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紋在唐山麵前完全消散,但是雲峰的殘刀下一刻已經落到了唐山的雙斧之上,瘋狂的火焰從他的身上燃起,隨後倒卷到唐山的身上,最重要的是,在唐山的身後,赫然出現了大團黑紫色的雲霧,不停的醞釀著,很快便形成了一柄鋒利的鐮刀,向著唐山的後腦劃去!

唐山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傳來巨大的危機感,可雲峰的攻擊豈能夠輕視,他若是這時候轉身,無疑是將背後留給了雲峰,下場自然不言而喻。唐山現在隻能將希望寄托在他的幾名同伴身上,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怎麽可能看著唐山就這麽身亡。所以在第一時間,其他三名武者皆是反應過來,而一名武者則是眼睛微眯,雙手舉輕若重的抬了起來,而唐山背後的鐮刀居然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微微向上抬了一些!

隔空禦物!站在雲峰背後的雲龍清心中一凜,這種能力很是罕見,一般隻有極強的劍修才會將它修煉到極致,看著那名武者背後的大劍,雲龍清的心情在無限的下沉,若有一名先天四次命轉的劍修,那麽他後手的成功率,則要猛然下跌三成。劍修的攻擊裏在武者中是公認的第一,哪怕像左丘軍那種隻修習強橫身體的武者都不敢正麵對抗劍修的鋒芒,可想而知劍修的攻擊有多麽的可怕。

再說這名劍修將鐮刀抬起幾分後便再無進展,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額頭浮現,手上和額頭上更是青筋暴露,他很明白,不過是一名先天二次命轉的武者施展的招式,為什麽會擁有這麽強大的力量,讓他的禦物術都束手無策。

很快,就在那柄鐮刀就要落到唐山頭上的時候,劍修的眼中終於流露出了幾分異色,唐山的生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但當下的情況和剛才不同了,有了造化殘魂和雲裏霧冰焱之魔的幫助,雙方的實力差距已經得到了相當一部分的彌補,一旦唐山身上,死的不止是一名武者,還會讓其他人對雲峰生出深深的恐懼,那時候想要將他們拿下就千難萬難了。

雲峰並不知道在唐山背後的戰場上有這麽多的變故,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斬魂似乎發生了什麽變異,居然能夠在唐山的背後凝成一柄恐怖的鐮刀,他現在隻知道,唐山的防禦已經越來越薄弱,唐山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眼睛的餘光已經看到兩名城主府的武者從後方衝來,可雲峰並沒有去管他們,雲裏霧若是連阻擋他們兩人都做不到,那麽這一戰也就沒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正如雲峰所料,雲裏霧想要擊殺一名先天命轉四次的武者雖然很難,但阻止他們前進還是很輕鬆的,兩柄原本瞄準唐山的冰槍赫然轉向,帶著一陣陣將萬物都凝結成兵的巨大寒氣向衝向雲峰的兩人刺去。而在冰槍所過之處,地麵都被寒氣籠罩,凝結成薄薄的冰層,冰槍的力量,可謂恐怖。

前來支援唐山的兩名武者心頭同時升起強烈的危機感,下一刻便看到攜著凍結萬物的寒氣冰槍向自己衝來,大駭之下,他們哪裏還有支援唐山的心思,隻要能夠擋下這一擊便是福氣了。

再說雲峰,殘刀在身前留下道道殘影,這是雲峰第一次全力殘刀八十一式琳琳盡致的施展出來,此時雲峰的身前,除了刀光,便是刀影,好像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中一般,至於造化殘魂,在身上的先天之雷將唐少的左臂轟出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之後,造化殘魂便融入了殘刀之中,先天之雷的使用對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他必須立即靜養,不然的話很有可能造成無法彌補的創傷。

撲麵的刀光將唐山籠罩在其中,而在他的身後,劍修的雙手猛然一合,嘴中大喝一聲,而在唐山的後腦處,黑紫色的鐮刀似乎受到更強烈的擠壓一般,不停的顫抖著,但是鐮刀上的能量卻絲毫不見減少,雖然鐮刀胡亂的晃動,但是向唐山斬去的方向卻是絲毫不見偏差,在劍修的幹擾下,它依舊舉步維艱的慢慢落下!

這一刻,不僅僅是劍修,就連他身後的曹鈺源額頭上都有汗珠落下,眼前的這名劍修是他手下最強的武者,一隻腳已經邁入先天第五次命轉,他的實力曹鈺源自然是知道,但是在他的全力幹擾下,卻始終不能將那鐮刀轟碎,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料。

而那名劍修見自己的招式始終不能將鐮刀留下之後,不禁暗歎了一聲,雙手落下,不再去管唐山,唐山的敗亡已經是時間的問題,他連雲峰的攻勢所化的鐮刀都不能轟碎,唐山自然也就滅有了活命的機會。

雲峰此時已經不知道場麵上的任何動靜,他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內放佛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催促,催促雲峰

將殘刀八十一式瘋狂的運轉出來,在唐山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傷口,雖然不重,但是此時唐山身上已經沒有一處皮肉完整的地方,放佛被淩遲了一般,怪不得雲峰殘忍,一來雲峰已經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二來就算雲峰現在有意識,也不會停下手中的動作,畢竟若是唐山不死,雲峰下一步的策劃就沒有辦法實現。

紫黑色的鐮刀最終還是落了下來,並沒有在唐山的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但是在鐮刀落下之後,唐山的身體卻是一震,原本嚴密的防守也頓時出現了破綻,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很快便變成了痛苦,隨著紫黑色鐮刀的深入,這種痛苦便加大一分,到最後,唐山發出了淒厲的寒聲,而這寒聲在下一刻便戛然而止,雲峰的殘刀已經沒入他的天靈,徹底帶走了唐山所有的生機,一個先天四次命轉的武者,居然在短時間內就被雲峰徹底擊殺,甚至連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刻,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望向雲峰,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神色,這其中也包括雲龍清,雖然他知道雲峰可能會成功,但卻沒有想到雲峰會成功的如此之快,而且這般的利落,不過雲峰並沒有被這些打動,隻是緩緩的將殘刀從唐山的頭顱出抽搐,紅白之物也頓時湧出,可雲峰卻看都沒有看一眼,隻是一臉冷漠的看向費了老大勁才將冰槍融化的其他兩名武者。

雲峰不過先天第二次命轉,但是在雲峰的注視下,那兩名先天四次命轉的武者居然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眼中恐懼之色不言而喻,他們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若是雲峰的第一個目標是他們,他們能夠擋下來嗎?當然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唐山不過分分鍾便身亡了,他們的實力不比唐山強多少,最後的下場也不多唯死一途!

雲峰一目嚇退兩名先天四次命轉的武者,曹鈺源則是深深的冷哼了一聲,終於,在聽到曹鈺源的哼聲後,那兩名武者立即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他們也久經陣仗的武者了,卻沒有想到今日卻被人先聲奪了心神,自然是感到羞愧無比。可也怨不得他們,畢竟雲峰已經有了威脅他們的實力,就算他們對曹鈺源忠心,但並不代表他們不珍惜自己的生命。

所以,就算曹鈺源一時之間讓他們冷靜過來,但是心裏已經埋下了對雲峰的恐懼,接下來的戰鬥中,他們對上雲峰的時候,難免會有幾分忌憚,不能發揮出十成的消息。

而現在對他們唯一的利好消息便是雲裏霧已經將冰焱之魔收回,從雲峰到這裏,然後將唐山擊殺,已經過了足足三分鍾,若是雲裏霧再不將冰焱之魔收回的話,後果肯定是要被冰焱之魔吞噬了。

見雲裏霧將冰焱之魔收回,曹鈺源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一些,隻要沒有了雲裏霧的威脅,那名劍修的實力就能夠被完全的釋放出來,就憑雲峰,雲龍請他們這些殘兵敗將,很難抵擋住劍修的無上鋒芒。所以,就算唐山死了,曹鈺源依舊有必勝信心,他為了鏟除筱禾城中的雲家分支和林家已經做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努力,更是將一切都預料到了,雖然出了雲峰這麽一個變數,但是在大勢之下,雲峰也、不能力挽狂瀾,最後的勝利,還是屬於曹鈺源的。

漸漸從那種癲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雲峰猛然發現,自己對殘刀八十一式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若不是因為這樣,剛剛他的那一擊的斬魂也絕對釋放不出領劍修也控製不住的紫黑色鐮刀,而那名鐮刀,也可以說是剛剛一戰的關鍵所在,若沒有那紫黑色的鐮刀,雲峰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便將唐山擊殺。最重要的是,雲峰感覺殘刀第二式他已經摸索出來了,九式刀法已經能夠融為一式,可雲峰總感覺少了什麽,若不是目前並不是領悟刀法的時機,雲峰定然要停下來感悟徹底再離開。

隨著雲峰實力的增長,原本斬魂的殺傷力已經漸漸跟不上雲峰的步伐,到後期更是頻頻的依仗先天之火取得勝利,可雲峰知道先天之火畢竟是外力,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多用,對自己隻有壞處沒有好處。但是今天斬魂的變異卻讓雲峰看到了希望,一招之下,就算是先天命轉四次的唐殺都要受到重創,雖然是造化殘魂和他同時創造的大好機會,但畢竟相差了兩個境界,能夠有這麽強的攻擊力,雲峰已經滿足了。

因為斬魂的原因,所以雲峰現在對殘刀的第二式更是向往,心中更是打定主意,一旦離開這裏,第一時間便要鞏固一下變異的斬魂然後去領悟殘刀的第二式。

再說雲裏霧,這次

召喚冰焱之魔的時間雖然比較長,但這段時間裏雲裏霧卻沒有使用過多的能力,隻凝結了三柄冰槍,所以對身體的反噬並不是太強,雖然和上次一樣麵如死灰,但是氣息卻沒有像上次那般虛弱。

再觀場上的動態,雲峰剛剛的一戰雖然消耗了不少的元力,但是在八荒熔爐的補充下很快就能恢複回來,雲裏霧已經徹底喪失了戰力,雲龍清也是半殘,唯一能動的隻有雲軒宏,可憑他的實力想要扭轉戰局可以說是千難萬難。

默默走到雲龍清的身旁,雲峰冷聲道:“雲長老,現在再藏私的話,就不厚道了吧,我已經盡力了,若是你再沒有什麽能夠扭轉戰局的底牌,我就不陪你們在這裏送死了。”

若說剛剛到來的雲峰說出這番話,雲龍清自然是看都不會看雲峰一眼,可現在不一樣了,雲峰爆發出了對先天命轉四次的武者也不落下風的戰力,自然讓曹鈺源對他忌憚無比,而雲峰初到筱禾城,沒有什麽自己的勢力,曹鈺源對雲峰倒也不是死敵,所以,曹鈺源此時是無比希望雲峰離去的,隻要雲峰這個變數走了,雲龍清等人便再無回天之力。

“雲家分支這麽多年來唯有兩件能夠翻盤的底牌,一件便是八卦鏡,再無用處,一件便是次品神丹,作為鎮家之寶,他不會帶來,第三件便是雲家傳承之物雲劍,不過就憑雲龍清現在的實力,究竟能夠用出雲劍多少力量實在是不知道。雲家分支被滅已成定局,隻要你現在離開,我便不追究唐山的事情,你的實力獲得了我的尊重,筱禾城我既然準備整頓,便不會在劃分出去,但是你今後在筱禾城中還有幾分特權,憑借你手中的原石,我甚至可以讓你擁有一些礦脈的所屬權,你看如何?”曹鈺源看著雲峰,在這個節骨眼上拋出了這麽一個誘餌,不可謂不惡毒,但卻正中雲龍清的下懷。

誠然,現在雲家分支已經沒有能夠正麵對抗城主府的實力,唯有靠雲峰還能周旋一二,所以雲峰若是現在抽身的話,雲家分支便會麵臨全麵崩盤。

聽完曹鈺源的話,雲峰則是陷入了深思之中,若曹鈺源所說為真的話,雲峰倒不介意就此離去,但從出口的崩滅大陣來看,曹鈺源無疑是想要將他們所有人都擊殺在這寂靜之地中,而且對於曹鈺源,雲峰真的是十分的忌憚,看到雲龍清與虎謀皮的下場,雲峰實在是不敢重蹈覆轍。

很快,雲峰便搖了搖頭,說道:“城主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曹城主這段時間以來的行事作風,實在是令在下難以相信您的為人,不敢與虎謀皮。”

聽聞雲峰的話,曹鈺源臉色猛然一變,不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淡然道:“自古與虎謀皮者不在少數,敢拚的才能獲得最大的利益,既然你不願走這條路,我也不勉強。”

“古人都作了土,埋葬的野心也終究隻能被埋葬,我們活人,不應該隻看他們的野心,還要看他們的屍骨不是。”雲峰絲毫沒有被曹鈺源打動,隻是將目光投向雲龍清,他現在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就算之前算計了雲家,但現在就憑這番話也依舊補償回來了。

默默的點了點頭,雲龍清知道,如果再不拿出一些底牌來的話,說不得雲峰真的要離開了,看向曹鈺源,雲龍清清聲道:“沒想到你圖謀我們雲家居然這麽長時間了,對我們雲家居然如此了解,單憑這三件寶物,就連一些核心弟子都難以接觸,唯有四大長老和我才知曉,看來這麽多年,雲家已經墮落了,居然會有人背叛家族與你們為伍,我隻想在死之前知道,這個人是誰?”

雲龍清的這個要求看起來並不過分,但是曹鈺源卻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既然是將死之人,又何必知道這麽多,你隻要知道是誰殺了你便成。”

預料到曹鈺源並不會將家族內的叛徒告訴自己,曹鈺源悵然若失的看了看遠方,隨後道:“你對我雲家知之甚多,但有件東西,卻是隻有曆代分支大長老才能夠知曉和傳承的,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聽聞雲龍清的話,曹鈺源不禁皺起了眉頭,若雲龍清所說為真的話,那麽這必然又是一個變數,雲家這麽多年的來的底蘊他是看在眼中的,若真的被曆代大長老才能傳承之物,想來定然威力驚人。

卻見雲龍清也不多解釋什麽,隻是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褐紅色的令旗,神色莊重,似乎在供奉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般。而見到褐紅色的令旗,曹鈺源終於淡定不住了,失聲道:“禁魂旗!!!都說雲家有能夠控製靈魂的功法,我原本不信,今日看來的確是真!!!”

(本章完)