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武神戰器自己飛走了?”蕭昇略覺訝異。問道:“事情詳細經過是怎麽樣的?”

常遇春恨恨道:“昨天晚上,采石磯快馬來報。徐達率領波斯明教大軍,攻擊采石磯。我知道之後,就想要去拿取武神戰器,前往采石磯支援。

沒想到,剛剛走上供奉戰器的藏刀塔,青龍刀就突然自行作動,破窗飛走了。唉,可能關聖帝君也對我們感到失望,不願意繼續留下吧?隻可惜,沒有了武神戰器支援,采石磯不到一個晚上,也就失陷了。可惡啊!”

“這樣說來……我倒覺得武神戰器離開,未必和徐達的事情有關。”蕭昇沉吟道:“不過沒關係。沒有武神戰器,也一樣可以打仗。劉軍師,那麽接下來,你看究竟該怎麽辦?”

劉伯溫凝聲道:“采石磯距離應天,大概有一百裏左右。波斯明教攻下采石磯,也必須先整頓一下,然後才能繼續向應天發兵。大軍行動,速度肯定比普通商旅來得慢一些。走完這一百裏,我估計需要五天左右吧。

利用這五天時間,我會加緊主持城防。應天城城牆堅固,城內物資豐富。波斯明教隻有一萬多人,兵力不足,絕對攻不破應天城的。時間一長,他隻能退兵。到時候我們開城追擊,定能一戰功成,盡殲波斯明教大軍,收複所有失地。”

蕭昇點頭道:“既然軍師已經有全盤計劃,那麽接下來大家便依計行事。各自謹守崗位,竭盡所能,齊心協力,守衛好應天城吧。”

頓了頓,蕭昇又是隨手一揮。波紋替身“珍”隨之出現,雙掌向下一壓,幽幽藍光籠罩了藍玉、湯和、胡大海等三人。“物體修複”能力發動,迅速把三人身上的傷勢治療痊愈。三人各自一驚,站起來各自活動手腳,喜出望外地叫道:“我的傷,已經好了?”

蕭昇笑道:“大戰當前,可沒有時間讓三位將軍慢慢臥床休養了。唯有請三位將軍再辛苦一下吧。”

三人恍然大悟。連忙行禮稱謝。劉伯溫則笑道:“身上帶傷,做事確實不方便。三位能夠迅速康複,對於大局,也不無小補。”既然如此,這便各自行事去吧。”

三人各自躬身領命,和常遇春一起,先後離開議事大廳。蕭昇則向李善長道:“李先生,應天城裏麵的物資究竟有多少,我想了解一下。麻煩你把賬冊拿來,可以吧?”

李善長微笑抱拳,道:“謹遵都元帥吩咐。”轉身出外。

等到李善長離開,蕭昇雙目直視著劉伯溫,凝聲問道:“劉軍師,現在沒有其他人了,你應該可以說實話了吧?徐達將軍,他當真是變節投敵了嗎?”

劉伯溫輕搖鵝毛扇,微笑道:“元帥,我曾經聽過一句話,感覺很有意思的。那句話是:人生如太極,要能白,也能黑。不知元帥覺得意下如何?”

蕭昇點點頭,道:“確實很有意思。但波斯明教教主的實力,我已經見識過了。老實說,不過如此。所以,當真有這個必要嗎?”

劉伯溫歎口氣,道:“這個,見仁見智吧。或許,徐達將軍終究覺得,有些事情,始終是自己親手來做,才真正靠得住。”

蕭昇笑笑,道:“我明白了。那麽劉軍師,對於武神戰器,你又怎麽看呢?”

劉伯溫沉吟道:“武神戰器不可能因為徐達將軍的所作所為,就拋開我們獨自離開。那隻是常將軍的氣話而已,做不得準的。或許……它是感應到了有強敵出現,必須親自前往對付,所以才離開?嗯……情報太少,一時之間,我也難以推測。”

蕭昇訝異道:“強敵?武神戰器能有什麽強敵了?是某件還沒出世的神兵利器嗎?”

劉伯溫尋思道:“應該不是。嗯……說強敵或許不正確,應該說仇敵才對。說到仇敵的話,幾年前,曾經有一名邪童,重傷在武神戰器之下。要說最仇恨武神戰器的人,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非這邪童莫屬了。”

蕭昇愕然一怔,問道:“邪童?莫非這邪童的名字,叫做陳友諒?”

劉伯溫吃驚道:“元帥,你是怎麽知道的?”

蕭昇笑了笑,道:“說來湊巧。詳情如此……”當下把自己昨天夜晚的經曆,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當然,自己和帖木兒以及韓琳兒之間發生的曖昧事情,都略過了不提。

然而縱使如此,遇道流、救琳兒、殺風鷹、逐白鹿、葬毒王……這連串遭遇,依舊讓劉伯溫聽得禁不住嘖嘖稱奇。

全部聽完之後,劉伯溫當即深深吸口氣,沉聲道:“綜合道流那邊的情報,再加上戰器的異動,我大致想得到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事情果然和陳友諒有關,那個邪童是想要創造一件能夠和武神戰器相抗衡的寶貝。他要讓足以匹敵關聖帝君的一位強者,重臨人間!”

韓琳兒在旁邊聽得出奇。下意識脫口問道:“足以匹敵關聖帝君的強者?那會是誰?”

劉伯溫緩緩道:“關聖帝君,是東漢末年,三國時代的人。在那個時候,天下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馬中赤兔,人中——呂布!”

“溫侯飛將,呂奉先?”

蕭昇緩緩道:“出生於並州五原郡,被刺史丁原賞識重用。之後董卓入京,意圖廢立皇帝。丁原大力反對,於是董卓收買了呂布,殺死丁原。但之後,司徒王充借助義女貂蟬,施展連環計,離間董卓和呂布,終於教唆呂布殺死了董卓。

可是之後,董卓的部屬李傕和郭汜,指揮涼州兵馬反攻,殺了王充。呂布立足不住,隻好率眾逃亡。之後他被徐州牧劉備收留,卻又趁著劉備出外打仗的機會,攻占了徐州。劉備於是改為投靠曹操,雙方合力,終於水淹徐州首府下邳,把白門樓上,吊死了呂布。”

劉伯溫道:“不錯。那邪童陳友諒,先是去了關外。並州五原郡,就是在長城以北的。可以稱之為呂布的‘生之所’。

然後陳友諒又去了河南。河南在三國時代,就是漢朝首都洛陽的所在地。虎牢關下三英戰呂布,是呂布畢生中最為光輝的時刻。可以稱之為呂布的‘興之地’。

最後,陳友諒又去了東邊的邳州,正是當年的下邳。可以稱之為呂布的‘亡之城’。

‘生之所’、‘興之地’、‘亡之城’。這三個地方,和呂布的一生,有重大關係。那邪童陳友諒,定然是在這幾個地方,分別找到了某些和呂布相關的東西,然後企圖用它們來煉製另一件武神戰器,以報當日在大都皇城,被青龍刀一刀兩斷,幾乎萬劫不複之仇。”

蕭昇頜首道:“這推斷十分合理。我雖然未見過這邪童陳友諒,但也可以想象得到,他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假如讓他成功煉製出另一件武神戰器,必定如虎添翼。對我們的威脅程度,肯定淩駕於波斯明教。那麽劉軍師,依你看來,陳友諒下一步的行動,會是什麽呢?”

劉伯溫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腦殼。道:“就是這個,萬象真藏。假如陳友諒要讓新煉製的戰器變得完美無瑕,就需要萬象真藏。不過,真藏已經分成兩半。一半和我結合,藏在我腦袋裏。另外一半還是最原始的竹簡形態,落在帖木兒手裏。”

“帖木兒?”蕭昇迅速回想一遍,隨之搖頭道:“昨天晚上,我和帖木兒見麵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在她身上藏著什麽竹簡啊。”

“那可能是被她藏起來了。但不管如何,真藏肯定在她手裏。”劉伯溫鄭重道:“此事一定要設法阻止。最好是奪回半截竹簡。若然不能的話,即使把半部真藏毀掉,也絕不能讓陳友諒得手。”

蕭昇略覺惋惜。道:“早知如此,昨天晚上,就該把帖木兒拿下的。現在卻不知道被她逃到哪裏去了。”

劉伯溫歎道:“所謂千金難買早知道。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那也無可奈何。這樣吧。稍後我就施展法術,和小玲瓏進行聯係,提醒她關於另一件武神戰器的事,讓她小心留意。一旦有所發現,就趕緊通知我。”

“暫時也隻能這樣辦了。”蕭昇也認為這種做法確實最為穩妥。頓了頓,又問道:“不過陳友諒之事,畢竟並非迫在眉睫的威脅。可以先放一放。關於波斯明教的事,劉軍師,你真打算任由他們來攻城,在城下決勝?在我看來,這種應對方法,未免有些消極了吧?”

劉伯溫笑道:“那個白衣世尊的兒子,平心而論,也算是位奇才。不過他性格裏弱點太多,在我看來,根本不足為道。”

蕭昇笑道:“哦,不足為道?願聞其詳。”

劉伯溫徐徐道:“很多時候,人憑著能力而成功,卻因為性格而失敗。世尊之子的心計和武器,無疑是厲害。但他自持天才,隻相信自己,純粹以武力壓製波斯明教屈服,遠征中原根本師出無名,兼且後援斷絕,隻是一支孤軍,根本難以久戰。

世尊之子在表麵上看來,確實吞下了波斯明教。實際上,下麵的教眾,身邊的副教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真心信服於他。他隻是一名‘孤將’而已。”

“……嗬嗬,劉軍師,看來你十分了解這位波斯明教教主啊。”蕭昇笑了笑,道:“不過,我記得你好像隻是那天在長江之上,遠遠地和他見過一麵而已吧?難道說……其實在那次之後,你還通過其他一些途徑,暗地裏仔細觀察過這位波斯明教教主嗎?”

劉伯溫輕搖鵝毛扇,同樣笑道:“元帥,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一切盡在不言中便可。當真明出來的話,就沒意思了。您覺得呢?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