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啊,你傷勢如何?”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後,知縣謝軒便和李達領著幾名捕快來到了武植麵前,一見麵,武植尚未來得及起身行禮,知縣便關切問道。[燃^文^書庫][www].[774][buy].[com](燃文書庫(7764))

“知縣大人,恕大朗不能下床行禮了。咳咳…”武植“吃力”的撐起身體,咳嗽了幾聲接著道:“我的傷不礙事,休養個兩天的就好了!咳咳…”

知縣見武植這般虛弱模樣哪裏像兩天能休養好的,當下便心中生怒,皺眉確認道:“大朗,真是西門慶打的你?”

“是的,當時店裏的客人都看見了,在下沒有他壯又不懂武功,怎能挨住他西門慶的一腳,所以便被踢暈了過去,唉……”武植歎氣道,他暈倒卻是實實在在不是裝的。

“大人,屬下已經派人查明,正是那西門慶訛詐在先,武植不從,西門慶才動的手!”一個捕快進來在李達耳邊低語幾句後,李達連忙稟報道。

“這個西門慶真是膽大包天目無王法!虧我還讓他幫著衙門處理一些民間瑣碎官司,沒想到他竟然仗勢欺人!”謝軒咬了咬牙,厲聲道:“李都頭,傳我命令,免去西門慶調解民間官司之職權,即刻將他給我捉進公堂問罪!”

武植聽到謝軒的命令後,心中終於落下了一塊石頭,從今以後西門慶在陽穀縣的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那麽將來武植對付起來可就輕鬆多了,“大人,隻是踢了我一腳而已,是我自己身體弱,若是大人將其抓住問罪,恐有失大人公正啊!”就在李達準備動身的時候,武植卻突然勸起了知縣。

“大朗,你…”謝軒聽到武植的話後先是一愣,然後又被武植那敦厚的為人和處處為自己著想的一片忠義之心所感動的兩眼一紅,“大朗啊,你這個呀!就是太善良了!西門慶這樣對你,你還幫他求情,讓我怎麽說你!”

對此,武植唯有充分發揮自己憨厚麵相的優勢,嬌憨的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其實武植哪有那麽好心,西門慶隻踢了自己一腳而已,訛詐也沒成功,抓起來也定不了什麽罪名,而西門慶也有些手段,若是讓他借機會又和知縣套了近乎修複了關係,那麽武植以後治他的時候就難免費事,是以,武植才會求情。

這點武植可是很了解其中玄妙,最開始的官商勾結,都是因為商人有求於官員,比如商人的兒子惹事被抓什麽的,這樣一來二往的走走後門,跑跑關係什麽的,這官員就和商人成鐵哥們了……武植當然要杜絕西門慶的這種機會。

“那就聽大朗的,免去西門慶的職權便可,不必抓了!”謝軒略沉吟了下後說道,旋即他又輕笑了一下,對李達接著道:“不過,不抓他也不能便宜了他,叫他賠償大朗湯藥費和破壞酒樓的損失費,合計一百兩!不然本官繞不了他!”

“多謝知縣大人為在下主持公道,知縣大人英明!”李達領命離開後,武植立刻對謝軒拱手拍馬道,聽了謝軒的話後,武植自然暗喜,這不僅是謝軒故意替自己坑西門慶的錢財,更是代表著知縣已經完全站在自己這邊了,看來武植以前的鋪墊不是白做的!

知縣謝軒離開後,陽穀縣城的鄉紳老爺們也都得到武植受傷的消息,陸續過來進行了一番熱情洋溢的關懷和慰問,武植現在怎麽說也是陽穀縣最好最貴酒樓的大老板,身份地位可是今非昔比,那些老爺官人們自然也是把武植劃為了和他們同一個階級資產階級!

都是縣城有頭有臉的人,誰家有事也都要出麵走個過場的,再者,其中有些同樣開酒樓的人還是想從武植這裏套出製酒的終極奧義的…不過武植可不是好忽悠的,任憑這些人如何討好,武植就是能輕易繞開話題,絕不吐露半個字。

至於炒菜方法武植早就公諸於眾了,可是別人不懂火候,不懂食材搭配,沒有武植的指點,他們炒出來的菜簡直不堪入目,再加上豆油稀缺,所以根本難以和得意樓抗衡,他們現在隻希望能套出製酒的工藝和方法,畢竟那酒實在太夠味了!

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武植……不過礙於情麵,武植還是答應每日限量批發給他們幾壇得意酒,讓他們放在店裏當作宣傳招牌招攬客人。

這邊的西門慶此時正麵色鐵青的手捂著胸口坐在客廳的上首一言不發,他麵前站著大氣不敢喘的小廝和同樣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壯漢,兩人的腳下滿是剛摔的碎陶片,從那陶片粉碎的程度來看,明顯是用了很大力量摔下去的。

西門慶很生氣!極其的生氣!他長這麽大從未像今天這麽生氣過,他的胸口像是被無數亂麻堵住了一樣,無數怒氣憋在心裏,縱然是摔了無數茶杯陶罐,也解不了他心中狂暴壓抑的怒氣!

“武大郎!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西門慶咆哮著,就在剛才,自己在得意樓遇到兩個多管閑事的男女,吃癟回來後,西門慶倒也沒有這般滔天怒氣,他隻狠武大郎運氣太好,竟有閑人為其出頭,隻有日後再找機會整治他,可是誰知自己剛到家還未緩過那被踹一腳的悶氣,縣衙的副都頭李達便帶領著一眾衙役氣焰囂張的闖了進來。

接下來,那李達所說得話才使得西門慶心中無比暴怒!自己竟然被免除了特權,還要賠償武大郎一百兩銀子!“他武大郎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們打傷了我們!我隻不過踢了他一腳而已,怎麽就要遭受這麽大的處罰?!”

在西門慶聽到知縣的命令氣的衝到李達麵前大聲嚷嚷的時候,李達隻是淡淡道了句“我們已經查明,是你訛詐在先,武植也確被你踢暈,隻是讓你賠點錢沒抓你已經是知縣大人開恩了,若敢忤逆定會嚴懲。”便讓西門慶滿腔怒火都憋到了肚子裏。

他知道好歹,這事確實自己理虧,鬧起來對自己沒好處。隻是他沒想到武植竟然這麽快就告了狀,而且自己被武植拿的死死的,毫無反手之力!這樣看來,當時武植獨自一人敢和自己叫板的時候已經想到了這招,包括後麵主動湊上來挨自己那一腳後裝暈,更是在算計自己!

可憐西門慶一向喜歡耍手段算計別人,沒想到這次被那挫人武大郎實實在在的陰了一把,還陰的那麽狠毒!著實讓西門慶難咽這口氣,再一想自己還不得不拿出一百兩銀子給武大郎,西門慶肺都快要氣炸了!

“噗!”這邊西門慶越想越氣,開始是五百兩銀子被武大郎吞了,接著自己賠償歡香樓的一百兩多半也是武大郎搞的鬼,這會又要直接賠錢一百兩給武大郎!想到這裏,西門慶隻感覺嗓子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抹幹淨了嘴角的鮮血,西門慶目露凶光,抄起一條油亮堅韌的皮鞭便獨自快步走了出去,他要去的地方正是潘金蓮所居住的小院。

……

“劈!啪!劈!啪!”“啊!啊!啊!…”“嗚嗚…”

在潘金蓮居住的小院中,一道道夯實的皮鞭聲和女人淒婉的哀嚎聲彼此起伏,到後來,皮鞭聲依舊響亮,隻是女人的哀嚎聲消失了,變成了一陣陣絕望的痛哭之聲。

院中那隻穿著一件單薄綢緞裏衣蜷縮在牆角咬牙低聲抽搐的正是潘金蓮,皮鞭不停的從空中狠狠的抽在潘金蓮的背上、手臂上、大腿上…每一道皮鞭下來潘金蓮那白綢裏衣上就多一道血痕,可見皮鞭的力道之狠,而潘金蓮此時一張嬌美臉上滿是汗水和淚水,她雖然已經不再哀嚎,可是那皮鞭每一次抽到她柔弱身軀上的時候,她都會猛的緊咬銀牙閉上眼睛,那忍耐痛苦的模樣任何一個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的想抱起來疼惜一番的。

抽打潘金蓮的正是西門慶,不過西門慶此時卻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他自己的滿腔怒火尚未發泄完,哪裏會管潘金蓮的死活,事實上西門慶現在越看潘金蓮越不順眼,自從自己買來潘金蓮的那一刻,就沒有一天順心過,還不斷的損失錢財,西門慶奈何不得武植,就把怨氣和責任都算到了潘金蓮的頭上,所以他下手根本不留半分情麵!

“你這個賤人!掃把星!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西門慶一邊罵著,一邊殘忍的陰笑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和那武大郎合夥坑我錢財的!你個賊婆娘!今天我就打到你承認!”說完,西門慶又狠狠的抽了潘金蓮三鞭子!

而潘金蓮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也停止了抽搐,任由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似乎已經麻木了,隻是她那如秋水般的眸子深深的望著天空,似乎是在追憶什麽……懷念什麽……

……

“哎喲,這個西門慶怎恁地狠毒,這都打這麽久還不停手,不會鬧出人命吧?”小院裏動靜那麽大,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都被驚動湊到了一起,可是他們懾於西門慶的惡名,所以不敢前去相勸。

“都怪那個武大郎!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賣妻求財,這才讓潘金蓮受這等活罪!”

張嬸剛唾棄完武植,這邊的李嫂卻一臉你不知道的表情拽了她一下對鄰居們“科普”道:“你們沒聽說呀?當初是這潘金蓮紅杏出牆在先,那武大郎才會一怒之下賣掉她的,據說呀,潘金蓮出牆的人正是西門慶,都被捉奸了!”

“唔~,這麽說來武大郎把潘金蓮賣給西門慶豈不是成全了潘金蓮?”這邊一直端著架子似乎不願和這群婆娘一起“八卦”的王大叔也是忍不住開口道。

“哎,隻怕現在潘金蓮要後悔死嘍!人家武大郎現在是蒸蒸日上,可是她在西門慶這裏卻過的像火坑,有情郎變成了吃人的狼,真是造化弄人呐!”張嬸的一番話也引得眾人一陣唏噓。

“所以說,平淡是福,老老實實開開心心一輩子比什麽都好!潘金蓮現在一定想著武大郎呢,可是現在後悔也晚了啊!”王大叔融入了劇情後,捋了下胡子總結道。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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