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鬼仙聶小倩
到了這種時候，哪怕沒有任何證據，裘雲三人也明白，這次的事情同自己等人進入位麵之後的一係列行為分不開關係，至於那嶗山道士在這其中又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那就隻能暫時依靠猜測了。
最少，此時裘雲還需要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
唯一可惜的是，因為突然被傳送來此，裘雲手中並沒有任何情報，根本不足以讓裘雲明白全局，更不能指引他該如何去做。
多做多錯，少做少誤。
裘雲三人的‘任務’的確是斬殺黑山老妖，但現在，誰都明白，這種直接粗糙的方式無疑是最愚蠢，也是收獲最少的做法。
裘雲可不會選取這種看上去最為簡單的方法。
“雖然現在我也不知道那嶗山道士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是不是有著什麽別的算計之類的，但我可以想見，如果這次事情的確十分重要，那麽就不應該這般交給我們，總會有著明裏暗裏的暗示。我認為，這次事情的關鍵不是我們，或者說，無論有沒有我們應該都沒有太大的影響，這事情本來就應該是有人會自行去做，那人才是最為關鍵的角色。”
裘雲還是有著‘自知之明’，明白就算自己是‘主角’，在這個位麵也不可能是‘天命之子’，那麽如同黑山老妖這樣突然出現的‘敵人’就不應該是為自己所準備的。
當然，其實這事情也不用再多想，既然是有著黑山老妖，那麽自然就有寧采臣，有燕赤霞，更有聶小倩。
黑山老妖如今可以看作‘反派’，那麽‘主角’也不外乎就是那麽幾人。
“現在的大致情況還算十分明白。當然，如今我們既然已經來此，也可以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譬如直接斬殺黑山老妖，完成其他人本來應該要完成的‘任務’，隻不過我們都明白，這顯然不是什麽好的選擇。不過相比考慮這些事情，其實另外一件事更讓我覺得在意，我覺得有些說不通。”
“雲哥說的是聶小倩？”
柳若雪很明白裘雲所想，一下就猜到了裘雲話語中未盡的話語。
“我記得之前那位蒲鬆齡老先生曾經提起過，說他曾經聽說過與《倩女幽魂》相類似的經曆故事，而告訴他那自身經曆的人就是聶小倩。那麽，如果現在這般情況當真同我們之前的所行所為有關，那聶小倩又是個什麽情況？若是本人的話，怎麽會無緣無故就被攪合進來了？”
柳若雪所說的正是裘雲所疑惑的事情，這事情完全說不通。
更重要的是，裘雲其實相比兩女裘雲更為明白，明白在那‘故事’當中，其實這一故事的真正‘主角’可不是寧采臣，而是聶小倩。
不說聶小倩本身所占的篇幅就不下於寧采臣，隻說其‘故事’的名字本身就是《聶小倩》就可以明白，沒有了聶小倩的故事就等於沒有了‘主角’。
可聶小倩若會在這黑山之中，那麽又會在何處？
最為合理的解釋就是此時黑山老妖抓了聶小倩。
這本來就是裘雲所敘說的《倩女幽魂》中的情節，但這種情節放在實際現實當中，總有一種違和的感覺。
反正裘雲可不相信蒲鬆齡如此光明正大的收集故事其他人都沒有絲毫疑惑，察覺。
都已經有所猜想，怎麽還會輕易落入妖邪的手中？
專門演戲嗎？
“雖然這些問題我的確回答不了，但最少有一點還是能猜想到的。”
微微搖搖頭，將那許多雜念排出腦海，裘雲緩緩開口分析說道。
缺失的情報讓裘雲根本不明白前因後果，但自己等人現在如何做才能介入‘主線’當中，裘雲卻已經明白。
“這人皮客棧雖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策劃‘畫皮事件’的緣故而特別所產生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若沒有我們將其除去，其必定會成為一處要點所在。所以我們此時隻要等候在這裏就可以了。雖然我們也有‘任務’但我認為這樣的做法才是最好。”
雖然錯過一次‘機會’很可惜，但裘雲相信自己不會隻有一個機會，相比一時之利，他更想在同時弄明白這一次事情的緣由，他對自己有信心，有信心在探查明白之後，依舊將黑山老妖斬於劍下。
這固然隻是裘雲自己的決定，但無論柳若雪還是柳若寒都沒有絲毫異議，完全交由裘雲做主。
對於柳若寒而言，中級位麵當中幾乎無有多少能讓她有所提升之處，之所以不惜花費時間陪同裘雲與柳若雪，更多是因為這一次她已經有了巨大收獲，足以讓她改變自己原來計劃的收獲，為此犧牲些時間根本不足以補償兩人的付出。
至於柳若雪，對她來說，實力的提升最為依靠的從來不是係統，而是自身，在不確定是否有著自己所想見到的劍道的情況下，無論是否能拜師，她都不會有任何關心，她隻要明白這是裘雲的想法就好。
決定了的事情，裘雲可就不會更改，不過最後還是有些出乎了裘雲的意料，他可沒有想到竟然等候了那麽許多。
要知道，這一等就直接一連等了三個時辰，直等到天上的圓月都被烏雲所完全遮蔽之後才感知到附近終於傳來一絲絲聲響異動。
說是聲響異動其實是人在草地上行走的時候摩擦產生的聲音，此時正有人前來。
至於此時發出的聲響其實很正常，隻要不是心懷惡意故意隱蔽自身行蹤沒有人會故意遮掩這些，但令人有些訝異的是，這響動聲實在太過輕微，輕微到若非柳若雪一直習慣著利用心覺探查四周都沒能發覺。
若說對方突然變臉，有著惡意，裘雲等人恐怕都不會有多少吃驚。
可當裘雲三人的目光掃視了過去並且沒有絲毫掩飾之後，對方不僅沒有半點退縮離開的意思，反倒還加快向這邊行來，裘雲就明白對方應當就是自己等人所在等候著的人。
來人是一個氣質淡雅，麵容嬌豔的女子，一見到裘雲三人她的臉上忍不住就閃過幾分喜色，加快了腳步行動三人身前隨即開口說道。
“聶小倩多謝三位恩人前來，希望三位恩人能再助小倩一臂之力，將相公從黑山老妖手中救出來。小倩在此拜謝三位恩人。”
有人前來，裘雲早有預料，但當真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一個女子，更沒有想到這個女子竟然就是之前還懷疑已經落入黑山老妖手裏的聶小倩！
不，不對，剛剛聶小倩所了什麽，黑山老妖抓了寧采臣？
為什麽黑山老妖會抓走了寧采臣，這應該不是《倩女幽魂》當中的情節了。
當然，以裘雲三人的心性，這些事情還不足以讓他們驚訝，但聶小倩一口一個‘恩人’卻當真讓他們三人都十分驚訝疑惑。
恩人？
自己三人什麽時候變成了聶小倩的恩人了？
至於對方是不是聶小倩，裘雲三人都沒有懷疑的意思，若對方當真是冒充前來想要算計直接等人，那憑借三人的實力，無論什麽陷阱算計也不會害怕。
可若這女子當真是聶小倩，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更重要的是，眼前這位聶小倩本身不像是鬼魅一流，反倒像是鬼仙之屬，卻與所想當中大為不同。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這聊齋位麵都變成了這般模樣，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給冒出了。
明明記得，還在不久之前，這就是一個正常的位麵，到底是什麽時候就悄然變成這般情況了的？
既然心中有著疑惑，那就必須要獲得解答，尤其是能解答這些疑惑的‘人’就在自己等人身前。
“小倩姑娘所請求的事情我們可以答應，畢竟我們之所以來此，本身就是為了斬殺黑山老妖而來。不過在此之前卻有一事想要請問小倩姑娘，還請小倩姑娘能明言：小倩姑娘為何會說我等是你的‘恩人’？若我所記不差，在此之前我們之間未曾有任何交集，當然同你的相公寧采臣也同樣如此。如此，所謂的‘恩人’二字又從而提起？”
裘雲雙目緊緊地盯著聶小倩緩緩問道，這自然不是因為聶小倩的美貌，而是要借此探知其所言真假。
隻要聶小倩有一字半語作假，那麽裘雲可不會顧忌許多，直接就會出手將其滅殺當場！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的確如此，在此之前小倩與各位恩人的確沒有任何交集，但如今小倩的一身造化，卻全拜三位恩人所賜予，讓小倩能從一介尋常鬼邪成為鬼仙之體，脫去往日的一身罪孽，皆所三位恩人的功勞。三位恩人對小倩有著再造之恩，所以在三位恩人麵前不敢造次。”
聽到裘雲所問，聶小倩趕緊微微一施禮才自開口說道，話語之間滿是懇切與感激。
“不久之前，三位恩人有《倩女幽魂》一作問世，此作與小倩本身大有相關，讓小倩本身得到了許多好處，修行一下就提升了幾個層次，更讓小倩得以探明前路，直到如何才能修行得道。三位恩人本身或許沒有在意，但此等授業之恩，卻委實讓小倩沒齒難忘。”
位麵晉升讓聶小倩得到了不小的好處？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情況。
不過，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黑山老妖之所以會出現，也同樣是因為位麵晉升的緣故？
果然，越到這種事情，各路牛鬼蛇神都會一股腦的跑出來。
“聽你所言，你應該知道如今這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黑山老妖’到底是怎麽冒出來的？另外，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什麽異常？譬如寧采臣，他的情況怎麽樣？為何會被黑山老妖擒拿了去。”
本來還以為這其中緣由恐怕隻有完成‘任務’回到嶗山之後才能想辦法探知一二，但眼前似乎可從這渠道探知，頓時就讓裘雲有些按捺不住。
隻有知道前因後果才能更好行事！
“的確知道一二。正如恩人所想，原來是沒有什麽‘黑山老妖’的，是在恩人的《倩女幽魂》問世之後，世界察覺到晉升的契機之後才自出現，為的就是想要知道，這世界晉升對我等小民而言，是否也能得到大機緣。”
聶小倩或許當真感激裘雲三人的‘恩情’，聽到裘雲的詢問，根本沒有絲毫遲疑，一下就將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世界晉升雖然事關所有人，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好處的，甚至不少人反倒有著損害。自然對於世界這般晉升，也就有人支持，有人反對。就如同我與相公一般，我的實力境界一日三變，一天的修行就足以頂上一年之功。可相公卻是不同，他雖然也變得更為神清目明，通曉經典，但本身卻沒能獲得強大的實力。還有更多的‘人’根本沒能感覺到世界晉升有著什麽好處，自然不可能抱著什麽積極的態度。”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有什麽厲害的人物想要逆天而行不成？”
裘雲有些不敢相信，這簡直就是將‘位麵意誌’視若無物，真以為‘位麵意誌’就沒有抹殺的手段不成？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位麵的晉升也同樣如此。這位麵之所以會選擇這一條道路，可以說是因為這相比其他晉升途徑而言乃是一條捷徑。但這對位麵本身如此，可不意味著對其位麵之中的所有生靈都如此。”
回答裘雲的不是聶小倩，而是柳若寒，對於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柳若寒顯然更為清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有些明白這次的事情是怎麽一回事了，想來就是有‘人’想要知道，位麵晉升是不是對自己有著好處。而做嚐試的對象，無疑是作為第一個‘故事’的《倩女幽魂》。”
聯係前後，裘雲已經差不多明白過來。
“那位黑山老妖應該就是什麽人嚐試直接獲取黑山老妖的身份，看看能不能得到提升，至於擒拿了寧采臣，應該是為了更為符合黑山老妖的身份。不知是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