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律屬邕州兵曹司衙門的兵卒,趙孝錫突然有種錯覺,覺得這些根本不是兵,反倒是披著大宋軍裝的土匪。為求財,不惜動用這種國之重器,真令他有些氣憤。

望著將自己一行團團包圍的兵卒,趙孝錫推開擋在身前的趙大,指著那位捕頭模樣的衙差,還有一位身穿鎧甲的武官,冷言道:“你們都該死!”

無邊的煞氣直衝兩人而來,將兩人嚇了個激靈之時,那位武官還沒吭聲。身為武官出身,他多少能感覺到,眼前這群人隻怕不好惹。

可站在他身邊的捕頭卻開口道:“大膽,事到如今,你們還敢拒捕。武都頭,我看他們肯定不是善類,抓起來嚴加審問,必能知道他們是何來路。

你看他們,一個個都窮凶極惡的樣子,到了兵曹司衙門前,還敢如此狂妄。太不將你放在眼裏了!兄弟們,不要怕,將其擒下嚴刑拷問,必讓他們交待出來邕城的陰謀。”

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趙孝錫反手道:“趙大,把你的刀借我!今天,我便要看看,這邕州還是不是大宋的彊城。一個小小捕頭,也敢如此無視法紀!”

站在他身邊的趙大,也沒多說二話,直接將樸刀遞了過去。拎著樸刀的趙孝錫,徑直朝那位捕頭走去。嘴中還冷酷的說道:“敢阻攔者,殺無郝!”

麵對迎麵而來的衝天殺氣,這位捕頭終於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退縮道:“反了,反了,還想謀害本官。兄弟們,上啊!將他拿下。可是大功一件啊!”

就在他的招呼聲中,兩位心腹衙差,一左一右抽刀殺出。麵對這兩位衙差的殺招,趙孝錫身形不變,一個前突一個後退,反手兩刀將兩位衙差的手給卸了下來。

這種速度跟武技。令那位武都頭也眼神一淩道:“朋友,你的手段未免太殘忍了吧?要知道,殺官差,可是大罪。你們真的要造反嗎?”。

對於這位武都頭的話,趙孝錫冷言道:“大罪,就憑你也想定我的罪?身為朝廷都頭,你就是如此治理地方?你這都頭,我看也當到頭了。趙大,發信號。讓衛隊入城!”

清楚一旦打起來,勢必會引起混亂,趙孝錫覺得。他的秘密視察已然結束,剩下的邕城也是他最後一站,確實用不著遮遮掩掩什麽。何況,邕州他要親自整治一番。

衛隊!聽到這話,武都頭的表情就是一僵。可趙大卻絲毫沒說話,帶著異常冰冷的眼神。從身上掏出一個直筒,用火折子點燃之後。瞬間一朵煙火爆裂長空。

伴隨著信號發出,一直待在外麵的王府騎兵衛隊,立刻翻身上馬道:“王爺的信號,全軍進城!敢阻攔者,殺!”

明白那信號意味著緊急情況的騎兵,立刻將刀槍抽出。開始朝邕州城衝去。看到這大股騎兵出現,守城的邕州城防軍,在錯愕的表情中,直接丟掉武器倉皇進城。

一些不知情況的官兵,更是大喊道:“敵騎襲城。快半城門,敵兵襲城!”

可有眼力的守城官兵,卻明顯看到,這是打著大宋龍旗還有趙字旗的騎兵。聯想到,剛才城中發現的陌生煙火信號,有經驗的武官就知道,城裏出事了。

看著這些兵卒倉皇失措的樣子,立刻上前幾個巴掌道:“叫個屁,沒看見那騎兵是打著大宋龍旗的嗎?那不是敵人,那應該是朝廷的禁衛騎兵!”

守城的武官有點經驗,立刻道:“不想死,都老實站著。那是朝廷的禁衛騎兵,要是衝撞被殺,到時別怪本官沒事先提醒你們!”

有這位經驗豐富武官的交待,這些失魂落魄的守城官兵,才打起精神站在兩旁,看著這些騎兵快馬入城,直接朝先前信號升起的地方走去。

等到最後一支騎兵入城之後,看著這位武官的穿著,立刻道:“你是今日的守城官?”

武官很恭敬的道:“正是下官!”

騎士很快掏出一麵令牌道:“傳欽差大人令,從現在開始,邕州城隻許進不許出。敢強行出城者,一律以謀逆論處,聽清楚了嗎?”。

欽差大人!看著那麵龍形令牌,金燦燦的模樣,一看都不是凡品。武官同樣一個激靈道:“遵命,下官現在就去布置,保證不讓一隻鳥從城門飛出去!”

這留下的十人小隊,立刻接管了邕州城的城門。其餘大部騎兵,很快根據百姓的提醒,來到了兵曹司衙門前,也看到被包圍在兵卒之中的趙孝錫等人。

至於那些守衛衙門的兵卒,還有那些衙門的捕快衙差。從趙大發出信號,就意識到大事不妙。根本沒人敢動彈一下,等到這些騎兵出現,那捕頭幾乎就想撥腿逃跑。

直到騎兵瞬息出現在趙孝錫等人麵前,為首的騎兵馬都尚未停穩,立刻翻身下馬,單膝抱拳跪倒在趙孝錫麵前,顯得非常羞愧的道:“末將來遲,讓王爺受驚了!”

王爺!聽到這話,那位捕頭跟衙差們,直接就傻眼了。想敲詐幾兩銀子,卻敲詐到王爺的頭上。這下,隻怕沒人能救的了他們。而武都頭等人,同樣顯得有些傻眼。

就在這時,偏偏有一個穿著打扮,跟兵曹官模樣的武將,從衙門裏麵走出來。看到外麵鬧哄哄的場麵,一臉酒氣衝天的道:“大白天的,吵吵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麵對這樣的兵曹官,那些下馬的騎兵直接怒目而視。至於趙孝錫更是直接,下令道:“把他給本王拖過來,將這裏所有官兵,解除武裝等候處置!”

騎兵們一聽,立刻道:“遵令!”

四個騎兵立刻上前,將這個似乎有些宿醉未醒的兵曹,直接拖到了趙孝錫麵前。直到此刻,這兵曹官還異常囂張般道:“你們是什麽人?竟然綁架本官,想造反嗎?”。

看著對方還醉暈暈的樣子,趙孝錫直接兩刀過去,將這家夥的手跟腳都劃出一道口子。傾刻間,這位兵曹官立刻慘叫著血流如注,瞬間就清醒的了過來。

而此時,趙孝錫卻言語冰冷的道:“好大的官威,現在酒醒了嗎?”。

看著手腳上流出的血,這位已然清醒的兵曹官,卻似乎沒看懂眼前的形勢。相反還大叫道:“武定,你是死人啊!沒看到本官,被人用刀傷了嗎?還不動手,將他們拿下!”

麵對這樣極品的家夥,趙孝錫直接道:“你再多說一句,本王就把你舌頭給割了!”

也許是趙孝錫的恐嚇起了作用,又也許是這位兵曹,終於聽出本王到底意味著什麽。跟傻了一樣看著趙孝錫,呆若木雞般癱坐在地上。

見到這兵曹官的雄樣,趙孝錫根本沒興趣多瞧他一樣,很快道:“趙大,你帶領一隊騎兵,前往知府衙門,將邕州知府跟通判,還有一幹官員,全部帶到忠勇祠外。

趙六,你帶一隊騎兵,接管邕州城防營。未得本王手令者,城中官軍敢有異動,殺!另外安排一小隊,全城張貼安民告示,讓百姓到忠勇祠看戲。

林天佑,你帶一隊人,給本王將兵曹司衙門查抄一遍。本王倒想看看,這小小的兵曹衙門裏麵,到底藏汙納垢了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其餘衛隊騎兵,將這些衙差還有這位都頭,加上這個廢物,押送到忠勇祠外。今天少不了,本王又要殺幾個人,來祭奠一下蘇忠勇的英靈了!”

接近三百人的騎兵,隨著趙孝錫的快速命令,立刻分成幾批迅速的離開。而一隊騎兵,更是直接衝進兵曹司衙門,將裏麵關押的所謂犯人給釋放了出來。

另外在這位兵曹司的臥室,還查到令騎兵們震驚的一幕。這位兵曹官的床鋪,竟然全部是用白銀跟金子給堆積起來的。這撈錢的本事,真的可見一斑啊!

連趙孝錫也忍不住嘲諷一句道:“看不出,你官當的不怎麽樣,這撈錢的本事,就連本王也少不了說句佩服。放心,等你死後,本王會好好使用你這些髒銀的!”

命人將這些金銀,全部裝箱裝袋帶走,一並送到忠勇祠外。而這個時候,大隊騎兵入城,並且宣布邕州城,開始隻許進不許出的城門禁令。

尚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的邕州官員,伴隨著趙大帶領騎兵,出現在知府衙門外麵。拎著一直放在他身上的聖旨,衙門口的衙差,也嚇的有些雙腿打顫。

這種拎著聖旨的人,已經很多年沒出現在邕州城了。更何況,此次宣旨的人,還是一位武將,甚至身後還帶著一票精銳的騎兵。

根本不容衙差通報,趙大直接拎著聖旨,在一隊持刀騎兵的護衛下,直接走進了知府衙門,來到了大堂之上。這時,得知消息的邕州知州,才從後院趕來聽旨。

等到趙大宣讀了聖旨,這位邕州知州才意識到,他主政廣南的局麵將被打破。有這位欽差王爺在,以後他恐怕連廣南老二都當不上了。

可他更加不知道,給他看過聖旨的趙大,立刻傳達了趙孝錫的王令。聽到趙孝錫已然入城,並讓他們到忠勇祠外參觀,這位知州立刻意識到,有人給他捅簍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