺得,誤會了。

“喃生,你咋回的阿?也不叫我開摩托車去接你。”三叔說。

我道:“那靈車我開回的阿。”說完,全場靜住了。

“你開的?”大伯問。

我說是阿。

大伯說:“靠,沒事你開什麽靈車阿?”我無語,是呀,要有事才出靈車的阿,大伯真生氣了。

三叔也說:“是阿,你開這玩意幹嘛阿?”

我支支唔唔,我媽出來了:“唉呀,大哥三弟,這喃生不懂事,開靈車帶老婆回來了。你們別介,誤會,誤會阿。我就說怎麽牙疼會死人了呢。大吉利是!”

大伯把外麵燒鞭炮的喊停,說:“帶老婆回來是好事,怎能用這車拉媳婦呢?不委屈人家不是?誨氣!”

我趕緊把曉淩拉出擋箭,曉淩兩手拉在跨那,說:“大伯三叔三嬸好。”大伯三叔三嬸點頭答應,怒視我一眼,憤怒而去。

無比尷尬的場麵。大伯臨走說:“趕緊把車開走!”我聽後,立馬拉曉淩上靈車!這次真丟臉丟大了。

本來喜事變丟臉事,後來我知道,靈車進村不受歡迎,特別在沒死人的情況下;靈車經過村莊一般都要放鞭炮的,而我是溜進來,怪不得雞飛狗跳;二來靈車進村,有巡警的爪牙,以為死人了要來核實有否土葬,當然現在鬆了點。

我那次就匆匆忙忙風風火火的,本以為回去威風,卻被掃出村,在曉淩麵前我威信掃地阿。那次之後我父母一直以為我有媳婦了,有個好處就是後來給家用他們都不肯收了,說拍拖要花錢,存點老婆本,雲雲。知己莫如父母,很愛他們!

這事後,曉淩拋給了我一句話,意思說我怎成帶她回去是為看父母不是兜風,都不尊重她意見,說不和我玩了。我是存了更多的錢花,可是丟了個朋友,得不償失呀。

自從我那次帶曉淩回家後,我們悄悄的回來。書琴挺有義氣,沒有告訴七爺。雖然相關無事,可曉淩是有脾氣的,那次後她就對我不冷不熱,搞得我好納悶,想了好多方法補救,如想寫個字條給她,可想想那是學生做的事;想約她出去走走,可發帖也請不出。沒辦法,既然天好下雨,女友要嫁人,我隻有幹瞪眼,讓一切冷確下吧。

我就一心一意的跟七爺幹活,這準嶽父對我卻日益變好,不過我肯定他不知道我傷害過曉淩,老七不傻,看人可清醒呢。一日複一日,也沒見過鬼,也沒有碎屍等出現過,這半年,可以說是無私竹之亂耳,無案瀆之勞形。單身漢,悠哉尤哉嘛。時隔半年,2001年要到了。在那新年裏我的願望是與曉淩化解冤仇,化幹戈為蘿卜,是玉帛。耶!

25、砍腳

說一段事出來,大家不要用奇怪的眼光看我,更不要用另類的看七爺,這事我怕涉及辱屍,權當故事來將。這應該是我經曆過的最後怕的事,因為我覺得那像德州殺人狂。

和曉淩分手後我心變得硬郎許多,一但硬郎過度的人就是心靈扭曲,不分事情大小,總會殘忍對待。2001年一月,臨近過年。有一個黑社會死了個中年人,此人約四十歲,是社團的老大。被人追砍用車撞死的。此社團在本市可是臭名昭著,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樣的人,此社團無惡不做,培養上千爛仔橫行霸道,奸殺虜掠,而最高老大確是以正當經營,開廠入政,而手下一幫給他掃清障礙,攏斷全市,頗似香港的洪興社,也如潮汕黑幫,更像粵西早些年被抓的粵西黑夥林某許某。此社團足以嚇唬小孩達到教育的效果;古惑仔陳浩南都沒他們血腥。死的就是個前鋒教頭。我火葬場也受其欺迫,因而死了個老大,居然來鬧火葬場。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黑社會更是有黑幫條例,有成文的,也有不成文的。這個老大死了,會有千千萬萬個老大竟選,在黑裏麵,內鬥,拉幫結派,估計比任何單位都大,都狂。毫無疑問,誰夠恨誰夠辣,誰砍的人多,加個忠實護主,誰就是老大。這老大死後,各堂主紛紛趕來吊言,其實這是抓黑的最好機會,就如前年粵西團就是在老大酒席中打網的。可這時候警察勢利,沒抓。

話說老大被拉到火葬場,安於告別廳,告別廳是個大堂,所有家屬都在這裏為死者進行告別儀式的。這黑社會來了之後,全場清場,有人死的下午再來,此時火葬場不接客不送神,黑社會人多勢眾,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嚴如**中南海。我和七爺是主雇,曉淩部門是後勤,也就是在後麵化妝,出堂、出殯、燒屍是我和七爺。

大家也應看過新聞或電影,黑社會老大死了的葬禮何其隆重,來賓囊擴政商,在此我就不說政來幾何了,反正我不認識。這老大身穿威裝腳踏皮,油亮脖子金內衣,蠻講究。老大躺在正中間,下麵一撥一撥的人輪流鞠拜,看著洶湧人群,我想哪天我死了這麽多人拜,那是何其光榮的事呀。當一些外人參完之後,就是內部的人了。講究就來了。先是先生念讀功績,然後是讓新任堂主(老大)表態,念保證書計劃書啥的。最後入棺。這裏隻著重說入棺之事,因為我隻知道這事。

什麽人用什麽棺,老百姓都用紅火車,老死的用紅火車,喜喪;年輕的,一般指未婚的,基本用無色自然棺,德高望眾的用黑棺,我們叫煤車,還有的用黃棺。這也隻是在我這小塊地方我總結出來的。這不,這大哥用的是黑棺。棺與屍先是離開放,拜完入棺再拜,這個可能是這黑社團的規矩。

當頌完頌詞後,是我的活了。我是被逼的。我不知道他們的鬼規矩!我又不能報官。我隻有說這是逼良為娼。此事我略帶而過,不描述。當把我和七爺抓上去後,旁邊站兩人手握斧頭。

當他們軍師說:“請新堂主供刀斧”,新老大從馬子那拿到刀,遞給我,我拿著還不知幹嘛。軍師念:“落斧,削腳!”

新老大吆喝:“把屍體的腳砍了!”

我靠,怎幹這活?我和七爺一人一把斧,一人一個腳,不能不砍,人豈能不低頭。把那腳在腳腕上點,骨皮不相連的砍斷。把腳掌放於屍邊。入棺,砍腳後剛夠長,不砍裝不下。我足砍了十二斧。

得知此乃他們規矩,說老大死就死了,以後活人的事不關死人事,別死後還跑來參和。雲雲。人走茶涼,估計說是他們江湖人事更合適。

26、化妝

和殯義館業務最密切的單位是什麽?對嘍,是醫院。所以說我們這有兩人對院線最熟的人,一個是大力,一個是平姐。而我又走得最近的就是大力。常跟他車出入,也偶爾認識幾個醫院的人,其中一個是院長,一個護士長。平姐跑醫院是推銷墓地。所以2001年伊始,我們仨常一起出入。對單調的燒屍工,我覺得我更喜歡跑業務和出透氣幹活。

2001年春節,我也隻在家呆了兩天,一來家人老問我和曉淩的事,二來火葬場隻有七爺父女在那過年,於是我帶了很多年貨回來,看能不能堵下七爺的嘴,甜下曉淩的心。

當我回到火葬場,場子挺安靜冷清,我熱火朝天的找到七爺和曉淩,熱鬧吃個年飯,好個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曉淩也對我露出了久違的甜笑,就這樣我也心滿意足。知足常樂,隻要曉淩還在我眼皮底下,再累我看到她都覺得很輕鬆。我們就熱熱鬧鬧的過了個年。

大年初三,大家夥陸續的回來了。當大力回到七爺住處時,看見殘骨遺羹,無比羨慕,然後把我拉出來,對我說:“去下市醫院,平姐那有個活。”

我馬上跟出來,知道平姐又賣出了個墓,而墓主也跟著拉柴了。我上了大力的靈車,靈車後遺症卻一下湧入心頭。

市醫院在上次拉屍那附近。我們來到醫院,平姐已等後我們多時。

誰個大年死人的,我們隨叫隨到。我們的紅包是少不了,平姐見我們來,先分紅包,這是家屬給她派來幫忙的同仝的。錢不多,就個吉利。

拿著紅包,平姐說:“這主是香港老板,等下你們就負責搬屍。其他我來負責。先拉回去化妝,然後會在那舉行個簡短的告別儀式。”

我倆說好。平姐帶我們上到太平間,那香港老板和其妻等些人都在。平姐說:“老板,我們人來了。”

那老板還挺搞笑說:“叫我舅父。”

“是是,舅父。那我們選好A區還是B區?”

“梗係A區啦,越大越好。”老板說,“還有打齋的搞得越大越好。”

我和大力聽著,這可是大主阿。

香港人和廣東人一樣,都是很務實的,而我這本來人就有點市儈,與港粵人有區別。

香港舅父見我和大力開著個金杯來,居然說:這麽小的車怎顯氣派阿?“

我和大力哭笑不得,心想老板要不給你的保母車我開,我更樂意。

一路這香港舅父真不是省油的燈,一路說這差那差,平姐隻有點頭,畢竟他是爺阿,若非有個墓地要售,我管你那死那活呢。

最後說了一句讓我火葬場引以為傲的話:“我就看好了你們這裏的棺材!”

很快就來到化妝部。

由於是大年初三,並不忙,書琴和曉淩在側房等著,我們把神安靜的推進來。本來在火葬場是莊嚴的,而這香港佬變態,來了之後讓我起了想揍他的心。死者為大,這裏就避開死者不說,說這滿口港腔的香港佬。

舅父跟著進來,還有嚶嚶的舅媽。書琴先拿著粉底盒出來,香港佬就頤指氣使了:“果個大陸妹,我老爺生前風流倜倘,鍾意扮靚,你要把他化得像謝四甘的款,然後阿平,阿平。”

平姐應聲而出。

“墓地你去幫我辦理,最大,風水最好的,對,加多一層。還有,叫服務部準備十部蓮花,保時捷也得。燒四五個小妾,丫環一打,還有別墅三棟,噢對,燒個全球護照各一本,老爺鍾意旅遊。還有衣服啊什麽的,你去安排。”好大的口氣,一棟別墅最好的三千塊,這是個大主阿,爽了八眉,我想。

沒法,人家屬有主見,且這謝四的款,非曉淩能化得出呀。此時曉淩姍姍來遲,步入大家的視線。

這香港佬見一個窈窕美女蹣跚出來,眼睛都要掉下了。我想:美見過美女吧?我們這裏除了棺材靚,人更甜。

這香港佬轉身對他老婆說:“你去挑選花紙。這兒我盯著。”那舅媽就走了。

香港佬一改悲傷神色,居然走到曉淩旁邊,說:“sammy?”曉淩愕然,不理他,繼續自己的工作。

“你真像我認識的sammy。”香港佬流口水。

我當然知道sammy是誰!

曉淩說:“先生,請您讓開點,家父的遺容由我來化妝。”

香港佬還在發呆,我很想過去揍他:“看什麽看!那是我條女!”

香港佬逐一把他的人支開,而我就不走,他嚷了我幾次:“你是幹嘛的?出去,別阻頭阻勢。”

我狠狠的瞪他,說:“我是燒屍的。我等謝四呢,噢不,等您老爺呢。”香港佬見我174的塊頭轟我不走,就順便放肆來了。

香港佬纏著曉淩問:“姑娘稱呼?去過香港麽?我帶你去拉。”靠,竟然土得掉渣,這樣公開追女仔。

我實在看不下去,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以為你在這消費多點就當自己是汪財了?我對他說:“先生,請在化妝間保持安靜。逝者如廝,請自律。”

香港佬說:“都說了叫我舅父。姑娘,在這上班不如到我工廠來吧。”

曉淩說:“你家是食品廠?”

舅父說:“化妝品,DHG,你來做產品展試部長。”

“喲,還DHG呢?是DHC的贗品?”我真煩死他。

香港佬看看我:“你什麽身份?”

我說:“先生辦喪都挖人阿。敬業。”

香港佬:“你,你!”

曉淩出來說:“先生,請注意,這裏是殯儀館。那位是我們火化部負責人,如想家父安生,請您到外等候。”

我真想讚曉淩一個,有原則,不為虛榮所動。嗬嗬我當時想多了。

真有這樣的人,在火葬場泡妞呢,阿坤那老板估計也這貨色,香港又咋了?我看曉淩把港胞轟出去,事後他還一直對曉淩騷擾,說出瑭璜的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