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支稱的上疲軍之師的西夏攻城軍,形成四麵壓縮合圍的騎軍。.望著這些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減其野蠻凶悍的野姓,每個騎軍官兵都知道,這樣的敵人不能留。

聽著這些西夏騎兵到了這種被包圍的境況下,還大言不慚瞧不起他們。身為騎軍千騎將的高茗君等人,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隻是在這種怒火之中,幾位千騎將都清楚。看似眼前他們的兵力,比對方多一倍不至。但在這種野外交戰,對方真無心戀戰想逃,也是件非常難追擊的事情。

好在高茗君先前就布置了風騎營的士兵,在包圍圈後進行圍剿殘敵。無論如何,眼前這支殘兵敗將的西夏騎兵,都必須將其斬殺於清遠城下。

舉起手中的鐵槍,高茗君突然高喊道:“騎軍出擊,有我無敵!”

這是趙孝錫在組建騎軍營後,就灌輸給每個騎兵的自信鐵血精神。每次喊出這些口號時,騎軍官兵都會覺得熱血沸騰,身上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一般。

提振士氣,有時候往往也就一句話就能做到。看著這些凶殘的西夏騎兵,高茗君適時的喊出了這句口號。而隨著他這一聲吼,整個合圍的騎軍將士,都呼應了起來。

那如波濤襲來般的狂吼之聲,令幾位西夏千騎將終於意識到,眼前這支包圍他們的騎兵。隻怕不是以前打交道的邊軍騎兵,很有可能是一支宋朝秘密組建的精銳騎兵部隊。

如果真是如此,對於現在隻能依靠騎戰取勝的遊牧民族而言,隻怕是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漢唐時期能震懾四方,不也恰恰是這兩個朝代的騎兵強悍嗎?

若是宋朝也組建一支無敵騎師,那將來還有他們遊牧民族騎兵的活路嗎?

念及這番道理,三位報有必死之心的西夏千騎將,很快朝先前不準備獨自逃回西夏的阿木力道:“兄弟,等下你千萬不要回頭,一路往家的方向跑。

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將軍。不難,我們大軍就真的危險,我們西夏也將永無寧曰啊!”

看著三位同袍如此慎重其事的囑咐,阿木力最終含淚道:“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消息傳回大營,讓大將軍替我等報仇雪恨。”

就在四位千騎將做著生死離別前的交待時,高茗君朝身邊的親衛點頭,這個親衛立刻拉緊手中弓弦。繃的一聲過後,搭在弦上的嘀箭,立刻高速飛上天空發出刺耳的鳴嘀聲。

嘀聲即是號令,早就等待多時的楊金豹一馬當先道:“兄弟們,殺番狗了!”

原本緩緩逼進的四營騎軍,隨著這聲鳴嘀之聲,立刻加速向包圍圈中的西夏騎兵衝擊而來。看到這種情況,三位已然報著必死之心的千騎將,立刻朝背向西夏襲來的火字營,發起了反衝鋒。

集合所有可戰之士,他們也要將阿木力給送出去。如果不把今曰的消息傳回大營,這樣一支實力強悍的大宋騎兵,足以對他們的大軍構成威脅。

看著這些西夏騎兵,往自己這個方向衝來,楊金豹非但沒有擔心,反倒興奮異常的道:“兄弟們,讓這些番狗看看我們火字營的強悍。騎軍出擊,有我無敵,殺啊!”

望著這些西夏騎兵往火字營方向突圍,正對麵的高茗君立刻指揮騎兵加速掩殺過去。要是讓這些西夏騎兵突圍出去,那他們真無顏麵對趙孝錫的信任了。

兩軍戰馬越來越接近,而些騎射手的弓箭已經高高抬起。隨著各自的指揮軍發出‘射’的號令之後,一**的箭雨灑入了對方奔跑的馬隊當中。

相比火字營單獨承受這些西夏騎兵的箭襲,導致不少中箭的騎兵倒斃馬下,西夏突圍的騎兵陣中。則承受著四麵騎軍的弓箭襲擊,落地斃命者更是不計其數。

在這種戰馬奔跑過程中,落馬就意味著必死無疑。隻是對西夏騎兵中,幾位千騎將而言。看著他們近二千人的騎兵,射出一波箭雨對方隻倒下那麽一點騎兵。

其餘不少騎兵,那怕中了一支箭,卻也沒如他們預料那樣倒下。這多少有些令他們覺得驚訝,難道這支宋朝騎兵刀槍不入嗎??

其實並不是這樣,相比西夏騎兵更多穿戴著皮甲,騎軍則穿著貼身的鎖子甲。外麵再套上一層棉甲,在中箭之後隻要力度不是太大,幾乎都沒有姓命之憂。

這種裝備上的差距,自然導致雙方同中一支箭,一個能生一個卻必死的結果。況且這些西夏騎兵也絕對想不到,宋朝會發這麽大的價錢,給每位騎兵配置鎖子甲防身。

等到箭支失去了遠攻的作用之後,西夏的騎兵都抽出了放於馬背上彎刀。可騎軍卻直接掏出上了箭的手弩,那人手一具舉弩的動作,令西夏騎兵徹底失聲。

一波近距離的弩箭襲來,包圍圈中的西夏騎兵數量,頓時又減少了許多。這種近殺利器,豈是什麽人都能防住的。可人手一具手弩,確實過於奢侈了啊!

越打越心驚的西夏騎兵,終於明白在裝備配製上,這支宋朝騎兵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這也證實他們先前的猜測,這支騎兵定是宋朝秘密組建的精銳騎兵部隊。

隨著雙方終於開始了近戰,這種短兵相接的騎兵殺戮,更顯得血腥無比。你砍我一刀,我紮你一槍。不時有人慘叫,也不時有人倒地斃命。

在這種你來我往的馬上砍殺之中,西夏的騎兵終於發現,這個宋朝騎兵身上。那怕把外麵這件棉甲砍破,那砍不到肉的感覺,足以證明這些宋朝騎軍,裏麵還穿了一層鐵甲。

都知道宋朝富有,可富到這種程度,則是西夏騎兵想都沒想過的。相比宋朝冶煉技術的成熟,遊牧民族中的鐵匠可謂少的可憐。

就他們這些騎兵隊伍中,能穿戴鐵製鎧甲的騎兵,大多都是軍官一個級別的騎兵。至於普通的騎兵,大多都是他們遊牧民族出產最多的皮甲。

望著已然擠成一團不斷拚殺的騎兵隊伍,已然隻剩下兩個千騎將的西夏騎兵隊,不斷的往這擠壓而來的宋朝騎兵中突圍。

在這種突圍過程中,不斷有西夏騎兵舍生忘死的進行阻擊,就會保護中間的一隊騎兵。衝破眼前這道包圍圈,將替他們複仇的希望送回西夏去。

等到還剩下不到百人的騎兵隊,終於衝出層層攔截,已然被紮了兩槍,肚子開始流血的千騎將。大吼道:“阿木力,快走!我跟弟兄們留下,替你爭取時間!”

其餘的西夏騎兵也高喊道:“將軍,快走!不要讓兄弟們白死了啊!”

唯一還算完整的阿木力,也清楚這個時候來不的遲疑,含淚道:“弟兄們,保重!”

隻是在他正準備掉轉馬頭之時,身後一道波浪般的馬蹄聲再次響起。聽到這麽多馬蹄聲,原本打算阻截那些追捕的西夏騎兵,也都一臉的大駭。

就在他們期待這是他們的援軍時,衝在最前麵那位騎士的聲音,讓他們的心徹底沉了下來。對方說的話,是再正宗不過的宋朝官話,這意味著包圍他們的不至四千騎兵。

麵對這波至少上千騎兵形成的包圍圈,已然不到百人的隊伍,他們怎麽衝過去。前有堵兵,後有如虎似狼的追兵,想送阿木力出動已然成為幻想。

清楚今晚是沒機會衝出去,阿木力望著一臉沮喪的幸存騎兵,反倒露出一絲笑容道:“弟兄們,能跟你們一起並肩戰鬥,我阿木力很高興。不能讓這些宋狗小瞧了我們,那怕就是死我們也要倒在衝鋒的路上。”

這種笑對生死的場麵,令這些已然傷痕累累的騎兵,最終在兩個千騎將的帶領下。朝等候他們多時的風字營衝擊而去,隻是等到兩軍對戰時。

唯一活著的隻剩下阿木力一人,其餘的騎兵在剛才的箭雨跟弩箭中已然身亡,就連阿木力此刻。身上也中了一支鐵箭,兩支弩箭卻硬是沒死。

望著團團包圍的宋朝騎兵,阿木力似乎一臉坦然露出一絲豁然的表情道:“我是西夏千騎將阿木力,我能見一下你們的將軍嗎?”

聽到這個看上去應該活不長的西夏將軍,包圍他的騎軍騎兵很快讓出一條路,將王子殊這位代千騎將給放進了包圍圈。

看到這支騎兵隊的將軍如此年青,阿木力顯得非常意外的道:“我是阿木力,想請教一下將軍的大名嗎?至少讓我死之前,知道我死在誰的手上。”

麵對這位能說一口官話的西夏騎兵將領,王子殊很平靜的道:“大宋騎軍風字營,代千騎將王子殊!”

雖說兩軍是生死仇敵,但在這種時候,王子殊也不至於將這種國仇家恨帶上。軍人,是個英雄惜英雄的職業。

麵對唯一存活下來的阿木力,出身武勳之家的王子殊,也給予他足夠的尊重。這也算是敬佩這個,能活到最後的阿木力一點表示。

更何況,就算告訴他這些事情,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活著把信息傳回去嗎?活著對其尊重,死了他的腦袋照樣割下當軍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