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根本看都不看川南一眼,默默地撿起球,走到中場位置準備發球,倒是徐可被川南那小人得誌的得瑟樣,氣得差點胃出血,咬著牙狠狠地罵了句:“走著瞧!”然後便去接球了。

球傳到徐可手中,阿虎拉到高位想要為徐可擋拆。沒想到,徐可把手一揮,對阿虎道:“阿虎,你走開,對付他們三個癟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啥?”川南堅起耳朵,不可思議地問道,“你說啥?”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徐可不可一視地冷然道。

“不是。前麵那一句。”川南強忍住心內的怒火,再次問道。

徐可嘿嘿一笑,重複道:“我說你們三個是癟三。聽清楚了嗎?我說你們三個是癟三。”

“我日你大爺的!”川南大罵一句,朝徐可猛撲了過去。

幸好,地溝壟頭及時拉住了川南,徐可那張還算對得起觀眾的臉龐才躲過了川南的魔爪。否則,讓川南那一爪子撓下去,恐怕臉上立刻就會開了花。

“南哥,你冷靜點。別衝動!”地溝壟頭極力拉住有些顛狂的川南。

屋漏偏逢連雨夜!大熊又從禁區跑了出來,朝徐可咆哮道:“老子,滅了你。”

“大熊!”和地溝壟頭的喊聲同時響起來的是裁判的哨聲,裁判吹了川南一個技術犯規。可是,大熊卻還不依不撓地磨刀霍霍非要削徐可一頓不可。

嗶嗶!裁判的哨聲再次響了起來,又給了大熊一個技術犯規。場麵一時陷入混亂,徐可和川南,還有大熊相互指罵著,誰也不想示弱。

“南哥,咱這比賽還打不打?要是不打了,我馬上召集兄弟滅了他。”地溝壟頭大吼道。

“靠!罵我是癟三。老子怎麽說也是混社會,比癟三的檔次可高多了。”還在歇斯底裏亂吼亂叫的川南聽了地溝壟頭的話,整個人都怔在原地,像中了魔咒一般不再言語。

片刻之後,他才無力地的抬起手,對大熊揮了揮,低聲說道:“大熊,算了,咱們繼續比賽。”

這一刻的川南,似乎才真正明白自己以往所使用的心理攻堅戰術,在對手心裏產生的影響是多麽巨大。他也同時感同身受地明白了,被人用話語激怒時的心裏難受的程度。

原來每一個人都是有底線的!

而川南的底線就是怕別人看不起他!怕別人說他是個癟三!

他很努力地想要往上爬,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做出一番可以讓人刮目相看或者贏得尊重的事情。但是,他所選擇的道路似乎是錯的。

無法想象這一場普普通通地比賽,竟然刺激到川南的心靈最深處。他在拷問自己內心的同時有史以來第一次感到無力。

我究竟在做什麽?我的前路到底在何方?

沒有答案,也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隻有靠他自己慢慢去摸索。

剩下的比賽已經不具備任何意義,仿佛失去靈魂的川南在場上像行屍走肉一般怔怔出神,連一點防守或者進攻的**也沒有了。

抱著情書到天亮才睡著的花越澤,正在甜美的夢鄉中和一位比婉綺還要漂亮上千百倍的虛構女生約會。他幻想這位便是寫情書給他,對他深深迷戀的女生。當他挽著她的手走過婉綺麵前的時候,他覺得他的虛榮心極度地膨脹了起來。特別是看到山姆豔羨的目光中,他很小人得誌地笑了起來。

然後,他更是誇張地當著婉綺和山姆的麵,捧起那張他幻想比水晶還精致的臉龐,準備來個**一吻。

那一刻,饒是臉皮比城牆還厚的花越澤也感到臉頰發燙。

不對!怎麽還有點火辣辣的疼痛感呢?難道在這個關鍵時候,我發高燒了嗎?

啪!花越澤徹底從夢鄉裏痛醒了過來。睜開眼,看見的是司徒潮欽咬牙切齒的臉。夢裏的那個美女已經消失無蹤。

頭疼外加臉痛的花越澤睡眼朦朧地看著司徒潮欽,喃喃問道:“司徒,你幹嘛打擾我的美夢啊。討厭!”

“你再不起來,就該遲到啦!”司徒潮欽怒吼道。這個該死的家夥說了一個晚上的夢話,吵得他連覺也沒睡好。快到訓練時間了,叫了半天也不起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花越澤立刻從床鋪上跳了起來,以超越光速的速度開始穿衣服。讓司徒潮欽哭笑不得的是,這個家夥一邊穿衣服還一邊抽得出空來問他:“不對啊!司徒,我這一覺睡醒,怎麽覺得臉好像有點腫,痛得很。”

司徒潮欽掩嘴竊笑,若無其事地道:“是嗎?是不是昨晚做得夢太過激烈,在夢裏受得傷。”

“哦!可能是吧!”慌亂中的花越澤應了一聲,等到他套好褲子,才發現不對勁,追問道,“司徒,這不對呀。沒聽說做夢也能受傷的。我知道了,肯定是你抽我臉來著。”

司徒潮欽強忍住笑,道:“看來你還不笨嘛。”

“你大爺的!”花越澤惱羞成怒張牙舞爪就要找司徒潮欽報仇。

“現在離訓練開始還有五分鍾,難道你想帶著口臭去參加訓練嗎?”司徒潮欽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就把花越澤打發到衛生間洗漱去了,看著他氣惱的樣子,司徒潮欽有心再逗他一下,猛然一拍腦門道,“我差點忘了毒氣是你的殺手鐧,對晉元的比賽你也使用過哦。”

“司徒,我敢保證你待會會死得很慘。”滿口白沫的花越澤含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威脅道。

司徒潮欽嗬嗬一笑,拍拍屁股邊跑邊走道:“我先去報道啦。我會不會死得很慘還很對難說。但我敢保證,再過一分鍾,你還沒出現在籃球場的話,閻軍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的。”

“你剛才不是說還有五分鍾嗎?”花越澤驚得張大了嘴巴,連牙刷都掉到了地板上。

司徒潮欽擺出一副很無辜的表情,道:“對不起!剛才我看錯了。我先走了。”

嗖得一聲,司徒潮欽就消失在了房間門口,整條走廊都回**著花越澤歇斯底裏地大吼:“司徒,你這個挨千刀!你不得好死!”

花越澤剛剛在訓練場上站定,閻軍就領著一票人走了進來。花越澤大呼出一口氣,暗自慶幸道:“還好沒遲到了。要不,這個比羅修還狠的閻軍,肯定會讓我吃不了兜著走。”

當他抬起頭,看到閻軍身後的一幫人時,驚得下巴都脫了臼,指著閻軍的身後,結結巴巴地道:“遊……牧……野!噢賣糕的!真的是遊牧野耶!偶像啊!”

隨著花越澤的尖叫,其他學校的來參加訓練的球員也是一陣騷亂,他們也都認出了閻軍身後的那一幫人就是烈焰隊的五名主力隊員和兩個板凳球員。往常經常在電視上看他們的比賽直播,如今見到了真人,如何能叫這一幫人不激動。

“大家請安靜!”閻軍揮了好久的手,終於才把騷亂給鎮壓了下來。他微笑著繼續說道,“今天的訓練,相信會讓你們終身難忘。不管以後,你們當中誰能夠留下,今天都將會讓你們感到參加這次試訓營收益頗多。沒錯!今天的訓練內容就是讓你們和烈焰隊的這些職業球員打一場比賽。輸贏不是關鍵,因為你們也不可能會贏烈焰隊。但是我希望你們在比賽中觀察到這些前輩的長處,然後發現自己的不足,把他們的精華轉化為可以為自己所用。”

就在閻軍興奮地發表著演講的時候,花越澤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尖叫:“偶像!遊牧野!我愛你!”

臉色鐵青地閻軍衝著花越澤大罵道:“花越澤,你給我出列!”

就在閻軍想要用慘無人道的方法懲罰花越澤的時候,遊牧野卻很紳士地笑了笑,替花越澤求情,道:“閻助教,算了,小孩子比較容易激動。”

閻軍火氣再大也不能不給這位連主教練都讓他三分的烈焰隊絕對核心一個麵子,當下隻得賠著笑臉道:“好!”

可是誰能想到,花越澤像魔怔了一般,出了隊列之後竟然徑直朝遊牧野走了過去。

閻軍的臉色立刻轉變成豬肝色,但礙於遊牧野的麵子不好發作,隻得哼了一聲,狠狠地瞪著花越澤,看他想搞什麽鬼。

“遊牧野?你真是遊牧野?”花越澤像所有瘋狂地粉絲見到自己偶像時一樣,難以置信地問道。

遊牧野露出一個和秋日的陽光一樣暖和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是的!”

“我太激動了!我能問你個問題嗎?”花越澤低著頭羞澀地問道。

“當然可以!”粉絲多得數不清的遊牧野見多了這種場麵,對付起來當然遊刃有餘。

“真的嗎?那太好了!”花越澤從遊牧野的眼裏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再次低下了頭,醞釀了很久,才抬起頭來,鼓起勇氣,“我是想問,您一年的收入真的在三百萬以上嗎?”

轟!全場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