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軍顯然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胸膛裏的那股子怒火滋滋地燃燒著,全身的血液都了起來,就像一鍋滾燙的開水,已經控製不住地想要往外噴發了。

就在閻軍正要發作的時候,遊牧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身後,說道:“閻助教,我看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那個許順在場上的表現的確太過差勁了。不如,你先讓他下來休息休息,等狀態調整回來了,再讓他上場也錯啊。”

盡管遊牧野相當柔和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但閻軍的心裏卻是怒氣更甚。可開口的畢竟是球隊的主力遊牧野,閻軍再怎麽生氣,也隻能把火氣往下壓,臉上堆滿奉承的笑容道:“呃……這個……其實我也是這麽打算的。沒想到牧野你的看法和我相同啊。哈哈哈……真是心有靈犀!”

花越澤鄙夷地盯了閻軍一眼,心道:狗屎!老子跟你提了多少次,怎麽不見你說心有靈犀。我呸!

場上,苗召軒斷球後發動了快攻。烈焰隊的五名球員中,除了身材較高大的程強和蘇桓沒有跟上以外,魯西南和智翔俱都第一時間跟了上去。而反觀高中聯隊之邊,隻有約西和司徒潮欽回防了過來,形成了三打二的局麵。

而在這樣的局麵當中,約西的防守幾乎構不成什麽威脅。於是,烈焰隊的三名球員在互相的傳切配合之間,由魯西南看似投籃實則傳球的動作中和苗召軒完成了一次精美絕侖的空中接力。

這個時候,裁判的哨聲也適時地吹響了,閻軍請求了暫停。這個暫停的目的當然是要遵循遊牧野的意見把許順換下場去。

“大家不要太在意比分,把自己的實力發揮出來就來了。畢竟你們的對手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烈焰隊,學習才是這場比賽的真正目的。”閻軍極力克製住內心的憤恨,佯裝平靜地說道,“許順,你先下場休息一下。毛鑫峰,你上去打大前鋒。司徒還是回到你比較熟悉的小前鋒位置上吧。”

“教練……我……”許順剛想分辯些什麽,閻軍隨即瞪了他一眼。心知自己表現糟糕的許順隻能心虛地低下了頭,在心裏惡狠狠地咒道:都是這該死的花越澤搞得鬼!混蛋!我跟你勢不兩立!我一定要讓你被曹揚開除,看你還怎麽囂張。

“那個,閻教練,幹嘛讓毛鑫峰上場啊?我和司徒是隊友,我們之間有默契,還是讓我上場和他配合吧。”花越澤一看閻軍沒有讓他上場的意思,當下著急地自告奮勇道。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惹得閻軍心裏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噌噌往上竄。閻軍沒好氣地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地看比賽,再胡鬧,我肯定取消你試訓的資格,誰來說情也沒用。”最後一句話當然是說給遊牧野聽的,閻軍就不明白了,這遊牧野怎麽處處幫著花越澤這小子說話呢。

比賽繼續進行,司徒潮欽回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去,顯得更加如魚得水起來。另外加上毛鑫峰身高的彌補,一時之間,高中聯合球隊竟好似還有和烈焰隊相抗衡之勢。

約西帶球到中場位置,溏亮上前接應。接過傳球的溏亮迅速推進到三分線弧頂位置。此時負責防守他的正是魯西南,溏亮自知個人能力不如魯西南,不敢貿然發動進攻,在三分線外伺機而動。

禁區內的餘罡突然拉上為司徒潮欽作了個擋拆,司徒潮欽借勢擺脫了苗召軒的防守,迅速跑到右路接球,接過溏亮的傳球後,苗召軒也因為餘罡撤回到內線重新防了上來。麵對苗召軒的防守,司徒潮欽還是選擇了單打獨鬥。隻見身形快速閃動,未等苗召軒站穩腳跟,整個人便如一陣風似的從苗召軒的身旁呼嘯而過。

“好快的速度!”苗召軒在心裏暗讚了一聲,調整好重心,迅速朝司徒潮欽突破的方向圍堵了過去。

司徒潮欽見他堵了過來,反而沒有放慢腳步或是來一個急停,依然高速地向前衝去,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會因為慣性把站穩腳步的苗召軒一把撞飛,從而背上一次帶球撞人的進攻犯規。然而,奇跡就在此刻發生,眼看就要撞上苗召軒的司徒潮欽,身體突然一滯,以背部頂靠著苗召軒的胸膛為軸心,同時左腳牢牢地插入苗召軒的雙腿之間,順勢右手拉球,作了一個極其漂亮的轉身,把苗召軒死死地頂在了身後。

甫一踏入罰球附近,不等近處的蘇桓前來協防,司徒潮欽便已高高躍起,勢要出手投籃了。

這個時候,程強卻從禁區內殺去,伸起長而有力的手臂朝司徒潮欽撲殺了過去。司徒潮欽隨機應變改投籃為傳球,球準備地穿過程強的雙手縫隙,落到了餘罡的手中。

拿球後的餘罡立刻起跳,身體騰空而起,在不斷上升的同時,嘴裏發出一聲長嘯,球被他重重地砸入籃筐之中,震得整個籃球架子都吱吱作響了起來。

“好球!”場邊的花越澤看到司徒潮欽精彩的突破分球,也忍不住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奮力地鼓掌叫好了起來。

“好什麽好!對手太弱了而已,換作是魯西南或者是蘇桓防守司徒的話,我看他未必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了。”許順懶散地坐在椅子上,很不屑地說道。

花越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反唇相譏道:“你這是嫉妒吧?如果說負責防守司徒的苗召軒很弱的話,那為什麽某些人在他的防守之下頻頻失誤,還被他斷了球呢?這是不是證明了某些人比苗召軒還要弱上很多。”

“你……”許順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氣衝衝地瞪著花越澤。

“怎麽?你還想動手打我不成?”花越澤冷哼了一聲道。

怒火中燒的許順差點就上了花越澤的當,高舉到半空的手突然間停滯往。心裏暗驚道:好險啊!險些上了他的當。人怎麽能無恥到這種地步呢?明明是應該我把他激怒,然後他動手打我,最後落個被學校開除的厄運,怎麽差點就換了個呢。

稍稍冷靜下來的許順擺出一副比花越澤還要無賴的笑容,笑嘻嘻地道:“啊哈!你是不是特想我先動手打你?我呸!老子才不上你的當,有本事你就揍啊。”說著把故意把臉往花越澤麵前湊近了幾分,氣得花越澤特想抽他兩巴掌。

“我看你八成是沒那個膽量吧!也對!花爺我是誰?誰敢隨便跟我動手。唉!高手寂寞啊!連個敢揍我的人都沒有。”想耍無賴是吧?那就試試看唄!你也不想想,花爺我可是無賴他祖宗,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於是乎,兩個人就這麽互相地把臉湊到對方的麵前,叫囂讓對方‘有種打一拳試試看’。可是兩人都挺謙虛的,都隻是耍耍嘴皮子功夫,誰也不敢貿然出手。倒叫一旁的閻軍看得心裏直著急。

場上,似乎把許順換下場是個非常英明的決定,高中聯隊在司徒潮欽的帶領下越打越勇,轉眼間竟然把比分追到了26︰30,隻落後烈焰隊四分而已。

“這群高中生可真是不簡單哪!”遊牧野說著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脫出外衣,開始活動起了筋骨。

“那個什麽?牧野,你也要下場?”閻軍不可思議地盯著遊牧野,難以置信地問道。

遊牧野朝他笑了笑,道:“有什麽不妥嗎?閻助教!坐了這麽久,腿有點麻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