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凡這一夜沒睡好,與其說是沒睡好,不如說是根本沒睡。

一直以來,他跟張穎的生活過的都很平淡,是那種平淡中帶著點幸福的平淡。

他們從來沒有因為這種事情吵過架,雖然宋建凡心裏清楚,他並沒有做過對不起張穎的事情,可他的心裏還是有些內疚的。

為他的精神出軌而內疚。

有人說,出軌分三種,其一是身體的出軌,有了肉體關係,但心卻沒有背叛。其二是心的出軌,即精神出軌,雖然沒有肉體關係,但心卻背叛了。其三是身心同時出軌,既有肉體關係,心也背叛了。

宋建凡屬於第二種,他承認他喜歡楊雪,他承認他對張穎的感情已經淡如水,有的隻是親人般的感覺,他們之間已經絲毫沒有**了,即使是**的時候,一點快感也沒有。

婚姻磨滅了**,這種情感,對於宋建凡來說,淡而無味。

一直以來,宋建凡之所以保持著對張穎,對這個家的忠誠,完全是一種責任感使然。

他覺得婚姻走到這一步,其實是一種悲哀。雖然他嚐試著挽救,讓逝去的**再次回來,可他卻發現,他做的這些都是徒然的,他能夠調動自己的**,卻無法讓張穎跟她一樣充滿**。

他厭煩了隻有一個人主動的這種X生活,他覺得這比有些男人所謂的交公糧還要悲哀。

他的心裏有了這樣的變化,都是從遇到楊雪,喜歡上楊雪開始的。

下午在咖啡廳裏,楊雪無意間撞入自己懷中,他摟著楊雪的時候,那種感覺,讓他好像重新又回到了以前的那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身體裏重新換了新鮮的血液一般,他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他開始正視他跟張穎之間的問題。

他開始第一次麵對張穎對X生活不感興趣的這個問題,他知道張穎是個性冷淡,她不喜歡,她對這種事情沒感覺。無性的婚姻是悲哀的。

以前他不敢麵對,是因為他還愛她,他愛他的女兒,他想要這個家完完整整。

可他畢竟才剛剛

四十歲,他不想自己的生活裏沒有了**,沒有了愛。

如果不是這次吵鬧,或許,他會一直不敢去麵對這個問題。

是這次突如其來的吵鬧,讓他明白了,他們夫妻之間是有問題的,很大的問題。

有了問題,就得解決問題,不能任由問題一直存在下去。

現在,他隻是精神出軌,他怕,有一天,他的防線會在**麵前徹底的崩潰。

他沒有上樓去,沒有回臥房,上去了,免不了是一場爭吵。

他是個沉穩的男人,他知道在這種時候,最需要是雙方冷靜下來,現在再去討論這個問題,無異於火上澆油。

他不習慣在沙發上,睡在沙發上哪裏有大**舒服呀!

他輾轉反側,想了很多,有過去的,有現在的,也有將來的。

他知道,他們現在的問題,不是某一個人的錯,雙方都有責任,他自己的責任是對楊雪不該動心思,而張穎的責任在於無視她的性冷淡。

對於宋建凡來說,難度最大的是他不能跟張穎去談這個問題,談了,張穎就會覺得你嫌棄她,她為這個家辛辛苦苦,勞心勞力,其結果,反倒是被丈夫嫌棄。

這是張穎的雷區,不能談。

天亮的時候,宋建凡才稍微眯了一會兒。

張穎洗漱完畢,帶著女兒從樓上下來,一如既往的做了早餐。

懂事的婷婷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什麽也沒有說。

吃過早餐,宋建凡把女兒送到了學校,又開車送張穎去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兩個人始終保持著沉默。

快到醫院門口了,宋建凡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張穎臉上毫無表情,車子停下,張穎從車上下去,徑直朝醫院裏走去,留給宋建凡一個冰冷的後背。

宋建凡看著張穎離去的背影,歎口氣,掉頭朝著公司趕去了。

宋建凡開車剛剛離去,張穎停下了腳步,轉身,朝著宋建凡離去的方向

開去。

張穎的眼圈紅紅的,昨天晚上,她也不好過,第一次嚐到了孤枕難眠的滋味。

她反反複複的在想兩個問題,第一,那根長頭發是誰的?第二,她自己的問題。

關於長頭發,她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她會去證實。

至於她自己的問題,她下定了決心必須去麵對了。

在這件事情上,她寧願選擇相信宋建凡,相信他對這個家的忠誠,他說他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或許指的是肉體背叛,但是,這根長頭發絕對不是偶然,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是,是她婚姻危機的一個警示。

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宋建凡放任自流了,她告訴自己,她必須開始保衛自己的婚姻了。

現在,就算宋建凡無心出軌,可是,外麵的**實在太多,他現在又是功成名就,她必須防患於未然。

一旦懂得反思,她就敢於正視自己的問題了。

正如很多男人難以麵對自己的性無能的問題一樣,女人也很難麵對自己的性冷淡,這本身就是一件羞於啟齒的事情。

但現在,張穎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她不得不去麵對這個問題了。

她請了一天假,自己所在的這家醫院肯定不行,人多口雜,她得顧忌自己的麵子。

她找了一家熟人不是很多醫院去做了谘詢,她是醫生,這種事情她自己其實也可以通過學習去了解,不過,畢竟術業有專攻,還是找專家的好。

專家很快就給出了專業的解答:性冷淡多考慮心裏因素、婦科炎症等有關的,要求張穎做進一步的檢查。

按照專家的要求,她做了詳細全麵的檢查,有些檢查結果當天出不了,張穎離開了醫院,打算等結果出來了再來醫院。

從醫院裏出來,她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是我,張穎,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坐坐,喝點東西,聊聊天,對了,不要讓你們宋總知道,對,就你跟我!”

這個電話是打給宋建凡的秘書的於潔的,張穎記得,於潔就是一頭長長的黑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