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張狂對杜月白

血魄刀第一次在戰鬥中的展現在世人麵前,在張狂手中發出輕微顫鳴,似是在為出世以來的第一場戰鬥而感到興.奮。

杜月白嘴角似乎永遠都掛著一絲淺笑,手中折扇輕搖,帶起的風使得鬢角垂下的長發微微向後拂動,俊逸灑脫,風度翩翩。

但他的眼底深處,卻閃過一抹凝重。

他之前也看過張狂的戰鬥,但是對於張狂,他實在是看不透。

兩人相對,默然而立。對於彼此,他們都無法持有十足勝算。

場外也是雜音甚少,所有人都目光,都放在了這對外門中最強兩人的比鬥上。

當!決鬥的鍾聲響起。

杜月白動了,似一片落葉飄然不著力,一點四五丈,迅快絕倫又不失飄渺;又似一縷青煙般捉摸不定,東**西移,似乎無處不存在他的身影。

就在杜月白動的瞬間,張狂也動了。

張狂一步步走來,輕鬆淡然,就好像是平常踱步一樣。但若細看,卻是驚詫發現,他的步伐將好似蘊含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律,好像每一步都是踏向各個方向,不可捉摸,又好像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

杜月白和張狂兩人身形都很快,但杜月白的快看不清,隻覺飄渺,張狂的快看得清,卻摸不透。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

數十息過得很快又很慢,兩人竟是從無一次交手。就好像是各走各的道,從不相幹,但之間的步伐又是縱橫交錯,每一處交接點,都蘊藏著不可言說的莫大凶機。

雖然無一次交手,但是場外的人群卻是看得目不轉睛,一顆心隨時都是提起著。

張狂心中有數,雖然杜月白身法縹緲不凡,看似無懈可擊,但在張狂的眼中,卻是無處不存在漏洞。隻是可惜,他和杜月白之間的修為差距太大了,雖然都還沒有達到可以運用第二世界力量的程度,但畢竟差了一個大境界還多。

所以張狂雖然看得出杜月白的破綻處在哪裏,但是奈何速度跟不上,看得到卻摸不著,他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雖然他現在一直在尋找杜月白的步伐規律,隻要一旦琢磨透杜月白的步伐,他便可以預知而後動。

杜月白此時心中也不乏鬱悶,他雖然表麵上向來很是灑脫,看似對什麽事情都能淡然處之,其實他本身也是個自命不凡之人。就算是越級挑戰滴水境界的強者,他也曾經有過不落敗的戰績,但此時卻和比自己低了一個大境界的人鬥了個不相上下。

他雖然臉上沒什麽異樣,但其實暗地裏已經有些臊得慌了。

不過他的步伐卻是絲毫沒有紊亂,多年的戰鬥經驗,使得他絲毫不會讓自己的負麵情感影響戰鬥。他現在隻是在等,等張狂的元氣不支的時候,就是他取勝的時候。

兩人修為上的差距,使得體.內元氣蘊含量全然不在一個檔次上。而且此時他們兩人都是一直處於高速移動中,體.內的元氣消耗速度十分快。

杜月白快,張狂也就隻能快,哪怕體.內的元氣消耗速度近乎恐怖,也絕不能稍微緩上絲毫,因為這絲毫之差,極可能就是勝負之分。

不過百息時間,張狂體.內的元氣就已經消耗了七成之多,額頭也不由冒出了一絲細密的汗珠。

不過這時,他心中已是漸漸有了底,勝算,已然是有了八成。

但即便這樣,張狂依舊沒有出手,他還要將最後的兩成掌握在手中。杜月白的身法,他差不多已是全然掌握了,隻要在心中悟出其中的主要脈絡,就是他的出手之機。

若是旁人知道張狂竟然在百息不到的時間內,就能從別人的步伐將悟透對手的身法,必然會大驚失色,驚呼“這絕不可能”。

杜月白此時眼底深處也掠過一抹喜色,他看到張狂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已然料到了張狂體.內的元氣必定快要枯竭。

自此又過幾息,杜月白終於等到張狂的速度緩上.了一絲,心中不由一喜。

之前他一直琢磨不透張狂那詭秘的步伐,隻能憑借身法上的不凡和速度硬生生地逼得張狂也不得不將速度提到極限,不過到了這時,他終於等到了成效。

張狂的步伐看似尋常,但是卻讓人捉摸不定,你認為他是向前走,他可能向後、向左,又或者向右走。從他的身法中完全看不著一點套路的痕跡,隨性所為,隨勢而變。

就比如現在,杜月白眼看著張狂邁步往左,他立即往左追去,但剛才踏出幾步,但又見張狂不知為何卻又往後退了去。

杜月白雖然追錯了方向,但是嘴角的淡笑卻是更甚。

就算他料錯了方向,但是張狂此時的速度已經不如剛才快了,他不信張狂以這種速度還能繼續連續甩開自己。

杜月白腳下一點,立即折身往右追去,身形飄逸迅捷,不過瞬息,便是百米距離一閃而過。

“結束了。”看著近在咫尺的張狂背影,杜月白輕笑,一扇向張狂背影點去。

白玉折扇上蒙著一層蒙蒙青光,看似溫潤,但卻蘊含著懾人威勢,戳動得周圍空氣似都模糊了幾分。

雖然張狂的身法令杜月白暗自歎服,不過張狂修為終究太低,杜月白自信隻要這一記折扇點中,必然可以將張狂體.內那為數不多的元氣禁錮起來。

沒了元氣,修煉者便幾乎與普通人無異,到了那時候,張狂又能拿什麽跟他鬥。

張狂眼中笑意也同樣是更濃了幾分,就在杜月白剛出手之際,他步伐再次一變,竟是往後主動迎向杜月白。

張狂這看似找死的舉動,讓場外頓時掀起一陣驚呼,心都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裏。

但落在杜月白的眼裏,卻使得他神情頓時大變。張狂的這一退步,好巧不巧地就占據了他的下一步位置,好像就突然在他咽喉裏麵插上一根刺,讓他心頭變得尤為難受。而且張狂的這一退,也正好躲過了他這一記折扇的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