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談
“說句實話，在給你頒布‘任務’的時候，我對此其實並沒有抱著太多的期望，甚至隻是想讓你來磨煉一下，通過這個位麵，能更好的了解我們現實世界為何會對各個平行位麵投入那麽大的力量。至於任務……因為其他人多半都隻是來這位麵‘走一遭’，所以對你的要求多半也是如此。若能洞悉一下這個位麵的隱秘，已經可以算作驚喜，但實在沒有想到最後你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裘雲所擁有的政府部門相關聯係方式自然是當時參加特訓之後所得，不過裘雲倒也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會是周毅本人，當然更沒有想到的是，周毅到來之後，直接用恍若自嘲的語氣說道。
“事實上，我得知了此間的事情之後很是吃驚，為此專門申請來了這個任務，以了解其中的詳情。真沒想到，你直接得到了相關情報不說，還將整個局勢推動到這個局麵，若不是你的底蘊、實力不足，是不是你都直接要將所有事情全都包辦完去？”
兩人之間還算熟悉，尤其周毅之前有明顯照顧過裘雲，所以對他，裘雲還是要承上一份小小的人情。
不過為此在利益談判上退讓，卻是不可能。
“我還不至於如此自大，若僅僅憑借實力在平行位麵就能隨心所欲的行事，甚至任意顛倒逆轉大勢，那麽就不會有著規定，不讓高等級位麵的人在低等級位麵中出手了。可若單單動用同等級的強者，除非公會建立起已經定下目標，不僅長期做布局，並且還讓人強行壓製實力，不然想要辦到幾乎不可能。這樣的事情除了真正的機緣巧合之外，恐怕也就唯有借助國家政府的力量了。”
微微搖搖頭，裘雲還是有‘自知之明’，更何況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除非所能得到的收獲足夠誘人，或者到了不得不為不當講求利益的時候才會有所為。
“至於此次，其實也是敢巧了。若我那位‘師傅’並沒有選擇我，而是直接同你們進行聯係，那定然沒有這麽多的事。事實上，我本來的目的也不是如此。隻是如今機會來臨，你們應當不會放過，所以我就加以借力，順帶也完成教官之前交待給我的任務了。”
裘雲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也無可隱瞞，不過隻在點了一句之後，他就將目光落到了旁邊的喬薇薇身上。
裘雲不相信喬薇薇沒有將事情處理清楚就領著人來，既然如此做，那就隻能說明其一定有同周毅說起過並且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有些話語自己的確不好說，但在喬薇薇說來卻沒有多大問題。
“不用那麽擔心，這次你們想要得到的都有著機會得到。不過必須要說的是，得到的越多，你們同樣也必須要有相應的付出。當然，若沒有什麽要求，願意獲取相應的獎勵，那同樣也可保證你絕不會有所虧損就是。”
周毅顯然注意到了裘雲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當下毫不在意地一笑而道。
“這裏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自然是所有事情全都交給我們部門的人來做，不過這樣一類，這個位麵的經營權雖然依舊可以給你，但要求你們公會在這個位麵駐紮三年，並且在這三年之內將一應大小情報全都收集匯總上報；至於第二個選擇，我們會付出同等的力量前來，但你們也要為之出力，並且至少要應對一人，而之後你們在這位麵的經營權隻限於你們當前這種代為推出提升實力的服務。”
眉頭微微一皺，裘雲能察覺到周毅明顯期望於自己選擇前者，用三年的時間換取足夠的利益，但是……
裘雲忍不住微微轉頭看向喬薇薇，他想知道喬薇薇到底是如何所想的，顯然以周毅的意思，若這般選擇定然是要求自己等人全都駐留在這位麵。
同時裘雲心中也有著幾分好奇，本來他也以為喬薇薇已經將事情完全商定，但如今看來，似乎還有變數，這不大像是喬薇薇的一貫做法。
若自己所猜不差，恐怕喬薇薇還有著自己的想法。
裘雲還是相信她的，自然就準備順著她所想之行事。
“三年的時間並不長，雖然我們都會暫時駐留在這個位麵中，但借此機會沉澱一下，更好的熟悉自身能力也好。更重要的是逆轉大勢之後，整個位麵的後續變化對於我們公會來說，本身也是頗為重要的底蘊沉積，若可不錯過，最好不要錯過。”
就在此時，喬薇薇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似乎隱隱有所偏向，又似乎僅僅隻是解釋兩個選擇之間的不同，話語之中並沒有表露太多的意思。
“當然，若要如此所為，那必然會讓會長你錯過一些特別的機緣，讓你本來呈高速增長的實力暫時性的停滯下來，同樣也是為一大弊端。畢竟我們的公會如今正在起步階段，身為會長的你，自身實力高低委實太過重要，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你的實力高低的價值未必就比這位麵經營權的價值差上多少。在我看來兩個選擇都算不錯，但也都算不足，難以進行抉擇。”
一番話說來，完全沒有將所謂的‘八仙’當一回事，完全好似所有事情都已成功，不過對此，在場所有人全都沒有反對。
有著政府部門介入相助，僅僅隻對上‘八仙’中的一個，在喬薇薇看來還是十分輕鬆的。
畢竟即便是‘八仙’其實力也有高有低，隻要對上一個實力相對較弱的，要勝過對方不算難事，而等到其他人壓製乃至擒殺其他‘八仙’之後，大勢已然逆轉，那麽將其擊殺當場，也算不得難事。
所以此時真正為難在於如何做出抉擇。
“前者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我們若困頓於這位麵，豈不是連公會都無可發展？僅僅憑借這個位麵的進項，似乎還不夠發展公會。若僅僅將公會提升並維持在C級，那可不是我所設想的，我感覺還可以有更好的發展。”
對於現如今的情況，裘雲還是有些準備的，畢竟國家不可能隨便將一個位麵指定給某個公會勢力經營，尤其在自身並沒有更多證明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不過出現這般境況，其實還在裘雲的預料當中，無論是三年期限，還是經營權上的限製，其實歸結於還是公會勢力本身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明。
事實上，周毅直接代表相關部門給出相應的選擇，雖然算不上完滿，但也的確可以算看重裘雲的能力，看重裘雲公會的潛力。
裘雲自然知曉這些，但若可以，也不妨出言一試。
“那我若換個做法是否可以？將這位麵的經營權當做股份製經營，有著其他大型公會的保證，不知可否？”
“如果可以的話，實際上我更願意給予你們其他的獎勵，並且這些獎勵的價值絕不會比這低，不說能順利送你進入高級位麵，但卻足夠讓你獲得在中級位麵縱橫的實力。憑著這份實力，你花費同樣的時間未必就會比從這位麵中所收獲的少。”
周毅微微的搖搖頭，將話語說得很明白，直接‘堵死’漏洞，不願輕易許諾。
其實，在場的人全都很明白，雖然國家有著相應的法律、法規，但‘位麵經營權’本身其實是有些敏感的，也正因為如此，國家政府寧可忽略各個家族、公會勢力在平行位麵進行發展，也不願意授予相應的權利。
前者，憑借國家勢力可強行進行限製；後者，在無明顯證據的情況下，無法直接以幹涉。
兩者差別太大，所以若非的確立下重大功勞，並且獲得國家相關部門的信任幾乎是不可能獲得這樣的機會。
也就是這次位麵本身特殊，又有其他更高等級位麵的大能插手其中，甚至如今都出現疑似直接真身降臨於此，由不得國家不多做重視。
不然即便放棄這份情報，也不會有半點機會，可不用這般‘討價還價’了。
“既然這樣，那也就唯有選擇後者。雖然這位麵的確的不錯，但對我們公會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能源源不斷的提供經濟支持，所以即便是部分經營權也不是不可接受的。”
微微偏轉過頭，裘雲很容易感覺出隨著自己的話語出口，柳若雪也恍若放下了擔心，輕舒了一口氣。
以柳若雪的性子，絕不會忌諱呆在什麽地方，但若三年全都困頓在這位麵，難以提升自己的實力，她顯然也還是有些不願意。
長久的相處下來，裘雲很明白，柳若雪的性子淡然，對諸多事情都不甚在意，但卻十分在意自身的實力提升。
雖然不會因為想要提升實力而采用任何急功近利的做法，但同樣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能提升實力的機會，也正因如此，她才能有如今這份實力。
“果然不出所料。既然是會長做出的決定，我也沒有任何意見。畢竟如同會長所言，隻要能夠為公會的發展建設提供相應的支持，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不可接受之事。”
聽到裘雲的話，喬薇薇神色不動，對此早有所料，當下徑直轉而看向周毅，認真地說道。
“雖然我們的實力不如你們部門，但應對‘八仙’一事，終究還是由著我們為主體，那麽共同應對之下，卻必須要有個主次之分。這位麵的情況十分複雜，縱然國家收集到了大量的情報，但單輪此次位麵形勢發展，即便是國家也未必能比我們知道了解得更為清楚，貿然占據主導地位很有可能導致連基本目標都未能達成。”
周毅麵色微變，恍若被喬薇薇這話擊中要害，不過僅僅隻是略微遲疑了一下，又是恢複了鎮定，緩緩開口說道。
“這次情報中吸引我們的有兩點，一是到底是哪個強大的位麵對著這個位麵進行關注，如此不斷‘轉世’而來其緣故又是什麽；第二就是確定你們所說的那位‘神秘人’是否真的準備同我們展開合作，並務必要保證雙方之間的友好關係。交於你們進行指揮沒有什麽問題，甚至在符合法律法規的前提下，你們借此以謀些私利也可以，但你們能保證完成得這兩項任務？”
周毅沒有直接進行爭權，而是將其中的疑難說了出來，話語敘說當中，的確說得很明白，沒有半點遮掩要設下陷阱的意思。
以國家的體量在這種談判當中，自然是占據的了絕對的優勢，但正因為如此，一應事情都必須要在事前說得明白，雙方同時達成認可才做行事。
這其實也算是經驗了，雖然諸多公會都是國家下麵的團體機構，但終究屬於民間勢力，許多事情若不在事前說得明白，事後必定會諸多扯皮，甚至導致雙方的關係破裂，矛盾尖銳。
曾經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是國家故意所為，但也導致雙方的合作破裂，但好在最終還是彌補了回來。
如今，相關部門顯然不會再犯這種錯誤，該要說的，在事前就完全說出來。
可以說，隻要是正常要求都能完全滿足，不會使用到什麽特別的手段，當然，若有誰因此想要算計、要挾國家，同樣也會知道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這其中的分寸拿捏，若換了個人未必能把握得好，但對於喬薇薇而言，這可以說就是她天生的本事，根本沒有絲毫糾纏，徑直一笑而道。
“意思是說，如果我們能在這次行動當中做到更多，那麽我們也就應該有更多的收獲，甚至決定事後種種收益，不知可否這般理解？‘少勞少得’，那麽自然也就是‘多勞多得’了？”
“這算還沒有放棄嗎？”
周毅也忍不住一笑，他算是明白了，自己設了‘套’套了對方，現在輪到自己被‘套’回來了。
“也罷，如果真的能有這份價值的收獲，破例一次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