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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瀛州城下的宋軍,好好的休息了一晚。對於此次隨皇帝一起出征,全軍上下的士氣自然不用提。將士作戰的時候,都沒人敢怠慢一下,勇往直前隻會在皇帝麵前顯示一下英勇。

隻是隨著時間的延長,盡管一路下來不斷勝利。可出征前,陸續已經有幾千將士,在攻城戰中陣亡,傷者幾乎天天都有往後方大宋城池送去的。

雖然對出征的將士而言,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可麵對死亡,任何人都不敢說無所畏懼。眼前這高大的瀛州城,同樣令不少士兵膽寒。

以前攻打那些矮小的城池,尚且犧牲不小。如今這麽高大的城池,別說那些攻城的步兵,會覺得心有畏懼。就連統兵將領也清楚,接下來少不了又要一番血戰。

做為擅長守城的宋軍而言,此次他們變幻角色,成為攻城的一方。那怕兵多將廣,麵對這一座座堅城,不少將士還是覺得頭疼。畢竟,攻城原比守城的死亡率高。

就在眾軍吃過早食,又整兵開始出營之時。伴隨著宋軍的攻城戰鼓響起,城上的大遼守軍,同樣嚴陣以待。誰都清楚,接下來又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拚殺。

做為普通的士卒,不論是大宋還是大遼的一方。他們都沒有自我選擇的權力,穿上這身軍裝,碰上這場戰事,他們就注定要為之出一份力。

能從戰爭中存活那裏。那自然是幸運的。如果從戰爭中死去,也許根本沒人會想起,他們到底姓氏名誰。可戰爭的勝負。往往都取決於這些普通一兵的英勇。

相比宋軍此次有皇帝做鎮,城中不少漢附軍,望著站在背後挎刀的契丹監軍。同樣覺得前是狼後是虎,不論是前進還是後退,他們都沒選擇的權利。

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隻能指望,自己能從今天的攻防戰中幸存下來。甚至不少漢附軍覺得。宋軍能越早攻進來,也許他們就能越早得到解脫。

在這種士氣之下。掌控了指揮權力的契丹統兵將領們,也開始在城頭上鼓動這些士氣不高的部下。而這種鼓動,無非就是錢與權的**。

什麽殺宋軍五人,便提升為小隊官的**。什麽殺宋軍十人。便獎勵十兩紋銀的獎賞。總之,能有上的招數,這個時候這些契丹將領也都說出來。

至於戰後他們會不會兌現承諾,在這些契丹將領看來。這城早晚都會破,到那個時候,誰會管這些漢附軍的死活。隻要他們能完成太子交待的任務,多殺宋軍便成。

在這個時候,瀛州城東門前,卻迎來了一支似乎有點與眾不同的隊伍。看著那樹起的龍旗。城頭的契丹將領也知道,那位禦駕親征的大宋皇帝,似乎就在城外。

看著距離城門不遠的大宋龍旗。不少契丹將領也覺得。這次大宋還真是,舉全國之力要收複這燕雲十六州。對於這個屏障,兩國也可謂寸土不讓。

失去燕雲十六州,大宋失去了對大遼的防禦屏障。相同的,如果大遼失去了燕雲十六州。便意味著,他們隻能退縮草原深處。繼續去過隨草而遷的遊牧生活。

住習慣了這堅固的城池,他們都不想再去住。那種一到冬天便要人命的帳篷。這或許正如別人所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的道理所在。

看到大宋的龍旗出現,守城的契丹將領也清楚,今日宋軍主攻的城門。隻怕就是麵向大宋的城門,自然開始加派兵力,以抵擋宋軍首日的攻城之戰。

能從千裏鏡中,看到遼軍忙著調兵遣將的趙煦,笑著道:“這東西真不錯,坐在這裏,朕也能看到,城頭上遼兵的一舉一動。趙將軍,接下來你認為應該如何打這仗?”

同樣能從千裏鏡中,看到城頭動靜的趙十八。笑著道:“回皇上,先讓遼兵準備一下。他們在城門上聚集的兵力越多,未將打起來也會覺得越舒坦。

對於末將而言,隻要站在城外,便能攻擊到城頭跟城中的遼兵。如果他們的兵力太稀疏,炮隊的打擊效果則不怎麽明顯。要打便打的遼軍措手不及,無力反抗。

當然,還麻煩章大人,交待另外三麵城門的攻城部隊。不用太拚命,隻要吸收三麵之敵,讓遼兵不敢放鬆即可。這裏有張將軍的騎軍配合,應該足以攻進城去。”

聽著趙十八如此自信的話,趙煦也忍不住笑道:“趙將軍,聽你這樣一說,朕想午時進城用膳,應該不成問題了?說起來,朕還真的沒在城裏用一頓飯呢!”

麵對趙煦的話,趙十八很快拱手道:“既然皇上想進城中用飯,那末將一定盡最大能力,讓皇上完成心願。請恕先去安排一下,屆時便能展開攻城行動。”

見趙十八這樣說,趙煦笑著道:“嗯,你去吧!張將軍,接下來如何配合,就看你們的了。朕希望,我軍今日便能拿下瀛州。這樣,燕雲十六州,大宋已奪回其二了。”

張亭光立刻拱手道:“末將領旨!”

昨晚就與趙十八商量好的張亭光,還是讓王子殊統領的風字營,做為第一支衝擊城防的騎兵部隊。隻要風字營入城,其餘騎軍營的騎兵,便會尾隨殺入城中。

沒過多久,看著遼軍似乎在城門上,集結了看上去有點密密麻麻的守城部隊。趙十八朝帶來的人說道:“兄弟們,今日是炮隊,在皇帝麵前表現的時候。

剛才老子在皇帝麵前,已經答應午時送他入城用膳。要是做不到,老子隻怕人頭不保。隻是老頭掉頭不要緊,最重要不讓能王爺丟臉。

等下攻擊開始,大家的炮彈都打準一點。雖然此次炮彈帶了不少,可接下來我們還要隨軍行動。能省點彈藥就省一點,隻要打破城門,送騎兵入城,便是我們的勝利。明白嗎?”

做為炮隊的炮兵,這些人中不少都參與過對李朝的作戰。立刻道:“統領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打,一定炸的遼狗子鬼哭狼嚎,送皇帝送城吃飯。”

看著這些信心倍增的部下,趙十八才滿意的點頭道:“好了,我們可以行動,讓遼狗子嚐嚐我們大炮的滋味。別讓我們的兄弟,在其它三座城門死太多人了!”

隨著趙十八的下令,炮隊的士兵開始將裝了木槍的火炮,開始陸續牽引著走到城門前。看著這些出現的怪異武器,城頭的遼軍多少有些好奇。

如果他們有細作在李朝,便能知道這種武器的恐怖。隻可惜,這年頭的信息流通,遠沒後世那樣迅速。火炮這種東西,隻有感受過才知其威力的恐怖。

隨著一門門火炮架設完畢,還有幾個騎在馬上的炮兵,才抱著一個布包般的東西。陪著王子殊的風字營騎兵,站在後麵靜靜的觀戰。

一直站在城頭觀望的瀛州守將,也非常好奇這種奇異武器的出現。可他同樣知道,朔州城似乎就是騎兵攻陷的,難道這種奇怪的武器,能讓城牆完全癱塌下來嗎?

可從他們收到的消息,朔州城被攻陷,是因為宋軍將地道挖掘到了城牆之下才導致的。眼下他並未看到,宋軍有什麽士兵在挖掘地道。

其它三麵的戰事,聽上去喊殺聲震天,可實際宋軍大舉攻城都沒有過。那種攻城的方式,看上去更象是佯攻。這意味著,眼前這些宋軍,才是真正攻城的主力。

伴隨著炮兵陸續架設好火炮,一個個訓練有素的炮兵,將炮管上的罩布給撕下。那銅炮的顏色,讓城頭的遼軍將領,也覺得這金燦燦的管狀物,到底是何武器呢?

可不管如何,不少城頭的遼軍也感歎,宋朝不愧為地大物博的國家。這樣一具看上去,應該份量不輕的怪東西。就算不是黃金鑄造,那也需要消耗多少黃銅呢?

城上的遼軍怎麽想,趙十八沒心情關注。伴隨著所有炮手準備完畢,他騎馬來到趙煦麵前請示。是否可以展開進攻,得到趙煦的應許後,便騎馬返回了炮兵陣地。

端坐在戰馬之上的趙十八,顯得很冷靜的道:“各炮注意,第一發齊射準備。開始裝填彈藥,第一攻擊目標,便是城門上的閣樓,爭取首炮命中!”

通過千裏鏡的觀察,趙十八能明顯看到。那閣樓下麵,聚集了不少穿著鎧甲跟重兵保護的遼兵將領。這個時候,要是能首炮命中,讓遼軍群龍無首,會讓後麵的戰事好打許多。

隨著趙十八的命令下達,這些炮兵開始修正炮位,等到感覺差不多。眾炮手又開始打開裝具,往火炮裏灌裝火藥,直到炮彈塞進炮管之後。

負責裝填的炮兵,陸續報出完畢的聲音,趙十八便舉起手中的炮旗道:“點炮手準備!”

一個個負責點火的炮兵,將隨身帶的火折子點燃。隨著趙十八旗子揮下,點炮手熟練的將火炮的引線點燃。

一時間,兩國的將士,都關注著這種新式武器的首場匯演,到底會是何等的場麵。而他們不知道,隨著火炮的誕生,守城也變得異常堅難了起來。

好在這種武器,目前是掌握在大宋一方,不然大宋真的危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