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劉楚凡的各種調侃趙依依雖然沒有把頭抬起來但是她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一定像是已經熟透的番茄一樣紅透了的。到是冷煜軒一直麵不紅心不跳的用充滿柔情的目光看著她,好像看著全天下最貴重的寶物一般。

劉楚凡走的時候更是懶得給一個眼神,傲嬌的模樣導師和從前一模一樣,那麽,討人嫌。終於聽到劉楚凡出去關門的聲音趙依依鬆了一口氣之後就開始在他懷裏像隻小貓般蹭來蹭去,邊蹭還邊不忘用他的身體給自己的臉降降溫。

雖然知道自己在他的麵前一直是堅強女人的樣子,可是如果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誰又想要逞強呢。所以快速的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之後,趙依依有些猶豫的開口說“冷煜軒我問你,你以後會不會忘了我?”抬起頭,趙依依看著他的臉他的眼,隻想從中找到自己後麵的依靠和保證。

雖然冷煜軒的反應很慢,但是趙依依知道他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就堅定的搖頭。“不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趙依依從前最不相信的就是永遠二字,人一生之短暫,不過匆匆幾十年而已,等到自己終將離開人世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最終隻是會飄散在時間這個可怕的永無止境的黑洞裏,再也不回頭。

至於什麽前世什麽今生,更是虛無縹緲的東西。人們所追求的不過是此刻或者下一刻被自己緊緊抓牢手上的東西,有些是感情,有些是事業,有些是金錢,有些是權力。

人們總是有各式各樣的追求,為了這個甚至奉獻出自己的一生,隻是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即將離開人世的那一刹那,是否會後悔,還是祈禱來世相同。

可是現在,趙依依卻無比的相信冷煜軒所說的永遠是很遠很遠,遠到他們兩個人都已經老了,牙齒都掉光了,冷煜軒還像這樣抱著她,說著動聽的情話。可是隨即又想到他之前對自己的一係列舉動,忍不住又有些生氣。

惱怒起來的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帶著賭氣額口氣說著:“我醜話說在前麵,你也別覺得有什麽不好聽的,以後要是有那麽一天你恢複記憶了記憶卻想不起現在的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再也不管你的事了,記住了沒?”

看到他一臉好像在發誓的表情,冷煜軒知道這句話他說到就會做到,而且可能做得比現在說的更加嚴重。會不會有可能趙依依不隻是不再管自己的事,而且會跑得越遠越好,並打著此生不再與他相見的態度躲藏著一生。

然後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找一個愛她的男人,給他生小孩和他結婚,兩個人相伴到老。想著想著腦中不由得浮現了那個場景,杏花微雨下,不再擁有青春年少的她早已兩鬢斑白,隻是眉眼中還帶著少女的調皮,對著對麵的男人做著鬼臉。

那個看不清麵目的男人卻溢出了一股寵溺的味道,靜靜的看著她笑。要命的和諧,要命的是為什麽不是他。想到這裏冷煜軒用力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表現著此生不願和她分開的決心,淒惶的神情好像世界末日馬上就要來臨一樣。

被他搖晃的趙依依覺得自己的身體擺來擺去很不舒服,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告訴他雖然情真意切但是也要適可而止“好了好了,你別搖了,我都給你整頭暈了好嗎?你到底在搖個什麽勁,我現在也就說說而已,事情還沒真的來我怎麽知道我到時候有什麽反應。

你也別一個人憋著難受了,還有你以為我真的願意放棄現在你這個超級大保姆不要再一個人生活嗎?而且要是哪天你真不記得現在的我,那我可不就虧大了,如今我辛辛苦苦的工作免費的供你吃供你睡,甚至連我自己我都賠進去了,到你說說底是誰損失大?”

越說趙依依越覺得自己是一個苦主,明明自己是有理的應該是苦主,可為什麽看冷煜軒的表情好像自己是一個大地主剝削家在欺負貧苦老百姓。

冷煜軒自己覺得有點委屈,明明自己和她一起生活的時候,家務事是他做,做飯是他做,買菜是他做,和樓下的三大姑八大姨聊天的也是他。

雖然自己很享受是沒錯啦,可是還是得給她暖被窩啊。隻是自己還是很想念暖玉在身的感覺。冷煜軒弱弱的反抗著。聽到冷煜軒的話趙依依的老臉一紅,覺得自己好像自從和他在一起之後真的沒做了什麽家務事,又回了之前的大小姐的悠閑。

而且好像他伺候的也還不錯。特別是最近冷煜軒的廚藝越來越和她的心意了。雖然是這樣沒有錯,但是為了保持自己是一個強女人的樣子,依然還是裝腔做勢的跳了起來在他麵前揮了揮自己的拳頭。

“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嗯?”像是一個被惹毛的貓兒,趙依依特別的可愛。早已經習慣的冷煜軒乖巧的噤了聲。寵溺的看著她的寶貝,看他為自己生氣為自己吃醋的可愛模樣。冷煜軒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反正我不管,反正我可是事先先把話給說了,該說的我也說了,又不是連哄帶騙的讓你待在我身邊,至於之後如果你恢複了記憶我會如何做我也隻能順其自然,隻能說不失本心罷了。

哎哎哎,我跟你說話呢,你手往哪裏亂放呢,能不能正經一點。我給你說話你聽懂了沒有?”正打算正經教訓冷煜軒的趙依依發現某個人不認真聽話,手還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眼神還...簡直羞死人了。隨即哼哼兩聲表示抗議。

“懂了。”看到趙依依像是個母老虎一樣的訓著話,冷煜軒竟然沒有覺得有一絲絲的苦惱,反而更是甜蜜。所以不停下自己的手,眼神更是依戀著她。

他想大概自己是徹底敗在了她的手上,罷了罷了,反正他早就夫綱不振了。

“那好,我們兩個的話已經講完了,接下來我們去吃飯吧,我真的好餓,今天又折騰一天。”看著冷煜軒已經聽明白自己要表達的意思了,趙依依趕忙跳了起來,阻止著他的毛手毛腳和那可以沉溺一切的溫柔。

她宣布這話以後就趕忙跳了開,好怕自己如果再以這個姿勢待下去,一會可能被吃的就不是咖喱飯了。可能他自己就會一絲不剩的被吃幹抹盡了。然後就趕忙的跑到了餐桌前,一本正經的端坐著,正是要開飯的節奏。

總算和他開陳布公的談話完畢了,趙依依覺得自己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也不想管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放心了,最起碼她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他是一個天生的熱天派。從不讓煩惱在自己的心裏過夜。

日子還是一樣的過,一天兩天,一周兩周,趙依依照常每天去公司應付一大堆頭痛的工作,冷煜軒依舊留在家裏整理屋子買菜做飯,甚至還打算著再過兩天去領養一隻小狗回來一起和他們一起生活。

趙依依也很是興奮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鹹蛋。金燦燦的像太陽,又威武又好吃,簡直妙得不能再妙。如此,一狗一雙人,夕陽西下,執手走天涯。豈不妙哉?

而且就在那次深入的談話之後,接下來得許久時間裏,趙依依就再也沒有見過冷煜軒在夜裏有犯過頭痛,就這樣一直平靜的過著,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趙依依忐忑的心也漸漸的安定下來。

有時趙依依禁不住的想著,假如他不再頭痛了,假如他什麽都不會想起來,那麽他們是不是就能維持現在的生活不變,是不是,此刻的他還是深愛著自己。他們還能維持現在的情況然後一起走下去。也許,假如,可能...

入春後的北京有時帶著一絲絲的燥熱,有時竟然人在野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半夜,趙依依被熱的翻來覆去不曾睡得踏實,突然醒過來之後,迷迷糊糊中才發現**隻剩有她一人。咦,冷煜軒轉性了?

趙依依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前進,憑借著外麵路燈微弱的燈光慢慢的走到客廳,卻還是沒有看到冷煜軒。又去他的房間裏看了看,被子四四方方的疊著,哪裏有這裏有人的痕跡。

趙依依不禁開始著急了起來,大半夜的冷煜軒不去睡覺一個人不知道跑哪裏去,雖然他現在知道了一些路,但是北京這麽大萬一要是碰到壞人把他抓走那可怎麽辦?趙依依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她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

正打算出門去找人的她在走到走廊的時候卻聽到陽台隱隱約約傳來幾聲非常微弱的聲響,她大著膽子走近一看,發現冷煜軒一個人正蜷縮在那冷冰冰的地上,神情痛苦地抱著自己的頭,嘴裏喃喃細語著。而湊近聽到他說話內容的趙依依聞言卻一把捂住嘴,忍著不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