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股定理後世隨便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知道,可在以儒家典籍作為教材的古代,卻是鮮有人知。

而在武植創辦的青州學院裏,勾股定理隻是數學入門基礎,並且就算武植隻是模糊的把後世課本裏對勾股定理幾何運用的一些基本公式寫在教材裏,也足以比《九章算術》更為實用了。

方才小王測量出了太陽光角度,等於就知道了以古塔和古塔影子組成的直角三角形的三個內角角度,再加上測量古塔影子(三角形底邊)的數據,最後用sin,cos什麽的算一算,得出古塔的實際高度簡直輕而易舉。

這就是知識的力量!

後世很多人說什麽學數學在生活中應用最少,買菜用不到什麽的……其實是非也,數學在生活中的實際應用並不比語文少。

“勾股定理?”

宮本父子三人和一幫小日本傻眼了,他們壓根沒聽過這個名詞。

“我們青州學院的算術課本裏麵有這些方法,回頭我讓人送一套給諸位研究研究!”

武植懶散的從椅子上站起身,悠悠的合上了紙扇。

“武大人心胸博大,我等佩服!”

宮本父子對武植執禮,古代講究敝帚自珍,而武植能這麽爽快的把這種“高科技”教給他們,自然讓他們感恩戴德。

就連身邊的秦檜寧遠等人也都暗自以武植為榮。

“好了,這第二道難題是什麽,還望宮本先生盡快示下。”

武植問道,他自信滿滿。

宮本父子三人和家臣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宮本野望躬身對武植比了個請的手勢:“武大人和諸位大人請隨我來!”

“來人,備車!”

武植一行人跟著宮本野望離開了古寺,坐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顛簸了近一個時辰,直至空氣中彌漫著生鹹的海風味後,才停下。

宮本野望帶著武植他們來到了海邊。

長崎地處日本海濱,多島多山,但此處海浪平靜,海灣幽深,是一處天然的優良海港地,是大宋和日本的貿易往來最重要的港口。

“宮本先生,你們帶我們來海邊,可是要我們給你量量這海水有多少鬥的?”

下車後,武植風趣道。

“大人說笑了,所謂海水不可鬥量,正如大人不可貌相啊!”

宮本野望本想拍武植一下馬屁,誰知道武植一聽這話立刻就不高興了。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咋地?”

“不是不是,大人誤會了!”宮本野望連連搖頭:“大人乃是溫潤公子,上人之姿,可謂是人中龍鳳!”

“好了!”

宮本野望漢語雖然說的生硬,不過卻知道不少成語,馬屁拍的武植十分受用。

“來這裏想出什麽題難我們呀?”

“大人,這第二道題,還是一道測量題,大人請隨我來。”

宮本野望臉上滑過一絲得意,帶武植他們七繞八繞到了一處海邊的兩座懸崖峭壁中間。

這裏雖然被兩座峭壁夾著,但景色卻十分別致,清幽深藍的海水像一條翡翠玉帶從峭壁間穿過,武植他們站在岸邊就像站在一盤巨大無比的鏡子前一樣。

“宮本大人可是要我們測量這海水的深度?這豈非人力可為乎?”

秦檜不滿的對小日本甩起了袖子。

“嗬嗬,秦大人誤會了,我等並非是要諸位測量海深,而是要諸位測一測這兩座懸崖之間,丈有幾何?”

“哦?測這兩座懸崖之間的距離?”

武植嘴角微微上揚。

“不錯!這兩座懸崖之間的海灣乃是長崎最著名的鯊魚巢穴所在,無論大船小船一旦在這裏下水,就會遭到鯊魚的攻擊,長崎還從未有漁民能從架漁船懸崖這頭駛到另一邊!我們希望武大人你們能破這個先例,駕漁船測出這海峽的距離!當然,如果你們不坐船能測出海峽距離是最好不過了。”

宮本說完,武植宋江秦檜等人不禁仔細往海水深處看了看,這一看倒讓他們不禁汗毛倒豎,隻見那幽藍的海水深處,果然有無數條黑影在遊動。

“既然沒有漁船能到對岸懸崖,我們又如何能測量出這懸崖間的距離!”寧遠寧大人這會也有些不淡定了,小日本這明顯是欺負人嘛!

秦檜這會倒冷靜了許多,在他仔細看過這兩座懸崖之間恰好處於太陽背光死角,根本沒辦法用勾股定理測量後……他才開始來事。

“哼!這根本就不是人力能為之的事情,宮本大人你們違規了,還是換個題目吧!”

“嗬嗬,秦檜大人如何強詞奪理呢?這兩處懸崖隻需劃船就可以來去自如,鯊魚也不一定就會頂翻船,怎麽能說是人力不可為的呢?”宮本次郎反駁道。

“是啊,久聞大宋天朝上國,不僅文教興盛,滿腹才學之輩如過江之鯽!武功更是非凡,蓋世英雄數不勝數,該不會連這小小的海峽都不敢過吧!”宮本太郎道。

兩人一番話把秦檜寧遠堵的啞口無言,他身後那些家臣們也都暗自得意,心說這群宋使者根本不懂禦船之技,一旦下海必定會葬身鯊魚之腹,他們是斷然不敢下海的。

可這裏有沒有太陽,不下海的話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測出兩座懸崖之間的距離!

這次他們該知難而退,灰溜溜的滾回大宋了吧!

“倒是挺棘手啊!”

武植輕笑著搖了搖頭,他看出來了,這次小日本要考驗他們的是“勇氣”!

倘若沒有舍身取義的大勇氣,誰特麽敢劃船過這個鯊魚海峽啊!

“武大人,我可以給你一天時間,一天之後倘若你們沒有測出海峽距離,還請務必遵守諾言,要麽按照我們日本的條件開發金礦,要麽放棄打金礦的主意!”宮本野望已經擺起了勝利者的姿態。

“宮本大人,現在談這些還為遲尚早啊!”

武植裝逼的展開折扇,朗聲道:“測量這兩座海峽之間的距離何須耗時一天時間?隻要給我半柱香的時間就足矣了!”

此言一出,不僅小日本全部驚呆,身邊秦檜寧遠他們也都急了。

“大人!半柱香時間連下船都不夠啊!”

“是啊!大人請勿兒戲!”

倒是宋江和安道全一臉篤定,他們跟隨武植多年,早已經習慣了武植的驚世駭俗,並且對武植絕對相信。

“兩位大人稍安勿躁,大人既然這樣說,自有大人的道理。”宋江道。

秦檜聞言,第一時間冷靜了下來,他突然意識到,他麵前的人可是大宋最頂尖的大人物,他的伯樂,太學院正,昭文館大學士武植啊!

還有什麽是武植大人搞不定的嗎?

沒有!

“大人此話可當真?”一旁的宮本野望冷冷問道,他也感覺武植在兒戲,但他打算抓住武植兒戲的機會,一舉挫敗大宋使者。

“當真,當真!”

“好!來人,點香!”

立刻有人點香,半柱香很快就會過去,日本人滿眼嘲諷,他們絕不相信武植能在半柱香時間內測出海峽距離。

“大人,測出的距離可不能和我們掌握的答案有絲毫的誤差!”

宮本次郎怕武植隻用目測蒙混過關,但是他的話也暴露了他們果然是知道正確答案的。

“放心吧!這裏這麽清淨,我們的答案肯定正確!”

武植得意一笑,然後對身後的隨從青州學院學生招了招手。

“小李,你來測一測!”

“是。”

一名清修的少年應聲出列。

禮畢後,少年躡腳走到懸崖岸邊,然後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衝著另一邊的懸崖大喊了嘹亮的一聲。

“啊!”

(中秋快樂啊,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