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牆外,殺戮戰場中,神秘的亂世天魔,攜滿腔殺意,挾一身不祥,強勢降臨。甫出手,白蓮教兩朝老臣花花大師,已然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無盡魔威,震懾全場。瞬間,成千上萬白蓮教士兵與朝廷軍隊,同時感覺,心髒仿佛被無形魔手狠狠捏緊,以至於麵色慘變,呼吸為艱。極度的恐懼作用下,每個人的身體之中,都仿佛被注滿了鉛,竟連任何動作都做不出,任何說話也講不了。敵我雙方幾近二十萬人,赫然在這一瞬之間,變成了二十萬尊泥塑木偶。

隻有一個人是例外:白蓮教大龍頭:劉福通。

“放……放你媽/的屁!什麽亂世天魔?連真麵目都不敢露出來讓人看的狗雜種,給花花大師償命來!”

雙足一蹬,淩空騰霄,劉福通如飛龍在天,爭取到居高臨下的有利地勢。隨即猛然厲聲暴喝,一身彌勒聖氣的修為,毫無保留,轟然爆發!

“狗韃子,以為裝神弄鬼,就能嚇得住我嗎?本龍頭這四年間徹底休養生息,調劑身心。練起武功來,事半功倍,進境一日千裏啊。我再世阿鬥,今日就要大開殺戒——殺很大!”

彌勒聖氣,充塞天地,環宇震動,乾坤倒懸。大龍頭四肢百骸,渾身是勁,陡然雙目圓睜,眸中爆發懾人精光。雙掌一推,如神龍降世,呼嘯咆哮,當空猛擊。

人尚未到,掌力先至。彈指刹那,地麵上方圓百丈範圍內,所有人全部無一例外,隻感覺無邊巨力如泰山壓頂,磅礴而下。普通士兵早已承受不住這壓力,當場趴下。即使萬夫十八騎這等強手,也感覺渾身骨骼劈啪作響,似乎不堪承重負,隨時也要崩潰破碎了一樣。

王保保雖然還能勉強站立得住,卻也不由為之悚然一驚:“萬萬想不到,這嬉皮笑臉,猶如小醜一樣的白蓮教大龍頭,竟然能夠有如此實力?單看這氣勢,似乎已經超過了風鷹合撒兒的‘長生天神功——六合一身’啊!‘他’……能夠擋得住嗎?”

疑問方起,激戰已在眼前爆發。劉福通疾逾閃電,逼近至亂世天魔身前,悍然發動了快得肉眼難以捕捉的極速狂攻。正是他賴以成名的必殺絕技——“接龍勝天道”。

“狗韃子看招!接龍勝天道之:龍在九天天誅地滅滅絕生機機不可失失魂落魄魄**心寒寒梅傲雪雪中送炭炭火複燃燃眉之急急如星火火海刀山山明水秀秀外慧中中庸之道道骨仙風風花雪月月黑風高高聳入雲雲龍風虎虎尾春冰冰天雪地地大物博博大精深深仇大恨恨之入骨骨化形銷銷魂極樂樂不可支支離破碎碎瓊亂玉玉堂金馬馬到功成成千上萬萬馬千軍軍令如山山窮水盡盡心盡意意料之外外感內傷傷心欲絕絕口不提提綱舉領領異標新新愁舊恨恨海難填填坑滿穀穀馬礪兵兵無常形形隻影單單鵠寡鳧鳧趨雀躍躍躍欲試豕食丐衣衣食稅租足繭手胝胝肩繭足足音空穀穀父蠶母母難之日日不移影影隻形單單鵠寡鳧鳧趨雀躍躍馬彎弓弓影杯蛇蛇毛馬角角戶分門門殫戶盡盡美盡善善文能武武昌剩竹竹報平安安安合適適逢其時時運亨通通通就是我!”

接龍勝天道的真正強悍之處,就是一氣嗬成全無停滯,用盡渾身每個部分以及每寸肌肉作為武器,從四麵八方的任何方位任何角度同時猛擊。那瞬間的爆發力,甚至已經實實在在地,讓他超越了風鷹合撒兒。

而且,劉福通每一招攻擊,都承接著上一招的餘勢,讓殺傷力得以不斷累積之餘,更令敵人完全陷於捱打之中,根本沒有半點招架還手的餘地。

或許,四年之前那個劉福通,隻是一名誌大才疏,整天隻懂得嬉皮笑臉的俗人。但毫無疑問,今時今日的白蓮教大龍頭,已經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流高手,有足夠資格和本錢,與當世任何強者相提並論。

接龍勝天道的驚人威力,讓王保保也不禁為之冷汗淋漓。他設身處地想像一下,假如此刻和劉福通交手的人是自己,那麽霹靂金身雖以防禦力強勁著稱,卻絕對承受不住接龍勝天道的連環重擊,將會徹底崩潰破碎。到時候,自己便隻會被當場活活打死!

然而,無論劉福通攻勢如何猛烈,拳腳轟擊在亂世天魔身上,卻如蚍蜉撼大樹,又似泥牛入海,竟是毫無動靜。亂世天魔傲然屹立,身形不動如山,似把劉福通的接龍勝天道,隻視為一陣拂體清風。如此強悍的防護力,簡直匪夷所思到極點!

電光石火之際,劉福通已狂攻了至少三百擊以上。雖然攻勢依舊未盡,但亂世天魔憑著氣機交感,卻察覺到劉福通一口真氣快要用完了,即將無以為繼。

金狼麵具之下,隨即傳來一聲冷哼。聲猶未落,金光暴漲!衝擊力如排山倒海,瘋狂反震出來,劉福通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哪裏承受得住這剛猛無儔的衝擊?刹那間,他隻感覺自己身體猶如怒海孤舟,上下翻滾拋**,完全不能自主地向後飛拋出去。

“嘭~”一聲悶響過去,劉福通被震開整整五丈,然後重重砸落地麵。他渾身氣血紊亂,五髒六腑翻滾如沸,胸口傳來陣陣劇痛,顯然已經有好幾根骨頭被震斷了。傷勢之重,幾乎無以複加。

劉福通用力咬咬牙,掙紮著重新爬起。然而動作稍大,立刻便牽動傷勢。他本能地張開嘴巴,“哇~”吐出一大口殷紅鮮血。望向亂世天魔的目光當中,已經帶上了再明顯不過的恐懼和震撼。

“黃禍!這就是黃禍境界的防禦力?好厲害,好厲害啊!”

亂世天魔雙臂交抱於胸前,傲然屹立,冷冷道:“無知之輩,區區黃禍,和本魔這天魔金身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王保保愕然一怔,隨即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脫口驚呼道:“天魔功?傳說之中,由大天魔所創,曾經被商紂王和隋煬帝兩名暴君修練過的邪惡魔功?”

“哦,居然知道本魔功法來曆?你這俗人,看來倒也有點門道。”

亂世天魔頓了頓,猛然沉聲斷喝:“劉福通,你能夠承受得住本魔的天魔金身反震,多少總算個人才。速速歸降,從此做本魔一條走狗,今日你還能留得住狗命。否則的話,本魔要你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劉福通用力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破口大罵:“呸,狗韃子!我劉福通是白蓮教大龍頭,寧死也絕不做漢奸!”

“哼,不識抬舉。既然如此,那便——死吧!”

亂世天魔厲聲輕喝,動若雷霆,破空衝殺。

劉福通知道憑自己本事,萬萬不是這魔頭的對手,所以早已做好準備,猛然豁盡僅餘力氣,雙足用力一蹬,返身倒退飛縱,竭盡所能地掙紮逃生。同時大叫道:“放箭,放箭!”

一聲號令,白蓮教軍陣之中,驀地有萬千弓弦如霹靂驚響。名副其實,鋪天蓋地的無數狼牙勁箭,猶如滿天飛蝗,空群撲出,要把亂世天魔狠狠射成馬蜂窩。

然而,亂世天魔趁著輕喝,猛然吐勁。天魔金身應聲暴綻出凜冽金光,形成固若金湯的護身氣罩。那無數箭矢才進入亂世天魔身周三丈範圍之內,已經被震得粉碎,根本無法帶來任何實質性殺傷。

劉福通驚駭欲絕,拚命轉身逃遁。他的夫人雯雯,則聲嘶力竭地叫喊著,對四周的白蓮教信徒發號施令。刹那,數千最精銳,最悍不畏死的白蓮教教徒,各執兵器,瘋狂湧上,要以身為盾,掩護劉福通退入汴梁城中。

亂世天魔放聲狂笑,高舉雙掌,大喝道:“漢狗反賊,統統給本魔受死吧!天魔金刀!”

不由分說,掌刀左右開弓,瘋狂暴斬。說時遲那時塊,兩道巨大無匹的淩厲刀芒,破空飛射。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肉橫飛,慘叫喧天。亂世天魔簡直就是死神化身,赫然把人間化為血池地獄。

不管這批白蓮教精銳如何勇悍善戰也罷,終究也隻是凡人。在亂世天魔這絕代魔頭麵前,就好似一批待宰羔羊,哪裏有半點頑抗之力?

頃刻間,白蓮教軍隊陷入極度的恐慌和混亂之中,陣勢徹底瓦解,潰不成軍。亂世天魔則好似虎入羊群,所向披靡。不過呼吸之間,他已經闖過軍陣阻攔,直截了當追到劉福通身後,喝道“本魔敬你劉福通也算一名人物,就以此招,親手替你送葬。九泉之下,你也該慶幸了。”不由分說,一爪抓出。

銳風刺腦,裂膚生痛。無可奈何,劉福通唯有搶先轉身,把吃奶的力氣都壓榨出來,揮拳狠轟,硬接來勢,企圖借助強招對撼時候的反震之力,乘機脫身。

然而,拳爪相交的刹那,亂世天魔卻五指一收,緊緊抓住了劉福通的拳頭。緊接著,一股怪異吸力猛然釋放,猶如海中無底漩渦,死死吸住了劉福通。

大驚之下,劉福通連忙力聚左手,再度出招狂攻,企圖擺脫掣肘。卻被亂世天魔同樣輕易扣住。瞬間,兩人四條手臂緊密相扣,赫然連成一體。

亂世天魔麵罩之後的雙眼,陡然凶光爆發。厲聲咆哮道:“劉福通,既然不肯降服,那麽本魔就賜你一個最慘酷的死亡吧。天魔四蝕之—蝕骨!蝕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