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推算

“非常之事?”

缺的是什麽,裘雲不知道,喬薇薇和柳若雪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是能單靠猜就能猜出來的,即便是要做嚐試,恐怕那嚐試也要十分冒險。

冒險裘雲並不怕,但不在自己預料當中的冒險卻要謹慎幾分。

“不知道是什麽非常之事?莫非是準備直接同那幾位對上?我們目的是逆轉大勢,無論如何終有此一日,但以此時而言,卻有些不適合。”

裘雲一行此時的實力不足,若是對上‘八仙’,絕對算不得‘反派’,更似‘炮灰’,所以裘雲並不認為這般冒險行事是一個好的選擇。

當然,如此行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針對的目標不失鐵拐李、漢鍾離等等已經成仙得道的人,而是如今還沒有得到的藍采和同曹國舅,並且所采取的方式也不似針對呂洞賓或者韓湘子那般間接影響,而是直接進行強襲,不說能斬殺對方,但務必要令其受創,並且能保證自身全身而退。

若能如此,也的確可以百分之百保證自己此次所想可以達成了。

不錯,其實裘雲所得到的情報消息當中也不是沒有完整步驟的方法,隻不過再自信的人也不會輕易如此選擇。

那方法就是如此,直接強行針對‘主角’,而且以是絕對惡意的進行針對。

這是情報當中所提及的,但卻不是情報當中所提倡的,因為這種方式風險太大,多半堅持不到收獲的時候就會失敗,不過同其他方式隻是有可能不同,采用這樣的方式,隻要能保證自身在一次比一次更為困難的遭遇當中存活下來,就可有所收獲。

當然,即便如此,最後也免不了失敗的命運,終究自身再強,也難以跟隨上‘主角’變強的腳步。

“不是那種非常之事。那樣的做法不說如今我們是否可成,單說即便可成,也對此次所行,不能增加多少底蘊。日後再想如此所行,依舊要經過慢慢嚐試。更何況,這位麵本身層次頗高,本身就不適合這樣的做法。”

喬薇薇的話語讓裘雲微微一愣。

那種做法的確不當,但有一點卻必須要說,因為有著前麵的鋪墊,所以若采用這種方式,收獲會到來得更快,基本上隻用保證自己等人一次行事之後得以全身而退就該能有所收獲了。

可竟然不是這般?

若不是這般,難道喬薇薇還有其他什麽特別的做法不成?

“不知道你準備采用什麽方式?”

裘雲此時也十分的好奇,以現在的條件而言,他自己一時之間也沒有多少主意,終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相應的條件,無論是什麽設想也不可能成功。

“難道你要引入其他外力?”

這位麵畢竟是特殊位麵,本身就有現實勢力進行關注,加上一連串的事情讓這位麵吸引了更多的關注,如今在位麵中現實世界的來人可不少。

無論是同其他勢力合作,還是直接以此上報政府相關,其實都也能有收獲,得知其中的隱秘從而在其他位麵當中所行,也不是不可。

但就裘雲本心而言卻不願如此,尤其是之前柳若雪的一語甚是打動了他:若要依靠外力成事,那成事的是外力還是自身?

柳若雪的父親之所以早有明言‘不借助力’,想來也就因為如此,完全依靠他人,最終自身也就是一個‘空殼子’。

“當然不是。借助外力還不如直接嚐試強襲對方一試。我所謂的‘非常之事’是另外一種冒險,一旦事情不成,那麽就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這份代價很有可能導致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我們都要為此努力償還。事實上,若不是因為此次位麵當中,會長你驗證了那個‘設想’,為我們公會弄來了那一大根基,我是絕對不會提議嚐試使用這樣的方式。”

長長的一聲感歎,喬薇薇的神色已然變得十分認真,然後沒有等兩人開口,她依舊徑直話題一轉,突然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們都知道我其實精研預測之道,但你們知道預測之道研究到最後是什麽嗎?我為何要選定這樣的能力?”

“莫不是‘預知未來’?”

裘雲並不明白喬薇薇為何突然如此,不過倒也相信其必然不是在開玩笑,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回答,就算裘雲自己也頗為不滿意。

對於‘預知未來’其他人或許有所向往,但裘雲卻完全無感。

自己有著‘先知’。

正因為自己有著‘先知’,所以對於‘預知未來’這等事情對裘雲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不能如同自己所知那麽完整,還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更何況,就連‘先知’當中的事情都可更改,隻是依據推算得出的‘未來’難道就不能更改?

能隨意更改的‘未來’,除了一些信息之外,還有別的什麽了不起的?

若說信息,裘雲所‘知’未必就比‘預知’來得少。

“當然不是,所謂的‘預知未來’本身就是一種旁門左道,其完全不明白,別說一兩個片段,就算看得完整了也沒有任何意義。若不按著‘預知’的去做,那麽‘未來’也就等於立即改變,若完全按著‘預知’的去做,那‘預知’和不‘預知’本身也就完全沒有任何差別了。所以‘預知未來’其本質上就是一件沒有任何意義,完全不需要的事情。”

聽到這話,裘雲也不由得微微一愣,完全想不到喬薇薇竟然會對‘預知’也有著同樣的評價。

若按著常理來說,會精研推演之道,其目的不該就是如此,即便心中有所明知,也會忍不住向著這方麵所想,如同喬薇薇這般對‘預知未來’完全沒有興致的恐怕當真是少之又少了。

不過仔細想想,以喬薇薇的性情,又如何會將生命期望寄托在所謂的‘預知未來’之上?

本身就對就不甚在意,自然不會上心,可既然如此,喬薇薇所求又是為何?

此時,不用裘雲開口詢問,見到他一時回答不上,她已經自行開口而言道。

“其他人如何所想我不知道,對於我來說,就是讓我得知如何去達成我所想之事。簡單來說,就是直接確定結果,然後由著結果推導出所行。因為是由著結果向後引導得出結果,所以所得之法,乃必然可行之事。隻不過,縱然以這等推算之法推算得出結論,但根據各般事情的不同,其難易也不一樣。我所隻能推導出大略所行,可沒有完全按著步驟行事就可得結果的好事,該有的風險還是會有!”

“既然選擇了逆大勢而行,本來就已經做好了退出這個位麵的準備,就算推演出來的就是直接去斬殺那什麽藍采和,曹國舅也沒有什麽可出奇的吧。為何還會有這般擔憂,考慮那麽許多?”

見到喬薇薇說得慎重,就算是裘雲也忍不住多加思考,此時反倒是柳若雪頗為疑惑地開口說道。

“反正都是要冒險,這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吧?與其算計這些,還不如嚐試一搏,即便失敗了,難道我們還承受不起?”

柳若雪自然不是不明白喬薇薇為何會如此謹慎,但有的時候即便機會小了一些也同樣需要進行嚐試。

一如此時。

對於此間之事,柳若雪也同樣來了興趣。

她很清楚,昔日自己的老爹也同樣麵臨這樣的困難,當時自己的老爹可同樣隻是依靠著自己就闖了過來。

老爹能辦到的事情,自己定然也能!

不過雖然心中如此所想,柳若雪卻未曾如此所言,‘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更何況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那麽當麵對‘險難’的時候,那是絕對闖不過去的,也就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當然不會如此,具體如何一時之間也很難解釋清楚,但我可直言,若要如此,那麽一旦演算之後,若我們不能達成,那麽就必然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份代價即便是脫離這個位麵也是無從避免。”

微微搖搖頭,不是喬薇薇不願意解說,而是若要解說涉及極多,而且這是其根本,一如裘雲的‘先知’一般,終究難以直言。

不過喬薇薇此時顯然並不是拒絕柳若雪的提議,而是將目光落在了裘雲身上,是在等著裘雲的回答。

“若是如此?那是否隻要達成就可?”

無論柳若雪還是裘雲都不是窮究根底的人,明白喬薇薇的顧忌,自然不會在這方麵多做糾纏,此時裘雲沒有去理會柳若雪,也沒有在意喬薇薇的注視,隻認真一問。

“另外,若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那代價我們又是否能付得出?連到現實當中都不能得脫,看來這代價也的確不輕。”

“若能達成,自然無須付出更多,若不然,倒也不會危及生命。至於‘代價’雖是一般大,但說不定本身方式極易,輕易就可避免。畢竟之前我們所為也絕不會是沒有任何的意義,本身已經削減了大部分的難度。”

裘雲雖是詢問,但其實也已經大半認同。

同在位麵當中經曆了這些,對於裘雲的性子,喬薇薇也越發的了解,所以此時也不再有什麽客氣,直接將真正的情況倒述而來。

“若如此,那還用多言嗎?”

微微搖搖頭,沒有什麽鬆一口氣的感覺,反倒頗感無奈,以三人相似的性情,此時絕不會有第二種選擇。

“不知道我們還需要準備些什麽?這樣的方式應該不會如同你以往進行演算一般,直接憑借雙手推演就可吧。”

“若當初我所選擇的是‘演算係統’那倒可以將係統本身視為演算工具,可以隨時進行推演。不過如今這般也隻是相對麻煩一些。”

微微搖搖頭,喬薇薇頗為不在意地說道。

“這些時間以來,我也不是什麽事情都沒做,該有的準備已經做好,隻要選個合適的地點就可,畢竟在這長安當中,一應法術禁絕,我這等推算之法,在常人眼中,恐怕也同法術玄通無異,在此我倒是無從發揮。”

微微頷首,對於喬薇薇有所準備,甚至在此之前似乎預見了此時的‘失敗’,裘雲並沒有太多的感觸。

若將自己換做喬薇薇,或者有著喬薇薇的本事,自己也會如此所為。

終究,有備無患。

長安不能行法,那麽暫時遠離長安即可,雖然自己等人有著道官之職,不能擅離職守,但悄然所行,自然可在他人發覺之前返回。

一夜之間,離城百裏,而後建立相應的法壇,以做所用。

根據喬薇薇的說法,她的這推算之法並沒有太高的要求,更多隻在是否能達成所想,不受牽連,所以一應的布置極快。

布置完畢,喬薇薇當即有所行。

對於推算之法,無論是裘雲還是柳若雪都沒有半點了解,所以縱然見到喬薇薇始終隻盤坐於祭壇之前,閉目演算,完全沒有多少異像的情況,也隻能相助護法,等待喬薇薇清醒回過神來。

這麽一算,就是一日時間,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喬薇薇的麵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

要知道,雖然喬薇薇的實力低微,但這也隻是相對於同個層次的人來說,正常而言,絕不會因為一兩日的不食不喝就影響到自身,此時所見,顯然是其已經動用到了自身元氣。

裘雲和柳若雪此時的神色也有些難看,他們的確不明白推算之道,但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麽,這樣下去很有可能傷及自身根基!

好在,正當裘雲和柳若雪正自考慮是否要強行中斷其所行的時候,喬薇薇已然緩緩睜開了雙眼。

不過當她回過神來,臉色卻變得有些古怪,看著來到她的身旁,將她攙扶起來的裘雲兩人,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我已經大致算出該當而行,而且因為這般,我如今也大致明白我們所差的是哪點:我們將自己當做對方的‘敵人’,可對方未必就將我們視為‘敵人’。雙方之間雖有交集,卻無真正的‘敵視’,此方位麵如何會將我們視為逆勢而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