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草田家少女
此時是冬季,寒氣逼人,從車裏出來似乎有些涼意。幸好我們帶足了衣裳,多花了些錢,但還是用在該用的地方。
李司機見車流越來越多,不由嘀咕著。
向來性子急的我忍不住抱怨起這鬼死的天氣來。吳凡龍倒顯得很平靜,也沒有花什麽牢騷。
因為堵車,車走得很慢,慢得比人走的速度還要慢,我們都懶得上車。一路上,我們吳凡龍一邊走一邊聊希相的事情,事實上我們對希相了解的並不是很多,吳凡龍更少。
但希相的山卻是夠我們欣賞的,要不是沒有美麗的山,那麽美的風景,我們就更加無趣了。
車一直堵到天黑,才流通了些。李司機說至少還要三小時以上才可以趕到希相,而且還路暢通的情況下才行。
害怕在夜裏堵車,我們就在附近的小鎮找到了一家賓館休息。夢香賓館這名字好聽,但檔次卻低了些,要不是李司機執意不要我們開貴的賓館,我可能不會選擇這裏。
當然,在這樣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鎮裏,要想開幾星級的賓館似乎不可能,能夠找到一家賓館,也算是我們的運氣了。
小鎮夜裏並不熱鬧,比起殺昌來,顯得安靜多了。我與吳凡龍開了一間雙人間,替李司機安排了另一間房。相鄰而居。
把行禮放到賓館裏,我們就在賓館附近的一個餐廳裏吃晚餐。
四海餐廳隻不過一家小餐廳,規模並不大,但名字倒起得挺響。來這裏吃飯的人廖廖無幾,加上我們也就兩桌,而且還是在黃金時間。
服務員隻有一個,很可能就是這店裏的老板娘,四十歲的樣子,很胖,走得路來慢騰騰的,就像擔著過擔子似的。
很多菜都沒有置備,讓我十分鬱悶。我也沒再多點了,就直接說把這裏的招牌菜炒出來讓我們吃。這裏的招牌菜:牛肉絲、悶草魚。登上桌後,看了看牛肉和魚的色感,實是難以下咽。
手裏的筷子無法下手,吳凡龍見我這樣:“師父,出來辦事,將就吧!”
李司機也說:“是呀,在這窮山僻壤之地,能夠吃到這樣的菜已經不錯了。這裏的人沒有錢,好的東西沒有銷路。如果你在這裏都吃不下,那就要挨餓。很可能比這裏的菜難吃的更多。”
中年老板聽出我們是外地人,微笑說:“幾位老板隻怕是不習慣我們這裏的飲食吧。如果做得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
我終於動了筷子,夾起一塊魚放到嘴裏。魚一進口,我就差點吐了出來,這魚有股腥味,似乎還沒有悶熟,也沒有加料酒,有股怪味。生硬的吞了一口,我再也不敢吃魚了。牛肉的味道也難吃,反正我吃了小碗飯就扔下筷子結帳。
回到夢香賓館已經八點半鍾了,洗澡後到了九點。
躺在**,吳凡龍問:“師父,這次來希相,你有沒有把握替肖勇找到解他盅的人?”
“沒有。”我顯得很無奈,解釋說:“希相草田人的性格不像我們的性子,他們的性格很偏執,受草田人巫術的影響,思維方麵跟我們不一樣,所以要想找到替我們解蠱的人很難。你想想如果有人替肖勇解了蠱,也就得罪了整個草田人,蠱界的人怎麽會放過他。”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來?”吳凡龍不解道。
“即使很少的機會,我也想博一博。這些草田人不願意的話,我就學解蠱術。想辦法解了肖勇的情蠱。”
“我覺得這次你的差事,似乎比上次李玉梅的還要難,但是價格卻要低得多。算起來,劉姨也沒有給你什麽錢。”
我笑笑:“李玉梅是靠死老公發財的,而劉姨雖也有錢,但無法跟李玉梅比,不同的人收不同的錢,幹我們這一行的,不能明碼標價。”
“可是你在公司的單子上,卻明碼標價?”
“那是顯示公平而已,騙騙顧客,我們這一行,見到大款就要砍,見到窮苦人家就要讓,要懂得分寸。”
“感覺上是一個很崇高的職業。”吳凡龍笑道。
“都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我答道。
長夜,醒來幾次。
還沒有天亮,李司機就將我們叫醒,說要趕路,怕堵車。一向貪睡的我隻好醒來,洗漱好後,吳凡龍扛起行禮。結帳,下樓。
路燈有些刺眼,帶著幾分疲憊我們上了車。李司機顯得很有精神,剛上車沒有多久就啟動了發動機,很累的我們卻是受不了,一下子又靠了下去。
清晨的風把我們給吹醒了,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頓時來了精神。吳凡龍還在睡,嘴角還流著口水,睡得很死。
看了看天色,天空暗暗的,雲層壓得比較低,一道霞光從雲層裏透出來,但並不強烈,也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些許暖和。
車內的空調效果也不是很明顯,在大山裏行駛難免有些冷。早的車流不是很多,李司機認真的開著。像他這樣的出租司機,除了送我們來這裏之外,並不會在這裏等我。畢竟這次希相之行,我們並沒有行程安排,到底要多久也沒有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過年之前會回殺昌。
不久下雨了,擋住了視線。我嘀咕著這鬼天氣,卻聽到李司機叫了一聲不好。我還以為撞車了,可是也沒有聽到什麽碰撞的聲音。
“前麵發生塌荒,路走不通了。”李司機道。
“什麽,怎麽會這樣。”吳凡龍的聲音響起。因為車的停止,他已經醒了過來,而李司機的話更讓他清醒過來。
倒黴,希相的路竟然這樣難走。現在的車不是很多,但是後麵跟過來的車卻慢慢擠了起來,李司機本來想將車開回頭,卻發生已經不可能了。雖早上車流少,但停了幾分鍾,因為他的車開在前麵,所以被擋了。
車停在兩鎮之間的村子裏,一旦堵下去,連吃飯都難。原以為過一陣子會好,有些司機想通過人工清理將塌下來的泥巴清理,可因為下雨,根本就辦不到。李司機斷言,今天這車是開不動了,明天是否可以前進,他也說不上來。
塌荒的地方至少一百米,因為下雨,報交警後,交警害怕引起更大的險情,說要等雨停了才能夠叫人前來清理。因此,這一天鐵定要呆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沒有帶傘,天氣又冷,待在車裏久了也不是辦法。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多幾個小時結果就不一樣,如果我們遲把車開出來,也許就不會擱在這裏了。
假設是沒有意義的,我畢竟是山村長大的孩子,知道大多數村民都是很友善的。
這裏山青水秀,人煙稀少,村戶不多。
車上,我對李司機和吳凡龍說:“不如到村子裏找個地方落腳吧,我們都還沒有吃早餐,現在我餓得狠,得出去。”
“可是我們連雨具都沒有。”吳凡龍道。
李司機道:“是呀,不如我們在車上等一會兒,也許我們後麵的車都會調頭離開的。”
透過反光鏡,見到就像昨天一樣的“長龍”,我們都明白這話是白說了。
我提議:“我可不想餓得肚子哇哇叫,再加上返回也需要時間,不如我們到村子裏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吳凡龍擔心道:“就算我們找個地方,也不保證我們能夠吃到東西。”
他說的沒錯,此地偏僻,絕沒有好東西可吃。
就在我們猶豫抉擇之際,一個打著雨傘的小女孩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隻見她慢慢走了過來,並從我們車邊經過。小女孩十歲的樣子,紮著雙羊辮子,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甚是可愛。她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向我們看過來一眼。
一個念頭從我的腦海中閃起,我突然揮手叫道:“小妹妹,等一等。”
小女孩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看得不是很清楚的我們,很有禮貌笑道:“叔叔叫我嗎?”
第一次被人稱為叔叔,很是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