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BO20

喬牧和容喬木回到戰隊基地的時候正趕上午飯時間,兩個人直接一人抱了一箱礦泉水往餐廳走去,正圍在一張大桌子上吃飯的眾人遠遠瞧見了抱著東西的喬牧和容喬木,隨即將目光都落在了白寂白默兩個人身上,身材高大看著就應該多幹活的兩個人被大家看的毛骨悚然,隻得放下碗筷乖乖的過去幫忙,起身的時候白默還嘟囔,“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我和我哥外強中幹。”

白默的話換來了一桌人高深莫測的眼神,以及白寂惱羞成怒的一腳。

白寂白默身材高大,兩箱子礦泉水換到了他們懷裏頓時顯得小巧了很多,白寂白默將箱子摞在了冰箱旁邊重新坐回餐桌邊吃飯,喬牧和容喬木洗了手也加入了吃飯的行列。

其實大多數俱樂部的餐廳都是自助餐模式的,因為人多坐不開,所以都是每個人拿了餐盤盛自己喜歡的菜,然後座位也是類似大學食堂那種四人一桌的,但是gg和其他俱樂部的餐廳不一樣,gg戰隊是所有人圍在一個大桌子上吃飯的,菜也是一大盤一大盤的擺在餐桌上大家一起搶著吃,用蔚藍的話說,這樣才像一家人嘛。

容喬木其實挺喜歡這種大家一起吃飯的氛圍的,他選了主公旁邊的空位坐下,主公看了他一眼,習以為常的將容喬木麵前的空碗拿過去替他盛了飯,容喬木叮囑說少盛點,主公卻是不理他的意見,還跟老媽子似的將碗裏的米飯壓了壓好能再多盛一些,容喬木在一邊kang yi說吃不了,主公開口,“多吃點才能長高,你想將來跟相言一樣麽,跳起來才能打到白寂白默那倆傻大個的膝蓋。”

戰隊隊員算上替補一共六個人,聞皓瑜一句話直接懟了一半,相言高冷的瞥了一眼主公,以那睥睨眾生的眼神表達出了我懶得和你們這些愚蠢人類計較的倨傲姿態,但是身為愚蠢人類中傑出一員的白默不幹了,他將嘴巴裏的菜咽下去瞪著主公還口,“什麽叫傻大個,你憑什麽攻擊隊友,說好的團結友愛呢?”

領隊蔚藍在一邊接話,“我覺得主公隻是闡述了兩個事實,傻、大個。”

白寂見自己弟弟吃了虧也加入了戰局,“戰隊管理人員聯合戰隊隊霸欺壓新人,有沒有人管管了?”

喬牧風輕雲淡的答道,“不管。”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白寂白默每人又多盛了一碗飯以示不滿,在飯桌上終於趨於平靜的時候,主公又壓低了些聲音問身旁一邊看熱鬧一邊吃飯的容喬木,“我聽說今天wg戰隊的人找你麻煩了?”

主公的聲音不算大,不過剛好飯桌上難得安靜了那麽一會兒,所以大家還是都聽到了,聽了主公的話大家看向了容喬木,一直笑嗬嗬沒怎麽說話的鐵擇西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些,他接著問了一句,“怎麽回事,吃虧沒有?”

gg作為一個新成立的戰隊還沒什麽成績,隊友們的風評又很不好描述,這個時候和lpl粉絲人數且腦殘粉人數最龐大的戰隊鬧起來顯然沒半點好處,容喬木淡定的笑了笑開口說道,“就是一點小誤會,他們那些明星選手,怎麽可能真不要臉的故意來和我這種場都沒上過的小孩計較。”

喬牧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一閃而過,容喬木成熟懂事裏卻又帶著那麽些小孩子的幼稚,既不想給戰隊惹事,卻還忍不住毒嘴巴“誇誇”wg戰隊的人不要臉。似乎是感覺到了喬牧的視線,容喬木也看向了喬牧,兩個人心知肚明的相視一笑。

對於小喬的說辭,相言將信將疑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麽,我怎麽覺得wg戰隊的人就像是那麽不要臉的?”

“當然是真的。”容喬木信誓旦旦的答話,然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主公一眼,主公顯然應該知道的情況更多一些,但是接收到了容喬木的眼神,主公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沒再多說什麽,他在這個圈子裏混了這麽些年,容喬木在顧慮什麽他顯然也是清楚的。

比起遇事會多想想的其他人,白寂和白默這兩個在wo戰隊被老大哥們寵慣了的傻小子顯然就沒那個心眼了,白寂一副霸氣外露的模樣說道,“要是欺負你了別不敢說,哥哥替你收拾他們。”

白默嘴巴裏塞滿了吃的,在一邊瘋狂點頭附和。

相言嗤笑,“你怎麽收拾,去把wg基地砸了嗎,去吧,新聞題目我都幫你們倆想好了,就叫二傻大鬧wg。”

鐵擇西補刀,“還是去一個吧,畢竟我們戰隊隻有一個替補,抓進去倆人打比賽湊不齊五個人了。”

相言:“那新聞標題就改叫單傻大鬧wg。”

白寂將筷子往碗上一拍,“你們倆怎麽這麽煩人呢!”

一直帶著耳機一邊吃飯一邊埋頭看比賽複盤的四月似乎是察覺到了氣氛不太對,他摘掉耳機抬頭問道,“怎麽了,聊什麽呢?”

“沒事,你繼續活在你自己的世界裏吧。”蔚藍體貼的替四月又把耳機戴上了,順便還把平板上暫停的比賽替他重新點了開始,看到比賽開始播放,四月果然又將注意力轉回到了平板上,瞬間將自己的存在感將到了最低。

吃過了午飯,大家都好奇的擠著去分喬牧帶回來的礦泉水,容喬木和主公沒有去搶反而還坐在餐桌邊沒動,鐵擇西似乎是知道他們兩個要聊什麽,也拉開他們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主公看了鐵擇西一眼,也沒有回避他的意思,隻是壓低了些聲音問容喬木,“你和wg戰隊到底怎麽回事,我聽說他們想打你,剛巧風繁幾個人路過才製止了?”

聽了主公的話鐵擇西的臉色也難看起來,反倒容喬木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沒有,是我看有人來了,就故意喊說他們要打我。”

主公似乎還是不太放心,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

容喬木點頭,“真的,你看剛剛喬哥都沒說話,事情他也知道的,喬哥你們還信不過麽,他也不可能讓我白吃虧吧。”

想到喬牧的態度,主公和老鐵終於相信了小喬的說辭,老鐵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主公,“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

主公還不待答話,容喬木先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當時cd的白藥和盒子也在,cd和hp關係好,白藥把事情告訴了大鍋,大鍋當然立即要告訴主公了,”容喬木說著還瞥了主公一眼,“不愧是給主公當了那麽多年的輔助人,是不是hp今晚吃什麽他都得和你匯報一下。”

小喬說完也不等主公答話直接起身走了,留下主公滿臉問號的看著老鐵,主公說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為什麽我覺得他最後那話說的不陰不陽的,大鍋告訴我也是一片好心,怎麽好像惹他不高興了?

老鐵同情的拍拍主公,語重心長的說道,“前任和現任就是一場沒有休止的戰爭,節哀、順便。”

鐵擇西說話的時候已經走了的小喬又折回來了,也不知道小喬有沒有聽到自己的吐槽,老鐵臉色瞬間有點尷尬,小喬倒是沒有糾結剛才的話題,隻是對著老鐵說道,“我剛剛忘記講了,cd戰隊那個打野讓我轉告你,他說你欠他們的,他會在賽場上全部討回來。”

小喬的話讓老鐵的神色變得嚴肅了些,但是很快又緩和了下來,他無奈的笑笑答話,“賽場下可以,賽場上不行。”

gg戰隊現在平均是每天兩場訓練賽,每場訓練賽都是bo3,大部分時候是和lspl的戰隊打,偶爾也能約到一些lpl不那麽強的戰隊。因為gg打lspl的戰隊幾乎是碾壓之勢,喬牧和四月幾個商量之後改用了另外一種訓練方法,他們要求戰隊隊員在前期對線時候不能取得優勢,而是要給對方足夠多的塔和經濟,然後gg戰隊的五個人需要在中後期靠配合和運營再把劣勢打回來。

喬牧想出這種辦法也算是用心良苦,一方麵他怕和lspl的戰隊打久了幾個隊員自信心爆棚打不了逆風局,另一方麵也是盡可能讓他們有機會真正的磨合團戰和演練分推戰術,畢竟前期不讓經濟的話,一般gg戰隊都是對線時候就已經將對麵幾路打崩了,團戰握著巨大的經濟優勢幾乎就是走個形勢,根本起不到任何磨合和練習的作用。

對於這種強行增加遊戲難度的做法,容喬木和老鐵一向是言聽計從不多言不多語,而白寂和白默頂多就是又多了些花式吹牛/逼的地方,比如你看你看我露這麽大個破綻他都不敢來打一套,再比如哎呦這個q是我故意中的,再再比如我都把野區讓給他了他都不敢來,難道還要我站在河道給他唱一首我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麽?

gg戰隊的眾人聽慣了白寂白默的日常膨脹,一般四月給他們腦袋上一人來一下也就安靜了,對於這套訓練方法真正不接納的人其實是主公,他總是不願意讓線,或者就吐槽說我都讓成這樣了對麵還拿不到優勢我有什麽辦法。

對於主公的不合作態度,四月語重心長的勸過,說你現在不試一下打逆風,將來和lpl的強隊打真的逆風了你能調整好心態嗎,主公對此嗤之以鼻,“我在lpl打了這麽多年,風繁強不強,容寥亮強不強,頂多就是五五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什麽是對線逆風。”畢竟是lpl三大adc之一,四月想了想主公的話,忽然覺得好有道理的樣子,然而四月也不是容易屈服的性格,他又將事情引到了容喬木身上,四月說就算你比賽經驗豐富,可小喬還是個新人,你應該替他考慮一下,大概是這句話起到了作用,主公才勉勉強強肯配合團隊一起前期讓線了。

眾人吃過午飯照常去了訓練室裏訓練,訓練室的座位根據喬牧的要求已經重新改過了,幾個人的座位是按照比賽時候的座次來排的,身為輔助的容喬木改成了坐在最裏麵的位置,而挨著他的則是adc主公,再接著是中單白默,白默旁邊是打野白寂,最外麵則是上單老鐵。

因為老鐵那個現任和前任的理論,主公對著容喬木姿態莫名就矮了三分,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之後主動和容喬木找話說,容喬木倒是又變回了溫和討喜的模樣,仿佛之前擠兌大鍋連hp戰隊晚飯吃什麽都要和主公匯報的那個人不是他似的,對於小喬像霧像雨又像風的態度,主公表示自己有點慌。

主公正糾結著要不要再解釋一下大鍋其實就是好心,喬牧這時候卻喊了聲我有個事情要說一下,眾人被喬牧吸引了注意力一起看向他,喬牧神色嚴肅的說道,“我剛剛接到了wg戰隊領隊的電話,他說想約我們打一場訓練賽。”

白寂白默向來護短,見wg和容喬木鬧出事端還敢主動來約訓練賽,立即興奮的嚷嚷著約啊火力全開打哭他們,喬牧搖了搖頭說道,“用不著,老規矩前期讓線。”

鐵擇希不解的開口,“wg實力不弱,前期讓線讓他們把優勢滾起來,我們後期可能就沒機會翻盤了。”

喬牧笑了笑,笑容裏帶了絲狡黠,“就是因為他們實力不弱,主動送上門來了,我們當然要把握機會拿他們好好練練,反正按規矩訓練賽的事情不能外傳,就算我們輸了也沒人知道,我們保存些實力留一手,也許真正比賽的時候會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們主動約戰,不就是因為和小喬的事情傳出去了對他們造成了不好的影響,現在想虐我們出出氣麽,他們不仁,我們不義。”

主公猶豫的開口說道,“喬哥,我忽然覺得,我可能對你的人格抱有什麽誤會,比如善良正直之類的。”

相言在一邊譏諷的說道,“善良正直的人敢把你們幾個湊在一隊麽,你是不是對你自己的人格也抱有什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