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皇子掌中雖然並無神兵,然而鳳皇之心當中,卻源源不絕釋放出鳳凰神火。斧勢更增三分霸殺。與真正神兵在握,相差已經不遠。

瞬間,但見斧勁銳猛攻堅,似鳳凰神鳥振翅翱翔,分化出無儔罡鋒,勢如破竹,把陳友諒的拳勢,硬生生**歪搗破,令其潰不成軍。

“四分”拆解敵人招式,“五裂”火速接踵殺來。十四皇子有心要滅掉這個身懷金龍之氣的邪童,出手決不留情。他身影瞬動,斧勢大開大合,以壓倒性姿態,大舉進逼砍殺。

彈指瞬間,陳友諒兵敗如山倒,身上連吃三斧,骨骼斷裂,皮肉焦裂,血液燒幹,傷勢之重,直是無以複加。

雖然受傷的隻是窩闊台,陳友諒本身不痛不傷。然而,這邪童卻能感覺得到,鳳凰神火非同凡響,不僅能毀滅肉身,甚至還能威脅神魂。一旦被神火燒中,自己必死無疑!

情急之下,陳友諒禁不住厲聲狂吼,向世尊之子呼救:“明教的,還有全真牛鼻子,還不出手?朕若不敵,唇亡齒寒,你們也休想獨存!”

“說得好!陳友諒,我就幫你一把!”

世尊之子早已有意報仇,隻是自捫獨力難支,方才一直隱忍。此刻既然陳友諒已經入局,再也抽身不得。正是大好機會,世尊之子怎會放過?

厲聲大喝,世尊之子高舉一雙鎮教神兵,縱身衝出。陰陽冷熱兩股力量,同時催運至巔峰極境。隨之盡數以之貫注神兵,猛向十四皇子後背劈下。

“明神武典——銀河重光。姓蕭的,你去死吧!”

鎮教神兵加持之下,世尊之子的修為陡然暴升兩倍,以開天辟地之勢,狂暴逼殺。然而,既然選擇在這個環境下出手,十四皇子早已做好被圍攻的心理準備,又怎會對和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的世尊之子,預先不作提防?

“來得好。全力以赴,用上所有本事吧。惟其如此,爾等方可無悔無憾,趕赴黃泉啊。”

輕聲一笑,十四皇子左手劍指破空疾刺,劍氣圓卷如帶,裹護周身,形成固若金湯的防禦。“武裝色波紋疾走:一劍藏空。”

完美劍術,精微奧妙,獨步天下。頃刻間,圓卷劍氣裹護周身,把一雙聖明之刃的攻勢,全部**開。緊接著,淩厲反撲接踵而至。旋轉劍氣凝成一點,破空殺出。世尊之子眼看情況不妙,連忙大叫一聲,回轉神兵交叉當胸,豁盡所能轉守為攻。

“當~”

劍芒狠狠撞上聖明雙刃,赫然活像萬斤巨鍾遭遇大力敲擊,爆發出轟然巨響。方圓十裏之內,遠近皆聞。不過,世尊之子雖然被巨響震得頭痛欲裂,感覺如天旋地轉,更兼雙臂氣血紊亂,酸麻不堪。但好歹總算能夠力保不失。

然而,完美劍術,又豈有如此簡單就能擋下?就在世尊之子暗自慶幸的同時,“一劍藏空”之中所蘊涵的第二重力量,轟然爆發。

世尊之子麵色一白,雙臂完全不由自主地向內一彎,聖明雙刃重逾雷霆,狠狠打在自己胸膛之上。登時爆發“咯咯~”連續幾下清脆裂響,胸骨至少斷了三四根。五髒六腑,更加同受波及。宛若有千萬柄燒得通紅的小刀,在胸腹之內瘋狂亂剮亂隔。

氣血紊亂,內力逆行,五內俱創,傷勢極重。劇痛刺激之下,世尊之子禁不住嘶聲慘吼,身軀倒撞飛拋,尤未落地,已然同時從眼耳口鼻當中,向外狂噴鮮血。殷紅血絲印在他扭曲的五官之上,顯得無比猙獰可怖,宛若惡魔厲鬼。

月影姬一聲驚呼,縱身趕上,叫道:“教主!”出手把世尊之子扶起。世尊之子連回答也顧不上,立刻緊抓聖明雙刃,全力吸取神兵所蘊藏的龐大靈能,鎮痛療傷,打通閉塞經脈,平複紊亂血氣。務求在最短時間內,重拾狀態,恢複一戰之能。

以聖明雙刃輔助療傷,絕對能夠事半功倍。不過療傷始終需要時間,這段時間裏,世尊之子毫無疑問,正處於最虛弱狀態中。即使十四皇子隨手一拳,他也絕對抵擋不住。

陳友諒心知唇亡齒寒,世尊之子若被打死,自己獨力難支,絕對抵擋不住眼前強敵。當即厲聲狂叫道:“全真七子,你們還不出手?”

北鬥七星,分為“鬥魁”和“鬥柄”兩部分。天權星位居魁柄相接之處,地位最為緊要。故此必須以武功最強者承當。

此刻站在這位置上的,就是全真七子當中的靜中子。他身材瘦小,乍看之下,宛若猿猴。實難教人相信,他竟然就是這一代全真七子當中,武功最強一人?

此時此刻,親眼見了十四皇子獨戰陳友諒、飛將戰器、以及世尊之子等三大強手,靜中子禁不住躍躍欲試。他回首望向神機子,沉聲問道:“大師兄,我們要不要出手?”

神機子沉聲道:“形勢有變。這個蕭元亨修為高深,遠超預料。即使陳友諒和波斯明教教主聯手,也未必可操必勝。哪怕加上我們,情況仍未見樂觀。咱們的本意是什麽,大家都要謹記。可犯不著為了別人去火中取栗。”

站在天璿位置上的玄性子,凝聲問道:“大師兄的意思,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神機子微笑道:“作壁上觀,未免太著形跡。不管誰勝誰敗,隻怕都會視咱們為仇了。還是暫且撤退更好。”

站在開陽位置上的靈真子,點頭道:“師兄此話有理。咱們要幹大事,也並非定要與陳友諒和波斯明教合作不可。隻要這人夠狠夠強,與誰合作不是合作呢?”

眾人嗬嗬一笑,盡皆撫掌稱善。當下全真七子非但並不拔劍上前助戰,反而維持著北鬥七星陣的陣形,同時飄身向後。神機子揚聲笑道:“兩位高人,這位蕭元帥與你們之間的糾葛,看來屬於私人事務。咱們身為外人,不便插手。隻好暫且告辭了。等各位解決了私怨,再談合作不遲。請,請,請。”

大笑聲中,全真七子飄身而去。不過眨眼之間,已然沒入黑暗深處,再也不見蹤影。

陳友諒恨得咬牙切齒,猛然厲聲長嘯,聲猶未落,金芒暴盛,一名乍看之下,約莫是七八歲左右小童的幻影,從陳友諒身上飄出。奶聲奶氣地尖叫道:“瞎子,乖乖配合我的攻勢!否則的話,就殺了那名啞女!”更不由分說,動身懸空而行,徑直衝向十四皇子。

“邪童,終於顯露真身了嗎?”十四皇子麵色轉趨凝重。之前分別和小玲瓏,劉伯溫等人交談,讓他也知道了陳友諒的不少底細。所以他明白,眼前這幽靈一般的邪童,就是陳友諒的真身。雖然虛幻不實,宛若遊魂野鬼。但實際上。邪童不但能施展種種詭奇玄術,甚至還能無視一切障礙,以無形之身直接攻人心髒,可謂防不勝防。

即使武功修為如何強悍也罷,一旦心髒受損,絕對隻有死路一條。數年之前,朱元璋和劉伯溫兩個,就曾經吃過陳友諒這一招的苦頭。

說時遲那時快,陳友諒名副其實,神出鬼沒,接近到十四皇子身邊。稚氣未脫的臉麵上,看不見絲毫童真,隻有無盡猙獰可怖。不由分說,它猛然出手相攻。五指成爪,果然直接抓向十四皇子心髒。

既然早已知道這邪童的伎倆,十四皇子怎肯讓他得逞?他斷聲叱喝,雙掌當胸一拍。黃金色——波紋疾走!如太陽般燦爛酷烈的光芒,蘊藏無限純陽正氣,似海嘯山崩,同時向四麵八方擴散衝擊。正是世間所有邪祟鬼物的克星。

金光浪濤,洶湧爆發。陳友諒首當其衝,根本無從躲避,立刻被狠狠撞了個正著。不過,他隻是被撞得身形失衡,身不由己地向外翻滾飛跌,雖然狼狽不堪,卻似乎並沒有遭受多大損傷。

因為嚴格說來,陳友諒其實並非邪祟鬼物,反而類似出竅之元神。那些鬼物身上,蘊藏的是一團陰氣。而陳友諒所具有的,卻是五爪金龍,天子帝氣。所以黃金色波紋疾走,對陳友諒的克製效果,並不明顯。

但就在此時,窩闊台已經接踵衝出,施展另一門蒙古絕學狼神爪,向十四皇子猛攻。他麵帶無奈神色,出手之間卻半點不留情,顯得狠辣無比。

雖然和陳友諒分離,窩闊台出手的時候,少了一股金龍之氣加持。但由於此刻是以自己的意識,去驅使自己的身體,故而比起先前,更增添了三分靈動。與此同時,陳友諒也已經返身再度撲上。兩者一虛一實,聯手夾攻,登時氣勢大漲。

窩闊台的武功,雖然也稱得上一流高手。但以大昊標準衡量,頂多就是初入大宗師境界,距離十四皇子的武道仙天境界,不啻天壤之別。應付起來,倒也並不為難。

然而陳友諒依仗無形之身,辣手攻心。卻極為難纏。在如此虛幻不實的攻勢之下,哪怕運起最強防禦技,“海軍六式之精金”來保護自己,恐怕照樣也屬無用。故此一時之間,十四皇子竟左支右拙,顯現出一絲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