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間法規
“是嗎？”老奶奶看了看我。
“你不要不相信，我也住這個小區，不會騙鄰居的。”我說。
老奶奶老爺爺還有他們的孫子退下了。我回到房間，對坐到了少婦的跟前。她看著我，我也看著她，沒有敵意。
我雖懂些茅山術，但如果兩個人比鬥，我顯然還不足以製服這個女鬼，說不定還會償命。但是我看得出，這女鬼對我沒有惡意，所以我們根本就不用看誰更厲害。
“你也是來抓鬼的？”她問了一句。
“不是，我無意間聽到有人來抓鬼，想看看熱鬧。”
“你讓吳一道脫下道服做什麽，為什麽不讓我直接殺了他。”
“你殺了他，我就成了殺人犯了，別人不會相信鬼害了他而是相信我殺了他，我可不想做一個殺人犯，而且我也不想你在陰間受到處罰。”我說。
陰間也是有法律的。如果無理殺人，根據陰間法律規定，轉世投胎時隻能投黴胎。黴胎是指那些生下來就倒黴的胎，八字不好的那種。但是陽間有人犯法，陰間也一樣。有許多鬼一樣也不怕犯法。
“看來你還懂陰間法規？”她說。
“我從小就聽說一些鬼怪的事情，這些事當然也知道一些。我們葉家是很了不起的法師，可惜他為了避晦，沒有將法術如數傳給我。要是我把我爺爺那套法術學好，早就已經把你收了。”我說。
“看來你爺爺也不是什麽好人。”女鬼道，“你們學道之人對陰陽八卦是最了解不過了，陰陽八卦圖中，陽圖中有陰球，陰圖中有陽球，這就說定陰陽不是絕對的，人有好人，鬼有善鬼，人常常把鬼說的十惡不煞。”
“那是因為人有膽，鬼無膽。膽小的人害怕鬼害他，所以在他們看來，鬼是很可怕很邪惡的東西。但是，他們不清楚鬼也有善鬼，就像你一樣，是一個善鬼。”我說。
“你挺奉承，也很聰明。”女鬼說。
我接著與她言歸正轉，跟她聊她的事。原來，這女鬼生下兒子之後，與婆婆相處的不是很融洽，丈夫又在外工作，心情壓抑，得了鬱憂症，總覺得婆婆對自己不好，以後會沒好日子過，往想越傷心，一天夜裏，她看了一個悲劇電影片，覺得在人間沒意思，就服毒自殺了。自殺之後又不想離開她的兒子，十分不舍，就一直呆在這裏，陰魂不散。
做鬼是很孤獨的，每天她常常獨自坐在沙發上想著一些事。坐多了，老奶奶和老爺爺到到晚上時不時會因為陽氣不足，陰氣過重而看到她。隻是她並不知道她坐在沙發上被老奶奶和老爺爺見到過幾回。
聽完女鬼的述說，我對女鬼表示同意，同時告訴她，人既然已經死了，說明她與家人的緣分已近，留下孤魂在人間隻會傷人害人，自我折磨。勸她快點投胎重新做人。
我的口舌沒有白費，女鬼被我說動了，接受我的超度。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超度亡靈，我將超度咒一遍遍又一遍遍罵著，手一揮，桃木劍揮畫出一個陰陽八卦羅盤，在我的前方可見一個閃光的旋渦。
女鬼在臨走時，衝我一笑，從旋渦處消失了。見女鬼已經被我超度，一切大功告成，我這一次成了真正的法師。
我呼喚著老奶奶，他們幾個人進來了。
“老奶奶，從今之後，你兒媳再也不會出現了。”我說。
“她走了麽？”老奶奶神情顯出異樣。
“是的，她走了。”我說。
“也好。她既然這樣決定，早就應該走了。”老奶奶道。
我收起桃木劍，開始收拾法壇。現在這東西全歸我了。隻是我把一切搞定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對老奶奶道：“你兒媳走了，她走的時候要我告訴你，她已經不恨你了。”
老奶奶道：“這就好，這就好，我可憐的媳婦。”
一切搞定，我回到租房已經很晚。我搬了大堆東西將睡熟的兵仔給吵醒了。兵仔打著赤膊，穿著短褲站在我跟前問我搬那麽多東西做什麽。我說有用。兵仔搖頭晃腦嘀咕著。沒多久他就回房睡覺了。見他回房，我把法壇搬到大廳，然後去洗澡。今天真的太累了，全身都被汗濕透了，畢竟我從來沒有一次性搬那麽多的東西，這是我人生中最一次這麽累。
洗完澡，我回到我的房間。這120平方的套間房，我與兵仔有各自的房間，大廳很大可以放很多東西，因此我那套法壇擺在大廳也不占地方。
我正睡覺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起初我還以為在做夢，或者是李慧叫在我，等我弄清楚的時候，才知道房間裏原來還有一個女人。我好奇從臥室裏出來，隻見一個衣著很**女子被我那套做法事的法壇給嚇到了。
兵仔也來了，原來這個女子是兵仔帶來過夜的，看她的年紀應該有30多歲了。我不由對兵仔的眼光很失望，這兵仔才十八九歲的樣子，竟然帶上一個30來歲的女人。
那女人對我的出現倒是沒有什麽奇怪，也許兵仔已經跟她解釋這裏還住著一個男人。我上下打量這個30來歲的女人，說老也不是很老，隻是相比之下比我們確實老了些，事實上她還有幾分姿色，身材也還不錯。城市裏的女人嘛，就是會打扮，該露到外麵的地方絕不少露。
我有些不好意思，衝她一笑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兵仔顯然對我有些不滿，但也不好說什麽，他也知道，這房間是琴姐租的，他不能有什麽反對的意見。
回到房間，我沒有睡意。也許今天弄了一套道袍，想去天台靜修，可惜現在已經快三點鍾了，不是太好的靜修時間，想睡吧也睡不著，隻好睜著眼睛等天亮。
第二天，我雙睛凹得很深，到了多美味快餐廳，同學們都笑我，還以為我的夜生活很豐富。隻有琴姐不但沒有笑我，還很關心我，問我要不要再請一天的假。我想起最近請的假夠多了，琴姐從來不問原因，覺得對不起琴姐就硬著頭皮堅持上班。
雖說我一夜無眠，上班還是有精神，送外賣也沒有馬虎。到了下午，中間空閑的時候，我還是忍住睡了一下。剛睡下，就見到外麵走進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進來，就嚇我一跳，竟然是紅香。
我連忙站起來：“紅香，你來了。”
紅香衝我一笑：“嗯，我來找你了。”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還恨著我呢？”我說。
“怎麽會呢？我是你的媳婦嘛，我怎麽會恨你。”說完，衝我笑著。
我太激動了，一把拉住紅香，平生第一次主動抱住她，並伸嘴向她親了過去……
“葉狂，你幹什麽呀。”阿燕嚷了起來。
回過神來，我竟然抱住了阿燕，還差點親到她。阿燕是多美味快餐廳的服務員，不負責送外賣。我無緣無故摟著阿燕，還親她，在大眾廣庭之下做出這樣的行動，的確有傷風雅。可是我剛剛是夢遊了，抱錯了對象。幸虧阿燕不是那種很計較的女孩，要是遇到辣的點的妹子，已經被扇耳光了。
我衝阿燕解釋道：“對不起，剛剛我是夢遊！”
阿燕顯然不想再提及這事件，連忙轉身不好意思走開了。兵仔對我昨天的事還有些不舒舒服，嘀咕道：“這個子中邪了！”
我本來就有氣，見兵仔這樣說，氣急敗壞扯著他的衣道：“兵仔，你再說一句。”
房間裏充刺著火藥味，這是我第一次在這裏這麽凶，琴姐嚴肅走了起來，凶巴巴道：“葉狂，你是怎麽了，今天你的舉止讓我無法理解。”
連琴姐都批評起我來，我真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我帶著歉意道：“對不起，琴姐，我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你回去吧，長期這樣下去，會影響我店子的生意的。”琴姐說。
我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