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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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站立在野牛背上,念著咒語操控著野牛的鸚鵡看到那兩道流星般的光芒時,她已經來不及撐開防禦結積了。胸口被射過來的光芒撞出鈍重的痛感,口中一陣腥味,一張口就是一灘血。

鸚鵡從飛速奔跑的牛背上摔下來,在堅硬的沙礫地麵上衝出很長的一道痕跡。

她抽搐了幾下,像是掙紮般地蜷縮著。鮮血從她的身體下麵流淌出來,染紅了一整個地麵。

野牛不斷地從她身邊衝過,有幾隻甚至直接從她身上踐踏而過。她想重新站起來p米p花p書p庫p?ht

,可是,也已經沒有力氣了。

在最後一隻野牛將鐵蹄踏向她的頭顱之前,她動了動手指,空中幻化出一隻黑色的鬼魅般的飛鳥,閃電一樣的朝天空上衝去,然後迅速地消失在厚厚的雲朵後麵。

然後她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成群的野牛從她小小的屍體上踐踏而過。

然後,野牛慢慢地停了下來,到最後,所有的野牛突然站住了,像是突然被人催眠一樣地楞在當場。

像是靜止的畫麵。

光線棱角分明地照射進峽穀。

唯一的動態,卻是那個背著獨眼狂奔的奴隸。

甚至連光明都微微地動了容。

因為,那個奴隸已經不是簡單地在奔跑,那種速度,光明隻在當年平定極樂宮的時候,看過少數幾個動術師達到過。

他的雙眼和雙耳因為奔跑的極速而越分越開,身邊飛快掠過的一切被準確而清晰的捕捉,兩眼分開到兩側,360度內所有的物體都在視網膜上投下清晰的輪廓。

快速奔走的奴隸像旋風般地朝著野牛跑來的方向飛速地奔跑著,然後,像疾風一般席卷過深穀。

然後,奇跡般的,所有的野牛像是看到首領般地跟隨在他的身後開始重新狂野地奔跑起來。

光明突然將手朝峽穀一指,說,現在!所有將士!進攻!

烽煙過後的戰場,永遠是最寂寞也最悲愴的地方。

那些將士們喝著烈酒唱起的戰歌,回**在狼煙遍地的戰場上,旗幟倒地,屍體橫成。

篝火劈裏啪啦地炸響著,火光映紅了每一張戰士的臉。

每一個人都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因為沒有人知道。今天在勝利地唱著戰歌,而明天,自己的屍體將腐爛在哪裏。

這是士兵的悲哀,也是士兵的壯麗。

那個奴隸背著獨眼還在奔跑著。他似乎並不知道戰爭已經結束了。

直到身後傳來悲愴而悠揚的笛聲,在黃昏裏送葬著一切。

光明的白馬奔馳過來,在他麵前停住。

光明抬起馬鞭,指了指他,說,把他放下吧。

奴隸目光裏滿是膽怯,搖了搖頭,害怕地退了一步,可是還是很堅定地背著獨眼,他說,主人要我一直背著他。

他的話語僵硬而生澀,因為他是奴隸,奴隸並不習慣說話。

光明看了看他,說,放他下來吧。他已經死了。

奴隸驚慌地將獨眼放下來,背上的獨眼已經被士兵的弓箭射成了一個刺蝟。昆侖眼中的悲傷凝結成淚水,閃爍著光芒。

光明騎在馬上,竟然微微有些心動。他馬上也覺得微微有些惱火。自己竟然會為一個奴隸心動。

光明問他,你叫什麽名字?

奴隸說,奴隸叫昆侖。

光明,哪裏人?

昆侖,不知道。

光明,家在哪兒?

昆侖,沒有家。

光明,父母兄弟有嗎?

昆侖搖了搖頭,不再回答光明的問題,他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拔下獨眼身上的箭,然後小心地脫下獨眼的鞋子,倒掉裏麵的黃沙,然後再小心地幫獨眼穿回去。然後慢慢地撕下衣服,擦幹淨獨眼臉上的血。昆侖的眼淚滾燙地掉落在地麵上,濺起一陣灰塵。

光明問,從什麽時候開始做奴隸的?

昆侖說,一直都是。

光明說,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隸。

昆侖搖了搖頭,他說,我的主人是獨眼。他一直都是我的主人。

昆侖還沒有說完,背上就突然挨了一記響亮的鞭子。皮肉被撕開了,鮮血飛濺開來。疼痛讓他咬緊了牙,像野獸般地發出了怒吼。

光明說,你知道為什麽剛剛那麽多利箭都無法傷你分毫,而現在,我卻可以用鞭子把你抽得皮開肉綻麽?

昆侖抬起頭,眼中是困惑並且驚訝的眼神。

光明微微眯起眼睛,輕蔑地說,如果不是我在你身上布下的白光結界,你早就死在那些野牛和箭矢之下了。你的命都是我的,你理所當然的是我的奴隸。

然後光明策馬騎回了營地。

塵土飛揚起來,在昆侖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埃。

夕陽從昆侖的身後混沌地沉了下去。

逆光,將一些清晰的事物化成黑色的暗麵。

昆侖朝著笛聲吹來的方向奔去,因為那裏有他新的主人。

他回過頭去看著越來越遠的那座自己剛剛用手掘出來的獨眼的墳墓,那裏埋葬著自己曾經的主人。

他依依不舍地望著,然後掉過頭飛快地朝軍營奔去。

千羽樓。一如往常的大霧。

台階上的白翼等待著黑色的飛鳥傳回信息。

包括台階下等待著命令的更多的飛鳥,準確的說,應該是有著飛鳥名字的咒術師們。

千羽(8)

千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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